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天很快黑了下去，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瑞克和洛瑞坐在我身边，守着我。

“瑞克，你得吃点东西，你已经抽了两次血了，你得补充点东西。不然身子受不了。”“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瑞克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洛瑞第三次看他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洛瑞，你有没有……我得说，那是个传奇。你有没有听过肖恩偷了校长的车的故事？”洛瑞笑了，“我当然听说过。”

“校长的车，就在开学那天的上午开走了，从教工停车场。那天，肖恩从餐厅出来，径直走向校长的那辆现代，短路点火，他发动车子从公路直接开到了养鸡场。你听说过这事，对吧？他把车开进了最大的一个候宰栏。校长呢？他每个月都要给车打蜡，每周都把车送去4S店做清洁保养。结果肖恩却把车停在那个大栅栏里…..里面有几百只要准备送死的鸡。他在车座上撒了好多的鸡饲料，摇下所有的车窗。然后自己跑回了学校，那只有3公里，他还赶在上课之前吃了排队人最多的三明治。.然后，下课啦，他在走廊里碰见了校长，他还问她：‘校长，你的车不见了呀？’”瑞克抬头看洛瑞，洛瑞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当然知道了，这个故事你都听过几百次了。每次肖恩来家里，喝大了的时候都要吹嘘着讲一遍。他说他会回来的，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瑞克，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洛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肖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你明白么？”“瑞克你到底想说什么？”洛瑞的眼神有点慌张，“这次我们相遇，我能看得出来，有什么事不一样了。我感觉得到，洛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不过他很快就解决了，然后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这个神奇的亚裔女孩。洛瑞，你知道么？Cici刚刚中枪的时候，肖恩紧张地失去了理智。我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他还说，Cici对他来说，就和卡尔对我的意义一样。”洛瑞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真的这么说么？”

“是的，洛瑞，所以，我不能让Cici有事。不光是为了卡尔，他那么喜欢她，因为她，卡尔已经改变了不少。更因为肖恩，为了肖恩，我不能让她有事。”瑞克盯着洛瑞，洛瑞慌张的避开他的眼神，“当然，Cici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她的。我也看得到卡尔的变化，我是个母亲，瑞克。不要忘了这一点。”“那就好，只要一切还和从前一样，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然后我们团结在一起，努力地活下去。洛瑞，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在这样的乱七八糟的世界里战斗下去的动力。”

“我明白，我都懂。”洛瑞含着泪吻了瑞克，看着他吃了三明治，“我去给你倒些牛奶。”然后走出了房门，心里像是有一根绳子，把整个人的理智都吊了起来，再也放不下去了。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了，啊，上帝啊！

（番外一：肖恩一行人在急救站遇险，欧迪斯失去了一只手，肖恩完成了一个最大的内心斗争，但是他和格伦产生矛盾。）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从疼痛中醒来了一次，然后又昏了过去。赫旭尔检查了我的伤势，觉得再等下去可能会恶化，正当瑞克和洛瑞在挣扎着替肖恩和格伦做监护人难以抉择的决定时，他们回来了。肖恩扭伤了脚，格伦扶着失去一只手的欧迪斯在后面。“她怎么样？”肖恩第一句话问的是我，“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要快点做手术了，不然会有危险！”格伦把两个大包递给玛姬，“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快点吧，求你了！就她！” 帕春夏哭泣着把欧迪斯扶进去，T仔正坐在桌子边，胳膊上鲜血淋漓，看来刚刚正在给他清理创口。“给你喝点热水吧。”格伦正呆呆的看着欧迪斯的伤口，仿佛没有从刚刚的九死一生中缓过劲来，玛姬递给他一只上面有粉色小兔子的马克杯。“哦？谢谢。”格伦坐在门边上，轻啄了一口，抖了一下，好像好受了一点。然后他走出屋子，靠坐在躺椅上，看着星星，出神的看着。

玛姬悄悄的出门，一点一点走近他。她出声吓了他一跳，“你在祷告？”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悄悄地靠近别人？”格伦不喜欢这样的方式。玛姬盘腿靠坐在柱子上，“是你比较容易接近啊。”

“我的确在祷告，我在尝试着，尝试祷告。”

“你有宗教信仰吗？以前经常祷告么？”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祷告。”“第一次？”格伦点点头。“噢！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第一次祷告的。”玛姬带着笑意说。

“没关系，上帝应该听到我的心意了。”

“你在为谁祈祷？那个受伤的女孩么？他们说你们是兄妹？”

“为Cici，为了我的朋友。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实际上，我们认识也没有多久。在亚特兰大的一个养老院里，我们见到了她。以前照顾她的人叫她小公主，把她保护的很好。而她跟着我，却总是差点死掉。”格伦叹口气，“我觉得肖恩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的监护人。我照顾不了她，事实上我是能够管好自己。”

“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玛姬耸耸肩。“你相信上帝么？”各论问。“我总是坏有信心的。最近发生了这一切，我相信很多人都在祷告，不过好像不太管用，不是么？”格伦嫌恶的低下头，“谢谢你了。你的回答真给我信心。”

“对不起，你继续吧，我说真的。我也很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我相信我爸爸。”玛姬看着格伦，“那你还要继续看我祷告？”格伦下了逐客令。玛姬站起来，端走格伦的杯子，“我再去给你倒点茶。”格伦十指相抵的放在下巴前，余光瞟到女孩进门去的身影。轻轻地呢喃：“求求你了，不管是什么神，我只想求让她度过这个难关，求求你们了。”玛姬最后转过身来，“我知道信仰是个人的自由，但是，我只知道，重要的是你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不管什么发生。”她在你字上加了重音。格伦就这样么看着她，突然间，她的身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眼前碎花的衬衫和白天骑在马上的皮衣重合，格伦觉得，心跳加快了好多，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告诉自己，我现在应该专注的是Cici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你这个蠢蛋！

玛姬倒了水出来，递给格伦，“你哭过了？怎么了？”玛姬蹲在躺椅边，“我看见欧迪斯的伤口，真可怕。”她抹抹眼睛，“帕春夏强忍着泪水给他处理伤口。妈妈去世之前，欧迪斯就在经营这家农场，他看着我长大的。我想到他变成这样，心里就不好过。”格伦揽过她的头靠在自己腿上。

“你还是失去了谁？跟我说说吧，你跟我说要坚强，那你自己先要给我一个榜样。还有谁？”格伦轻抚着她的头发，玛姬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照片，摩挲着，“继母，哥哥……”她的哭声变大了，然后她趴在格伦的腿上，泪水一点一点打湿了裤子。然后就这样静静的，格伦陪着他，直到她的哭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