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每一根骨头都长得那么恰到好处让她喜欢的无法自拔(1 / 1)
卧室门被打开,端端从里面走出来,揉着惺忪睡眼,身上裹了一条薄薄的毯子。
宋容山觉得很欣慰,她竟然知道裹被子了。
端端看到还坐在铺展开的沙发上的宋容山,亲昵地凑过去,宋容山一根指头按在她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把她隔开。
她就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宋容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那场荒唐的梦里面,端端也是用这种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就像完全被毁了道行的僧徒一样瞬间不要了颜面,扑倒了她。
宋容山觉得这样很不好。
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学会适当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后,看着端端。
早上刚刚起来、下午4点和晚上睡觉前,是最考验一个女人美貌的时候。
端端是不洗脸也漂亮得过分的人,只是有些油腻腻地打着结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宋容山就说:“我帮你洗头吧。”
他觉得,她肯定不会自己洗头。
端端乖巧地说好。
公寓里的卫生间面积不大,两个人站在里面勉强显得不那么逼仄。
他搬了一把小凳子,端端坐在浴缸前,宋容山按着她的脖子,让她弯下腰低下头。
姑娘的脖子竟然那么细那么软,像根冬天的白年糕似的。
他打开水龙头,手拿起莲蓬头,在手上试下一下水温之后,往她的头发上淋了一些。
端端的头发又多又密,发根有点天然的蓬松,墨色漆黑,就像是倾泻下的案头云墨。
宋容山低声问:“水温行吗?”
端端笑着说:“刚刚好啊。”
宋容山皱着眉头说:“别笑着说话。”
这声音甜软,又带着脆生生的意味,像是枝头点开树叶的鸟雀。
每一个音节都在勾着人,痒痒酥酥的那种。
端端不问为什么,又很乖巧地嗯了一声。
宋容山其实从来没给别人洗过头。
毕竟一般人活到这个年纪也不一定有这样的体验。
哪个人的头不金贵,头发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宋容山只给绵绵洗过澡,这只狗前几天还被他送到简二家里了。
他弄湿了她所有的头发,挤了洗发水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打磨出泡沫,又叮嘱她:“把眼睛闭上。”
半晌又想起:“你会闭眼睛吗?”
端端说:“会啊。”
他把掌心的洗发水一点点揉在她的头发上,一点点揉捏她的头皮,女孩子的头发和了泡沫,有特别彭软的一团。
好像跟绵绵差不多。
嗯,比绵绵要乖,那只狗,洗个澡非给把整个屋给蹿上一遍,弄得他之后还要满屋子地打扫狗毛。
他觉得一股奇妙的成就感在心中升起。
呐,养个掉色生物也不是很难吧。
他心情还不错地问:“你最近好像聪明一些了。明白聪明是什么意思吗?”
端端开心地说:“明白,你夸我呢。”
她又说了一句:“你夸我我就特别高兴。”
宋容山这时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你很乖。”
她又特别开心地说:“高兴。”
宋容山又说:“你吃得很少。”
她开心地说:“高兴。”
他又想了一会儿:“你不容易掉毛。”
她还是很开心地说:“高兴。”
他有点被逗笑:“你怎么那么好满足啊?”
她开心地说:“高兴。”
他有点哑然失笑,刚刚还夸她聪明,现在又有点犯傻起来。
“你现在就得学会自己洗头发了。”
“嗯。”
“我一会儿把你送到简二那里去,让她教你点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怎么洗澡。”
“哦。”
“你不要随便掉色知道吗?会给简二添麻烦的。”
“噢。”
他冲掉了泡沫,拿大毛巾裹在她头上,弯着腰给她擦头发。
他有点奇怪,每个女孩子的头发都这么香的吗?不仅仅是洗发水的味道,她头发上还有曲苑幽菏的飘渺气味。
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涌到他的鼻腔。
她顺着宋容山的力道直起腰,上半身就靠近宋容山,她不用睁开眼睛就能感受到他散发着热度的身体就在她的脑后。
他擦着她的头发的力道是有些笨拙又温柔的。
宋容山是不会告诉她他是按着给绵绵擦身体的方式来给她擦头发的。
刚刚他的有力的滑腻的手指带着他的热度碰到她的头皮的时候,她头皮上一阵发麻,脸也红的不像话。
她有一股冲动,狠狠地攥住他的手指,让他的手指一直捏在掌心里的冲动。
但是她胆子那么小。
后来他的手指带着一点技巧在她的头皮上时轻时重地按揉的时候,她舒服地想哼哼。
但是自然也没有哼哼。
他把毛巾挂在她的头上,让她站起身来,行动之间身上的毯子已经乱得不像样子,大半边滑下,露出大片雪腻的香肩。
这回离得这么近,他出乎意料地又在她的锁骨处看见一粒极小的朱红色的痣。
啧。
他动手把她的毯子拉回肩上,领着她走到了客厅。
端端真喜欢宋容山给她吹头发,他坐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所有的头发都可以反复被宋容山修长漂亮的手握在手里,每一根似乎都是被悉心呵护着的。
她也是被悉心呵护着的。
而且他的手臂举起来,她和他比起来娇小,就像是他把她半抱在怀里。
他散发着诱人温度的胸口。
她的脸一直是红扑扑的,宋容山还问了她一句:“是不是吹风机的风有些热?”
她像掩饰什么似的忙不迭地点头。
真是羞死人了。
他打开电视,让她看一个总是在播放纪录片的频道。
然后给简二打了电话。
“喂,简二?”
“嗯嗯,小容子啊,什么事儿?”
“今天有空吗?”
