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司命(1 / 1)
漫吹音收拾了一下自己,跟玄湄出门去打算好好会一会司命,出长曦宫的路上玄湄一直东张西望。
漫吹音看在眼里:“别看了,式微不在长曦宫了。”
玄湄奇道:“他不在长曦宫?那他去哪儿了?”
“不晓得。我跟他说他要走随时可以走,不用向我告别。然后他就走了。”
玄湄摸着下巴:“你该不会对式微霸王硬上弓,结果人家不肯,偷偷跑了吧?”
漫吹音立马炸毛:“我是那样的人吗?”
玄湄点头:“你又不会没干过,只不过对象不一样而已。”
漫吹音正欲与她手下见工夫,就听前方式微的声音凉凉地传来:“上神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了?”
漫吹音抬起的手顿了顿,诧异地望过去:“式微?你没走咩?”
式微手里端了一大盆兰花,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
漫吹音指着他的笑扭头对玄湄道:“你看他,整天阴阳怪气的,活像我对他家暴了似的。”
家暴是这么用的吗?
玄湄和式微同时默。
玄湄懒得理她,对式微打招呼道:“式微亲亲,好久不见呐,想我没有?”
式微面无表情回道:“龙族女君上,你们龙族风流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带坏了我家上神。”
玄湄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挑了一下眉头,重复了四个字:“我、家、上、神?”
漫吹音一脸摸不到魂头的模样。
“我是长曦宫的人,司战上神自然是我家上神。或者换个表达方式女君应该更能理解。我家主人。”
“呵呵,是吗。”玄湄勾住了漫吹音的脖子,扭过去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一脸挑衅道,“那你可没资格管。宝贝儿,我们走~”
玄湄搂着漫吹音高调的从式微面前走过。
“上神这是要去哪儿?”
漫吹音挥挥手:“你不必管我,我去找乐子。你有空去风一顾那里帮我看顾看顾……哎玄湄你丫的活得不耐烦吗找打!”
式微抱着兰花站在原地,脸色有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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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府邸外面的花丛里,漫吹音与玄湄一人头上插几朵花几根草,脸上还用草浆子画花了,趴在花丛中一动不动,只有低声的交流声,隔远一点都以为是蚊子嗡嗡嗡地飞。
玄湄:“我说,我们这是准备干嘛?”
漫吹音:“观察。”
玄湄:“观察什么?”
漫吹音:“观察司命的行动轨迹,找出最利于埋伏的地方,套头下黑手!”
玄湄:“呃……”
漫吹音:“怎么了?”
玄湄:“……我们为什么不潜进去下黑手?她又没有沧洺帝君那么厉害,司命府也简单的很。”
漫吹音想了想:“对哦!”
漫吹音就要掐净尘诀先把自己收拾一下,玄湄拉住她:“我们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直接下黑手?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合计合计,司命那个女人能从一丁点蛛丝马迹猜出来是我们的。”
漫吹音奇怪地看着她。
玄湄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怎、怎么了?”
“套头下黑手只是个形式,四海八荒敢这么干的只有我跟你,不用猜。”
玄湄:“……”你在逗我吗!
漫吹音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你怕啦?”
玄湄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没有尝过司命用笔杆子收拾人,那可真是令人脸皮臊光了的几百年不敢出门。”
漫吹音已经掐了净尘诀收拾妥当了,回转来看她:“怕什么,有我呢。”
玄湄等的就是这句话,瞬间亢奋了,迅速收拾了自己兴致冲冲道:“那走吧!”
两人潜进了司命府邸,如入无人之地。漫吹音来问司命借过话本子,遂很顺利就摸到了她写命格的房间。
偌大的一间房间,名字也很直白,就叫:司命堂。里面尽是书籍,满地都是话本命格,乱得简直无处落脚。
房间一面开了一扇月亮形的窗,窗外是一树桃花,司命很信桃花,她自己曾说看不见桃花写不出命格来。理所当然,她的书桌就在窗边。
此刻仿佛灵感涌上来了,她正大喇喇地立在书案前奋笔疾书,手边还有一壶桃花酿。写一段,兴致来了必要吟上一首诗,大口饮下一口桃花酿。
漫吹音虚虚眯了下眼睛,无声地笑了,倏然出手,不知道哪里顺来的麻袋飞出去将司命从头套到脚,还让青雀绫绑了个结实,拖起来就跑。
司命估计懵了,整个过程进行完了也没见着她反抗。
漫吹音拖着司命一路奔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二话不说掏出根绳子将司命高高地吊到树上,还非常缺德地只吊着一只脚,倒挂着,将麻袋撤了。
玄湄望着倒吊着的司命,捧着肚子无声地大笑。
还没完,漫吹音笑眯眯地取出早已裁好的信笺小条,使了个小法术,咻的一下撒满了九重天的天空,每一张上面都是同样的话:司命被吊在见雪台边上的婆娑树上,有兴趣赶紧去围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玄湄用手拐她,比口型道:“你可真坏!”
