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1 / 1)
重逢的喜悦早就已经过去,而银时为他们的未来而做出的努力每每只让晋助感到无能,银时自己本身也不太能接受艺妓的身份,自从银时接受松阳的教导以来,晋助与银时通常都是能回避对方就回避,因此他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直接地接触了。
银时这次到松阳的置屋也一样没有见到晋助的人影,于是松阳便直接带着银时去了螃蟹医生那里,螃蟹医生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绰号,他本名是叫服部全藏,只是大家都忘记了。对螃蟹医生银时也并不陌生,他手上身上的伤痕和茧子都是由螃蟹医生帮忙去除掉的,这一次去螃蟹医生那里也是为了给今晚在纲岛酒店招待冲田总裁做一个准备。
“伤口切面很平滑啊,银时。”螃蟹医生推开自己脑袋上顶的照明灯,戏谑地笑了笑,这么多年的医生当下来,他对这些艺妓的小把戏心知肚明,对银时有点映像还是因为那几天给银时的双手换皮,这个小伙子一声不吭硬是忍下来觉得挺佩服的,这次的这么点小伤口感觉对银时来说就是毛毛雨的水平。
他将银时的和服下摆推得更开一些,露出修长有力的大腿,一道一指长的细窄伤口出现在眼前,血迹凝固在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线。
“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了,还要弄出这么一道口子,又想换皮了是不是?”
螃蟹医生的怪癖,审丑。
按照流程,松阳还是适时地问了会不会留下疤痕,。
服部拿酒精给银时的伤口消了一下毒,不悦地按下嘴角。
“不会,不要质疑我的技术。”他掰起银时的下巴,四目相对,银时也不闪避,只是垂下了双眸,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睫毛的抖动还是泄露出一丝紧张,“就凭这双眼睛,足以让他奇货可居。”服部处理好银时的伤口,用酒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松阳和银时同时抽了抽嘴角。
“虽然知道你不回来,但是还请你收下这个。”银时把“酒窝”盒子双手捧着交到了螃蟹医生的手里。
他们没有停歇的时间,在拜谢服部之后银时带着松阳给他的“酒窝”进入了纲岛酒店,湿润温和的暖风拂过一串串橘黄色的灯笼,灯影暧昧地重叠在酒桌旁的人脸上,就连冲田那一惯嘲讽的脸也显露出一点温柔,他举起杯子主动招呼银时坐到他身边去。
“你们今日来晚了。”
“实在抱歉,冲田先生,是在难以想象您也喜欢这样的宴会。”
“啊,本来不想来的,土方先生说要让我享受享受人生啊,音乐或者看戏什么的。”冲田笑了一下,问到银时,“你认为呢,男孩?”
“我认为还是剑道比赛更适合您,不过无论在何处,您也总是您。”银时看着在觥筹交错间却无论如何都别扭的冲田说着。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冲田笑起来,“土方先生你看到了吧,连新认识的小朋友都比你懂我。
“不要这么不给我面子啊。”银时发现只要对着冲田,土方就永远是一副无奈的样子,虽然她们只不过相见寥寥几面。
“不给你面子我哪会来这种地方。”冲田嘟囔着,白了土方一眼,又喝起酒来。
显然这里都是知道冲田土方之间的相处模式的人,是以都善意的对土方开起玩笑来。酒至半旬,冲田将一个长长的礼盒拿出来放到了银时的腿上。
“打开看看。”
银时看了松阳一眼,见到松阳点头同意,他便动手拆起了盒子上的封条,打开盒子的一刹那,他真的眼前一亮。
是一把形状优美的木刀,剑柄上用汉字刻着洞爷湖三个字,宽不过两指,长约一米,触手温润光滑,他拿起来还有些分量。
“谢谢,我很喜欢。”
“咳咳,我看你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的,就叫人订做了一把”
“冲田,我还不知道你是一个多情的人。”言下之意,你第一次见他还说不喜欢男人的,眼睛里嫉妒的小火苗简直噗噗的。
“土方先生这是嫉妒了吗?”松阳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打趣道,然后又示意银时把“酒窝”给冲田。
“龌龊!”
“哪里有的事!”土方好像被烧着了一样嚷嚷起来,然后掩饰地掏出火柴盒划了几下都没划开。
“哦呀,土方先生与冲田先生难道要因为这位男孩那个那个吗哈哈哈”有了松阳的调侃,周围人又是些唯恐不乱的,倒是让土方更不自在了,于是便有些迁怒松阳和银时。
“好歹我也是你的老主顾啊,就这么推我进火坑啊?”
“好好好,我知错了,敬酒赔罪如何?”
土方在圈子里一向是以风度出名的,这时也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白痴土方先生,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冲田低声说着,于是银时也没有听清,凑近冲田问道,顺手将袖中藏了许久的“酒窝”放到了冲田在桌子下面的手中。
“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教你。”冲田也不置可否地将装着“酒窝”的盒子收下了。
“真是一把好刀,可惜是把不开锋的木刀。”胧带着新八在银时两边坐下,摸向了银时手里的刀,银时立时将刀挪开,他一点都不想给胧碰他的东西,既然已经撕开脸了,他也不想再和胧虚伪下去。
胧的脸色却突然变好起来,甚至连声音都带着吟唱的喜悦:“白酱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连前辈也不放在眼里了。”
冲田也被胧刺人的话语激得眉头一皱,他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而且他不需要看人脸色,对于胧和银时之间的争斗他也有所了解。
“也不是第一次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笑成这幅样子给谁看。”他把银时拉过来,不屑地看着胧。
胧也不是一个能忍的,只是对于喜欢他的顾客,他的嬉笑怒骂就是可爱,对于不喜欢他的客人,他也知道他的任性讨不到好处,在冲田这里吃瘪一开始他也没想到,楞了一下之后,他拢了拢头发,站起身来。
“呵呵,您就算给一个艺妓一把真刀,他也不会用这把刀哪怕去杀掉一只鸡,告辞。”
松阳看着胧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还有别的约会,很多,约会。”
之后的气氛怎么也回不到之前了,银时向冲田倒了谢之后又说会多多请教他,便带着洞爷湖和松阳一起告辞了。
银时问过松阳为什么要将“酒窝”交给那么多人,松阳说这是一场为他而策划的战争,而争夺的东西,则是银时目前为止最宝贵的初夜。银时也知道,他除了这个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最快地还清他所欠的债款,身无长物。
“酒窝”糕由他亲手送出,则是代表他正被待价而沽。
虽然有些难过,他不知道冲田会不会因此而看轻他,虽然他知道,冲田他必不会来此为他出价,他将失去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