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 39（1 / 1）
很自然而然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顶多也只是注意到,那个“亦正亦邪”的女孩儿这段时间并不常常出现在大众面前,不过他们只是以为她想清静清静罢了,于是从来也没有人在这方面过多盘问。而最细心的旁观者大概也只能发现小天狼星和她的关系似乎不大好。本来在他们的想象中,一起出去干那种所谓的伟大事情的人只有他们四个,大概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或……搭档？然而没错,黛西、莉莉和詹姆成为了一个非常要好的圈子,只不过现在又加进去了一个玛丽,小天狼星、詹姆和莉莉亦成为了一个非常和谐的圈子,只不过现在又回归了一个莱姆斯。
所以现在的情形就像是两个交错的圆形,詹姆和莉莉站在两个圆重叠的位置,而小天狼星和黛西分别站在两个圆独立成形的位置上,明明依然在团体中,明明紧密相连,却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融入到两圆相重合的位置。
但是,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种局面令无数眼尖的女生看在心里,不禁个个心花怒放。
这些女生,无非就是霍格沃茨现存无数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追随者？崇拜者？爱慕者？还是——脑残粉？大概都有吧,或许有的人还不只占了一条。当她们听到这些天来所谓“她们的”小天狼星都干了什么伟大的事情时,第一反应便是激动,一味的崇拜让她们甚至连带着把他旁边那位曾经杀过人的女生也给原谅了,第二反应是高兴,因为他终于又可以在霍格沃茨出现了,最后一个反应便是惊吓——糟了!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儿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然后就真的开始忐忑起来了,每个女孩儿都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要在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把他得到手!”全霍格沃茨的单身女生似乎都把苦追莉莉六年的詹姆当成了重点学习对象,结果就是——她们一看到黛西·霍普,就会蜂拥而上,或是派个代表去装出一副感兴趣和敬佩的神情问问她的“伟大业绩”,问问她都做过什么,在哪里住过等等。不管她说什么,她们最后总会再堆出一脸假笑,然后假心假意的赞美几句“哇,好厉害!”“你真勇敢!”之类的话。再在女孩儿不解又讶异的目光中满意的咯咯笑着离开,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因为自始至终女孩儿都没有提过“小天狼星”这个名字。
不过这样的日子还没有持续几天,大概根本超不过3天,校园里还有最后几波女生等着实行计划,结果她们的计划就无处可施了。不过此时此刻她们认为也没有此必要了,因为——黛西·霍普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总之,不管怎么说,她是彻彻底地远离了这帮整天咋咋呼呼的女生。也许成天闷在图书馆,也许成天在宿舍里补习功课(买个教授给他们两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学习,好把以前的课程都过一遍。),但是对于这帮女生来说,只要她不在小天狼星跟前,就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全校说过要在最后一年把小天狼星得到手的女生的信心又被点燃了。呼啦啦的像烟花一样一大片,热情得让人望而却步,啊不,毛骨悚然。
实际上,黛西成天窝在图书馆的一个没有阳光的角落里,看着一本本的大部头,觉得远离了世俗的纷乱,简直成了避世退隐的高洁之士了。她不怎么喝水,只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抿上几口,饭都是玛丽或莉莉送来的,有的时候多卡斯和爱丽丝也会来,但是并不东问西问,似乎莉莉和玛丽已经把这些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她们。倒是黛西会一个劲地问她们一些自己弄不明白的问题,当然,都是有关学术上的。多卡斯虽然被她妈妈接回家了一段时间,但是大部分功课已经掌握过了,讲起题来也是带着她惯有的那副精明,干练劲儿。
“黛西,你学习的怎么样了？”一天,莉莉和玛丽从外面走进来,给她带来了晚饭,莉莉突然这样问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黛西头也没抬,“不怎么样,魔药还是一巧不通,黑魔法防御术倒是根本就不用看,但是变形术要比我想象的难多了,魔咒还算顺利,我用多卡斯的魔杖试了几个咒语都还蛮顺手的,至于魔法史,那是我从一踏入霍格沃茨的校门就放弃了的,其余的都还算可以,应该大差不差,但是魔药!我的魔药!我感觉我连一年级的都全忘记了!”她懊恼的说,感觉心情烦躁极了。
“其实魔药没有那么难,”莉莉好心的说道,“很多步骤书上都是有的,按照上面的去做就可以了。”
“我明白,”黛西闷闷不乐的答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导致我每一次配解药的时候都配不出来,而且……而且不知为什么,每一次看魔药书,我就会漏看几行甚至漏看几页,这就导致我每一次都会被自己炸掉的坩埚熏个够呛!”
