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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调戏堂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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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与沛南王府有着种种利益上的联系的狈族,族内早已分裂成多个派别。这个族的族人由于过去做了挺多坏事,曾一度被中原人士联合抵御,至今也没有剩下多少人口留在中原。然而他们中的一部分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为虎作伥,与沛南王府达成协议,将各种丧心病狂的邪术方子卖给沛南王府。这样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当他们觉察到沛南王府只是在利用自己,进而谋划着更变态的事情的时候,竟想要反咬沛南王府一口,将其扳倒。

听苏玩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觉得那些狈族人很作死了,没想到苏玩紧接着说,还有更作死的。

苏玩递了一张揉的有些破的传单给我,就是贴在各个城市公告栏上的那种小广告纸片,上面写着:十一月二十七日,暮剑山庄品剑大会,诚邀各路英雄好汉莅临。

我一看就懵逼了,抬头望着苏玩道:“这,这个其实我知道……这是我当初离开暮剑山庄之前,夏南胤让我托暮凌义着手准备的,只不过最近夏南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加之暮剑山庄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以为这品剑大会早就取消了,没想到……”

“这次的背后主使的确并非夏南胤。”苏玩说:“日前我收到情报,说一个与夏南胤一模一样的人只身前往暮剑山庄,与庄主暮三剑和暮凌义商榷了品剑大会的事宜,并正式敲定。可据我了解,这几日,夏南胤确实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渐渐变凉:“有人乔装成他去了暮剑山庄?难道又是你们狈族人?”苏玩还没回答,我突然猛然想起了什么,脑中跟过电一般战栗了一下。

“等等,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狈族是想……不止步于扳倒沛南王府,而是……取而代之??”

“不错,正是如此。”

“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我一个情绪激动,下意识就想站起来,结果不出意外猛的撞上了车顶,疼的我哀嚎一声,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正在沉睡的夏南胤被我这副大动作给惊醒了,他从我肩头抬起头来,揉着迷迷蒙蒙的眼睛,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你不必激动,我们狈族过去受尽世人冷眼和苛待,族中有小部分激进人士由此心生怨恨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沛南王府本也不是什么善茬,落得今天地步,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旋即接着道:“只是,这个江湖又何其无辜。”

……还好苏玩的三观还算端正,我也总算冷静了一些,平复心气后,我按捺着加快的心跳问苏玩:“那么你们族内,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又有多少?”

苏玩摇了摇头:“不多了。”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复又抬起头来望着我,眸光笃定而闪烁,接着说道:“所以,将你遣返的任务,更是尤为重要。”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魂魄之所以会误入这个时空,是因为沛南王府与狈族进行了一项名为‘蝉蜕’的仪式。”苏玩缓声道:“这种仪式是种古老的逆天之术,即便在狈族的历史里,也从未有人成功过,而你,是第一个因为这个仪式而成功替换魂魄之人。”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不管我回不回去,仪式成功的事实都无法扭转,即便今后继续进行这样的仪式,也不可能不会因为我的消失与否而产生影响啊。”

苏玩不置可否:“你的成功转换造成了时空的错乱,只要将因果纠正,便可将‘蝉蜕’的通道堵死。”

我投给他一个“不明觉厉”的眼神,心里戚戚然,“所以,你之前说的可能会出现的想杀我的人,就是狈族中那些企图继续进行‘蝉蜕’的人咯?”

“可以这么说。”苏玩道:“现在情况还算乐观,一旦你试图再次跨越时空的消息暴露,他们宁愿让你的魂魄永留于此,也绝不可能放任你回去。”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卧槽!你们这是邪教啊你懂吗!太丧病了!”

苏玩只是笑笑:“习惯了便好。”

“……习惯个鬼啊?等我习惯了我估计就入土了吧??”我斜视他道:“他们要杀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

苏玩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不过这次的笑看起来有点苦。

“你以为,他们不想杀我?”

