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入冷宫诸妃笑(1 / 1)
午膳时,伯祯问一旁布菜的金福安,“坤宁宫有人求见?”
“禀皇上,是的。”
“可知发生了何事?”
“听闻是皇后娘娘不大好。”
“噢?”
金福安垂首打量着伯祯表情,犹豫道:“据说是上次被玉昭仪的宠猴给挠伤了,至今未愈。”
“嗯?”被猴儿挠伤就谴宫人来闹?成何体统!玉娘挨了一刀至今还不声不响呢!唉!不想便罢,这一想不禁心发秫,还不知那疯婆娘记起这茬了又得要闹成甚么样儿。
金福安不知如何接话,道:“具体的奴才也不知,不如现在去看看?”
“嗯,去看看罢。”
伯祯至坤宁宫时,皇后蒙面接驾。伯祯搀扶起皇后,半拥入室。
解下帷帽,入目便是佳人憔悴模样,双目红肿如细缝,眼底青黛似拳伤,肤中泛黄有蜡色,伤处生脓不忍看。不过几日未见,为何成了这般模样,竟如娇花凋零际,日落黄昏时。
“御医怎么说?”
“御医也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语毕,又流伤心泪。后宫宠爱本已难持久,今后若无颜色,唯有枯坐迟暮一生了。
伯祯拧眉,这玉娘是个毒妇不说,竟这黄泉也是个毒物!只会做些下作勾当,观其伤,愈发觉得这二玩意面目可憎!净添乱。安慰道:“朕即便是广招天下神医也定把皇后的伤治好,莫再垂泪了,看着叫朕心疼。”
皇后哽咽答道:“谢...谢皇上。”
“朕公务缠身,不便久留。皇后就莫要伤心了,伤了身子,不妥当。”
“唉,臣妾知晓了,皇上安心去处理政事罢。”
伯祯出坤宁宫,怒气冲冲的去了养心殿。
见玉娘,便质问:“皇后的伤可是你的手笔?”
此时玉娘正用膳,对伯祯的怒气视而不见,冷幽幽的道:“皇后这伤是我为,亦不是我为。简而言之,一切都是自食苦果。”
原来,见黄泉被湘贵妃鞭打后,玉娘每日便在黄泉指甲里涂有□□,谁欺黄泉谁必亡。这皇后便是受罪第一人,这毒尤为霸道,初时不显厉害,待伤处痊愈结疤之时便会发作,一点点腐蚀肌肤,最后落得个面目全非,因痒而挠亡。
这是玉娘一贯的作风,她才舍不得你好死呢!
伯祯闻言火冒三丈,将玉娘跟前的碗筷一扫落地,指着玉娘吼道:“你伤人在先还理直气壮了!朕命你立刻将其医治好,否则,朕叫你知晓甚么是自食苦果!”
玉娘听而未闻,笑道:“恕我爱莫能助。”
“好!好!好!”伯祯怒目而视,见玉娘一脸坦然,不知悔改的模样尤为心痛,喊道:“金福安!给朕滚进来!”
金福安闻声,惴惴不安入室。见二人针锋相对,不禁冷汗涔涔。弱声道:“皇上唤奴才有何事?”
“贾玉娘生性恶劣,屡错屡犯,不知悔改,今又御前无状,降为淑容,即日起打入冷宫。”
玉娘对此漠不关心,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叫伯祯见了更是横眉怒目,拂袖而去。
金福安手足无措的道:“玉淑容,请移驾去冷宫罢。”
玉娘不置一词,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便随金福安前去冷宫。
初时道路四通八达,其间奇花异草更能见不少,约莫二盏茶的功夫,景致变得平淡无奇,再无争芳斗艳的花丛,又过一盏茶的时间,行走的已是周围荒草丛生的羊肠小道。
“玉淑容,冷宫到了。请罢。”
玉娘抬目看了一眼,上挂有落霞殿的牌匾,字迹苍劲有力,颇有大家之风,只是牌匾已落金漆,略显凄凉,不过与灰蒙蒙一片的墙倒也相称,显得格外的萧条败落。
玉娘道:“有劳公公领路了。”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金福安总有些惧怕玉娘,觉其不怒自威,比伯祯气势更甚。
玉娘昂首挺胸的推门而进,里有一正打盹的婆子,见玉娘,道:“你是何人?”
玉娘笑答:“贬至冷宫的新妃。”
那婆子也不曾见过哪个妃子入了冷宫还喜笑颜开的,于是道:“娘娘莫不是在说笑罢。”
“并无虚言。”
“噢,娘娘是哪个宫的?”
“冷宫。”
那婆子被逗笑了,道:“娘娘心境儿好,洒脱!又是这么个天仙样儿,想必不出几日皇上就会接你回去了。”
玉娘付之一笑,并不言语。
那婆子以为触其伤心处,道:“瞧我这烂嘴儿,说不出什么好话,娘娘见谅啊!”
“无妨。不知婆婆怎么称呼?”
“叫我舒嬷嬷便是。”
这二人倒也有缘,相谈甚欢。
可这伯祯心底滋味却是不好受了。他不知为何就怒难自抑,将其打入冷宫了。这会子理智稍回,便觉不妥,但收回成命又觉有失颜面,有辱天威,可不如此,有怕叫其生恨。
真个是叫人不省心的玩意!直折腾得他左右为难。
如坐针毡的等着金福安回来复命,既希望玉娘大闹一番,又希望她乖乖听令,煞是纠结不堪。
等金福安回来已是申时,伯祯问其态度。
金福安答:“玉淑容并无过激之举,已入冷宫。”
伯祯尤不死心,问:“可有说甚么话?”
金福安面带豫色,道:“不曾。”
伯祯拳头暗握,道:“朕知道了,退下罢。”
贬位一事,圣旨未下,是故只有伯祯、玉娘、金福安三人知晓,但诸妃皆知玉昭仪已入冷宫,皆喜。
且看诸妃内心独白。
皇后对此事不解,料有大事发生,心间难安。
湘贵妃只觉大快人心,一解心头之恨。“任你如何嚣张,今日也失圣宠。一朝入冷宫,本宫叫你永无出头之日。”
肖修仪得知此事,暗道:“我道她是个什么厉害妖精,不过一月有余就贬去冷宫了,哼,黔驴技穷。”
无雨知此事,心情尤为复杂,忧中带窃喜,一言难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