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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人人皆商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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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嗣音许久,它已经是发生的事实,无可改变,如同嗣音心里的那个念。

他可以念着她,也可以在念着她的时候与别人情缘。

不往说不出那话,要求一个人在无望地等另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清清寡寡地过着枯萎的日子。毕竟在嗣音情缘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会忽然回来。她的身份只是彼时他心里的一块泡影,不知何时会消失殆尽的泡影。

更何况,以嗣音所说,情缘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而这个理由对于不往来说,自然是站不住脚的。情缘如果只是完完全全的无用,存在与不存在毫无区别,为什么在这两个选项里他不去选不存在,而是选择了存在?

一番纠结,她最终还是安静地叹气。

谁人能将满心满意只装着一个人,谁人能为了一个眼神一句话枯守一生。即使有那样一个人,那个人在回首人生的时候,真的一生无悔吗?

何必苛责。

不往想起了天望。

从前她也不过是在一个人独自心酸的那个时刻,一转头看到他坐在阳光里对着她笑,那眼神柔和恬淡仿似在说没关系。于是就从此记住了。她为此徒劳付出了近十年的光阴,即使是清楚,那不过是年少时过眼一瞬。

论她的心,她无悔吗?未必是。

然而即使如此,她也不曾想过,在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去沾染别的。

最终,她还是只有一个选择。

他还在,而她将心中一寸地方留空了。无人可及的领域,留给她自己。

嗣音上线的时候,还是会跟她在一起,还是会在YY陪她。嗣音不上线的时候,不往一个人坐在各个地图的角落里,漠漠然又默默然。

她猛然在想,嗣音有一天会说起要与她绑情缘吗?

不会的。

哪怕他为了证明,她在他心里所谓的唯一与绝对,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不往却执拗地依然想要做这件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再结束。

对于很多人来说,大概开始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因为对他们来说,结束并不会带来不可估量的代价。太多人,轻易开始又轻易结束,回头却怪责爱太轻情太浅,浑不知到底是谁在作孽。

可不往知道,嗣音不同。

他的执着因为洺西的事情在不往心里打了折扣,即便如此,他的执念依然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这种人,很难开始。因其很难结束。

就像如今,他们可以每天都互相陪着,然而嗣音始终不会提情缘。在他心里,她根本不是这个位置上的人,倘若她一旦处于了这个位置,那么他就会陷入无限的恐慌中,比以往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情绪更为深彻。毕竟,在嗣音心里,情缘是一种永远走不到现实又从始至终毫无意义的关系。它只是事关寂寞。

而不往,是他孤独的解铃人。

有时候,不往又是很佩服嗣音的。逢着她独自挂机又最小化游戏的时候,他的组队她看不到,他的密聊她也看不到,却总能在切回游戏的时候看到他的游戏角色就在她身边站着。还是像以前那样,手提轻剑,身背重剑,分外有安全感地站在她身侧。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的,也许是满地图飞,也许是凭感觉去找那些也许她倾向于待着的角落。

嗣音说,“每一次,我都会去找你。但不要,不要待在我不可及的地方。”

不往实在佩服他的聪明。

只要她心中还对他存着哪怕一分眷恋不舍,她就不会躲在一个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他知她心,正因如此,他可以轻松地伤害到她,哪怕只是一个不在心里只用于应付寂寞的路人情缘。

有天晚上,她一人坐在昆仑的北茫山上,背后是刺眼的天光。

她一直对昆仑地图的辣眼睛能力表示崇敬。特别是身为恶人,昆仑的攻防任务实在是难做得一笔,碰上了敌对阵营守任务,那更是难分难舍。喂药捡物资采冰魂,每个都可以做老半天。一轮下来,基本上眼睛是瞎的。

她挑了个小帐篷,坐在门口。没一会,就听到藏剑独有的轻功声音,从她头顶掠过,又飞速掠回来,稳稳落在她身边。

不往轻叹,“你是什么时候转区的?”

