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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end(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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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顾伯母,你真的肯定江远和我爸爸还活着吗?”一只拥有着世界顶级装备的轮船上,顾怜裳和安真,武田,路悠四个人正团团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开展着热烈的讨论。

“我百分之二百的肯定。”顾怜裳非常镇静的点头,坚决的语气完全表现出身为一只合格耽美狼所应该具有的强势:“我的儿子不敢说有别的优点,但是死缠烂打永不放弃真爱无敌等优点,他是一样不少的。”

“那个……这些优点和他们能不能逃生有关系吗?”路悠其实不想打击顾怜裳的积极性,可是老天原谅。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不认为茫茫的大海中仅仅依靠这些就会让两个人获救,更何况那天夜里的暴风雨有多么骇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当然有关系。”顾怜裳转向路悠:“团长,你试过在一片陌生的原始森林里呆上一个月,而且全身上下除了一件背心和一条内裤外什么也没有的生活吗?”看见路悠恐怖的瞪大了眼珠子,她满意的点点头:“阿远在二十岁以前,曾经有过十次这样的经历,他不但生活下来,还生活的很好,更在出来的时候交出了一张森林里的简易地图,哪里有猎物哪里有猛兽哪里有淡水哪里有沼泽都一清二楚,甚至哪种果子有毒哪种木材方便生火都记录下来。那么你又试过在一天的时间内横穿过三十海里的海峡吗?没有任何支持和武器。”看见路悠又摇头,她优雅的抬起手整了整发髻:“那么我还可以告诉你,阿远一直到现在都还把这当作每年夏季和冬季必不可少的功课,甚至你就算在他身上绑了绳子,他也可以挣开然后游到目的地。在去年他创下的最高记录是一天游了四十海里。”

“抱歉,我问一下,令公子究竟是干什么的?是……特种兵还是……还是运动员?”可怜的路悠已经要昏倒了,他心里真正想问的问题其实是:“令公子真的是人类吗?”不过想想觉得不礼貌,所以才临时改口。而他的问题显然也问出了大家的共同疑惑,武田耸耸肩道:“我知道他很厉害,可是没想到他厉害到这个地步,简直像超人一样嘛。”

顾怜裳叹了口气:“这其实都要感谢他被绑架过三次的爷爷和被挟持过五次的父亲,因为自己的经历太刻骨铭心,甚至有一次,他爷爷险些在原始森林里被撕票,所以对唯一继承家业的聪明孙子,就格外的注重这些求生本领的训练,好在阿远的命好,否则不用被绑架,在森林里和海里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狠心的爷爷和父亲是真的没有给他提供一点帮助的,可见吉人自有天象。”她的语气募然轻快起来:“亲爱的同志们,到现在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阿远以前所受的所有非人折磨,都是为了他这一次的英雄救美而准备的。”

她话音刚落,其它三个人的额头上便不约而同的滴下了冷汗。“天啊,我太佩服江远了,同时又好同情他,唉,他这二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啊,真难以想象他竟然还可以创造出那么辉煌的风流史来。”安真喃喃自语,忽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顾怜裳接过一听,原来是船长,他很恭敬的道:“夫人,已经找到那个无名岛了,轮船大概会在一个小时后靠岸。”

“知道了。”顾怜裳关掉电话,对另三个人道:“阿远扔在甲板上的衣服里的手机,大概是在他跳海的同时被摔坏了,时间固定在九点十分,而那个时候轮船行驶的位置,正是最接近这个无名岛的,他跟我说过他曾经到那个岛上考察过,所以他要救安康,还要躲避傍晚的暴风雨,一定就会向那个小岛上游去。一旦……小岛上没有……没有他们……”说到这里,这一向自信的贵妇人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怎么也说不下去,虽然如此,所有人也都明白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由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起来。

“安安,起来,我好象听到了轮船的鸣笛声。”天刚蒙蒙亮,江远便推醒睡得正香的安康:“你听,是不是有鸣笛声?”

安康侧耳听了一听,募然跳了起来,兴奋的大叫道:“果然有啊,江远,真的有船经过,我们……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去……赶紧出去喊人呐。”他说完就要冲出去,却忽然被江远拉住:“不用了安安,这艘船是往这小岛上开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他神色虽然平静,眼睛里却已焕发出炫目的神采,自言自语道:“知子莫若母,就知道老妈是了解他儿子的,哈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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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儿媳妇,你们在哪里啊?”“江远,爸爸,你们在这个小岛上吗?”“……”超级大的喇叭声响彻整个小岛的上空,安康兴奋的拎了两只兔子,对一边目瞪口呆的江远道:“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那个……安安,你拎着它们,该不会是想给老妈她们做烤兔肉吧?”看见安康一瞬间将两只兔子藏到身后,他更惊讶了:“不……不会吧安安,你……你要把它们带回去养起来吗?”

安康点点头:“怎么说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舍不得分开嘛。”他煞有介事的把两只兔子举到耳边:“你们两个说是不是啊?”然后他自动替兔子回答道:“它们俩也同意我的说法。江远,你怎么了?”不明白对方铁青着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安康非常虚心的求教。

“哦,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我们出去吧。”怎么能说出这两只该死的兔子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呢。江远回忆起那天晚上,他偷偷的潜上安安的树枝床,准备搂着爱人睡觉。谁知道半路杀出两只兔子,其中一个还不长眼睛的张口咬住自己已经硬起来的某个部位。他实在不明白,兔子怎么会知道那就是安安身边最危险的东西呢。结果可想而知,自己只能狼狈撤退,从那时起,他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只兔子太不顺眼。偏偏上天捉弄他,安安竟然还要把这两只东西带回去,呜呜呜,他以后的性福啊。想想怎不叫人泪下。

“怎么了?”认命的叹口气,正要跟上安康闪电般蹿出去的速度,就看到他又闪电般的蹿了回来:“前面有毒蛇吗?”他问,然后上洞口查看了一番,疑惑的回头:“没有啊,安安你怎么了?”

