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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你知道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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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庭佳苑。

肖洱把聂铠拖进电梯。

确实是拖,他烂醉如泥,死狗一样。她根本扶不起他,只能拽着他的两只胳膊,倒退着往里走。

在这个过程中,肖洱很冷感地想起了狗拉雪橇。

电梯停在十六层,肖洱把他拉出去。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姥姥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的突然离去吓坏了老人家。

“你去哪里了呀?”

“我有些事。”

“你现在身体要紧的呀,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让你在寺里多跟菩萨交流交流,感念他的保佑,不好随便跑掉啊。”

肖洱的余光落在地上的聂铠身上。

“姥姥,这就是菩萨的启示。”

“什么什么?”

“不要担心我。”肖洱说,“您安心在龙泉寺住下,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您。”

顿了顿,又说:“姥姥,别告诉我妈。如果——您不愿看到我一直躺在医院的话。”

挂了电话,肖洱直接关掉手机。

她打开客厅的灯。

一室惨烈,满屋狼藉,现场的一切都预示着这里发生过怎样激烈的打斗。

装饰用的花瓶、红酒瓶在地上碎的稀里哗啦,腥红的液体已经干涸,只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沙发、电视柜歪七扭八,门背后的高尔夫球杆桶倒下来,旁边有几绺长发。

没有人打扫,白雅洁离世后,可能聂秋同连家都没有回过。

聂铠也没回来过。

肖洱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弯腰继续把聂铠往里拾掇。

避开地上的碎玻璃碴,她把他拖去卫生间。

这一路过来,聂铠的T恤和裤子已经被磨坏了。

反正她没打算留着。

肖洱帮他把衣服裤子一件件脱下来,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只剩一条内裤。

聂铠就这么赤条条地躺在浴室洁白的瓷砖地面上,蜜色的皮肤细腻平实,上面纵横交错着淡淡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他总是弄得一身伤。

又总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聂铠。”肖洱叫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她说:“你醒醒,我力气不够。”

毫无反应。

要不是他轻微起伏的胸膛,肖洱真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肖洱叹了口气,凝神想了一会儿。

她跨过他的身体,打开莲蓬头调试水温。

温度调得差不多了,她堵住浴缸的漏水口,打开位置较低的温水龙头放水。

然后摘下莲蓬头,对着地上的聂铠喷洒。

聂铠身子下面的很快积起一滩水,肖洱把花洒放回去,伸手挤了一些沐浴露,涂在浴缸边缘。

她挽起衣袖,回身半蹲,细细的两条胳膊从聂铠腋下穿过,扣住他的琵琶骨。然后一点一点往浴缸的方向挪。

借助聂铠身下水渍和浴缸边缘沐浴液的润滑,摩擦阻力大大减小,聂铠很快就被肖洱拖拽进了浴缸。

他的身子一滑进去,肖洱顿时松了口气。

今晚的这么一番折腾,她累得两眼发花,脸色苍白,挨靠在浴缸边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可还没完。

这不过是个开始。

浴缸里的水位慢慢升上来,肖洱眼看着没过聂铠的水,从清澈立刻变得浑浊。

“……”

他身上是有多脏。

她拉开漏水塞,让水流循环起来。

因为不方便,索性自己也坐进浴缸里。肖洱将聂铠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立在脑门上防止水流进他眼里,另一只手持花洒,一点一点冲洗他已经油腻打结的鸡窝头。

换了差不多有三浴缸的水,打了四遍洗发液,肖洱才把他那一头乱毛洗干净。

多久没剪过,都能梳辫子了。

肖洱抑制住去屋里找剪刀缴他头发的冲动,环顾一圈,伸手够了一只挂在墙壁上的浴花。

真正浩大的工程,现在才开始。

他带着伤,肖洱不能用力,只能攥着浴花沾了沐浴液一小块一小块地擦拭清理,神情专注,像对待一件亟待修复的艺术品。

好在她一直都有足够的耐力。

但不能避免的,清理到一些地方的时候,还是会弄疼他。

聂铠终于贡献了今晚的第一个反应。

他皱起了眉头,无意识伸手挡了一下:“滚。”

……

肖洱不动声色地拍开他的手,继续进行清洁工作。

聂铠一切反应皆出自本能,被打开的时候,他下意识整个人缠了上来。两条湿漉漉的、还沾着泡沫的长胳膊紧紧箍住了肖洱的小身板。

只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就被拖进了浴缸里,浸了个透湿。

肖洱没料到这个变故,冷不丁被沉进水里,呛得连连咳嗽。

她在他怀里挣动,想要爬起来,还要防着他呛水被淹死,不能把他往下按。一番扑腾异常艰难。

他们已经在浴室呆了近一小时了,本就不宽敞的空间蒸腾着热气。

缺氧、潮湿、闷热。

聂铠在这异动中,缓缓睁开了眼。

肖洱一抬头,跟他四目相对。

潜意识里已经四处搜寻视线能及处的硬物,希望能挑一件趁手的砸晕他。

……

聂铠神色不甚清明,头疼得快要炸裂。

当他看见怀里的肖洱时,断定了这是一个梦。

两人在浴缸里纠缠。

他赤身裸体,她衣衫尽湿,长发水藻一样铺散开,脸颊发红,眼里蒙着水雾。

聂铠潜意识中满是疑惑。

他常梦见肖洱,但没哪一次,有这么大的尺度。

“聂铠,你松手,放开我。”