“去年三月多。”

“为什么挑那个时候转区?”

“你不知道吗?”

不答反问,不往倒是疑惑了,“为什么我会知道?我又不是百晓生。”

“三月以后,你的YY再没有亮过了。”

“那为什么又转回来了?”

“不甘心。想回来看看,万一……你回来了呢?”

在这个时间点,不往竟莫名对洺西生出一股恻隐之心。先前,她纵然知道洺西和嗣音的事情与她无关且洺西本人也是没有过错的不知者,她依然是觉得膈应。不往下意识地去维护了嗣音,而视洺西为企图抢走他的那个可恶女人。

可不往很清楚,这不讲道理。

如今听嗣音说来,她不知洺西对这段情缘注入了多少感情。倘若她也视情缘如无物,那大概是一别两宽各天涯;可倘若不是,那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承担。

不往想问又不想问,她想知道他是怎么与她说决断的,又不愿从只言片语中去捕捉到他也许会有的歉疚。

这世间大部分的感情都是残酷的,比没有硝烟的战场更能摧损一个人。确实有许多关于感情的选择并没有伤害到第三方,但因为感情的纠葛特质与人们总惧怕结束的犹豫,大部分的感情都不得不伤害一个第三方,甚至是一个在暗处里单恋的第四方。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嗣音是不是她期望的那个狠心人。

愧疚这种情绪危险到了一个极端,甚至与真爱比肩。因为它事关一个人的良心与立世之心。

不如就这样吧,太太平平,只要她不再问,他必不会再说起。

有心太平,自然能得一段时日的太平。

不往静静看着时间,看它一天一页地翻,把那些旧事与耿耿于怀氤氲得模糊,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从平淡如水到复有活力,大概人心不死,总要把一些东西交还给时间。

嗣音依然陪着她。

有时候媳妇妇会与她说两句话,但不往总觉得她是半个离人了,总有种大概不多久,她就会消失在这个江湖里的感觉。

女人的心思细腻起来,应该是可以称作“可怕”的。有许许多多的“圣经”在教女人如何待在一个男人身边,也有许许多多的教材在告诉女人,其实男人真的没想那么多。但谁又真的知道,女人的那些直觉当真就是无理取闹就是毫无凭据?

爱,就是最大的凭据。

因为爱着,因为爱过,所以那种因爱而生的直觉,无可辩驳又无从说起。太多时候,恐怕连男人自己也不知道,他潜意识做出来的事情背后是一份什么样的心意在驱使。

就如同那天不往站在扬州城楼上,从城楼上看过去,远处云层里的阳光更显得苍茫飘渺了。媳妇站着的地方就好像是那云层,她默然无语站了许久,突然说:“我见到他了。”

不往一愣,心念一转,已然是想不起来那个赤霄粑粑到底叫什么ID,只有默默。

“还有他的新欢。”媳妇又补充说。

不往一声轻叹。

“我们在一起过,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他曾经走了许多路只是为了来看我,但是没想到那么多路都抵不上剑三这么一个破游戏的江湖路。”

感觉像是有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心里,不往笑了笑,问道:“他还是原来的号?”

“改名了,但我知道是他。他那套外观是我给他配的,还有他装备上那个九品的洗练,是我陪他去白龙口砸钱的。他A过游戏,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连轴接上了,真是不甘寂寞。”

不往想问,难道就没想过别的可能么?也许那只是一个和赤霄雷同的别人的号。但这她是问不出口的,就像当初放那个心不释手的烟花,在嗣音下线的瞬间,第一时间击中她的直觉并不是嗣音不在意,而是他害怕她和她放的这个烟花被人看到发现。

关于直觉判定,没什么好问的。

“往哥,我觉得有点累了。”

“去睡吧。任何时候想找我,我都会在。”

“嗯。”