“我……我们两个都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安康老脸通红,不安的看着自己身上挂破了几个口子的内衣裤。

江远耸了耸肩:“拜托安安,我们是在海上泡了一天然后来到这个丛林小岛的耶,你看看我的衣服,不是更褴褛吗?”他满不在乎的走出去:“放心,他们要是敢说什么风凉话,我绝对一拳让他们闭嘴的。”

真……真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质啊。安康着迷的看着江远高大的背影,同时感到无比的自惭形秽起来,并且开始怀疑“人靠衣装“这半句话的真实性,看看前面的男孩,明明衣服已经破的遮不住几缕春光了,可是那气势,一百个衣冠楚楚的人都要在他面前俯首。

“老妈,我在这里,安真,安安也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带着羞窘的安康和他手中的两只兔子走出丛林,迎面就碰上一脸焦急准备入林的顾怜裳等人。饶是他一向定力非凡,此时也不由有些激动,上前与顾怜裳紧紧拥抱起来,不忘贴着老妈的耳朵悄声道:“老妈,恭喜你,你儿子我就快要把你儿媳妇追到手了。”

“好,真不愧是我的儿子。”顾怜裳的眼睛里一瞬间就发出比江远还豺狼的目光,来到刚和路悠安真拥抱完的安康面前,仔细打量着他,标准的婆婆看儿媳妇的眼神让安真和路悠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那个……老爸。”安真围着他死里逃生的爹转起了圈子,仔细斟酌着该如何遣词造句为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意义深长的话来:“你……你衣服怎么成这样了?”唉,其实他是很想直接问父亲是不是被江远吃干抹净了的,不过如果这样问的话老爸很可能会当众昏倒或化身为暴龙,为了父亲的身体健康着想,他才想了这么委婉的一句话来,想想真为自己的孝顺感动。

“安老师,这……这衣服破的可不轻啊。”路悠生怕安康听不懂儿子的问话,又笑眯眯的加了一句,武田更是直接,摸着下巴仔细看那衣服上的一道道口子:“恩,这是人为的吗?看起来很像啊。”

“江远……”安康已经气的浑身哆嗦了,儿子,老友,还有那个他一点也不想承认的女婿,就是这么来为他的劫后余生庆祝吗?眼看江远转过头来:“安安,什么事?”他脸色铁青的一字一字道:“你刚才说什么?说他们要是敢说什么风凉话,你绝对一拳让他们闭嘴的是不是?难道你只是说说而已吗?行动呢,你的行动呢?”他的手指从三人的鼻尖上挨个儿掠过,燃烧着的怒火让两只会看脸色的兔子都蜷缩在他脚下颤抖着肥胖的身体。

“哦,好象我的确说过。”江远无奈的一摊手,然后冲着那三个人比了比拳头:“听到安安的话了吗?我并不想对你们动用武力。真是的,你们怎么比女人还啰嗦,有些东西心知肚明也就行了……”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优雅的老妈呈茶壶状跳到他眼前:“死小子,女人怎么了?没有你老妈我这个女人,你和儿媳妇就要在这小岛上过一辈子了知不知道?哼哼。”

江远连忙陪上笑容:“是是是,我的好老妈。”然后拉过安康:“好了,有什么话到船上再说吧,你还没在这里呆够啊。”安康挠了挠头:“恩,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怎么呆够,那些果子实在太美味了。”

“老爸,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安真无力的叫,路悠在一边感叹道:“这才是安老师的本色啊。”江远的脸色也黑下来,老天,他没看过这么贪吃的人,都吃了好几天果子,竟然还没有吃够,他拉起江远就走:“好了好了,你喜欢吃的话,我回去把这个小岛买下来,一年四季从这里运果子给你吃好不好?”

“你说真的?”安康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不许耍赖。”他雀跃的神情让其它四个人都面面相觑,四只灵敏的鼻子同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恩,这两个人看来已经有一点搞头了。

“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没错没错,儿子啊,身为小攻,就应该这样宠爱着自己的小受,看来这么多年你跟老妈没白学。”顾怜裳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臭小子,没想到追女人有一套,追男人更有一套,早知道他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该好好培养嘛,真是的,一直耽误到了今天。

“什么……意思?”安康茫然的问江远,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惭愧。

“没什么意思,别听老妈拽文。”江远满不在乎的道:“拜托你老妈,不是谁都象你是才女好不好?”开玩笑,如果让安安知道老妈把自己和他比作唐明皇与杨贵妃那还了得。偏偏他处于高度兴奋中的妈根本不懂他的苦心,一把扒拉开他坐到安康身边:“什么拽文,这是两句很有名的诗嘛,很多人都知道的。媳妇啊,婆婆告诉你这两句诗的意思。当初唐明皇宠爱杨贵妃你是知道的了,那个杨贵妃呢她有一样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荔枝了,然后呢你知道唐朝的交通很不发达,荔枝这个东西又很爱变质的嘛,于是唐明皇就命令八百里加急给杨贵妃送荔枝,然后呢为了送荔枝,每次都要跑死好几匹马呢,你说唐明皇是不是很宠爱杨贵妃呢?”

“是啊是啊。”出乎江远意料的,安康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对着顾怜裳流起了口水:“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我已经大半年都没吃过荔枝了。恩,现在正好是荔枝的当季,回去后一定要买十几斤吃吃了。”

“咚”的一声,其余的人一起将头撞在桌子上,古老的文明啊,诗人对弊政痛心疾首的呐喊,怎么到了这两个人嘴里全变了味道。武田悄悄凑近好友:“你老实说,是不是把我岳父连皮带骨吃干净了?不然他怎么完全转变了对你的态度。好小子,你够会把握时机的嘛。”

“我用我的人格起誓,还没有把安安吃到嘴里。”江远竖起一根手指,严肃的发誓,然后脸上忽然堆满了笑容:“不过就快了,安安他可欠我一顿大餐呢,哈哈哈。”想起两人在岛上的那个夜晚以及那个夜晚所说的话,江远真是连眉眼都笑了开来:“到时候我会请你们去喝喜酒的了。”

“进度不至于这么快吧?”安真怀疑的瞄瞄江远:“就算我老爸可能因为你的救命之恩而改善了对你的态度,也不可能发展到喝喜酒的地步吧?江远,别怪我没提醒你,盲目自大的下场往往都是以失望告终哦。”

“你不信吗安真?那咱们就走着瞧了。”手握王牌的江远丝毫不把安真的忠告放在眼里,心里只琢磨着回去后怎么和安康排练《梁山伯与马文才》,顺便讨还那一笔安安欠下的香艳债务。想到开心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超限制级的画面,他开心的笑出声,嘴角边流下一点都不比安康逊色的口水。而这一切,可怜的安康毫不知情,还在那里盘算回去要好好的大吃一顿,荔枝,牛肉面,卤蛋,奶油蛋糕……

“安老师,你真的回来了啊,呜呜呜,安老师,我们都好想你啊,好怕你被鲨鱼吃掉,你能回来太好了。”一回到团里,安康就受到了大家的隆重接待,算作庆祝他成功的死里逃生。一番唏嘘过后,想当然的,大家便问起他获救的经过。安康也很兴奋,这不能怪他,人一生能有几次这样的遭遇啊,所以他口若悬河的讲起了一连串惊险刺激的经历。

直到他讲完了喝起了茶水。众多女将们才面面相觑,然后由裴艳带头,众人都疑惑的问道:“不是吧,安老师,就这么点儿啊,那个……你们在荒岛上好几天耶,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怎么着也应该发生点什么事吧。”这话的暗示意味不言自明,实在是色女们没听到关键的东西,十分的不满足。

“胡……胡说……能发生什么?”做贼心虚的安康,老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们……你们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吗?”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片起哄声。不由把头垂的更低,心里暗暗的恨道:这些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啊,真是的,没事儿生那么聪明干什么?“

“安老师啊,不是我们的思想不纯洁,实在是因为江远对你的感情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了,竟然不顾一切的跳下海救你,完全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令人感动的英雄救美啊,何况他对你一直有情,所以你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怎么可能会相信嘛。”方华一语指出问题的重点:“安老师,你就招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少在我们面前耍避重就轻之类的花招,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

“我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康脸红脖子粗的吼,募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大家一回头,便看到江远施施然站在门边,对上众位色女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神,他微笑着举起手:“好,我老实交待,安安和我在荒岛上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大家看我像是那种趁虚而入的人吗?”

