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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很快装好,是一个黑漆漆的,像是火箭筒的摄影机。
摄影机的□□口正对着佐伯,旁边放着几盏用来照明的探照灯。
山田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脸色黑得可怕,阴沉着脸,说:“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立刻有人走前,给佐伯戴上专业的眼罩,戴上的动作有些急促,弄疼了佐伯。他咬了咬牙,心想,不知道山田会怎么折磨自己。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忽然有点害怕。
佐伯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在旁人看来,被强行绑在水管上,全身湿透的佐伯,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看起来又可怜,又有让人欺负的欲望。
一个人走到的面前,停住。佐伯的心脏跳到嗓子眼,心想,来了。
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什么都不做,正是因为什么都不做,才会更加害怕他下一刻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最恐怖的,永远是人本身的想象力。
佐伯屏住呼吸,当初御堂孝典的惨样迅速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他越想越害怕,只能咬紧牙关,生怕自己讨饶。
那人哼笑了一声,语气轻飘地说:“啊呀啊呀,身体真是紧绷呢。这叫什么?不该硬的地方比石头都硬,该硬的地方,却软得像稀饭,身为职业人士,这么不分场合,真的好吗?”
佐伯弱弱地回道:“我是销售的职员,又不是。。。又不是卖身的职员。”
那人立刻反驳道:“你连合理地卖出自己都做不到,怎么骗别人买你的商品?有你这样不合格的员工,你的公司还真是可怜呢。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教你,怎么用。。。”他贴在佐伯耳边,吹了一口气,亲昵地说,“用身体,服侍我。”
佐伯偏过头,不自觉地,脸上泛起一片嫣红。
那人哼了一声,一脚踩在佐伯身下三寸。
他大概穿着板鞋,坚硬的鞋底踩在佐伯最柔软的地方,肆意研磨。动作粗鲁,就像人踩死一只蟑螂的动作,不见丝毫怜惜。那动作带来的感受,多半是疼痛。
佐伯紧紧皱起眉头,鼻头渗出几滴汗液。
那人开口道:“真是变态呢,明明被这么对待,却还露出那么享受的表情,你啊,难不成是天生的变态?”
佐伯想反驳,可是开口,口中溢出的声音,怎么听,都很愉悦。
真的是见了鬼了,明明是被绑架到偏僻的地方,被不认识的人QB,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却。。。
大概是厌倦了这种玩法,那人弯下腰,用脸侧蹭了蹭佐伯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气息吹在佐伯脸上,有几分熟悉的气味。
佐伯心念一动,一个想法划过脑海,却被接下来的感觉彻底驱逐。
那人拉开佐伯的拉链,脱掉他的衣服,然后双膝跪地,跪在他面前。
最脆弱的地方,骤然被含住,佐伯浑身紧绷,差一点叫出声。
那人却不管他,径自动作,一时之间,工厂里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和舔】】】吮的水声。
就算是再不情愿,身体总是太过诚实,一阵战栗后,佐伯紧紧闭上眼,感受那种极致。
那人咳了几声,笑道:“佐伯先生真是坏呢,猛然SHE出来,都弄到脸上了,呐,佐伯先生,你要负责舔干净啊。”
刚刚只是听着耳熟,直到听到‘佐伯先生’四个字,佐伯才猛然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须原秋纪。佐伯觉得喉头很干,有几分疼,像有碎刀片在嗓子里滑动,一时说不出话。就这一会迟疑的功夫,秋纪已经把脸凑到佐伯唇边,撒娇似的说:“舔干净。”
佐伯下意识吻在秋纪的脸上,三分甜蜜,七分苦涩,涩声道:“秋纪。。。”
秋纪也很光棍,说:“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大人就是不好骗。”说着掀开佐伯眼上的眼罩,笑吟吟地斜眼瞧着佐伯。
自从上次分别,佐伯无时无刻不想着秋纪,却从来没勇气再一次去见他,两人骤然见面,这些天压抑的感情瞬间沸腾,他前倾身体,再一次吻在秋纪的脸上。
秋纪含笑,不躲也不闪,任他亲吻。
佐伯吻了几下,眼角的余光瞧见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窘迫地蜷起膝盖,想缩成一团。秋纪又笑了,脑子里浮现出一只蜷起身体的刺猬,两者一样可爱又无害。想到这,秋纪的眼色一沉,可爱没有错,佐伯也没有错,只是他偏偏不喜欢沉闷规矩的男人。 如果把男人比作酒,有的人喜欢清爽可口的日本清酒,有的人喜欢口感类似于果汁的玛格丽特,可是有人,就喜欢喝会灼伤咽喉的烧刀子。喜欢烈酒有错吗?没有错,那只是口味问题。因此,喜欢佐伯克哉那样鬼畜而危险男人的自己,也没有错。
秋纪直起身体,佐伯的视线紧紧贴着秋纪的动作,关心在意溢于言表。秋纪勾起嘴角,脸上笑得灿烂如阳光,心中的念头却漆黑若深渊。
佐伯是个好人,但是,不是自己的菜。
用一句后来很流行的话,之所以单身了十几年,是因为他不屑于将就。这句话也可以这么诠释,当一个人,可以像秋纪一样,同时拥有容貌,家世,才智,随便勾勾手指,就有无数佐伯似的人物前赴后继,他就懒得将就了。
他拥有整个世界,当然有资本挑挑拣拣,就算得不到理想中的对象,孑然一身,他依旧拥有整个世界。
这种傲慢,自然不会诉诸口上。
秋纪抬手擦掉唇边的JINYE,不再看佐伯,转身,山田龙一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秋纪转了转眼珠,说:“你不是想要我吗?我来了。”
山田龙一黑着脸,抓住秋纪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动作有几分粗暴,拉得秋纪一个趔趄。
佐伯看得心疼,怒道:“你干什么?”