媳妇下线后,不往有几天没看到她。后来有天逢着她在线,密过去,却是个代|练。再后来,又一次,不往去密她,回复她的还是代|练。

她从来都知道,大大咧咧的媳妇并不是真的如她所表现那样。有许多伤口,我们痛着也流着血,但没有必要把它摊开来让人观赏或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像不往和媳妇这样的人,用洒脱与骄傲作为行走世间的蓑衣,怎么能够忍受被人看见一身血痕。

大约有半个月的光景,回复不往的就又是媳妇本人了。

她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原来的语气,还是一直在打本或在打本的路上。

只是不往发现,媳妇的那个纯阳号从她好友列表消失了。

删号这种事啊。

大约是痛到极致了,唯有痛快可解吧。

难以言说的心苦。不往也是无计可施,刚巧碰到朋友圈有人刷吃糖的事儿,一下就是买了小半箱糖果。据说这是一种很好吃的味觉糖,软软的,果味很浓,甜是甜了,但是甜得人心生欢喜。

糖果的奇妙之处大概在这里了,有时候心情不好,吃糖好像真的有用似的。

她给媳妇也寄了一些,晚上自己也顾不上减肥的终生大计了,拆一包吃一包,一面吃还一面与嗣音说着:“这个uha糖很好吃啊,炒鸡好吃,简直不能更好吃了。”

嗣音听着笑起来,“你还喜欢吃糖啊?喜欢吃什么样的糖?”

“我喜欢吃话梅糖和薄荷糖,小时候最爱了。以前对那些水果糖挺不喜欢的,总觉得余味留在嘴巴里简直了。后来到北京工作后,被各大餐馆虐了一阵,现在咸的辣的还蛮爱吃,糖吃得少了。”

“那奶糖呢?”

“奶糖也不错啊。”

“噢?南方人总归都喜欢吃甜食。”

“好像是有这么点意思,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我爸妈做饭和外面饭馆的饭菜,基本都是甜鲜口味的。”

“咸辣味重啊。”

他们晚上挂在YY经常是这样聊着,有一搭没一搭,偶尔两个人沉默得久了,总会有个出来喊一声“好无聊啊”,另一个就笑笑,也不做什么,又陷入沉默里。

有许多沉默是让人觉得尴尬不自在的,但却也有一些沉默,让人觉得舒适自得。不往静静感受着这种相对无言,她没有捕捉到那种尴尬找话说的意念与气氛,不由得有些高兴。

能静默无言又舒适自得,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和一般的关系能达到的地步吧。

游戏里,他还是不动如山地站在他身侧,不往有时候切回游戏去看一眼,会给他乱读一顿太素九针,再给他套一个春泥护花。那绿叶片的墨色小球绕着他转的时候,会有一种这个人就在身边、就是她的的感觉。

不往喜欢把她的游戏角色贴着他坐。在他打坐的时候,就坐在他盘膝的腿弯里,看起来就像是整个小萝莉都窝在成男的怀里了。这个姿势下,他可以把下巴搁在她头上,如果那个时候他笑起来了,她的脑袋上就会有嗡嗡嗡的震荡声,头顶大概会痒痒的,发型也会搅乱一些。但那有什么要紧呢?

不往有过那么一两次把这些细碎的想象的场景告诉他。他有时会回应,有时不会。

直到有天他说起这些,“你没发现你畅想的那些未来场景都是很细碎普通的日常小事情吗?我几乎不回应你,因为这些小事在我们在一起后,发生起来都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在一起,你该对未来有个规划。”

不往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只是想要在游戏里找个伴。他要的是更多的未来,是一张白头偕老的宏图。

但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对人生从来没有什么期盼与要求,不管是住在哪个城市,做什么工作,她要的只是一个会与她发生这些轻松小事的人在身边。

从前在书里看到的那段话是这样说的,“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谨慎做这样的决定。”