“像。”众人一致点头。江远的嘴角抽了两下筋儿,好歹自己也算是一号人物,难道在大众眼里就是这么一副形象吗?他无奈的摊手:“那好吧,我再说一遍,我真的和安安相安无事的处了几天,只不过在此期间,他欠下我一笔债务而已。”他暧昧的笑着走到安康身边:“安安,这笔债你应该会还吧?”

恩,苗头不对啊。看安老师红到脖子的脸。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准确的,何况这么多的女人都有同一个直觉。诺大的屋子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众多火辣辣的目光齐齐盯住安康,良久才听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哼哼道:“我……忘了,你知道……年岁大了……这个记忆力就差了……江远……你应该……应该会体谅一个老人家……记忆减退的事实吧。”他刻意的拉开自己和江远的距离,反正这笔债是抵死都不能承认的。

“怎么,安安,你忘了吗?”江远挑高一道眉毛:“没关系,反正我记得,不如我现在就提醒你一下,在荒岛那个月明风清,兔子睡得很安稳的夜晚,你走到我身边……”话没说完,他的嘴巴便被安康一把捂住,原先还羞窘的脖子快垂断了的安康此时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我……我忽然想起来了。”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然后小小声的飞快说了一句:“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恩,既然安安你想起来了,那么你不会赖帐吧?”江远丝毫不为所动,还好整以暇的问,当场把安康气的半死:“……我知道了。”真是气人啊,早知道还不如在海里淹死算了。

有问题,绝对的有问题。女孩子们的头顺着两人的一问一答向两边摆动,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不过很显然,江远是想见好就收。心中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行,总要找个时间从安老师那里得到答案。这是她们心中共同的打算。

“恩,闲言少叙,我们说正经的吧。”江远拍了拍手:“我这次来,是想拜安安为师,学习越剧,希望大家都能给我作个见证,回头我有重酬。”最后一句话的效果是很吓人的,安康还没作声呢,一群女孩子已经兴奋的叫道:“恩,没错没错,江先生拜安老师为师,我们都是证人。”

“喂……喂……你们……你们好歹……也该问问……问问我的意见吧?”安康可怜的吼声完全淹没在潮水般的欢呼声里,一边倒的情势下,他很无辜的成为教江远越剧的老师,最让他吐血的是:当欢呼声终于过去,他高举双手大喊“我反对”的时候,那些吃里扒外的丫头片子们竟然有志一同的齐朝他吼道:“反对无效”,险些没把他气昏过去。

其实这不能怪女孩子们,英雄救美的故事谁不感动呢?尤其是花季少女,哪个能逃得了这么感人的情节的蛊惑啊。虽然安康绝对谈不上什么美,甚至连美的边儿都沾不上,但是江远却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样的英雄本身已经很让人崇拜了,如今又为了爱人舍身跳海救他,这比任何小说和电视剧的煽动力都大,所以女孩子们会倒戈,也就是非常自然正常的事情了,如果仍然不倒戈,才叫奇怪呢。

安康本来是非常理直气壮的可以赶走江远的,但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已经欠下人家一条命,看徒弟们的眼神,似乎只要自己一拒绝,她们就能把自己生吃了似的。真是的,不就是欠下他一条命嘛,是,他承认,这其中不仅仅是只欠下一条命那么简单,但大家也不用摆出一副“你敢忘恩负义就试试看”的表情来吧,好歹自己也是她们的师傅耶,何必这么热衷于把他送进狼窝呢。

“安安,不是白教的哦。晚上你想去哪里吃饭,我请,而且中午我已经定了你喜欢的三和居的牛肉面和卤蛋,还有超大份的海鲜披萨,最最重要的是,为了更快更好的学习越剧,唱下这场梁山伯与马文才,我以后都会和你在一起吃饭,以便培养默契哦恩,你不用替我省钱,想吃什么都可以。”哈哈哈,自己真是聪明啊,就算他没有学越剧的天分,唱不下这场梁山伯与马文才,但是多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可以和安安朝夕相处,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江远陶醉在无限美好的想象里,却不知道,其实最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就是小岛上那个无微不至的自己,那些时候,温柔体贴的一点一滴,早已在安康的心中生下根来,此时正在他矛盾的挣扎中奋力向上,茁壮成长。

万般无奈下,安康只能接了那个让他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剧本,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翻看,时不时的江远说上一句什么,然后安康就会悄悄的吼上两句,实在是说不出的融洽场面,最高兴的就要数路悠了。太好了,从此后团里的经济算是有着落了,戏曲这东西不像流行歌曲和电视剧什么的,虽然他长袖善舞,抓住一切可以赚钱的机会,但团里的经费一直只能维持在温饱水平,看着优秀的演员却得不到她们该得的报酬,他比谁都难过,如今江远主动提出赞助,这种情况终于可以改善了,应该好好的犒劳一下这些为戏曲默默耗费了青春的女孩们。恩,就先长一级工资好了,路悠双眼紧盯着江远,仿佛在看一座巨大的金矿。

“这……这是谁……谁编的曲子。”安康越往下唱就越想吐血,不排除徒弟们为了化妆品恶搞千古名剧的可能,安康恶狠狠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

“是一个叫做叶琳的越剧前辈,恩,是叫叶琳吧,我老妈说她很有名,所以我专程和妈去求的她。”江远倒没隐瞒。下一刻,他看到安康严重石化的表情,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叶老师?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大受打击的安康激动的站起身,不,他绝不能相信,这部有着一流编曲末流剧情的烂剧竟然有他最最景仰的前辈的重要参与。