我顿时哑然,一时间只剩下马车声轧轧,枯黄的灯光颤抖跳跃,借着并不明亮的光线,我看见车窗外凋零的林景,黑色的山峰在无际穹野里绵延起伏,像是怒海泛滥的波涛。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夜的路,将近凌晨时分的时候,我们打算停下来做个简单的休整。

苏玩戒备心很重,他让车夫将车停在一个路过的小村庄外面,我们此行出发的匆忙,别说是苏玩,就是我也没有带什么干粮。于是苏玩打算只身前去村庄里买点食物,而我和夏南胤只能留在车里等他,顺便让马和车夫都歇息一下。

我颠簸了一夜,加上出发前刚刚吃饱饭,此刻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掀了门帘下到车外,打算在周围随便转转,缓解一下快要痉挛的胃部。

车夫倚靠在车门边打盹,看得出来连夜赶路已经让他快到极限了。我下车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听见不远处似乎有水声流动,回头确认了一下夏南胤还在沉睡,于是便打算循声过去洗把脸。

涓涓溪水在黎明的晨曦里流淌,与每一块冲刷圆滑的卵石击掌,连带草叶上的露水都在闪闪发光。我鞠了捧水简单洗了洗脸,找了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抬头望着逐渐破晓的天光。

才坐了不久,忽然听见身后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的手下意识立马抓过了搁在一边的黑炎伞,扭头去看时,却见是夏南胤拨开草丛钻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我一愣:“你不是在睡觉吗?”

“醒了没有看见你,就来找你了。”

夏南胤边说边往我身边坐下来,他看起来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神色倦倦,眸光迷蒙,微风在他脸畔流连忘返,清晨的微光洒落在他发间,让他看起来跟加了柔光滤镜一样又美了几分,那张本就风华绝代的脸带了几分慵懒,更加撩人了,看得我神智都开始游离不定。

我总觉得夏南胤之所以能张一张这样的脸,肯定是因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他觉察到我的目光,打着呵欠半掩着嘴回头看我,那双勾人的丹凤眼一挑,眸中光彩流转,我没来由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怎么了?”

他朝我凑近了一些,声线有些微沙哑,唇息拂到我的耳尖,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退。

“……离我远点。”我伸出只手推了推他,看见夏南胤露出有点委屈的表情,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

一想到若是换成往日,是绝对不可能看见夏南胤露出这样的神情的,加之我可能留在这边的日子也不多了,于是心里突然起了调戏他的念头。

我舔了舔嘴唇主动朝他靠近,双手缠上他的手臂,靠到他身边。夏南胤并未料到我突然会突然亲近,大概也在疑惑女人的心思为何变得比翻书还快,一时有点愣神,直到我仰着头凑到他脸边的时候,才渐渐回过神来。

非常有趣的是,我看见夏南胤脸红了。浅浅的红晕缓步爬上那如白玉般润泽的脸庞,像初秋里刚刚成熟的苹果。

我变本加厉,伸出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坏心眼的往他耳边吹气道:“小胤胤啊,趁着天还没亮,要不要和姐姐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夏南胤脸上的温度在快速升温,我心里暗爽的不得了,正打算将调戏计划发展到第二阶段,耳朵却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

我来不及多想,立马将夏南胤就地按倒,然后快速伏下身,将我们二人的身影隐藏在草丛之中。

一串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直到后头的草丛再次被人拨开,不过这次出现的人让我意想不到,竟是我们的车夫。

照理说,车夫既然是苏玩找的,理应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屏息沉思,见他此刻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是在找什么?难道小憩结束后发现我和夏南胤不见了,出来找我们的?

不……看他的神态,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我整个人都压在夏南胤身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他的嘴,躯体相近之间,我感受到夏南胤不太规律的胸膛起伏,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夏南胤完全不在状态,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有异,大概是因为我刚才推到了他,他此刻连眼角都染上一层微醺的红潮,带着潮湿的水汽,略显意乱的目光湿漉漉的望着我。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忽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紧跟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呢?”

原本在四处张望的车夫被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答道:“应该,应该是往这边走了没错……”

“应该?”那声音染上一层怒意,“这么说,人不见了?”

“大侠,我——”

车夫话还没说完,晨晖里寒光一现,拔剑的嗡鸣在寂静的破晓时分显得尤为短暂和刺耳,待到那阵尖利之音平复之时,噗通一声,车夫的尸体钝重的倒在了泥泞的溪边。

此时就算是夏南胤也明白了,一张小脸变得惨白。我死死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自己则紧咬住了嘴唇,透过草叶的缝隙,拔剑的那名少年模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阿遇脸上神情冰冷,乍看之下是有几分容乾的影子,只是容乾杀人归杀人,却绝不会对着已死的尸体露出这般鄙夷嫌弃的表情。

他收回剑的时候,草丛又是一阵筛动,几秒后,又有两个人影从阴影里踱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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