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千金(1 / 1)
不过上官久和萧无若这紧张的工夫,司马堇和李梓昭却在游湖。
说起来要想造反也是个技术活,准备工作可不能少,但司马堇硬生生把李梓昭拉出来游湖了,美其名曰劳逸结合,天知道她们昨天夜里劳了什么。
而在这船上,却有一个煞风景的孩子早早埋伏了,无疑有它,自然就是这一反的导火索拓拔淡。
李梓昭坐在软塌上捧着一本书,翻弄着,偶尔拓拔淡拿着点心碟子往她眼前凑李梓昭也就好声好气和她说几句,但司马堇则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司马堇真是有理没处说,司马堇真心没干什么啊。
昨天下午,司马堇想着李梓昭看起来心情不错,就想起来李梓昭那一家子,于是为了讨点缘分就让一直和她单线联系的李梓晓来王府里见李梓昭一面缓和一下关系。说到底李梓昭和家里闹崩也有司马堇一心求婚的关系在嘛。
本来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结果李梓昭她不配合,一听说李梓晓来立马连王府都不回住到广进楼去了。
司马堇只好自己招待了李梓晓劝了劝便赶紧去广进楼接李梓昭。
到的时候,李梓昭自然在吃东西,不过这次她面前却只有一道菜——油爆双脆。
正宗的油爆双脆的做法极难,对火候的要求极为苛刻,欠一秒钟则不熟,过一秒钟则不脆。
在李梓昭的耳濡目染下,司马堇也仍处于看到这金黄酥脆的就觉得大概能算上品,不过她对这并不感兴趣,一门心思在把李梓昭哄回去上面。
李梓昭却不理她,对一边的拓拔淡说:“还差一点火候。”
那里站着的淡,一脸严肃,和平日的她截然不同。
淡在那里想了一下,便下手开始又一次刀花,她用的是推切,却在转瞬之间将那薄薄的猪肚切成麻布花刀,而后再竖刀了鸡胗,与此同时热锅已闭,上火滑油,留底油,下鸭胗花、猪肚花滑油后倒入漏勺内沥净油、锅留底油炒香蒜茸,再下滑过油的鸭胗花、猪肚花,放调料调味淋明油一系列行云流水。
未得完全爆熟,只见淡猛地一颠锅,回过神来已然装盘盛上。
那油爆双脆仍在盘中滋滋地冒着油泡,翻滚着最后的一道工序,这一次淡把上菜后等待时的余热时间也计算了进去。
这次的成菜色鲜味香,胗红肚白,脆中带嫩,鲜香可口。
这个不是司马堇看出来的,是李梓昭的评价。
李梓昭评价完才斜睨了司马堇一眼,拓拔淡则很没有眼色地凑了进去东看西看,一边求李梓昭的夸奖,一边和司马堇说些有的没的逗她开心,然而司马堇哪里开心得起来?
司马堇便草草应付了拓拔淡两句就一门心思来和李梓昭搭话,可李梓昭就是不理,拓拔淡便偷笑起来。
司马堇涵养是有,但更不容他人冒犯,当即沉下了脸。拓拔淡便一脸无辜地扯司马堇的袖子,指了指门外。
司马堇便被拓拔淡带了出去。
拓拔淡就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司马堇一边腹诽这家伙是不是笨蛋,一边耐着性子听她讲个所以然。
拓拔淡拍拍胸:“我给你们提供床!”
司马堇实在想不出那天她是被哪只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这提议有那么些可行性。
司马堇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状态下把李梓昭逼进拓拔淡准备的房间里的,她只记得自己捧起她的头,将颤抖的双唇落上她的红唇,接触的一刹那一切思绪都被搁置。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无论多少次,这样最真切的贴近,最真实的温度在自己唇间触碰,纠缠时,司马堇都觉得无比的沉醉。
餐后抿过的麦茶在此时、在两人的口腔中慢慢飘散荡漾,那是属于苦荞的甜蜜。
司马堇的手向内收回,最终捧着李梓昭的脸,无师自通地凑到她的耳边轻悄悄地吹了口气,麻酥酥的如同电流般一下子蔓延到李梓昭的全身,
李梓昭的耳垂通红起来,脸上也蔓上了绯红,她看着司马堇的侧脸,司马堇的眸子埋在她自己的发间看不真切,但司马堇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显得很清晰:“李梓昭,你是我的。”
带着无尽的蛊惑。
李梓昭绯红的脸更加红了,然后就任由司马堇解开自己的腰带,褪下自己厚厚的外袍,而后是上襦、抹胸……
司马堇停下手的时候,李梓昭白皙的肌肤已经在她的眼前完全展现。
于是春风一度,凭君相顾。
按理说第二天也就该雨过天晴了,按李梓昭的性子就算继续别扭也会跟司马堇先回去再说,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司马堇哪里想得到拓拔淡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司马堇通常醒在平旦,然后处理事务或练箭直至日出,然后在食时叫李梓昭起来吃饭,这已经形成习惯,而司马堇成婚以后第一次会被人吵醒——她起来时一般别人还没起来,起来的洒扫也绝不会有胆子吵醒我们的应王殿下。
吵醒她的声音来源于床板下,这还得了?
司马堇于是翻身下去,李梓昭这时也醒了,略有些迷蒙,司马堇把李梓昭的外袍扔给她,待李梓昭穿得整齐了以后,司马堇从腰间摸出弯刀一撬,差点没打算一刀“误伤”里头那个人去。
里头是谁?自然就是拓拔淡了。
她安排的这间房有一个暗间藏在床下,深更半夜的,拓拔淡就打算来查看一下自己聪明绝顶的主意的实施进度,结果一个不当心把自己反锁在里头了。
人家在忙,拓拔淡自然不好意思打搅,一开始还很沉得住气地屏息凝神,到了后面就忍不住了,好不容易捱过两人睡熟了,她就想着要出去了,可是偏偏随身带的菜刀落在外头了。
于是拓拔淡就开始偷偷摸摸地撬锁,可想而知,要是能撬开,广进楼的库房账房早就被人搬空了好伐?
司马堇自有护卫拱卫,虽然护卫在这种时候肯定散开不会守在房间附近,但司马堇的觉睡得自然不会像青垩的那几个随时打算手刃敌人那么浅,因故直到声音忽地一个刺耳才惊觉起来。
“拓拔淡,你在做什么?”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司马堇迫于自恃是不会对拓拔淡做什么的,可李梓昭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于是开头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
不过嘛,哄总能哄好的,只是时间问题,关键是,她们很快就不会有这么悠闲轻松的日子了。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