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那个指挥，咨询（1 / 1）
未央长生最终还是被陌歌打发去上班了。
陌歌站在阳台，目送着他走远，然后伸了个懒腰。
四月的清晨，天气是很好的，有微微的风吹来，吹拂在脸颊上，非常舒服。他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有独来独往的，有三两成群的，步履匆匆也好，闲暇漫步也好，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陌歌来A市的行程中，确实有一项是找夜城，他们之间有些事情是需要解决一下的。
至少，应该说说清楚。
师妹把和夜城的聊天记录截图给他了，陌歌盯着那句“我说不清”看了很久，向师妹道了谢，便找借口下线了。
夜城说说不清对他的感情，那么陌歌就能说得清对夜城的感情了吗？
不，说不清。陌歌这样想着。
这种感情问题还真是很难啊。陌歌一向自诩学霸，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用理性思维可以理解的，他需要感性一点去感知。
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从□□里扒出来一个人，跟他打了声招呼。
许久没有回应。
陌歌也不意外，这个人向来夜生活丰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就这么坐在电脑前，等着对方的回应。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那边终于回复了，非常热情洋溢的回复：哟，亲爱的，你想我啦~
陌歌敷衍对方：嗯，想你想你。
那边沉默许久才回：你居然会这么跟我说话，无非两种可能，第一，你爱上我了；第二，你有事相求。说吧，是哪个？
对方如此七窍玲珑心，倒是让陌歌省事了，他直接就说：第二个。
那个人的回复能够让陌歌感受到对方恨得牙痒痒的怒意：再见！
陌歌回答：哦。
发完这个字，陌歌耐心等待了几分钟，果然对方自己憋不住了，又发来回复：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说说吧，什么事情？
陌歌用手指戳着键盘，斟酌着该怎么说。他思考的时间太久，久到对方都已经不耐烦，催促他快点说，陌歌才索性心一横，把问题发送出去：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体验？
对面很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无语了很久才回：你不会去X乎上问啊。
还体验呢，你还真是X乎上多了吧。
陌歌也怒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来问你，裤子都脱了你就说这个！他愤怒地敲着键盘：你特么不是资深基佬吗！不问你问谁！
没错，这个人是他大学时代的室友，一个初中时就觉醒了性向的资深基佬，基龄十年。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陌歌忍不住抖了他几下，然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是室友。陌歌想他肯定是来嘲笑自己的，顿时就不想接电话了。可是他不接，人家也不气馁，坚持不懈就是不挂线，这么响了五分钟，陌歌忍无可忍了，接了电话。
“你弯啦？！”那边传来室友狂笑不已的声音。
果然，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嘲笑自己的大好机会。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弯的，你还不信，看吧看吧！”室友还挺得瑟。
陌歌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陌歌接起来，阴测测问：“笑够了？”
“你不挂电话的话，我继续笑给你听。”室友不屈不折。
“那你笑够我们再说。”
陌歌话刚说完，那边就立刻叫起来：“别别别，我不笑了！咱们说正事吧。”
室友咳了两声，平静了一下心情，问他：“你真弯啦？你弯给谁啦？”
陌歌不说话。
“我来猜一猜。”室友开始回忆起那些年陌歌身边的男人了，“是你那个网友？”
“哪个？”他网友多了去，谁知道这个二货指谁。
“就你那个代练。”
陌歌沉默了几秒，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室友回答得斩钉截铁：“废话，你那时候天天跟他聊天打游戏到三更半夜，正常情况下哪个汉子会和另一个汉子聊天聊到三点啊！”
陌歌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那是师父带着师妹转服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Y服。他其实不是一个爱交际的人，亲友基只有师父和师妹，这两个人走了，他就只好和代练君混在一起了。
这是第一次师父和师妹的离开，而第二次他们彻底离开，也是代练君一直陪在他身边，还对他说会陪他一起玩到关服，叫他别难过。
想到这里，陌歌忽然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一点点疼痛的感觉。
室友见他半天没说话，觉得他就是默认了，叹了一口气，说：“你居然弯给个隔着网线都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网友，都不弯给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我，啧啧啧，你啊……”
“你说够了没？”陌歌语气不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弯了，你净在那脑补。”
“不是你问我喜欢男人是个什么体验嘛，你要是不喜欢男人，你问这个干嘛？”室友笑看他死鸭子嘴硬。
“我那是有个课题跟这个相关，问问专业人士不行啊。”陌歌随口扯了个理由。
室友无语，还真能扯啊，都扯到学术相关了。但既然他不承认，室友也不多问，只要他真的喜欢上某个男人，也不怕自己以后不知道。于是他说：“行行行，大学者，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就是……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陌歌觉得把这话说出来太羞耻，因此声音越来越小。
室友听到，说：“你等等啊……”
等了一会儿，室友开始说：“就是会时时刻刻想着他，会为他改变自己，看见他就会很开心，看不见他就会不开心……”
“等等。”
陌歌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让你给我念X乎上的答案。”尤其这念得还特别棒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照着念的。
室友啧了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叹气，“每个人喜欢上别人的表现都不同，没有统一的标准，你叫我怎么跟你说。”
“而且，你以为喜欢上一个男人和喜欢上一个女人有差别吗？错，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喜欢就是喜欢，和男女无关，这是两个灵魂之间的共鸣，是荷尔蒙之间的相互吸引……”
陌歌想挂电话了。
等室友叨叨完他对爱情的理解，陌歌都快睡着了。
室友慷慨陈词一番后，心情正是激昂的时候，他问：“懂了吗？现在你有理解到什么叫做`爱了吗？”
“嗯，上床。”陌歌迷迷糊糊只听到“做`爱”两个字，条件反射就这么回答了。
“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室友觉得自己都白说了，好气哦！
生气的室友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陌歌清醒了，搞什么啊，这么任性。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倒到了床上。他也不是室友的话都没听，至少前面的有听到。
喜欢一个男人和喜欢一个女人没有差别，都是喜欢上一个人，喜欢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纠结性别没有意义。
陌歌拿起枕头将自己的头埋住，那么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这份懵懂不明的感情一直持续困扰着他，直到那一天，他宣布了要暂A的消息，夜城出言挽留他时，才渐渐明晰起来。
夜城说希望自己能够为他留下来的时候，陌歌忽然感受到了和上次一样心脏微微疼痛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逐渐蔓延开来，占据了整个心脏。
他赶紧找了借口闪人。
之后他退掉了游戏YY，把键盘往旁边一推，趴了上去，把脸埋进了手臂里。脸颊自从夜城说完那句挽留的话时就开始发烫，到现在也没退去热度。甚至，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的调侃中，他连耳朵根都红了。
“儿子，要不要吃夜宵啊？”妈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陌歌恹恹回答：“不吃，我不饿。”
妈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自家儿子居然对夜宵不感兴趣了？！太可怕了，世界末日要到了吗？妈妈恍惚地走出了房间。
陌歌不管妈妈怎么想，只是将脸埋得更深，好像把自己这样埋起来就能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电脑桌面上剑三的图标，心想：辣鸡游戏，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耗我钱财……乱我性向！
陌歌猛然从回忆里惊醒，这一发呆竟呆到了中午。
师父走的时候交代过中午不回来，要他要么自己去外面吃要么叫外卖，实在想不到吃什么就给他打电话，他翘班回来带他去吃好吃的。
陌歌心想你还是好好上你的班吧，拿起手机准备订外卖，但是手指却点到了手机YY。他盯着上面代练君的YY，心里想的是要不要趁现在有空把他约出来，早点说清楚早点把事情了结也好。
这么想着，他点开了与代练君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