“有空有空,什么事儿?顾三那孙子今天总算没来烦我了。朕今天特别空。”
“简二,你也知道我养着的那个不仅会掉色,还有那么一点点傻。她有很多该知道的东西不太清楚。我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她该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教她。我把她带过去,你给指导指导。”
简二那头失笑,张狂道:“天!!宋容山你玩儿养成竟然还需要别人来指点的吗?!”
宋容山沉声道:“你别给我说什么养成!”
简二那头还在哈哈大笑:“得,把她带来,让简二姐姐亲自来□□□□,保准送回你那儿去的时候,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
宋容山又说:“行,先谢谢你。还有,你也知道她可能会掉色,其实也简单,拿颜色差不多的给她用笔填上,她的身体会自动吸收,上色还挺快。你别吓她,我觉得她一吓就容易掉色。”
“行行行,啰里八嗦,赶紧把人送来!!”
宋容山把端端赶进浴室,让她站进浴缸里,把毯子拿掉,闭着眼睛随便给她淋了一下,用大毛巾胡乱裹了一下,又把她掐着腰从浴缸里举出来,又拿背心,衬衫和平角裤给她穿上。
宋容山撩起衬衫,把手伸到她的腰间,把过于宽松的平角裤的松紧带部分打了结,手指就碰到她的腰部皮肤。
极其平滑细腻,似乎有流畅的肌肉纹理。
他的手颤了颤,忙不迭把手拿出来。
其实也不是很奇怪,端端穿着他的衬衫,就像是喜欢男友风风格衣着的女孩儿,除了肩膀实在太宽有些滑到下面,腰部太松松垮垮之外,没有什么问题。
他又拿了一条长领带,在她的腰间打了个结,勒出了细细的腰身。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细的腰,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她光裸的身体时就应该惊叹,极细,极柔软,臀部的线条又大幅度地外张,显得弧度极美。
好像是那群女孩子眼中天生适合穿裙子的腰。
宋容山让她对着镜子,帮她梳了头发,又教会她刷牙洗脸。
端端学得很认真,又很崇拜地拿桃花眼看着他。
他什么都知道啊。
整理干净的端端和宋容山一起出了门。
对门传出噼里啪啦摔碎东西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用手指捏住了他的袖子。
宋容山只是安慰了一句,“别害怕。一会儿见到简诵也别害怕,要叫姐姐。在别人家里可不许哭啊。”
端端点点头。
她对于简二的印象其实很模糊。
那一天,端端看到一双腿险些踢到宋容山,又冲过来紧紧地抱住自己,她吓得掉色。
似乎是个长得很是明媚张扬的大姐姐,眉眼就跟要飞起的鸟似的。
踏出门的感觉也很新鲜。
她毕竟除了上次晕倒被送到莱茵哈特,就没有主动出过门。
外面的世界很新鲜。
宋容山,哦不,是他们的家连着的走廊不长,四周的白色墙壁已经因为年老而发黄发黑和大面积脱落,过道上摆着一排的快要枯死的植物,邋遢地挣扎着,对面的楼道上又经过的人,穿着花衣服的女人,穿着白色背心大裤衩的男人。
她不知道如何辨别年纪,或者说,她在辨别年纪上天生是有障碍的。
空气带着后街拆迁后的泥土的味道,湿润而发涩。
她捏着宋容山的袖子,一开始高兴得要死,却又有些小小的不满足。
她很想牵一牵那双骨节分明又宽厚有力的漂亮的手。
当她被他的手掌触碰到的时候,她感受到带着明显压迫感的力量和令人眩晕的温度。
她一直不敢。
不知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里,宋容山是会冷漠地避开她的触碰的。
街道口的车和人更多,房子也更高。
高大的建筑直直地戳向天空,各种车辆碾压着路面,还有各种声音,一同混杂在这明显变得嘈杂了的空气当中。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这有多么不可思议。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觉得这应该是这样的。
这很奇怪,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宋容山说。
等了一会儿,宋容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坐在出租车上,开往简二的公寓。
简二和宋容山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是简氏受父兄娇宠的小姐,只是不知怎的,后天变异成了这样一个物种。
依山郡的安保措施很严,物业很好,价格也炫目。
等经过一系列排查进入简二的单身公寓的时候,端端问了一句:“这是简诵姐姐的家吗?好大。”
她的家就没有那么大。
但是又宋容山在,她就很喜欢。
她觉得小的恰到好处,小到可以让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
简二开门的时候,端端还是有点怕羞地躲在了宋容山后面。
简二看着缩在他身后的脑袋,一双怯生生又清凌凌的桃花眼,看得玩心大起。
“小弟媳,别羞啊,进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端端还是躲在他身后,想着,什么是小弟媳。
宋容山就有些无奈地说:“ 你别跟她说这样的话,她回去肯定得问我。”
简二伸长脖子看看端端,笑笑:“那就跟她解释呗。”
宋容山不跟她说话了,把端端从后面亮出来,把她轻轻推到简二面前。
他微微低下头对她说:“你乖乖的,我晚上就来接你。”
她这才意识到什么,慌里慌张地抓住他的手。
天呐,他的手!
她现在就光明正大地抓着他的手,那温润修长的手指,宽厚温暖的手掌,每一根骨头都长得那么恰到好处让她喜欢的无法自拔!
她陶醉了那么几秒,随机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说:“宋容山,你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宋容山见她哭,有点烦躁又有点无奈,“乖啊,你不是说会听话的吗?我马上就会回来接你的。你乖,我们晚上就去吃大餐。”
端端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手,嘤嘤嘤地小声哭起来。
一旁的简二看热闹看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