没有记错的话,那本书名叫《霍乱时期的爱情》。

但不往始终没有把这些话告诉他。

世界上几乎没有几个男人真正会理解一个女人的需求。男人总以为,那些简单至极的拥抱与亲吻,一个眼神一次牵手或者是哪怕一句宝贝,会有漫长的时光去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生活了结婚了,那种都是小事。而如何结婚,如何去购置房产和安排生活,才是大事。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当我们放下小事去捋顺了大事的时候,才会突然发现,这么多年里……那些小事发生的次数少得可怜。而身侧的佳人终于不是那个可以因为一件小事就变得眉眼弯弯分外好看的女人,却是个即使住在大房子里,依然蓬头垢面,开口就问月工资与月开销的黄脸婆。

这种相错,是不往说几句话便可以扭转的将来么?

显然不是。

她嗜好的是无用之诗。

就好比嗣音后来在她生日买给她的一箱子糖,不往自然是十分感动的。她只是在YY说起了自己爱吃uha的糖,小时候爱吃话梅糖和薄荷糖,他就这样记住了,给她寄过来半箱薄荷糖半箱奶糖。

嗣音说:“想想看送糖总是不会错的。”

而其实不往更感念的是他记住了她的生日,并为她的生日做了些什么。不往的爸爸不太记得她的生日,有一年甚至忘记了她几岁,在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后一脸迷惘地问她:“你今年是十几了来着?”

她始终不会做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刻意提醒一个谁,哪一天是她的生日。于是除了她妈妈到底是记得自己孩子哪天落地之外,其余人多数不记得,也没必要记得,哪怕那个人是她爸爸。

大概剑三让人难忘也是因为这。

她孤身在北京,想着:啊,今天又是生日啊,又是18岁了呢。只觉得百无聊赖,也没有给自己订蛋糕吃的兴致,也就是上游戏做做日常在野外打打架罢了。也就是那样的时候,商河带着帮会一帮人在扬州给她炸了一地真诚。

那年,是她22周岁的生日。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模糊的屏幕上,一地噼里啪啦乱想的橙子,世界黄字刷刷刷地刷过去了那些人给她放的真橙公告,泣不成声。

那种感动到哭的情绪,实在是刻骨铭心。

她知道这种事情不会也不能发生太多次,但依然会期待起今年这二十五岁的生日会发生什么。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会想,嗣音会不会给她铺一地的烟花?转念又觉得实在是无用。

除了送钱给剑三,又有别的什么可以得到?

但是也可以得到她的开心呀。

不往矛盾得笑起来。

女人啊,一面说结婚要紧婚礼要紧,以后要过的日子还长得很,所以可以尽量从简,仪式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但一面又在心里期盼着一个盛大隆重甚至普天同庆的婚礼。是啊,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女人会不希望自己被捧在手心里,仿佛真是个公主吗?

就算有那样一个女人不希望这样,恐怕也是被失望锤炼得深刻了的。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难,这样的愿念落到了男人身上,大约只会事关虚荣与多事了吧。

生日那天,不往什么也没有说。在接近午夜的时间点,她看了眼身侧的嗣音,他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问她:“去成都找吴跑跑吗?”

不往笑了笑,“不找了,找了也白找,奇遇哪有那么容易。”

她又等了会,嗣音说:“哎哟,吴跑跑也不找了。”

“嗯,回领地吧。”

在领地里,不往开了个宠物行囊,买了几十个真橙。

她把帮会里的人叫到了领地里,让他们分散开了站好,把帮会领地前面的红毯子铺满了真橙,噼里啪啦一地的热闹。

她蓦地想起“自己赚钱买花戴”那句话。

又想起韩寒与晨光文具合作的那一套“无用之诗”。

这些热闹的烟花,确实是无用了的,从根本上来说,它不过是给人送钱罢了。但它是诗。

我们因为这些东西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开心开怀,又怎么舍得将这些人生中难得的开心开怀与金钱朽物去相衡量。我们为什么总要拿我们付出去的钱与收获的多少去做衡量比较?终于在得出一个“不亏”的结论之后,才心安理得?

人人皆商,人心都计较,这世间也就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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