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南京南京（番外2上）（1 / 1）
“哎你是不是要休假了？”老张翻了翻桌上的日历，问对面正在敲文案的徐来。
“嗯。”徐来手上不停，嗯了一声。
“要回老家不？”老张丢下台历仰在椅子背上望着天花板的纹路：“我记得你一年多没回去了，今年过年的时候是你值的班吧？”
“是吧……”徐来赶资料赶的很专心，单核的cpu运转的有些缓慢，回答的时候拖着长声。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东西写啊，你看我，只要写一点报告就好了。”老张站起身来手撑着桌面探头去看徐来的电脑屏幕。
“没办法啊。”徐来加快速度敲出最后几个字，拨弄着鼠标滚轮上下翻看文件检查错误。然后打印出来。
老张看着打印机吐出一张张写满了铅字的A4纸来，有些无聊地抬手看了看表：“快下班了哦，一会儿回去连线开黑吧？”
“今天不行了。”徐来把刚打印好的文件拿下来码齐装订好收进文件夹里面：“川儿今天出差回来，我得回去给做饭。”
“我去。”老张一捂脸：“你这个理由我真是无可辩驳。”
徐来耸耸肩膀，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
老张一捂脸：“一把狗粮打的我猝不及防……”
“你又不是没媳妇。”徐来一脸鄙视。
“不行，我媳妇没你的好。”老张补了一句。
“那你换一个吧。”徐来抄起车钥匙：“你走不走，我捎你一段？”
“走走走，折腾一天了，骨头都快散了。”老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车多少钱？”老张坐在副驾驶上，半开着车窗，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很是清爽。
“不知道，又不是我的。”徐来抬手换挡。
“方川的不就是你的。装什么装。”老张撇嘴。
“是我的也不知道多少钱。”徐来扫了一眼时间：“你要想知道我回去给你问问。要买车？”
“不不不，我那工资养家都费劲，还买车。”老张摇着头。
徐来笑笑心说我这也差不多。
话说时间过的真快，距离两个人确定关系已经是两年过去，徐来的工作再度调度，到了长沙的一个基地。老张作为徐来多年的“狐朋狗友”，也接着光一起调到了内地。
工作日徐来住在基地，每周能回家住一天，方川还是在国防科大教书，只不过工作是越来越忙。隔一阵子就要出差，跟演习。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国家和平崛起的中坚力量呢是不是。
于是，徐来到家的时候，方川刚刚下飞机，上了军区的车往家赶。
“晚上想吃啥？”徐来在菜市场溜达着，一路上边看菜边给方川打电话。
“老三样。”方川靠在座椅上，眼睛都懒得睁开。
“还吃锅包肉啊？你不腻么……”徐来在猪肉摊前面停下身来，打量着面前的肉块。
“顿顿吃都不腻。”方川说这话的时候连脑子都没有过。
“我能买现成的不，我不想做了。”徐来指了下面前的一块肉，示意摊主称一下。
“不，我要吃你做的。你要是敢买现成的，你今晚就去睡地板。”方川撅嘴，虽然没人能看见。
“那好我去睡地板了。”徐来嘴角微微扬起。
“好吧你赢了。”方川揉了揉太阳穴，跟军演这种事情还真是累，现在还是神情恍惚的。
“还得多久啊才能到家啊？”徐来瞅瞅电子秤上面的价格，点头示意摊主帮忙装起来。
“要得。”看摊的大妈手脚麻利地装起了猪肉，递到徐来的手中。
方川这边听见了摊主的声音，知道徐来买了肉，心里高兴：“再有半个小时吧。”
方川放下电话，偏头去看窗外浅紫色的苍穹。听不见风声，却能看见被风吹动的原野。
好像很久都没有出来了呢。
门铃响起，徐来扎着个围裙从厨房里面出来开门。方川带着一身的风尘气息走进门来，刚进屋就觉得浑身无力。
公文包被徐来接过去放好：“要不你躺一会儿吧。饭一会儿就好。”徐来看看方川的脸色，感觉累的不轻。
“没事儿，有没有现在就能吃的？饿的慌。”方川换好拖鞋连外套都没脱就去翻冰箱。
“茶几上有核桃酥，先把衣服脱了。”
方川依言脱了外套：“核桃酥哪来的？”
“老张给的，家里给邮过来的。”徐来接过外套挂在墙上，转身又回了厨房：“再等十五分钟，然后洗手吃饭。”
“嗯。”说话的功夫方川已经嚼了半个下去，腮帮子鼓鼓的。
“稍微垫一下得了，一会儿还要吃别的呢。”徐来嘱咐了一句。
“吼……”方川嘴里都是核桃酥，言语不清。
塞了一个核桃酥，又灌了一杯水，方川终于活了过来，蹭到厨房门口看徐来做饭：“高压锅里面是啥？”