“哦,唉,”莉莉显得很无奈,“我可以给你讲讲,黛西。但是我打算后天就去上课了,我已经跟麦格教授说过了……我以为你也……”
“没关系,莉莉,”黛西泄了气,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莉莉根本就不是只来问她的复习情况的,她有其他话要说,她早该注意这一点的。“你可以先去,反正我……嗯,反正我过几天还要去审判,现在复习也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嗯……当然,你能给我讲讲魔药真是太好不过了。嗯……你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抱歉。
“哦,你不用这样谢我,”莉莉马上说,“其实,嗯……”她看了一眼玛丽,显得有些犹豫。
“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要问。”玛丽接了过来,似乎忘记了上次的莽撞而造成的后果,“嗯……就是……你对审判有没有什么新想法了？”
“什么新想法？”黛西感到一头雾水,看玛丽的样子,她似乎并没有把真正想问的话说出来,“对这种事情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是这样……”玛丽的表情很扭曲,莉莉在后面做出一副惨不忍睹的笑容,“我要给我的舅舅写一封信,你知道,他在魔法部的审判庭工作,嗯……你知道,我是一个混血,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嗯……我可以帮你问问。”她说完似乎就后悔了,局促不安地转着手指,看着黛西的表情。
“哦,是这样,”黛西点了点头,尽管并不完全相信,但仍被玛丽的好心感动到了,“真的太感谢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关于这方面的事……我也没怎么想过,其实没什么可以准备的不是吗？就只是心态问题,等我什么时候认为可以了,我就去找邓不利多。我估计不会超出这两天,因为这些天来,我的脑子已经被这些东西弄得麻木了,大概不会太情绪化了。”她摊了摊手上厚厚的书,然后脑筋一转,无奈的说:“你们大概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去审判的吧。”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莉莉说,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来吧,把你的魔药书给我,我来给你讲讲。”
那天晚上的离奇梦境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魔药原料,什么苦艾草,干豆子,缬草根……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还把复方汤剂的各种原料和配置方法背了一遍,然后顿时觉得思路清晰多了,似乎又明白了几种魔药的制作过程和原理,甚至还在梦中第一次配置好了从未听说过的迷情剂解药,然后说什么要给小天狼星喝下去……
“看呐,妈妈,我考了一百分!”她举起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白色纸张,那种纸的规格似曾相识,看了一遍才发现这是她在麻瓜世界上小学时经常见的考卷的纸张,只是原先应写着“数学”的地方大大的印上去一个“魔药”的字样,还是用很阴森的黑色墨水写上的。
嗯,很符合怀特老头的个性。她还这样想,然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怀特老头是黛西三年级的数学老师,长得很瘦弱,似乎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但是人尤为严厉,尤其对黛西这样一不督促成绩就会掉下三千丈的学生更为严格。
紧接着,黛西就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黑发女人不见了。她站在一个阴森的房间里,手里的卷子仍然仰得高高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窗帘全是紧闭的,这符合……符合谁的个性来着？她刚一回头,就发现斯内普的鹰钩鼻近在眼前,他的表情很是气愤,似乎黛西刚刚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
“霍普小姐,”黛西一字一顿的听着,觉得这情景太过怪异,简直不像真的。“你扬着试卷干什么？你认为你考得很好吗？”他挑起眉毛,然后面容变得冷峻,“满分是800分!”他突然大声的叫道,“800分的试卷你考了100分,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去审判庭,让那些观众好好的给你检查一下脑子!”
