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白玉堂在开封府中日夜颠倒，陷入现实与梦境的缝隙。众人只好照看他的同时处理着开封府的事物，只是从此再没人提起过有关展昭的一切，不知不觉这已经变成了开封府的禁忌。

时光似流水，两个月已悄然流逝。已是十一月十五了。

这夜是月圆，白玉堂从蒋平手中提过了两坛女儿红摇摇晃晃的返回展昭的卧房，然后插上了门栓。

蒋平看着屋内摇晃的人影红了眼眶，他的五弟如今已意志消沉，但对此他也无能为力啊……

卧房里面只有大门是关上的，屋子里的两扇窗户都大开，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晃动了起来。

白玉堂紧握着白玉酒杯，不停地给自己倒酒，一杯、一杯又一杯……最后他直接抱着酒坛子喝了起来，香醇微红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进了脖颈之中，浸透了衣服，也冰透了他的心。

“玉堂，玉堂？”

似乎有声音传来......

白玉堂噔地站了一起来，一掷酒坛于圆桌之上，环顾四周：“谁在叫我？”

靠着大门这边的窗户忽然松落了，然后摇摇欲坠的挂在外面。白玉堂眨了眨眼睛，看到窗户边上似乎有个人影，他赶紧揉了揉眼睛，那个人影又消失了。

“何人敢在开封府装神弄鬼，给白爷爷出来！”语毕，伴随着画影出鞘。

“玉堂，玉堂，是我......”这声声的呼唤包含着情意。

白玉堂握紧了画影，他看着紧闭的大门，急切地对着空气喊着：“猫儿，猫儿，你回来了？是你吗？”他突然就感觉鼻尖酸涩了，“猫儿，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见我，是不是怪我一意孤行害了你？你不能......你不能原谅我？”

“玉堂从未害过展某，怎会不能原谅你？”外面的风力突然增加了，白玉堂站在屋内听着展昭醇厚的嗓音混合着外面呼啸的狂风声，很不真实。

“猫儿，真的是你，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你？”白玉堂悲喜交加，在屋内来回寻找他的身影。

展昭感觉自己很虚弱，他已经在开封府内飘荡了一个月，总算熬来了第二个月圆之夜。他站在卧房的大门前，蹙了蹙眉心，微微伸出右手，手指居然慢慢穿过了大门，展昭一惊连忙缩手回来。

自己已经变成了鬼魂，还是不要见玉堂了，等他忘记了自己就好吧……

哐啷！

屋内的酒坛子突然被砸碎了，夜空中格外的响耳。

白玉堂嘶哑着声音喊道：“展昭，你出来啊！如果……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死！而不是苟活至今！求你，求你出来见我一面！”

门外这具宛若被月纱笼罩着的魂魄流出了眼泪，半透明的泪珠不真实，犹如易碎的琉璃。展昭听见对方撕心裂肺的喊声，无法再忍下去，他闭上了眼睛朝前迈出一步，魂魄穿过大门进了卧房里面。

白玉堂看着凭空出现的魂魄微微愣住了，但一瞬间，他马上换上了不敢置信的笑容，伸手指着他道：“猫，猫儿？你……？”

展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腿慢慢朝前跨了一步道：“傻耗子，你看得见我吗？”

白玉堂按着发烫的胸口，泪水模糊了视线，道，“看得见，看得见，只有你才会骂我傻！”

展昭站在原地未动，心疼地看着白玉堂这副模样，那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哪去了？那曾经笑傲江湖风流倜傥的人去哪了！

“猫儿，猫儿！”白玉堂呼唤着笑着上前走去。

展昭抬手连忙止住他上前，道：“玉堂别过来，如今你我阴阳两隔，还是不要接触得好！”

白玉堂不顾一切的上前拥住他，可惜身体穿过了魂魄撞在了大门上。

展昭转身看着他，本来伸出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满眼的心疼不舍：“玉堂......”

可是，也无可奈何。

白玉堂抿唇转身看着展昭，慢慢上前圈住他的魂魄，如同抱着空气一般，道：“猫儿，你等我，等我替你守护好了这片青天，我就舍弃了这躯壳去找你，黄泉路上，我们携手同行！”

“玉堂......”展昭的脸颊上流出了两行泪水，伸手放在白玉堂的后背上，薄唇微动说着：“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