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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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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肆虐,天空已成铁青之色,霭霭重云大有直压到土地的趋势,教人喘不过气。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遍地阴湿。那些男人个个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们牵过小松,立即用绳子把何成与我分别绑起来,押到准备好的马匹上。另一批人往我们身后勘察,怕有什么遗漏。

我和何成一人坐一匹马,左右都安置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们目光如炬,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们,像是要在我们身上凿一个洞才罢休。我感到一阵不适,比湿衣服黏在身上还不舒服。

“大头,这儿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那声音隔着暴雨传来,飘渺微弱。

其中一个名叫大头的人转过去,眉毛怒气冲冲向上挑,大喊道:“小麻儿!把他抓起来!”

我心里微动,转过头去瞧,何成也转去瞧,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被人从大碎石后面扯出来,身形孱弱地像一张纸片,还是一片抖的纸。他像是吓坏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不由得腿一软,双膝跪地求饶。

“大爷我求求您了,您开开恩放了我吧,小的只是偶尔路过,和你们要抓的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啊!”他的声音很清澈,也很有力度,细听倒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废什么话,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偶尔路过?吹个牛逼也不在肚子里打个草稿?走!不然休怪老子割了你的腿!”

小麻儿狠狠地踢他一脚,男子抖了一下,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马,嘴里念念有词。隔着大雨,我看不清他的眉目,那气息闻着也是陌生。

“看什么看!老实点!”押送我的一个男子怒气冲冲地骂道,我把头转回去,雨水砸在脸上,无理地有点恼人。

我偏头看着何成,他因大雨被迫眯起眼睛。即使被人打量着,他也没有丝毫畏惧,后背挺得笔直,神情一片泰然自若,握着马缰的手修长有力,节骨微微泛白。

他身后的黑幕覆盖了整片天空,如魔鬼的爪牙伸展着。打湿的发丝缠绕在他的额际,黑的极黑,白的极白,说不出的诡异。

忽然天边破开了一条缝,金色从里面泄出,乌云被金光割开,红日露出,雨滴逐渐变小,天色温润,如上好的翡翠釉,云朵泛起莹莹的金色光华,流转着令人刺眼的光晕。他察觉到我的视线,朝我眉眼一弯,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尽渲染了天际上荣华的金光。

随之送来的和风把我惊醒,那温柔的力度就像把无形的刀刃一遍遍凌迟着我凉透的身体。我别过视线,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

“大爷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上京赶考迷了路才走此道,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外甥,一个个都还等着小的回去!大爷您开开恩放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是无辜的——”那叫声惨绝人寰,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闭嘴!”大头掏了掏耳朵,不耐地皱起眉,“老子的耳朵都被你喊聋了。你现在乖乖跟着我们走,若是真无事,倒时候自然送你回去。但如果你再吵,休怪老子剁了你的舌头。”

那人果真不再吵了,牙齿在口腔里打颤,过了会儿又不死心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

大头冷哼一声,叼了一根草在嘴里,草尾在空中一荡一荡,沐在雨后初晴的阳光里,意外的柔软。

“三日吧。”

我们花了两日的时间穿过稠密的森林,一路上踏过不知多少错综复杂的树根连理,天空被枝繁叶茂的树冠几乎盖住,只留下点点的半透明的蓝。

晚间休息的时候,他们停下来钻起篝火,一部分人打猎回归,夜幕中悄然降临,像是黑色的水银的影子.空气冰冷如水.

何成坐在离我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神情淡漠,火光把他的面庞照的透亮,他的眉目清俊地不似凡人.

这般的绝色,是那春光不能及,春风不能度的存在.温暖如天生,淡漠亦如是.

“大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那男子靠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头用利刀削尖木头,漫不经心答:”衡山.”

那男子脸色惨白,大头眼疾手快地把抓来的野兔狠狠贯穿,剥了它的皮,放在篝火上慢慢烤着,一时静默无声,夜色越发的稠密.

男子低下头,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大爷,小的姓南名意,若之后有什么…..还请您帮小的立个木板,好让小的尸骨个有存放之地……”他抹了一把眼泪,别扭道:”小的还没……..还没娶过妻子……”

大头哈哈一笑,眉毛一挑,”敢情你还没碰过女人?成,到衡山那块儿,大爷我给你丢给女人,让你死前也算风流一回.”

南意急急道:”小的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话语未落就被人塞了一嘴的兔肉.

篝火渐渐变深,像一团红色的幼狐蜷缩着,慢慢被黑暗吞噬地越来越小,最后小的可怜,夜色已是到了深处,鼾声四起,唯有林间叶片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静谧的夜最适合掩藏.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缓慢地移动,他慢慢靠近,动作小心,却又备含忍耐,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份忍耐里隐隐散出的一股杀意.

他每走过一个人,就蹲下身子,在他们火热的血管中轻轻一抹,然后轻轻地起身.黑夜中,我都可以闻到这股美妙的血腥味,像蔷薇一样越开越浓.

他走过来摸上我的手,像蛇一样冰冷地爬过来,他吐出的气息却又温热亲切,我被他拉起来一步步绕过那些冰冷的身躯,往深林中靠近.

缠绕的藤条划过我的脸,微微的刺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淌出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感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其间蠢蠢欲动.

“什么人?”守夜的一名男子看到我们,大喝一声,但都隔着黑暗,看得并不真切。何成低声答:“大头叫我们刚快过去,他们三人跑了。”那人狐疑地走过来,何成上前一步,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封了口。血腥四溢,听见动静的人前仆后继地赶来。何成与我在深夜里对望一眼,他的眼眸如初见那样熠熠生辉,像是天上的繁星都落了进去.

他慢慢弯起唇角,对我道:走。

大头最先看到他,举高用熊熊火把一照,他的身形就被人暴露的一览无余,无助的像他身后那一道长长的孤影,他没有再看我,转身跑进了深林.

那一刻我脑袋空白,脚步下意识地跟过去,手腕忽然从身后被人一拽,我想也不想地用头撞,头顶传来一声闷哼,犹如重锤砸在我的心里,一时乱麻的思绪全都被根根砸断.

“我带你出去.”南意忍着痛,把我拽进了黑暗,冷冷道:”他拖不了多久.”

树林丛生,层叠不断的树根,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他走的跌跌撞撞,走的张皇失措,却还是寻到了来时的路.

那条路往下看去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往上便是高耸的森林和林间星星点火。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南意站在黑暗处,示意我离开。

大约很多人都会在那个时候犹豫,就像我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抛下一个人,成全一个人,还要丢弃一个人,我虽然为妖,如同草木,生性无情,不扰红尘,也不受扰.但在这个夜里,我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脚下踩着一根从土地里刚长出来的新苗,它被我踏的只剩下烂泥.若草木真的无情,那它也会痛吧,或许草木本就有情,只是它不会说话.

我再抬起头,他身后黑色如墨,忽然从中放出一朵五彩的烟花,在这黑夜里什么也不顾地挥霍着她有限的激情。接着我看清他被烟花照亮的脸色,如死人一般的惨白.

“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走!”火光逐渐靠近,我们就像笼中的困兽,只能死死地占有自己仅限的余地.大头的身体首当其冲,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骘.他扫过我和南意,冷笑一声,把被绑住的何成踢过来,问道:”你们三个中刚才,是谁杀了我的兄弟?”

我看见拿着火把的人已经围成一个圈,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诡异的白,那不是惨白,是阴白.

这样的白色令我憎恨,无悲无喜,不怒不嗔.死亡对于一个人,有着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致命力.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望见白色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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