该死的。

肖洱在心里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了。

我又不傻。

聂铠微微眯眼,胳膊一紧。

肖洱喘不上气了。

她奋力推他,可聂铠劲儿大,几乎纹丝不动。

他的声音沙哑,埋首低声说:“我很想你。”

肖洱不动了。

湿哒哒的脑袋拱进她的脖间,一股不同于花洒出水的热流顺着肖洱的脖颈滑进她的衣领内。

烫而粘稠。

肖洱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她慢慢抬起手,环抱住他光裸的背脊。

十多天了,他第一次放纵自己在梦里流出泪来。

初时,他哭得极压抑,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死死握着肖洱肩头的两只大手上。像要挤碎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都瘦了太多,凸起的骨头硌着对方,两个尖锐却相似的灵魂在这一刻紧紧相拥。

肖洱在窒息与挫骨的疼痛中沉默。

忍不了了,就咬住嘴唇,吭也不吭一声。

她轻抚着聂铠颤抖的身体,触感细腻却坚硬。

像他这个人。

在某一个时刻,聂铠终于撤了手上的力,不再压抑。

声如鬼哭,喑哑难听。

“妈,我对不起你啊妈!”

他语序颠倒,混乱不清。

“你骂我吧,骂骂我,不要不说话,妈妈,我不再唱歌了!”

“不再离家出走了。我全都听你的!”

“你回来啊妈!你走了我就没家了……”

直到声嘶力竭,聂铠的嗓子哑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才慢慢停歇。

头抵在肖洱肩上,沉沉地睡去了。

肖洱把聂铠收拾妥当又拖回卧室,看着他湿淋淋的内裤,肖洱微微偏头。

伸手,往下一拽,扯了床上的薄毯子就势一裹。

两只手指捏着那一小团布料,面无表情地丢进垃圾桶。

手脚并用把聂铠怼上床,肖洱转而去收拾客厅。

最后忙活好,她瘫在沙发上,连小拇指都抬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撑着她,非要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一切,才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这一晚,肖洱没有做梦。

聂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卧室里醒来。

这个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

可能是喝多了,自己找回来的。聂铠揉了揉额角,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他掀了掀被子,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顿时困惑起来。

什么情况?

昨天……他做了个梦。

难得的是,不仅没有忘记,还记得很清楚。

浴缸,肖洱。

他抱着她哭了。

聂铠起身下床,随手在柜子里拣了一条内裤穿。去上厕所的时候,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浴缸和毛巾。

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

不会吧?

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聂铠皱着眉头往客厅走。

下一秒,却生生愣在原地。

窗明几净的客厅——绝对不是他收拾的。

沙发上有人,他的视线挪过去。

肖洱。

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像某种猫科动物。皮毛柔软,爪牙却锋利。

他的舌头在干裂的唇上缓慢地舔了一圈。聂铠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不是梦。

是她把他带回了家,是她在这里陪了他一整个晚上。

怎么是她,竟然是她。

聂铠大步走过去。走到了一半又顿住,他捏了捏拳头,转身回卧室囫囵地套上干净上衣和裤子,又飞快地冲出来。

聂铠伸手去触碰“睡熟”的肖洱,手掌心传来的触感却令他大惊失色。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全都是湿的。而身子,烫得吓人。

“肖洱!”他叫她的名字。

即便处于昏睡,肖洱也神经紧绷,聂铠这么一叫,她便有了意识。

“你怎么这样睡在这里?”

肖洱接着他的力气坐起来:“我昨天,太累了。”

聂铠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气若游丝,全凭一口气撑着。看着聂铠:“你酒醒了?”

“嗯。”

“那,我先回去了。”

“这样怎么走,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聂铠的动作停下,他看着肖洱,眼神疲倦,眼皮有些浮肿。

“你昨天为什么来找我。谁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找我的?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照顾我。为什么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已经葬在了绝望的深渊里时,你还伸出手,一点一点将我刨出来,带回人间。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

“聂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肖洱轻声说,“我到昨天才来找你,是因为……”

她低着头,碎发落在耳边,神情看不清楚。

“因为我生病了。”

说完这句话,她停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似的补充。

“不过,我会好的。”

她抬头,漆黑的眸子看向聂铠,声音小得像说给另一个自己听。

“我会好的。”

聂铠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看着肖洱的眼睛,心里翻涌过去很多情绪。

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就算这一次是她另一个一时兴起,他也无法抗拒,不愿抗拒,不是么。

喉结上下滚动,聂铠低声说:“那也还是要去医院。”

“你帮我买一点退烧药。”肖洱说,“给我干净的换洗衣服,我洗个澡。”

聂铠照做了。

按照药店店员指导买了退烧药和温度计,聂铠回来的时候,还买了早餐。

路过一家书报亭,他掏出钱来。

“软中华。”

老板弯腰从玻璃柜里取烟。

“……算了。”聂铠说,“一瓶矿泉水,一瓶橙汁。”

入秋了,八|九点的太阳和煦得恰到好处。

聂铠拎着大小塑料袋走在街道上,步伐是连日来少有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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