“怎么不可能,真的是她,不信过几天她来的时候你去问好了。”江远不明白安康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明明那个风韵犹存的美丽老太婆很欣然的接下编曲工作嘛:“我去找她的时候,也以为会有很大的阻力,可是她看了剧本后,却非常高兴的说,我敢演她就敢编,而且之后她和我妈,也就是你婆婆谈的可是非常投机呢。安安,我现在十分的怀疑,她其实也是传说中的耽美狼,唉,这世界上的狼竟然这么多,真是不看不知道,知道吓一跳啊。”江远不无感叹的说,一点也不顾安康可怜的心脏。呜呜呜,老天,他……他不想活了,世界这么的黑暗,连叶琳老师都肯为这种烂本子编曲。安康悲哀的想着,刻意忽略掉因为优美流畅的唱词编曲而使这个本子从哪方面来看都可以称作经典的事实。

不过令安康感到欣喜的是,江远的性格似乎与越剧缠绵优美的风格完全搭不上边儿,看他学了不到一上午就露出厌烦的表情,而且连一句合格的唱腔也没学会的情况,根据他教了十多年越剧的经验,他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孩子和越剧的缘分实在是少的可怜啊。

“不……不学了,这咿咿呀呀的……我本来就不喜欢。”江远大概也认识到自己不是学戏的材料,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很干脆的表明了放弃的意愿。想想就令人不爽,想他江远从小到大,凭着过人的才智,什么东西把他难倒过啊,没想到竟然在小小的越剧上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太好了太好了。安康兴奋的就差没跳起来,嘴上却违心的说着劝慰的话:“哎呀,其实你也不必要难过了,学戏这个东西要讲究缘分的,而且一学起来很耗费功夫,你那么忙,根本没这个时间对不对?”他看江远赞同的点头,心里更加高兴:“很好,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这个剧本就把它扔了吧,反正这个情节,是绝不可能被搬上舞台的。”

“等等,先不要扔。”江远一把拿过来,翻了几页后,他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没错,就是这里了。”然后他把剧本递到安康眼前,对他道:“安安啊,虽然唱腔我确实是学不会了,不过这个动作什么的,我自信绝对可以胜任了,呶,就是这段,梁山伯被马文才抢去,洞房花烛这一段,我是绝没有问题的。”

好在此时诺大的后台里只有他们两个,如果还是刚才人潮汹涌的话,安康确定自己会一头撞死在墙上,如今他终于充分认识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正确性了,就像从狗嘴里永远不可能吐出象牙一样,他也不要期待从江远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你……你真的是富豪家的公子吗?”安康眯着眼睛:“为什么你连这么不知羞耻的话都可以出口呢?而且还能面不改色,我真的是佩服之至啊。”不过江远根本没将他的讽刺放在心上:“哎呀,安安,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大庭广众之下做都可以做了,说说又算的了什么啊。”他一把拉起安康:“好了,饭大概来了,我们去吃,吃完了呢你去教你的徒弟们,我也去做事,等到傍晚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到我的住处去教这一段。”看到安康黑下来的脸色,他嘻嘻笑着道:“不然到你的住处也行啊。”

“抱歉,这一段我实在不会教,你另请高明吧。”安康虎着脸,真是要吐血了,洞房花烛,亏得他怎么想出来。却见江远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你不会我会,教课的事就交给我吧。”他刻意靠近安康的耳边,用百分之二百的暧昧语气道:“安安,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好好的……努力的教导你了。”

“我拒绝。”安康无力的叫。却听到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可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笔香艳债务哦。”江远很干脆的搬出杀手!。成功让安康垮下肩膀。不过下一刻,当牛肉面的香味飘过来时,他立刻就像死而复生一样向目的地冲去,留下江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仔细考虑着如果在奥运会百米跑道的终点上放一碗牛肉面,冠军大概就非安康莫属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呵呵,真是天下第一贪吃的人啊。

大口的扒完牛肉面,两颗卤蛋也顺利进了肚子后,安康摊在椅子上满足的打着饱嗝,一边想着江远其实也不错,可以无限量的供给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只不过现在要是有点水果吃吃就更完美了。正想着,忽然眼前多出一只拳头,他诧异看向头上微笑着的江远,就见他一点点展开拳,两枚朱红的果子便渐渐显露出来。

“啊”的一声大叫,安康紧紧抓起两枚果子,他没想到江远竟然还记着这件事,他……他竟然真的为了自己把那个小岛买了下来,专门给他摘果子。自从回来后就被强行关闭起来诸如感激感动之类的各种情感,此时再也禁制不住,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安康的心里不自觉的掠过一句话:不然……就把那笔债还了吧。

下班时间终于到了,梅花团的团员们却一个都不肯离去,团团围着用各种理由磨蹭着不肯出门的安康,好奇怪啊,安老师最痛恨的就是加班了,因为会耽误他吃晚饭和消夜嘛,可今天怎么了?女孩们敏感的鼻子都嗅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她们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她们知道只要自己一直等在这里,迟早会找到答案。

答案并没有让她们久等,当江远开着一辆跑车停在大门外,大喊着“亲爱的安安快出来,我来接你下班。”时,所有的谜团就全部解开了。女孩们一窝蜂的涌到窗口,冲着江远喊道:“江先生等一等,一会儿安老师就出来。”其兴高采烈的程度就好象江远接的人不是安康,而是她们自己似的。

“团长,我强烈的建议在我们团里开个后门。”屋子里,眼看着逃不掉的安康在绝望下对路悠说出自己的愿望,却没想到他的好友竟然冷酷的回答道:“什么?开后门,方便你逃跑啊?开玩笑,那江先生还不把赞助都撤了才怪呢,涨工资的事儿我可是盘算好些日子了,怎么能因为你就把这么伟大的计划取消呢,做梦呢你。”

天要亡我啊。安康欲哭无泪的感叹,看看老天爷都给他安排了些什么徒弟和朋友,就连儿子,自从知道江远是多么勇敢的救下自己后,都明显倒戈到了江远的一边。难道他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一世老天爷才这么惩罚他吗?

“安安,怎么不说话?是东西不好吃吗?”天外阁里,江远诧异的看着安康面对满桌子珍馐佳肴却迟迟不肯下筷子。不是吧,太阳今天好象照样是从东边升起的啊,还是说,安安被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连食物都忘记品尝了,思及自己在安康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有可能胜过食物,他险些没高兴的叫出声来。

不过安康的下一句话立刻残忍打破了他的梦想:“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不好吃,我是在想先吃什么了,恩,如果先吃肉类的话会比较容易吃饱,剩下食物就不好了。”安康的目光在每一样食物上梭巡着,最后,在确定了吃的顺序后,他开始快狠准的下筷子,根本没看见对面坐着的江远足以比美雕塑的表情。

原……原来安安吃东西,人家还讲究战略啊。江远心中佩服的想,眼看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盘子里的食物也在呈正比的减少,最后,在所有的盘子都只剩下一点残汤后,他才被自己的肚子叫惊醒,上帝,难道以后他和安安吃饭,就只能这样傻坐着饱餐秀色吗?他……他江远最后的结局不会是被饿死吧。

