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以歌会舞(1 / 1)
当任倩舞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有自信。
一米宽的舞台就是她的天下,跳跃、翻转,玉足轻轻扣出节奏,一袭红色舞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而那身姿仿若无骨,每一次扭动都牵动着人的心,既娇且媚,着实不错。
只可惜,心气不到家,一边跳,一边却拿眸子挑衅地望着我,只有舞的形,却没有舞的魂,我无聊地打个哈欠。
任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一分神,竟差点扭到脚,索性反应够快,很快稳住身体,只是中间断了一下终究影响了效果,草草地收了尾。
我看她下台时的愤恨,想她大概也等着看我笑话,心里冷笑,这可是你自己没有稳住心神,怪不得我。
任倩恢复得很快,坐定之后,一把抚开旁边献殷勤的耶律文才,咄咄逼人道:“倩儿已表演完毕,这下魁姑娘想必该露一手了吧?”
我笑意盈盈地起身:“那是自然。文章哥哥,帮我取一把琴来。”耶律文章被我叫的一抖,疑惑地看向我,我笑着点点头,他很快吩咐人取了一把琴过来。
任倩不乐意了:“我跳舞,为何你要弹琴?!”不是得到的消息说是她除了临阵磨枪的舞蹈别无所长吗?难道出了错?不由得眼刀看向一旁的侍从,侍从也同样面露不解,任倩恨骂:“一群废物!”
我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然后取过耶律文章手中的琴,随手拨了两下,开口道:“跳舞太过于流于表面,我不是很喜欢。再者,那也不是为正妻者需要擅长的东西,我又不上赶着当别人的小妾,干嘛费劲去学那种东西!”
任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说不出什么,眼神几乎快要把我吞掉。我感觉到投在我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心里也不甚在意,反正顶着别人的脸,心里毫无压力。
刚刚拨的几下,只要是有音乐功底的人都能听出来,我确实是会琴的,只是前世的记忆太过遥远,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记得谱子。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今日我就要穿着一身在阳光下逐渐变透明的舞衣丢尽脸面了!
没错,那舞衣上的东西没有别的作用,于阴凉处或室内亦毫无反应,但是若贴身穿着于阳光下生了汗渍见了水,却是会让衣服变得透明。这舞衣内里外里皆是一套的,若真的暴露于阳光下,岂非毁了人的清白?!
“那么,我要开始了?”安然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半分身体,我轻轻勾动琴弦,嘴里同时轻唱出声:
圆圈勾勒成指纹,印在我的嘴唇。
回忆苦涩的吻痕,是树根。
春去秋来的茂盛,却遮住了黄昏。
寒夜剩我一个人,等清晨。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
可惜你从未心疼,我的笨。
荒草丛生的青春,倒也过的安稳。
代替你陪着我的,是年轮。
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
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圆圈勾勒成指纹,印在我的嘴唇。
忆苦涩的吻痕,是树根。
春去秋来的茂盛,却遮住了黄昏。
寒夜剩我一个人,等清晨。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
可惜你从未心疼,我的笨。
荒草丛生的青春,倒也过的安稳。
代替你陪着我的,是年轮。
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
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
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
一曲唱完,我也懒得看他们的表情,毕竟这是我唯一记得最清楚的谱子了,再让我换一首我也不敢保证能够完全弹出来,不管效果如何,我也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你弹的是什么曲子?”任倩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为什么本公主从来没有听过?”
我笑笑:“这是我刚刚自创的,你没听过也很正常。”你听过才不正常呢!
任倩咬着嘴唇,似是很不甘心的样子嘴硬道:“若是没有人听过,如何来评判你弹的怎么样?你就算瞎弹一气也是可以的。”
“哦,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的表演不作数!要么重新来,要么作废!”任倩有点恼羞成怒。
“那就作废吧!”我摊摊手,回头对着耶律文章说道:“我尽力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耶律文章脸黑了,怒斥任倩道:“这里是北漠皇室的地方,怎么会由一个外人判定结果!公主还请注意言辞!”
任倩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最后气的转身就走。
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走了这场戏还怎么演,本来这场戏就是为了这位苗疆公主设的,如今她搞定了我就算任务成功了吧?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我们还没来这大典就要结束了?”
我心中一喜,顺着视线望去,眼睛瞬间就红了,那殿前站的分明就是师父,不变的玄色面具,一身颜色浓重的紫衣却穿出了仙气的独一无二的男子。
也顾不得别的,我欢喜地提起裙子就从高台上冲下去,没有看见身后耶律文章想要拉我的手就那样静止在空中,半晌才静静收回。
我满心欢喜,只看到了师父风光绮月地站在那里,就只想要冲上去抱住他哭一场这段时间的委屈才好。
却怎么也没想到到了面前我却定定地站住了脚:师父眼里的神色是陌生和……疏离?我收住脚,却不妨脚下一软,身子已经跌了下去。
任倩的声音突兀而起:“呀!她的衣服!怎么……”
我浑身瞬间冰凉,差点忘了,自己刚刚跑这一程,身上是跑出了一身汗的,领口处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我浑身发抖,视线却无法从师父身边明眸善睐的“自己”身上收回,魁西?一直没回来,却是到了师父的身边?以我的身份?!还是女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