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听了唐糖的话,吴兰笑,“我是来旅游的。我见着喜欢的男人,就跟着来了。这能有什么秘密?”
唐糖看她,“你的手机里有张吴盟的照片。看起来根本不是他给你的,或者你给他照的的。吴兰,你是来监视他的吧。”
吴兰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就一瞬,“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里有他的照片?”
唐糖努努嘴,“我猜的,不过看你这样子我猜得应该没错。吴盟和郭镜怜香惜玉,不戳穿你,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你最好别给惹着我。”
吴兰脸色一黑。
两人一夜无话。
唐糖第二日起得很早,外面的公鸡才叫,她便爬了起来。
如今正是秋日,天才蒙蒙亮,这个时点还是有些冷的,唐糖漱完口,洗了脸。抬头,正看到隔了几十米外的一座瓦房前,一个人正往她方向看来。
山间的雾很大,唐糖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觉得有些眼熟。
见唐糖抬眼,那人掉头,并不进屋子,反而往外走,那院子下面有条路,走得很快。
唐糖心下一愣。
秋日有雾,这个村又是几面环山不说,坐落在山窝子里,雾就更大了。唐糖几步跟了去,只是还没跟上,就叫雾挡住了目光,那人早没了身影。
唐糖只得掉头往方才那人站的那家屋子去。
这村里家家屋子前都有或大或小的院子,这家也不例外,院子里一角搭了葡萄树,前面还种了几株仙人掌。
唐糖到了这家的院子前面,这屋子的大门突然开了。
唐糖抬眼,那屋里走出来个妇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见了唐糖,很是奇怪。唐糖笑了笑,问她,从她家院子前面的路往里走,是去哪儿的?
那妇人的汉话并不太好,比比划划,唐糖才听明白,那路早已经荒了,去的是山上。山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间破屋子罢了。
破屋子?唐糖在要问,那妇人却听到屋里的男人说话,只得回了去。
唐糖站在她家院子前,望田大的房子望去,此时郭镜和吴兰都起了床,正在梳洗。这个方位看去,田大家还真是一览无遗。
见到唐糖看过去,郭镜还招了招手。
唐糖一笑,比了比手,那意思自己要去周围转一转。
昨晚听了田大的话,缘来客栈的田老板哥哥家的房子也在她家附近,她想着应该去田老板哥哥家看看。
唐糖上次一进村,身体不舒服,对这村实在没有太多记忆。这村很小,唐糖绕过大槐树,跨过青石板达成的小桥,就到了田老板哥哥家房前。
田老板叫田文成,他哥哥叫田文军。
现在村里已经能看到炊烟,田文军家的房子也不例外,大瓦房的烟囱上有着白烟。唐糖记得他家门前养了一条大黑狗。唐糖上了台阶,进到院子。
说是院子,也是也只是水泥铺就的地,地上晒了刚秋收的玉米,院子一边有间小瓦房,里面喂了猪和鸡。
唐糖一来,就听到一个女人在瓦房里大声吆喝,想必是在喂猪吧。
而在院子前蹲着的大黑狗见到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狂叫着地扑了过来。
唐糖赶紧避开。
那黑狗还狂吠不止。一如之前她和陈征来时的状态,只是这一次,很显然这狗只管狂叫,却不敢像从前一般上前咬唐糖了。
院子中的动静很快地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唐糖清了清嗓子,正要喊一声,却听到一声“唐小姐”。
大瓦房的耳门处,站了一个男人,五十左右,老实巴交的样子。
“田大哥。”唐糖叫了一声,这男人正是田老板的哥哥田文军。
田文军见到她,脸上微微一动,嘴上问道,“昨天夜里进村的人是你?”
唐糖点头:“我陪几个朋友过来,是省电视台的。”
田文军哦了一声,眼中并无惊讶之色。
两人在院子里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田文军的老婆喂完猪出来见到唐糖,也是微微咦了一声,“唐小姐。”
她显然很吃惊,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请了唐糖进院子里坐。
“我这次来,是顺便想问问,田大哥,两年前陈征在村里…….”
唐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田文军打断了她的话,“唐小姐,我听文成说陈征失踪了,这事和我们没关系的。他之前在村子里,哪个老人不和他说一段故事?就是老村长都和他聊过的。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的故事多着呢。”
唐糖一顿,看他:“那有没有谁和他说过穿心取血的事?”