安康也听到了那几声肚子叫,脸上一红,想想人家江远统共和自己吃了两顿饭,结果每一顿的食物都被自己全包了。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那个……江远,再叫几样吧,你……你还没吃呢,这回……这回我请。”呜呜呜,他的荷包啊,要知道这里的菜都贵的离谱,但愿这家伙知道点进退,不要点太贵的东西才好。

“恩,安安,你要请我吗?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呵呵,你还是头一次请我呢,我真是太高兴了。”江远站起来,飞快的拥抱了一下脸色惨白的男人,然后招来服务生,打开菜谱看了一遍:“恩,就给我来一个密腊熊掌,黄烧鱼翅,八宝鸭子,珍珠河豚,清蒸河蟹……”他还想再点,却募然被一声低吼打断:“停……这……这些还不够你吃吗?”抬起头,安康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江远不好意思的一笑:“好了好了,再加碗燕窝和一个鲜鱼汤以及一盘翡翠珍珠虾仁蒸饺就行了。”话说完,就听对面“扑通”一声,安康已经从椅子上滑下来,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呜呜呜,这个天杀的挨千刀的江远,他是不是故意的啊,那些菜,随便哪一样都不止他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的话,恐怕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够不够付费都难说。眼看江远奔过来,还一脸关切的笑容,他忽然就觉得这笑容怎么这么假,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呢。再听到他问“安安,你怎么了?”后,他的怒气全面爆发出来,咬牙切齿的低吼:

“你……你干脆去打劫好了,叫这么多名贵的菜,告诉你,我……我别说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就是家里也没有,不然你把我卖了看能不能凑够吧?”

江远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不由好笑的道:“安安,你肯卖吗?那太好了,你开个价儿,无论多少我都会买下的。”然后他扶起安康:“放心了,你请客我花钱还不行吗?”话音刚落,就见安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开心的大笑起来,转身就向外走,一边挥手道:“不用担心,我等一下就回来。”

至于安康到哪里去了江远是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安康回来后,精神陡然焕发起来,双目盯着桌上的河蟹熊掌等物,自己刚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安……安啊,你要是……还……还想吃的话……就……就不用……客气……”一个“了”字还没有出口,对面兴奋的人儿已经猛点头道:“好好好”,然后揪起一只河蟹,扒拉下一块熊掌,拣了几个饺子到自己碗里。不但如此,他的双眼还精光闪闪的盯在其它的各色菜肴上。

江远头上的冷汗啊,就这么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非常怀疑贪吃的安安为了这些菜肴,刚才是跑去催吐了,真是的,他既然喜欢吃这些东西,为什么不点呢?自己不是都告诉他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不用为自己省钱了吗?还弄得这么遭罪。他停下筷子,递上一杯水给安康:“安安啊,慢点吃了,会噎到的。”

“你还管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吃,小心这些东西又会被我全部吃光。这回可休想再让我请你。”安康剥着蟹壳,嘴里塞着熊掌,口齿不清的说。

江远笑了笑:“你喜欢吃就吃好了,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拣了一只蟹慢慢啃着,微笑的盯着心上人看,就算他的吃相确实有些骇人,就算全餐厅里的目光都惊讶的投注在自己身上,就算这些目光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各界名流,那又怎么样,他就是觉得这样看着安安,这样与他坐在一起,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想一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从理智上说,安康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是那种可以令自己一见钟情并为之越陷越深的人,不过是舞台上的惊鸿一瞥,不过就是一个堪称完美的戏子,为什么竟能牢牢拴住自己从不肯停下来的高傲心灵呢?但感情是不能由人控制的,安安的单纯,安安的善良,安安的直率,还有他这副贪吃的可爱模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感人,都注定自己要终其一生的陷在这张情网里。

终于,他炽热的目光连一向粗线条的安康都察觉出来了,头一次在食物面前产生了坐立不安的感觉,别别扭扭的啃完熊掌河蟹,见江远还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他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吼道:“你不吃东西,看着我干什么?是你叫我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的,现在心疼也怪不了别人。”

“安安,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可以不顾一切的那种喜欢,那种……爱,你知道吗?”虽然知道这不是适合告白的场合,但上帝原谅他,他觉得自己的心涨的满满的,如果不把这种爱意说出来,他会爆炸的。江远头一次沮丧的发现,原来万花丛中过的自己,说起真心的爱语来,词汇竟然也贫乏的可怜。真是浪费了老妈塞给自己的一大堆素材,那上面的爱语随随便便拎出一条都要比现在华丽的太多。亏他还认真的背过几条,江远再次痛恨起自己关键时刻不拿分的智商来。

“呃”安康的表情骤然石化,慢慢的面上就泛起一丝红潮,虽然不可否认心里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这种告白反感,甚至还有一丝丝甜蜜的感觉,但……但这个……这个该死的江远,他……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石破天惊的话来,看噎死人不偿命吗?我吞我吞我吞吞吞,经过努力努力再努力,安康终于把嘴里的食物艰难的送下食道,双手宛如濒临淹死般伸着:“给……给我……给我……”

“你要什么,安安,是戒指吗?”江远一脸的狂喜:“你……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预备好了?你等等,我拿出来你看喜欢不喜欢?”他伸手就往怀里掏去,却听到对面的安康继续微弱的呻吟着:“什么……什么戒指……猪头……给我……水……我……我快要噎死了……”

“哦,原来是要水啊。”难掩一脸的失望,江远连忙再度将面前的茶杯递过去:“安安,我没想到你也会说‘猪头’这种字眼,我以为只有网络上的女孩子们才会用这个词了。”他的话成功让安康把最后一口水喷了出来,是……是这样吗?那下次可再不能跟那帮丫头片子学什么流行词语了。

一顿饭历经波折,总算是吃完了。安康忐忑不安的等待江远把自己载到他的住处进行“教课活动”,却没想到他径直把车开回自己家,就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温和的对自己笑道:“上去吧,开了灯后我再走。”

确实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再次陷在恶狼难得表现出的贴心温柔里,安康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道:“那个……江远,你……你不是要我还债吗?那……那就今晚吧。我……我不想这笔债因为欠下的时间太长而变成高利贷。”他说完就低下头去,强烈的鄙视起自己的智商:大脑啊,你究竟知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开玩笑。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空白的大脑才反应出对面的人好象没有任何响应,安康怀疑的抬起头来,却难得的看到江远目光呆滞,表情僵硬的看着自己:“安……安安,你……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有些不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安康险些把粗口骂出来,主动……主动邀请的是自己耶,他还大脑一片空白,难道自己的大脑就不白了吗?哼哼,还再说一遍,这种话只说一遍就够要他的命了,哪里还有勇气再说第二遍。果断的推开车门,迅速丢下一句话:“你若觉得不用还就可以把债务一笔勾销,我会更高兴的。”翻译出来的意思就是“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哼哼。”

