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言不合生恼意(1 / 1)
这日,早朝时,赵稚归朝。
伯祯对其嘉奖无数,升官加爵。又道:“此次南方瘟疫,朕深感心痛之余亦倍感欣慰,痛的是百姓无故受灾受难,欣慰的是爱卿能为百姓置生死于度外,更是与灾民同甘共苦,这精神可奖可嘉,但眼下国库不盈,实无珍宝可赏,爱卿还得见谅。”
赵稚答:“臣不敢居功,是皇上洪福齐天佑名,此次方能脱险。奖赏于臣臣却不敢受,与灾民共进退是身为人臣的本分,岂有受赏加爵之理。”
“爱卿莫要推辞,朕有一事还需爱卿亲力亲为。”
“任凭皇上吩咐。”
“灾区需重新建设,灾资亦需有人护送,朕思来想去,爱卿方为最佳人选。”
赵稚心纵使不甘不愿,也作万分荣耀欣喜,道:“臣领旨。”
因不晓太后日后动作,是故需筹谋划策,排兵布阵,以防突发事件发生。于是朝后,伯祯宣方王二人于御书房共商事。
方尚书道:“此番境地,他暗我明,实处下风。而今之计,唯重在防御,方能见招拆招。”
伯祯道:“可有出其不意的招数,能叫他们的诡计胎死腹中?”
王将军道:“依皇上的意思是主动出击?”
伯祯点头。
方尚书反对道:“不可,实力悬殊,如何能硬拼?”
王将军赞同道:“我看行,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来个先发制人叫他们好瞧。”
方尚书道:“莽撞!二方交战岂是儿戏,三言两语便一锤定音岂不莽撞。”
王将军道:“那当如何?你且一说。莫不成那板上鱼肉任由那些贼子宰割?”
伯祯见二人意见相左起争执,于是宣金福安进殿,道:“朕前些日子在养心殿吃了莲子羹味道甘甜,你且叫玉昭仪速速亲送一盅前来,朕想得紧。”
这方王二人不解,这时候吃莲子羹?果真又那么味美?竟叫一君之主给馋上了?
金福安去养心殿如此一说,玉娘更是不解,他何时有吃过劳什子莲子羹?闹甚么鬼把戏呢!但还是吩咐宫人去捯饬了一盅。
原来莲子羹只是个借口,伯祯意在玉娘前来商事,但后宫佳丽不可干预朝政,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多时,玉娘捧羹入殿,素脸白衣,孱弱不已。
方王二人见此佳人,秉承非礼勿视,争相垂首。
玉娘见有人在,倒也不抹伯祯面儿,乖顺道福,打着官腔道:“来得匆忙,也不知味可比前否,请皇上一尝。”
伯祯可不是大跌眼镜,道:“爱妃说笑了,倒是朕为爱妃添麻烦了。”
玉娘抬头看向伯祯,道:“若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伯祯将赵稚回朝一事对其述说,问当如何。
方王二人皆惊讶,国家大事竟询一妇人意见,岂不是贻笑大方?自是对其不屑一顾。
玉娘扫了眼方王二人,笑道:“妇道人家,知甚事?皇上有二位谋士在,还叫我班门弄斧,活成了那跳梁小丑,敢情不是叫我来送莲子羹的,是来取乐的哟!”
方王二人心中暗道这玉昭仪是有自知之明的。
伯祯不知玉娘为何如此,道:“这方尚书与王将军二人皆为朕之心腹,是信得过的。”
“赵稚领旨,恐生事端有三,一为阳奉阴违,今日领旨了,明日或许出了甚岔子不能前往了,于是乎,护资之人需另择;二为掩人耳目,叫人放松警惕,趁其不备领兵剿城;三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护资前往灾区,但资已作他用,待你知晓之时,便是交战之日。”
伯祯几人闻言皆是大惊,方王二人尤为甚。本以其为无知妇人,却不料心思缜密,谋略上佳,对局势分析更是一针见血,不由另眼相待。
“若不愿受人所制,非要主动出击?”
“对。但并非堂而皇之地进攻,而要逼其先反。”
方尚书道:“言易行难,不知娘娘有何高见。”
玉娘道:“只需设局让其犯下滔天大错便是,彼时不得不反。”
王将军直言不讳,“娘娘说得轻巧,恕臣直言,娘娘不曾领兵打仗,所有谋略不过是纸上谈兵,是经不得推敲,难以付诸于实践的。”
玉娘笑看王将军,而后又道:“若此不成,还有一法,便是诱其攻城。不过此计需从长计议,必须环环相扣,不得出丝毫破绽。”
伯祯道:“如何作为,还须看赵稚如何行事。不过万事还须得防备一二,王爱卿,即日起你便要召集兵力日夜守城,形迹可疑之人不可放入城中,以免其为乔装打扮的叛军。初此之外还需时刻待命,朕以烟花为讯,其表宫中有难,须即刻救援。方爱卿,你需笼络人心,打探消息,一同协助王爱卿行事。”
方王二人领命,告退。
“玉娘言有保留,可是不信方王二人?”
玉娘答非所问,“但愿皇上是慧眼识珠之人。”
伯祯不悦,“你这是在质疑朕。”
玉娘笑,“方王二人为皇上你的心腹之人,却并非我之得力臂膀,我有所保留理所当然,也并非有意中伤他们二人,疑其忠心,不过古有云人心隔肚皮,况人为财死,临阵倒戈也并非无稽之谈。”
“如此说来,连玉娘你也不可信喽?”
“你我心知肚明。”
伯祯不喜玉娘这般言语,二人僵持不语。
恰此时,金福安入殿,道:“禀皇上,坤宁宫采儿求见。”
伯祯正处不悦时,道:“不见。”
金福安退,回外边的宫人,叫她早些回去侍候皇后。
采儿泫然欲泣,竟跪在地上对其磕首,道:“金总管,求求您再去问问,奴婢真有要事相告。”
金福安为难道:“并非咱家不愿帮你,而是皇上此时真不便见你。”
“金总管,求您了。再去问问罢!金总管!”采儿见金福安不为之所动,大声喊道:“皇上!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出事故了!皇上!”
殿内见外喧哗,更为不悦。
玉娘颇觉乏味,不言不语欲起身离殿。
伯祯见此,气道:“朕何时准许你走了。”
玉娘装模作样地道:“皇上,臣妾乏了,欲回养心殿,请皇上恩准。”
伯祯只觉玉娘蹬鼻子上脸,愈发的没规矩。“不准!”
玉娘对于伯祯的无理取闹哭笑不得,道:“忠言逆耳。”
语毕,便离殿了,也不顾后边伯祯的咆哮。
出殿时,见声嘶力竭的采儿不由侧目心惊,也只一瞬,便复常态。
采儿见机,抱住玉娘的脚,道:“昭仪娘娘,昭仪娘娘,可怜可怜奴婢,将奴婢带去见皇上一面罢。”
玉娘一脸冷漠道:“姑娘求错人了。”
抬脚,离去。
采儿目含憎恨的看向玉娘远去的背影。
原来,采儿殿前闹事是因皇后出事故了。前些日子皇后被黄泉所挠伤,御医医治也道不过二日结疤脱落,再抹些膏药便可恢复如初,可这一连几日过去,却不见好,其伤处奇痒难耐,愈发严重,竟然肉腐化脓了,招御医皆是无法,不知何因。采儿见皇后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这才斗胆上御书房求见皇上,好叫皇上广招神医,医治皇后。
可身卑位低之人,求见皇上哪是那般容易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