漫吹音谦虚回:“过奖过奖。”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走了,留下一个被倒吊着的晕乎乎的司命一个劲喊着:“卧槽什么情况?!卧槽卧槽!”
走远了,玄湄突然问她:“司命虽然靠笔杆子吃饭,但是她好歹还是个星君,解个绳子还是能的吧?”
“你太小看我了!我下的法术,她不在树上吊个把时辰是没办法下来的。况且,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会给她解。”
玄湄想了想:“是哦!有人收拾司命,恐怕大家都是同一个感受:大快人心!走走走,喝酒庆祝庆祝!”
两人又勾肩搭背摸去了酒仙府上,这次不走运,两人还在挑的时候撞上了酒仙,被酒仙老头拿扫帚打出来了,慌忙之下只来得及抓了两坛梨花白。
梨花白,这么文艺的名字,怎么也得找个文艺的地方喝,两人合计了一番,摸去了百花殿。
这回运气好,帘玉不在,两人奸笑着找了个繁花似锦的角落一钻,任路过的花仙子们来来回回走过无数遭都没发现花丛里有人。
喝完了两坛梨花白,玄湄又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几坛以前顺来的好酒一起拼,两人又喝了个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出了百花殿,乱走乱窜之下,不晓得歪在哪棵树下睡着了。
漫吹音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她望了望,已经到了自己的寝殿,衣裳也换过了,不晓得又睡了多久。
伸个懒腰,打开门走出去准备透透气,一开门就看到了院子里坐着的式微,以及桌子上摆着偌大的一枚龙蛋。
这可难得,式微甚少来她的寝殿,这次居然会坐在她门前?
“式微,你把蛋宝接回来啦?”她走过去逗龙蛋,即便龙蛋丝毫没反应,她也逗得很开心、
式微将桌子另一方放着的一碗汤推过来,漫吹音很熟悉这个味道,醒酒汤。她看了看,端起了荡了荡:“哟,给我的?”
说着就豪爽地一口气喝光了。
式微没什么表情,还是那阴阳怪气的模样,懒懒道:“药君说他尽力了,接下来就看这龙蛋自己了。”
“哇哦真棒!”她一屁股坐下来,支着头问他,“我睡了多久了?最近有什么流言八卦可听呀?”
“七天。”顿了顿,“至于流言八卦……”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漫吹音,“最近没什么八卦。七天前司命星君被人倒吊着挂在树上整整一个时辰,她气疯了,回去就关了司命府大门,打算绝地反击,没空去关注八卦。”
“哦?”漫吹音听得兴致很高,“反击呀,嚯嚯嚯……”
“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开心啦。”漫吹音抱着龙蛋准备放她床上去,走到门口她转过来笑嘻嘻道,“我准备去司命府上亲自问问她怎么反击,我好帮她参谋参谋。”
安置好了龙蛋,漫吹音换了身衣裳就奔去了司命府上,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玄湄,她退回来问式微:“我是怎么回来的?玄湄呢?”
式微一听玄湄就黑了脸,别过头去冷笑:“龙族的女君上,自然是送回了浮沉海了,还能放到上神床上不成。”
“哦。”没被丢就成,她又兴冲冲地继续往司命府上去。
司命府大门紧闭,漫吹音就从旁边翻了进去,司命还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与式微描述的气疯了相去甚远,司命甚至还在微微笑,不是那种怒极反笑的微笑,是真的在微笑。
漫吹音折了一枝桃花丢进去:“司命,又想到什么好戏啦?”
司命接了一怀桃花香,抬头见漫吹音翘着腿坐在桃树上,要多帅气有多帅气,她先被晃了一下眼睛。等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不冷不热道:“哟,我还没上门索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肇事者就自己上门赔罪来了?”
“赔罪?赔什么罪?”漫吹音假装自己听不懂,跳过去坐在窗沿上,探身去望她桌子上翻开的话本子命格什么的,“我找你有事儿。”
司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几天前是她恶作剧将她吊树上一个多时辰丢尽了脸,几天后又是她送上门来求她办事,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不管她,拒绝得干净利落:“不管你求我什么事,我都一个字:不!我很小气,我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