审判庭？怎么又说到审判庭了？黛西的心脏一下子冷却掉,周围的事物突然消失,斯内普也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她站在那里,仍没有移动脚步,举着试卷的手慢慢缩回来,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说来奇怪,明明一片漆黑,可是这上面的字仍看得一清二楚——刚才的“魔药”突然又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干练字体,一看就是一位老先生写的——黑色的笔墨写着“数学试卷”紧接着后面是“做的不错,继续努力^.^”的字样。黛西出神的望着那个笑脸,在看着前面的“继续努力”,突然觉得一阵心酸,然后充满了振奋和希望。
她睁开眼睛,外面一些属于黎明特有的光照进了帷幔,她却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惊讶。她之前就有种“这是一个梦”的感觉,但她仍然满足,只是有些惋惜,因为怀特先生早就去世了,他曾经给过她那么多帮助,让她如何也报答不了。然而这个梦出现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愿再去想,只是清楚的告诉自己——继续努力。你要继续努力。
她换好衣服,拉开帷幔。外面的晨光瞬间照了进来,薄薄的,泛着浓浓的红晕,像一层西红柿奶昔,这倒有点像夕阳落下时的景象。黛西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难说是轻松更多一些还是紧张更多一些,但是自信和快乐的成分是毋庸置疑的。
紧接着,她转回目光,看见玛丽她们的帷幔还都是闭着的,顿时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她以前也总是比她们起得早,但是一起床就灰溜溜的钻进图书馆了。然而这次,那个梦似乎给了她力量,让她觉得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在今天下午就去找邓布利多说她准备好了——只是但愿那个时候她的自信还没有挥发完。
有人的床动了一下,发出“吱呀”一声极不和谐的动静,然后靠近墙角的那张小床上,红色的帷幔被拉开,玛丽穿着睡衣出现在床上,她正盘着腿,似乎正要下地来找衣服。然后她惺忪的睡眼看到了房间的对面的小床上,顿时睁得极大。
“啊,黛西!”她惊叫一声,声音比黛西想象的要大多了,简直震耳朵,不出所料,宿舍里其他床铺也发出声响,女孩儿们陆陆续续醒来了。
“梅林!”玛丽夸张的摊了摊手,“黛西,你今天竟然没有在我们醒来之前溜到图书馆去!天哪!你这是正常了还是不正常了？！”
“哦,梅林!”黛西也学着她的口气说道,看到莉莉也探出一个脑袋来,“当然是正常了,我一直都很正常,玛丽。还有,”黛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什么叫‘溜’？我都是光明正大的跑好不好？”
“有区别吗？”玛丽挑起一根眉,“你觉得用‘跑’这个词就正经的多吗？”她这时已经找到了上衣,开始穿衣服,“很好,这个时候还不跑去图书馆,有什么吩咐啊？”她有些气恼的看了黛西一眼,“别告诉我说你只是要把学习场地从图书馆转移到宿舍了,那让我更受不了!”她一手拿着一只袜子,朝黛西瞪着眼睛。
“不是,”黛西爽快的答,“你赶紧把袜子穿上行不行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小丑。”
玛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袜子,“哦,是吗？”她犹犹豫豫的问,然后很是怀疑的看了黛西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袜子。
“很好,”黛西装作很高兴的说,“我今天要跟你们一起去吃早饭。”
“你说什么？”
“啊,黛西!你没发烧吧？!”
“真的假的!”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吓得黛西赶紧缩进自己的床里面,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说,你们就是不欢迎,哪用得那么大声音啊？想吓人还是想杀人？”
“不不不,”玛丽梦游般的走到黛西床边,“绝不是不欢迎,黛西。只是……”她的眼神幽幽的望向黛西的脑门。
“只是什么？”黛西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己脑门出了什么问题而使玛丽一个劲地盯着看。“怎么了？别用那种眼神——”
“亲爱的,”玛丽突然耳语道,眼睛紧紧盯着黛西的眼睛。然后缓缓伸出一只手,放到黛西的右手上,又迅速把黛西的手抓了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黛西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意外的想到了……想到了……特里劳妮!