“怎么可能……这种赔本生意会是我江远做出来的吗?”闪电般的冲出去,江远讨好的跟在安康身后,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让他不禁强烈的唾弃鄙视起自己,要说这种事,他以前也不知干了多少回,对象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大美女,那无论是架子还是心计都比安安难对付的多,可最后哪一个还不是乖乖的拜服在自己的西装裤下,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可是有些事往往就是这么邪门,江远越安慰自己,心里就越紧张,冷不防安康回过头来,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看到他后,表情便石化了。“怎么……了?安……安”他强作镇定的挤出一丝笑容,才将对方惊醒,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江远,你……你在学……僵尸走路吗?”无心的问语却在一瞬间让江远有了撞墙的冲动。

真是……丢脸死了。自己……自己竟然紧张到这个程度了吗?僵尸走路?上帝,这种形象一旦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使劲儿的咳嗽了两声,暗地里活动活动关节:“没……没有啊,我……只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回家,心里十分高兴呢,恩,这是高兴的表现。”说出的拙劣谎言让安康渐渐的泛起了一个笑容,江远,他也很紧张吗?太好了,总是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本来就很不公平,而且……而且……这是他太在乎自己的表现吗?恩,其实这种被……被珍视的感觉也挺好的,就像……就像两人还在那个荒岛上,自己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不过安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心意,他翻了翻白眼:“是吗?我们家你都破门而入两次了,不请自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你这么紧张。”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可是糟糕,随着离家门越来越近,自己怎么也好象紧张起来,那个……难道紧张也会传染吗?

不知道怎么打开的房门,只是一想起等一下要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安康原先高涨着的勇气忽然就全部消失了,他连忙回身,把江远堵在门口,努力的摆出一个自认为从容的笑:“那个……江远,我忽然觉得……我们家太小了,要不……要不然我们还是回你的饭店去吧……呵呵……这里……这里的床……似乎……也不适合……不适合用来还债,你说对不对?”

“对……”对方的回答让安康欣喜的笑:“你也这么认为的吗?太好了……”他转身就要锁门,才听到江远的第二句话传过来:“对什么对?这里就很好。”

恼怒的转过身去:“你玩儿我吗?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说话还带大喘气的。”他挥着拳头吼叫,却被江远一把抓住,紧拥着进了屋:“安安,别开玩笑了,都已经走到这儿,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明白吗?”利落的落了锁,上帝保佑,经历过短暂的紧张后,他总算在安安要退缩的时候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的工作本来就应该是直奔床铺而去,然后宽衣解带,在解到了某种程度后就进行某种激烈的运动。可是为了日后的性福生活而一心想要营造出一点浪漫温柔气氛的江远和因为害怕而开始拼命思索躲避债务的借口的安康,此时却都在大眼瞪小眼。

“安安,今晚的月亮很圆,就像那个荒岛上的夜晚一样,你不觉得吗?”刻意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江远宛如一只讲究吃羊艺术的狼一样慢慢逼近安康不住后退的身子。

“胡说,今晚是阴历三十,根本就没有月亮。”一语戳破江远的谎言,安康根本不为他表现出来的浪漫体贴所动。

无奈的翻翻白眼,安安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很啊:“你就当作今天晚上是八月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不行吗?这样你就会觉得等一下我们做的事情是多么美好,多么浪漫,多么……”

“月亮最圆的时候是八月十六,不是十五,有数的嘛,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安康再度老实的纠正江远的错误,成功的让对面的男人开始抓狂,一把扯过他摁在床上:“不管了,安安,既然你不想要什么温柔浪漫,我也不必浪费感情,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嘴堵上安康的唇,先就来了一个热烈的法式热吻。

可怜的安康头一次知道,接吻竟然也可以这么的激烈,难怪电视里和杂志上动不动就说什么可以热吻多长多长时间的事,原来还真的有。他神游太虚的状态顿时让江远像斗败了的公鸡般撤退下来:“拜托安安,你用心一点好不好?你这样会让我感觉在强暴你知道不知道?”

“本来就差不多嘛。”安康嘟嘟囔囔的回嘴,大声道:“好了好了,这次你再吻吧,我用心一些就是。”他闭起眼睛:“这样对吧?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要……要是不对的话,我们……我们就下次好了。”他说完睁开眼睛就要起身,却又被江远轻轻的按下去:“没错,安安,就是这样,对不起,我想……我想我刚才是太着急了,动作有些粗暴,不知为什么,我面对你的时候,忽然就好紧张。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共同探索的好。”最后一个字说完,江远轻轻的吻上安康的眼睛,睫毛,然后是鼻子,一路往下,直到双唇,吻着吻着就把舌头伸进了安康的嘴里。

自己这么个老男人,真的值得他这么陶醉吗?安康偷偷睁开眼睛,看见江远一脸忘我的神情,心里暗暗的纳闷着,不过他努力钻研的精神没持续太长时间,那条不安分的舌头总在自己的口腔里搅动,弄得他渐渐六神无主起来,安康努力的想保持着清醒,却最终功亏一篑,温柔的江远把他高超的吻技完全发挥出来,不同于刚才狂风暴雨式的激烈,和风细雨般的轻吸慢吮更能打动安康。

不行了……要融化了,我……我是不是会死啊?安康已经忘了闭上眼睛,目光迷离,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性欲经验少的可怜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江远的柔情蜜意中。直到身上蹿起一股凉意,他才猛然打了个寒战,彻底从忘我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仔细一看,原来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江远扒了下来。

这……这小子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安康不敢置信的抬头望江远,不是说一心不能二用吗?为什么他可以一边接吻一边脱两人的衣服?还是说天才都有这本事?眼看那条狡猾的舌头在过足了瘾后又开始往下面的脖子双肩胸膛等地方转移,属于典型的吃碗里望锅里行为,安康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江远:“你不是说要温柔……温柔体贴浪漫吗?那……那干什么还这么快?我……我已经看见月亮了,恩,八月十五一样的又圆又大的月亮……”

“你现在就是看见太阳也没有用了。”江远喘着粗气,脸上眼里全都布满了情欲的色彩:“安安,现在……现在已经不能喊停了你明白吗?”他分开安康细瘦但是结实修长的双腿,将手伸向那个最羞耻的地方。

“我……我不明白……”安康事到临头,非常没有自觉的拼命想临阵脱逃:“明明是……是你说的,要温柔体贴浪漫嘛,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急……啊……啊啊……”满肚子的借口忽然就化作了尖锐的惊叫,原来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在一瞬间就被一个不速之客闯入,而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自然就是──江远的手指。

