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玛姬猛地打开房门，“她需要输血！”瑞克急忙动身进去，肖恩和卡尔跟在后边，赫旭尔在给我找弹片，我已经疼得嘴唇发紫，满脸是汗了。“快按住她的胳膊，不要让她动。”卡尔握住我的手，我一点劲都使不上。肖恩按住我的左半边身子，“肖恩，肖恩，好疼......”“忍一忍，再忍一会就好了，Cici最坚强了好么？”镊子伸进了我的胳膊，我疼得捏紧了卡尔的手，“啊......啊......好疼，我不要取了！疼！”“你轻一点好不好！？”肖恩冲着赫旭尔发火，瑞克在一边准备给我输血。“你想不想救她的命？那就照做！”疼痛时五官都失去作用了，只剩下耳朵，我能听到冰凉的镊子擦过骨头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我的身子猛地一弓，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她受不了的，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肖恩发狂的喊着。瑞克按住他不让他动作太大使赫旭尔无法操作，“请……能不能让她少受点罪？”瑞克问。赫旭尔为难地说：“那需要全麻的麻醉药，还有专业的手术刀，我们都没有这些东西……”“哪里有，我去找，我去，只要她少受点罪！”肖恩激动地说，欧迪斯犹豫着：“附近的医院被烧了，不过……”“联邦高中！”玛姬突然想到，“给我画张地图，我去找！”肖恩像抓住了救星一样拉住玛姬的手。“我带你去，这是我应该做的。”欧迪斯站起来说：“算是做错事的补偿。再说我做过社区急救队的志愿者，那些东西长什么样我知道，你知道么？”肖恩摇摇头，对瑞克说：“瑞克，你留下，我去，谨防Cici需要输血。”瑞克想到一件事，“格伦还不知道……”玛姬说：“我去带他来。他们在哪？”

洛瑞因为听见的那声枪响惴惴不安，犹犹豫豫的想返回去，达里尔劝她继续走，其他人也停下来商量。这时，一阵马蹄声越来越大，大家做好防御的准备。一匹棕红色的大马停了下来，玛姬高声说：“谁是格伦？快跟我走，Cici受了枪伤！还有卡尔，他受了轻伤，没有大碍，你们顺着公路往西走，有一个农场的指示牌，格林家，快点来，格伦先跟我走！”洛瑞听说卡尔受了伤，急得不行，格伦被玛姬拽上了马，奔着农场而来。他们回来得很及时，肖恩和欧迪斯还没有出发。格伦看过了我的伤势，听到了赫旭尔说的情况，决定跟着一起去。公路边的队伍也很快做出了决定，洛瑞和T仔先来，其他人停下收拾东西给索菲亚留下记号，明天一早动身。

“妈妈！”卡尔看见洛瑞的时候扑进了她怀里，“哦，上帝啊，我的宝贝，你怎么样？”洛瑞检查着卡尔的伤势。“他只是擦伤，Cici伤的比较严重，肖恩和格伦还有.欧迪斯，出去给她找手术用的器具。”瑞克跟妻子拥抱之后，轻声的说。“快来，她得输血了！血压在降！”贝斯叫道，瑞克赶紧走进卧室，帕春夏给他消毒抽血。“爸爸，下次我来抽吧。”卡尔咬着唇看着血液流进管子里。“卡尔！不可以！”洛瑞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她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妈妈！”“卡尔，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孩子，我怎么能够同意呢？”洛瑞吻着卡尔的额头有点哽咽了。

“年轻人，这里是我说了算的。”赫旭尔擦着手说：“你刚刚受了伤，免疫力很差，你的血输给她未必是件好事。”卡尔有点失望，过一会看着瑞克：“爸爸，谢谢你给Cici输血。”“不用谢，小伙子！”瑞克脸色发白，却神色轻松，“爸爸这是在帮你呦，这就是你问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然后挤挤眼，卡尔腼腆的笑笑。洛瑞搂紧卡尔，看着床上的Cici，“我不敢想象要是受伤的是卡尔，我该怎么办？她怎么会是怪物呢，她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才对。“

输完一次血，赫旭尔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了，等他们回来，把单片取出来。”帕春夏给我擦汗，赫旭尔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屋子，瑞克跟在他后面一起出来。洛瑞扶着卡尔到另一间卧室里躺下，“快睡吧，你也需要休息，宝贝。”卡尔躺下来，看着她说：“妈妈，我会不会很没用？找不到索菲亚，Cici也受伤了……”

“不，卡尔，你已经很棒了。这些都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也不想的对不对？”洛瑞给他掖好被子，“妈妈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但是你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你已经做得很棒了。真的，卡尔，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呢？”“我只是想帮你们分担，尤其是爸爸，他要做的太多了。也许我能帮他一些，就像修水管的时候给他打手电一样。”卡尔羞涩的笑笑。“快睡吧，宝贝，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洛瑞看着卡尔闭上眼睛，关了灯。

瑞克和赫旭尔站在门外，看着广阔的原野，看着昏黄的阳光，心里揪成了一团乱麻。“这地方好美。”瑞克说。

“我们家在这里已经160年了。”

“真不敢相信，在这里看天空，会这么晴朗。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晴的天空了。这里没有被破坏，你们真是幸运啊。”瑞克坐下，背塌了下去，这是一个轻松地，不再紧张的坐姿。

“我们并不是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年轻人。我也失去了邻居，朋友，那些我们在乎的人，一夜之间都被毁了。这场病带走了我的妻子，我的继子。”“对不起，很抱歉提起这样的话题。但是你说，传染病？”瑞克不太清楚自己对赫旭尔的话理解的是否正确。

“我只是庆幸我的女儿们没有大碍。我已经很感激上帝了，虽然在这里的这些人，我们都只剩下彼此相依为命。现在，只有祈祷老天爷的惩罚能够快点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老人们的声音都很像，瑞克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祖父，那个在悲剧面前，总是有一套说辞的，可爱的，又可怜的祖父。

“赫旭尔，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样简单，我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去了疾控中心……现在那里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什么治愈的办法的。”

“我不相信，年轻人。总是这样，每当刚刚疾病到来的时候，人们会惶恐的无法生存，但时间会救我们的，人们总能找到办法的。”赫旭尔想用他被时间洗过的眼神告诉瑞克要乐观，要积极。

“但眼下的事不是这样的。”

“我们总是这么说：这次不一样。”

“但这次的确是！”

“人们一开始跟黑死病作斗争，我们有时会被困难打倒，但是总归爬起来的，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平衡。”瑞克吞掉了想反驳他的话。“我也想相信，这次也和从前一样。”然后，他环顾着四周清新的景色，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里并不适合他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