“喂,你没问题吧？”她纳闷地问,四周环顾了一下,惊讶的发现莉莉、多卡斯和爱丽丝都从帷幔里伸出一个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俩。
“梅林的胡子啊!玛丽·麦克唐纳!”黛西惨叫道,求助似的看了莉莉一眼,没想到后者只是给了她一个让人完全摸不找头脑的微笑,然后就静静的“观看”。“你还好吗？你要对我干什么？哦,梅林!你——”
“可怜,可怜。”玛丽突然喃喃道,一双蓝色的眼睛满含严肃和迷茫,“孩子,如果你再这么迷糊下去,恐怕要……”
“英年早逝了？”黛西问,停止了一味地大喊大叫和挣扎。
玛丽的眼睛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你怎么知道？！”她顿了顿,似乎很失望,“我还以为我学得很像呢。”
“天哪!你是想做霍格沃茨的占卜教师吗？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不怕吓着人呐!”
“别小看我,”玛丽一脸鄙夷,“我的O.W.L.s唯一的优秀的就是占卜,”她换成了一脸苦瓜相,“不做教师嘛,偶尔吓吓人玩儿也是不错的。”她坏笑着看她,“说吧,到底为什么突然就想跟我们去吃早餐了？”
“没什么,”黛西说,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说这只是因为一个梦,她低下头,整了整床铺,“该来的总会来的,心情肯定也会随之改变。”
当黛西走在霍格沃茨礼堂时,顿时有些后悔不早些出来了了。人们虽没有对她指指点点,但也避免不了回头张望着。“天哪,我这跟犯罪了有什么两样啊？！”黛西小声的嘟囔道。
“这只是锻炼锻炼,免得你在审判庭上直接晕倒。”玛丽回头好心提醒道。
黛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话中的错误——她本来不就是犯罪了吗？要不然又何谈审判呢？于是赶紧低下头,加快了脚步走到格兰芬多桌子的尽头,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使劲伸着胳膊够着那盘布丁。
“你还真有点不正常啊,黛西。”玛丽说,“坐这么偏远干什么？还有,谁家吃早饭先吃布丁呀？”玛丽翻了个白眼,似乎把黛西当白痴一样看待。
黛西终于把那盘巧克力色的布丁够着了,然后非常自私的放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塞了满满一嘴,瞪着玛丽,“就是不正常也是被你刚才吓得了!”
玛丽慢条斯理的喝着麦片粥,“算了算了,不要提我刚才仅有一次的失败经历。那是耻辱,是耻辱。”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黛西则忍俊不禁。
“嘿!詹姆,这边!”坐在左边的莉莉突然叫道,黛西不经意的抬起头,直到已经完全抬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这儿的,有莉莉的地方就会有詹姆,有詹姆的地方就一定会有……
黛西赶紧低下头,刚才只是用眼睛捕捉到了一个身影,没有看他的脸,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发现？发现又怎么了？！
她又气愤地塞了满满一口布丁,然后非常霸气的……吞掉了。
用余光瞟到玛丽似乎朝她这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后又把脸转了回去。黛西心中感觉很恼怒,不明白玛丽的笑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是不怀好意的笑。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也有可能她是在看,嗯……在看礼堂里的大钟。
“嘿,黛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那人走了过来,绕了个圈坐到黛西斜对面,“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了。”
黛西脖子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莱姆斯,觉得有些难为情,也不知道莱姆斯知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是啊,莱姆斯,”她答道,“确实挺长时间了,”她笑笑,“我这些天来要复习落下的功课,你知道,我的功课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就整天闷在图书馆了。”说完,她就随手拉过来一碗粥,埋头喝着。余光微微瞟到小天狼星那边,此刻已经有两个格兰芬多的女生端着盘子坐了过去,她不觉感到一丝失落,然而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没有了,而是被一个女高音吓得差点半死——
“黛西·霍普!你不看看你喝的是谁的粥!我好不容易才放凉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你窃取了？还有,”玛丽又稍稍放低了声音,但是仍让全桌都能听到,“你是猪吗？刚刚自己一个人把整盘布丁都吃得一干二净,现在又喝这么一大碗粥,你不撑啊？”她的语气并不是真的生气,但是似乎确实有些不高兴。