“你……出去……痛……”安康的脸已经快要扭曲了。呜呜呜,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痛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这……这明明就是要人的命啊。难道……难道你有受虐倾向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已经被痛楚占据了全身神经的安康,此时还不忘自己的儿子。

“挺有力气的嘛。”江远呆呆看着自己退出来的手,然后又看向一脸痛苦还在拼命呼痛的安康:“别喊了,都被你挤出来了,还痛什么呀?”他起身下床,一边在自己的兜里摸索一边自言自语:“恩,果然是练过几天功夫的,那里又紧又热不说,还很有力气,看来不用狠招是不行了。”他擎出一管软膏,一脸轻松的笑看向安康:“对不起啊,安安,刚刚是我太急了,都忘记你是初次承欢,准备工作不作充足不行的。”

安康正在思考他说的话,奇怪自己练过功夫和自己的那里有力气究竟有什么直接的因果关系,然后就看到江远一脸恶魔笑容的擎着那管软膏重新爬上床来,一边像大灰狼诱哄小红帽似的道:“安安放心,用了这个就不痛了。”

“你胡说,你明明说过不用狠招不行了。”安康恐怖的盯着那个东西,这……这里面……该不会……该不会是春药吧,被这个空前可怕的想法吓倒,安康像竖起了全身毛的大猫一样往江远身上扑去:“混蛋,你敢给我用春药你就试试看。”他手脚牙齿并用,一时间也让江远手忙脚乱。

“我的债还完了,以后你就没借口缠着我了吧?”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安康摆出一副扑克脸,登时把江远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的翻身坐起:“安安,你是什么意思?”他戒备的问,心中后悔干什么这么没定力,情不自禁的到底把安安吓坏了。

“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安康的眼皮开始打架,想让他再上当,门儿都没有,哼哼:“听你的口气是要用武力解决是吗?好啊,来吧,反正我打不过你,就让你可着这一夜折腾呗,总之天一亮,我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没有交集了。”

“不要啊安安,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无情?你想想我们在小岛上相依为命的日子。我不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有些没控制住吗?我禁欲一个多月了啊安安,你要体谅体谅我啊,再说刚才,你也享受了好几次不是吗?你不可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出乎安康的预料,江远一反刚才气势汹汹的神态,趴在他身上就大哭起来,不过没有半滴眼泪流下,成功让安康识破了他采取怀柔政策的卑鄙手段。

“别装了。我再信你我就真成笨羊了。”安康恼火的起身,却在下一刻又重重躺了回去,全身的酸痛让他不断的“哎哟”出声,气愤之下,他开口就骂:“死江远,你就不会轻点,当我和你一样年轻啊?哎哟我的老腰,你……你这个混蛋,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安安啊,一直动的是我,关你的腰什么事啊?”江远不解的问,真是的,自己的腰还没酸呢,安安就抱怨天抱怨地的。不过现下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要打饥荒了。想到这里,他快狠准的伸手,一把握住安康两腿之间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垂头丧气的东西,很技巧的揉搓了几下,强迫它抬起疲累不堪的脑袋,这当口可不是给它休息的时候。

“江远,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安康惊恐的大吼,在小腹蹿过一道快感的同时,他的心里也蹿过一股凉意,这小子……该不会……该不会……是要用这个来逼迫自己吧。

下一刻,他知道自己很不幸的猜中。其实安康已经快活了几次,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射了,但是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奇怪,那个家伙不会因为没有多少东西可射就乖乖的安分守己,何况遇到了江远这么个色中恶狼,安康就觉得快感的闪电“嗖嗖嗖”的一道接一道蹿过脑门,却在转眼间就把他陷入了苦闷无比的悲惨境地:“让我……让我出来……你……个混蛋……快让我出来。”他咬牙切齿的吼。

“想出来,不难啊,安安,只要你在这张契约上签下名字。”早在事前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江远,变魔术一样从地上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纸合约和一只性能良好的高级钢笔:“呶,你签了,我就让你出来。否则我宁可憋死你,哼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是我的原则。”他故意恶狠狠的露出豺狼嘴脸,就差没在嘴里按上两颗獠牙了。

“不,你做梦。”幻想着文天祥,夏侯淳,江姐,刘胡兰等一系列伟大的榜样,默默念着威武不能屈之类的至理名言,安康发誓要顽抗到底。只可惜坚持不到几秒钟,坚定的意志便在江远一个掐捏的动作下兵败如倒.

“让我……出来……死……不是……江远,你……你让我出来好不好?”直到什么榜样和名言再也起不了鼓励的作用,安康才不得不闷着嗓子求饶。然后下一刻他便看到江远擎着那张契约书在他眼前乱晃:“怎么样?肯签名了吗?安安。”

“混蛋……”安康破口就要大骂,却在小腹再度蹿过无数的快感但不能宣泄出去的苦闷情况下改了口:“我……我签还不行吗?你……你这个恶狼,你……你这头吃人不吐骨头渣儿的恶狼……”他颤抖着的手指接过江远递来的笔,在他握住自己命根子的情况下被迫趴在床头桌在那纸契约上哆哆嗦嗦,心不甘情不愿签下自己的大名。

“喔,万岁。安安,你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终于是属于我江远的了。”即使完全处于狂喜状态中,江远也不忘小心的把这一纸证据收进口袋里。然后才帮安康释放出稀薄的爱液,一边讨好的笑道:“安安今天很累啊,你放心,我明天让人煮一些鸡汤燕窝海参鲍鱼给你补一补啊。”

“闭嘴。”安康恶狠狠的吼,可惜气势因为虚脱的身体而差了很多。哼,还知道自己累,废话,他当然累,也不看看是谁害的,还笑的那样猖狂,让自己很想狂揍他一顿。不过安康也明白,依自己现在的力气,就算去揍他的话,那比蚊子还轻的力道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说不准还会让这个自大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向他打情骂俏呢。

“好了安安,折腾了一夜,睡吧。”搂着心爱的人儿躺下,江远满足的叹息,却听到安康恨恨的说:“哼,你也知道折腾一夜了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他别扭的转过身,又被江远搂进了怀里,狠狠的挣了几下,或许是没有力气,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最后他还是躺进了对方的怀里。

安康是被不识趣的太阳公公的强烈光线给叫醒的,睁开眼睛一看,江远早已经没了影子,桌上放着一份丰富的早餐,色香味俱全,是他做的还是外卖不知道,安康也没空思考,在经历了那么耗费体力的运动后,补充能量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他这种美食FANS来说。不一刻,桌子上已经是风卷残云,连点渣儿都不剩了。

腰还是疼的很,屁股也很痛,走坐都挺困难的,但是练习了几次,勉强还可以支持。安康不知道这种情况对于被折腾了一夜的小受来说已经值得放烟花庆贺了,还一个劲儿的埋怨江远不懂节制。最可恨的是那个臭小子竟敢把他吃干抹净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死小子,尽管跑好了,最好一辈子也别再来找我。”他恶狠狠的咒骂,心里却是酸溜溜的。强撑着出了门,腿脚实在酸软的不行,逼得一向节省的他也不得不奢侈的打车来到剧团。