山田龙一闻言大怒,抬脚,抡足力气,一脚踢在佐伯脸上,冷笑道:“轮不到你说话!”说完,也不看嘴角流血的佐伯,拉着秋纪走了出去。直到很远,还能听到山田龙一的怒吼:“你居然在我面前做这种事?!你真的当我是死的吗!!”
秋纪声音轻微地回了一句什么,山田的回应是响亮的巴掌声。
佐伯听得极怒,扭动起来,怎么也弄不断绑着他的麻绳。等到秋纪和山田走远了,山田的小弟们才松开佐伯。
佐伯整理好衣物,狂奔而出。时间正是夜晚三点,站在荒废的郊外,四面全是浓重的黑暗,哪里还找的见秋纪的踪影?
佐伯失魂落魄地在旷野里走了四五个小时,才找到个车站,搭车回到住处。
一切都混乱了。
他想不到山田会怎么样对待秋纪,脑子里一会出现山田虐打秋纪的画面,一会出现秋纪被卖到歌舞伎町,从此过着悲惨生活的画面,他越想越害怕,竟比自己被绑架的时候还痛苦。
绝对,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一夜没睡,却没有丝毫睡意,手里攥着MR.R送给他眼镜,不时戴上,发现没用后取下,过一会又不死心地戴上。他从来没有信过神明,但此时此刻,漫天诸神,不管是谁,只要能给他一丝希望,他都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他呼喊着那个名字,佐伯克哉,出现啊佐伯克哉!身体也好,灵魂也好,什么都可以给你,去救秋纪啊!反正。。。反正秋纪一直一直,等的人只有你一个。。。
无视心头泛上的苦涩,佐伯红着眼,等待奇迹。
没有奇迹,没有佐伯克哉,留在日常中的只有佐伯自己一个。
佐伯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心口沾满染血的冲动。他默默放下眼镜,走出家门。
他走到秋纪常去的那家CLUB,等到午夜才看到经常和秋纪玩在一起的少年。他走上前,一把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眼睛通红地说:“秋纪。”
少年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秋纪?”
佐伯一字一顿地说:“秋纪在哪里?”
一问一答间,少年找回些理智,装着胆气喊道:“你谁啊你?放手啊,再不放手。。。”佐伯掐住少年的脖子,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强壮,竟然单手把少年提到半空。他不在意这些细节,冷冷地说:“秋纪在哪里?”
这一刻,佐伯身上有种疯狂的气质,和佐伯克哉冰冷的残忍不同,那是一种,被夺走重要东西的人,才能拥有的疯狂。少年为之震慑,结结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
佐伯摸出少年的手机,示意他打电话。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佐伯抢过手机,嗓子嘶哑,说:“你在哪里?”
对面沉默了,忽然传来汽笛声。
佐伯说:“你在码头对不对?为什么去码头?”
秋纪刚想说话,传来一阵摩擦声,似乎是手机被人抢走。话筒里传来山田龙一的声音,冷笑道:“你死心吧,今天秋纪就要离开日本。”
佐伯说:“你们在哪个码头?”
山田冷哼一声,报上名字,淡淡地说:“上一次的事情,还没和你算清,如果你还敢出现我面前,我一定要砍下你的手!”
佐伯说:“我现在就过去,让秋纪等我。”
山田顿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说:“我说,我会砍下你的手。。。”
佐伯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大喊:“秋纪,等我!”随即挂断电话,山田的威胁,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佐伯打了辆的士,报出码头的名字,坐在车的后座上,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见秋纪,他就是这样做了,没有理由。
他摸摸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疯了。
但他已经疯了,从MR.R手里接过眼镜的那一天,从他第一次遇到那勾人心魂的魔鬼之时,他就已经疯了。疯就疯吧,他都疯了,还能怎么办?
的士在夜色中行驶,渐渐离开都市,驶入被黑暗包裹的郊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觉得这夜色安静得太过诡异。仿佛自己突然聋了,世间的一切声音全部抽离,只剩下这一辆车。
两边的路越来越不熟悉,他心下忐忑,开口道:“司机,你。。。”
司机笑了一声,转过脸,眼镜闪过一阵白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此人正是M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