“排骨炖土豆。”徐来把在油锅里炸的金黄，哗啦啦作响的肉块捞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准备回锅与调好的汤汁翻炒。
“好了没呢？好了我就把它盛出来了。”方川走到高压锅前面，俯下身在橱柜里面找大盘子。
“盛吧。”徐来这边把菜倒在盘子里面：“盛完了吃饭。”
“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咱们组织部出去聚会刷夜，在一个别墅里面玩。那天晚上你做了一份茄子，结果火太大，茄子都黑了。第二天早上我给大家热饭的时候，那茄子在锅里着了，火苗窜得老高。”方川用筷子在盘子里面四处哗啦，寻找着豆角豆，没想到刚捞出来一个，就被徐来一筷子夹了去。
“还我……”方川一筷子夹过去，还是慢了一拍，豆子被徐来塞进了嘴里。
“你得多吃肉。”徐来吧唧着嘴，丢了一块肉到方川的碗里。
“我的豆子……”方川又用筷子在盘子里面哗啦，寻找新的豆子。
“来来来都给你。”徐来无奈地抄起勺子，捞出一勺来：“都是你的。”
方川觉得自己越发的无耻了，挺大一个人，干的事越来越幼稚不说，还没事儿撒个娇卖个萌，真是颠覆人生观。徐来也变了不少，这要是放在大学那一会儿，估计早一拳头下来了。
人生真是幸福啊。方川叼着筷子美滋滋地想。
晚饭过后，方川去洗澡，徐来闲着没事儿，还是选择去和老张连线开黑。
方川洗完了澡，拥着一身的水汽坐在徐来身边看他打撸。老张和徐来连着麦，音响里面老张的声音混着游戏的特效音一起传了出来。
“诶我去，刚刚那一下子太疼了，一下一千多的血。”老张嚷嚷着。
“老张你这不行啊。”方川瞅着老张的英雄在塔下面来回徘徊，笑着逗他。
“你上你上。”老张哈哈笑着。
“你后面来人了。加小心。”徐来出言提醒。
“看着了。”老张应着，回身冲来者放了一通大招。
“咋样咋样？”老张虽然不是东北人，但是常年和徐来混在一起，也带了一嘴的东北味儿。
方川丢下一句666，转身去放毛巾，回来之后跟徐来商量假期去哪儿。
“你有打算吗？”徐来问。
“嗯。”方川在床上摆了个大字，抬手张开五指，眯着眼睛去看指缝间漏下来的灯光，声音很轻：“我想去南京。一来补一下你放我的鸽子，二来也去看看老同学。你当年的血清还是人家帮的忙。去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啥鸽子，啥时候的事儿？”徐来又问。
方川一骨碌身坐起身来，瞪了徐来一眼：“大学那会儿，有一年十一，我想去南京玩，你本来说好的跟我一起去，结果中间看外面下雨，就耍赖不去了。”
徐来歪头想了一会儿：“那回啊，那还不是因为你事先约好了同学，还是个女的，我寻思着就别掺和了，就没去。”
“借口！”方川一拍床面：“扯蛋！你就是放了我的鸽子。我同学就来接了个站，我在南京自己跑了三天！！！自己一个人害怕出事情，半夜睡觉还弄把椅子斜靠门上生怕半夜有人进来。”
“哦。”徐来应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转过身去继续打游戏：“自己胆儿小怪我喽。”
“你大爷！”方川气得一枕头砸了过去。
没想徐来反手抄住了枕头，又丢了回来。
方川侧身躲枕头，余光里看见一道黑影闪来，再躲不及，被徐来一把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这么精神，要不然咱俩干点儿啥吧？嗯？”徐来趴在方川耳边低声慢语，热气喷的方川耳根子烫的要命。
“不行，我今天太累了。再说，票也没买，行李还没收拾。”方川挣扎着要起来。
“没事，都交给我就好。”徐来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身到了方川的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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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川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徐来上了床。
“票我买了。”徐来说。
“嗯。”方川哼哼。
“明天下午的，你随便睡。”徐来又说。
“嗯。”方川又哼哼。
“行李也弄好了。”徐来再说。
“嗯。”方川再哼哼。
徐来伸胳膊把方川搂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