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一进门,所有咿咿呀呀练戏的声音全部停止,换成了抽气声。他瞪了一眼女徒弟们:“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吗?还不赶紧练功。”

“安……安老师……你……你怎么会来?”裴艳惊奇的看着安康:“不对,我应该是说你怎么还会有力气来?江先生明明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让你在家好好休养啊。你放心,我们团长已经决定了,因为你的牺牲为我们团赚取了这么大利润的份上,这个月让你带薪休假。”

“那……那臭小子跟你们说什么了?”安康紧张的问,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裴艳的那句“不对,我应该是说你怎么还会有力气来?”其余的全部没听进去。这丫头片子怎么会这么说,那个混蛋到底都跟她们说了什么?他……他不会全部说出来了吧?安康被巨大的惊恐笼罩住,双腿一软,就那么的坐倒在身边的椅子上。

“啊”的一声惨叫,安康像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裴艳连忙扶住他,一边笑道“安老师,现在不管江先生说什么,我们也已经全部明白了。”裴艳笑得暧昧:“而且不止这些,安老师,你知道江先生到哪儿去了吗?”

“他到哪儿了?你快告诉我,那个混蛋,我要宰了他。”安康不顾身体欠佳,一副站起来要拼命的样子。还没等裴艳说话,就听到儿子的声音:“老爸,老爸,你真的决定了吗?天啊,虽然我知道你迟早斗不过江远那头恶狼,不过你妥协的也太快了吧?”随着话音,安真一头撞了进来,抓住他可怜的一头雾水的爹就一叠声的问:“老爸,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这……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安康一把抱住好象神经错乱掉的儿子:“你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什么真的假的?”

“江远说你就要和他结婚了,这是不是真的?”安真一迭声的问:“老爸,你……你这么快就被打败了,我,我实在不敢想象,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那么奋不顾身的救了你对不对?所以老爸,你放心吧,儿子我是很开明的,绝对会为老爸你的幸福考虑。当然了,你也应该为儿子我考虑考虑,以后不应该反对我和武田……”

“停。”安真激动的情绪募然被他老爸的大吼声打断:“你……你再给我说一遍,结婚?谁和谁?”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安康很可笑的要求确认。下一刻,他旁边的女徒弟们异口同声的替安真回答道:“安老师,当然是你和江先生了。而且江先生已经答应结婚那天请我们全体人员到美国喝喜酒,顺便奉送美洲欧洲十日游,嘻嘻。”

“江远,我要宰了你。”额头上的青筋条条蹦起,显示出主人的暴怒程度。安康一把抓住安真:“说,那混蛋躲在哪儿?我要去杀了他,我不杀了他我就不叫安康。”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为什么江远总是要挑战他的忍耐底线,还这一次债已经让他颜面扫地了,原以为顶多就是日后偶尔还几次债而已,毕竟他每当回想起江远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心里也是挺感激喜欢的,但是结婚,不,老天,原谅他心底那股要杀人的冲动吧。

“老爸,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江远早就跑回美国去预备婚礼了,他说十天后会回来接你去共走红地毯,今晚恐怕就要召开记者会把你们俩的关系公诸于世呢。”安真疑惑的问,不是吧,看老爸的样子似乎不是心甘情愿,那为什么他还会答应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安康气急败坏的吼:“这么无耻的事情会是我安康做出来的吗?”额头上的青筋又冒出来几条,江远那个混蛋到底编了多大的谎言,不行,这笔帐一定要算。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纸合约上你签了字啊。”老爸的忘性不会这么大吧,虽然那个签名歪歪扭扭的,但他可是一眼就认出确实是老爸的笔迹。

“合约?”头上的天空瞬间划过几道响雷,把安康震倒当场:不……不是吧,那……那纸合约?他……他以为那只是江远想多占点便宜才想出来的玩意儿,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这件事。呜呜呜,不能怪他粗心没看仔细啊,那种时候,有几个人能做到认真看完里面的内容再签字的。由此可见,江远确实是一只老狐狸,太善于把握时机了。

“老爸,安老师……”无数只手从安康的眼前晃过,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提到合约老爸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真,到美国的机票是不是很贵?快,你快借我些钱,我要去找江远,我要阻止他,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这种可笑的事情发生的。”安康激动的抓住儿子摇晃着,记者会?不行,他一定一定要在自己的名字被公诸于世之前赶过去阻止江远。

“恩,这样啊,那老爸,正好我和武田也要回美国,看来必须坐他的专机回去了,否则赶不及的。”拨通了武田的电话,和他约好以后,安康就在众多徒弟们惋惜的目光中和安真急急走了出去。

“你们觉得,安老师能成功阻止江先生吗?”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室内立刻开展了热烈的讨论。

“怎么可能,我倒觉得安老师是自动把自己送到江先生的嘴边了。”方华呵呵的笑:“别看安老师平时挺凶的,但是骨子里却是要命的单纯。”她的话立刻引起了一阵附和声。

“也不一定吧,毕竟安老师脾气也挺倔的。他与江先生两个人的相遇,纯属针尖对上麦芒。谁胜谁负殊难预料啊。”小陶立刻提出不同意见。她的话同样引起了另一阵附和声。

“我们不用在这里瞎猜了,只要在网上关注这几日的重点新闻就好了。”裴艳制止了毫无意义的争论,她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飞往美国的专机上,武田偷偷望瞭望前面已经睡着的安康,然后一脸不解的问蜷在怀里的爱人“真真,为什么带岳父大人来美国呢?你明知道没有用的嘛,江远那家伙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

安真头也不抬:“我当然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我老爸迟早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但我就是不甘心嘛,凭什么他这么容易就得到我老爸,而且其中还采取了众多强取豪夺的手段,哼哼,他不知道吗?欺负我老爸就等于欺负我安真,不为他光明的爱情之路制造点麻烦,我怎能咽下这口恶气。所以我虽然明知老爸到了美国也没用,但是最起码也不能让他这么顺利的就遂心如意。”

武田呆呆的看着爱人:天啊,这小东西还真是得罪不起的。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不行,找个机会要把抽屉里那些SM情趣用品统统的扔掉。虽然说上了锁,但是一旦被小爱人发现,后果可就不是普通的严重了,说不准真真会把它们都用到自己身上,色大胆小的武田当场就被可怕的想象吓白了脸。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降落。安康与武田安真缓缓步下飞机,异国的天空正徐徐升起一轮蓬勃的朝阳,预示着一段美好而曲折的爱情戏将再度展开,而结局,总是令人期待的,不是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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