“哦,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我只是需要能量嘛,不然的话下午哪有力气……”黛西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莉莉看了她一眼作为警告。黛西赶紧闭上嘴看了看玛丽,却发现她恼怒的看了一眼自己之后,又看了看小天狼星身边的那两个女生,皱着眉头,似乎并没有太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格兰芬多桌上的人听到这恐怖的女高音都朝黛西和她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看笑话的神情。拉文克劳桌上有一个红色头发的男生转过头来,竟然吹了一声口哨。
玛丽似乎勃然大怒,没有回头看那个男生,而是直接从黛西手中抽出那碗麦片粥,然后走到小天狼星旁边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放,凶神恶煞的对那两个女生说:“你们是在吃饭还是干什么？如果吃完了请让个地儿。”她的眼神落到两个女生空空的盘子里。
虽说有个“请”字,但是黛西怎么也听不出其中的礼貌意味。反而,似乎已经早就超出了威胁的意味,而是……恐吓？
那两个女生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抬起头看着玛丽,神情是一模一样的不服输,“我们还没有吃。”一个女孩儿说道,然后似乎想要去抓前面的面包。
黛西偷偷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他正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黛西再次觉得有些失落,回过神来,正好看见玛丽气势汹汹的把那盘鸡腿拿了起来,然后“咣”的一声放在小天狼星面前,然后挑起一根眉,看着那两个女生,“那就好好吃饭,别让其他的什么事妨碍到你的肚子。”她瞟了一眼小天狼星,似乎隐含着什么内容。
两个女生则面红耳赤的跳了起来,玛丽的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这两个女生似乎比她矮半头,光是在气势上就逊色了不少。“玛丽·麦克唐纳!你说的话没人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知道吗？你的借口找的很棒!”刚才没说话的女孩儿说道,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愤怒。黛西在心里为玛丽鼓了一把劲。
“是吗？”玛丽挑起另一根眉,很感兴趣的样子。下一秒,则所有的装饰都被卸下,她的眉毛耷拉下来,眉眼间蕴含着些怒气,“谢谢夸奖,还有,”她顿了顿,然后突然一只脚跨过凳子,在小天狼星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多谢让位了。”她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再回头看她们一眼。
那两个女生瞪了她一眼,然后气冲冲的扔下手中的盘子,连早饭也没吃就跑出礼堂了。
黛西把这一切都看在一眼,此时此刻,大部分人都也还在看着玛丽和那两个跑开的女生。这也就说明……黛西有了点私心,她可以有机会看看小天狼星的反应。她把目光微微向他那个地方调了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天狼星似乎很高兴,他把玛丽刚刚放到他面前的那盘炸鸡又推回他们两人中间,笑了笑,然后拿起一根鸡腿,“真是多谢你了,玛丽。来吧,好东西一起分享。”
玛丽气乎乎的看着那盘炸鸡,再看看正在吃鸡腿的小天狼星,神情淡然的说:“我怎么就像你的保镖。”
“嗯,”小天狼星装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有点道理。有个保镖安全一些。”
“喂!我可不是说着玩的。”玛丽不满的抗议,“不过,”她突然换了一副口吻,变得平静多了,刚才的气愤和不满一扫而光,似乎又感受到了小天狼星带给她的种种……呃……快乐,然后突然说:“我发现你和黛西都有不按常规吃早餐的毛病,你早上空着肚子竟然吃炸鸡,她早上竟然吃了一整盘布丁!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黛西听到这话,赶紧收回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余光瞟到刚才还和莉莉说话的詹姆似乎转过头去,朝小天狼星坏笑了一下。
小天狼星倒是泰然自若,“这不是你给我的吗？还有,我相信她吃布丁仅仅是因为放布丁的盘子离她最近罢了。”他悠哉悠哉的说,然后又拿起一根鸡腿。
他……这是在说她“懒”吗？
一阵怒气,黛西这才意识到其实他说的没错。接着,她觉得好像有目光在盯着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总算撑不住了,便很慢很慢的抬起头,然后正好对上玛丽的目光。玛丽朝她微微笑了一下,黛西刚想回给她点什么,而小天狼星恰巧在这时抬起头,看着玛丽,似乎想问她为什么不吃早饭。
黛西内心猛抽了一下,似乎在一秒钟里就有万马从心田上奔腾而过。她知道照正常人的条件反射,小天狼星接下来就是顺着玛丽的目光,看向她。黛西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看过来之前低下头,差点把脖子闪了,脑袋也差点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