她话音才落,只听砰一声,田文军媳妇手中的盆掉在了地上。
唐糖回头看向她。
田文君媳妇一怔,有些尴尬。面上带了惊异之色。
“哎呀,你这个女的,还不快收拾一下,搞得满院子都是。”田文军很生气。
他媳妇听了,赶紧收拾了,匆匆进了屋。
田文军才转身对唐糖说话,“我们村里好多事,你说的穿心取血也是其中一种传说,不过都这个时代了,哪有人信这个呢,什么巫师都是说着玩呢,没谁见过的。”
唐糖看他,“田大哥,当年你和陈征提的七星溶洞有最古老的溶洞之事?”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是谁对陈征说的话,不过那溶洞里面最古老的溶洞指的恐怕就是她看到的那个有着龙眼和岩阵的溶洞。
陈征失踪后,她一直将目光聚在黔城。这次来,却翻来覆去将所有的事都仔细想了好几遍,这个当时被她忽略的古村,很是有些古怪的。
陈征从这村里回去后,对那溶洞也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而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游客的好奇。陈征当时要寻找要看的恐怕就是那个有着龙眼和岩阵的溶洞。
田文军脸上微微一变,声音突然提高,看向唐糖,“唐糖,这话可不能乱说。七星溶洞是个旅游景点,黔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没去过的,里面有什么古老的溶洞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呢。又怎么会和他提这个呢。你要问,你就去问村里的老人。谁知道是谁对他说的呢。再说去那溶洞也没什么嘛。不都是玩。”
对唐糖的“污蔑”,田文军很是生气。
唐糖一笑,“不好意思,田大哥,我也是糊涂了,瞎说呢。没什么事了,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过去了,我朋友们都在等我呢。”
“没什么事就好。”田文军叹气,半响才又开口,“唐小姐,陈征出事了,你何必再多想其他呢。好好过日子吧,不要乱想了。”
唐糖转身出了他家院子,正要下台阶,却又听到田文军媳妇叫了一声。
唐糖回头,田文军已经没有在院子里,他媳妇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见唐糖回头,她干巴巴来了一句,“吃了早饭再去吧。”
唐糖摇头,“不了。”
她媳妇嘴角动了动,又走了过来几步,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要进屋。
“田嫂,你等等。”唐糖叫她。
那女人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屋里没有动静,回头快步走到唐糖面前,“唐小姐,你要做什么?”
唐糖从包里拿了一只手镯出来,那是她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手镯很光亮,应该是人带了多年了,“田嫂,这只镯子你喜欢吗?我在镇上看到不少人戴这样的镯子。这次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
田文军媳妇伸手将那手镯拿了起来,看了看,她看了很久,到了最后手却微微有些发抖,手镯上刻有莲花,半响递了回来,轻声,“我们庄稼人,不带这个的。对了,你是从哪儿买的这个?”
“镇上。”唐糖笑,随即又低声道,“前两天在镇上听人说,警察在山楂溶洞里面也找到一只这样的镯子,好像说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田文军媳妇脸上却微微有些抽动,半响只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唐糖伸手接了过来,笑笑,“你既然不喜欢这个,田嫂,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合适你戴的哈。我走了。”
她说完话,转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一直走到田大家的屋子外面,才回头去看田文军家,黑色砖瓦房,田文军媳妇满面愁容地站在院子里的石磨面前。
唐糖摇了摇头,田文军家没有枯井。可是唐糖能肯定,关于这个镯子还有陈征当年在村里是谁告诉他七星溶洞的事,田文军夫妇必定是知晓一些的。而且除了陈征,四个死者都曾住在同一家客栈,这是四人血型一致以外唯一的共同点。而那家客栈就是田文军弟弟田文成开的缘来客栈。
当年她和陈征也是随田文成一起来的清河村。想到方才夫妻两微微的慌乱,从这家着手应该没错。
而田文成,事情出的时候,根本不在镇里,听说是儿子住院,陪儿子去了,而这些都有证明。
唐糖才到了田大家,郭镜和吴兰一人手里抬了一只碗出来,见她回来,郭镜叫道,“我说唐糖,你和吴盟都做什么去了,早早的就不见人了。你还好,至少起来的时候还看了你一眼,吴盟那家伙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唐糖正要说话,却听吴兰叫了一声,“吴盟。”
唐糖回头去看,吴盟正从早上唐糖看到的那条小路下来。
“哎呀,来来,吃早饭吧。”田大媳妇在屋里叫道。
唐糖点头,“我先去洗手。”
田大家院子里有根自来水管,唐糖开了水,水唰唰流了下来。
唐糖慢慢洗完手,吴盟刚好走了过来,也不答郭镜的话,几步走到自来水管前,伸手低头洗起来。
手上有泥。
唐糖看他,“你身上有泥。”
甚至还有几根枯草。
吴盟洗完手,站了起来,拍了两下,望她,“还不去吃早饭?”
唐糖低声,“你和人动了手?”
吴盟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