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未成年人保护法》（1 / 1）

「克里斯丁，痛吗？」科尔森看着杰米脸上仍滲出鮮血、长长的伤疤，怜惜的问。

「不。」

杰米礼貌的问：「我吓坏你吗？」他有些喜欢这个温和的好人，觉得他很有电视机上那种…爸爸的感觉。

科尔森扬眉，迟疑的道：「不。」

但对上杰米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也许有一点。」

「抱歉。」杰米真挚的道。

「不，你不用介意。做我们特工这一行的，很多事都会遇到，你…这件事不算得是什么大事。」科尔森轻松的道。

「为什么你要划伤自己的脸？」科尔森一边小心翼翼地替杰米上药，一边含蓄的问，虽然他没有期待过杰米会回答他。

但令科尔森意想不到的是，「因为Daddy怒了。」杰米低语道。

虽然杰米不认识眼前人，但科尔森max的亲和力和杰米与小丑闹翻后这个时间的出现，让杰米愿意和他说说心底话。

不得不说，弗端选择让科尔森一人替杰米上药这个举动实在太聪明了，时机选择得刚刚好。

「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Daddy很愤怒……亚岱尔死了…巴基被捉走了…我想保护他们……」杰米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科尔森充满耐性的听下去，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杰米现在不需要他的意见。

「我知道的…很多事我都知道的……」

「是daddy害了亚岱尔。」

「是daddy杀死了亚岱尔。」

！？

什么！？

据科尔森所知「daddy」就是克里斯丁的第二人格，那就是说克里斯丁「自己」杀害了唯一的朋友。

但是亚岱尔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害他的人都是前副总统约翰逊的儿子和朋友，这与「克里斯丁」有什么关系？

科尔森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Daddy是怎样杀害亚岱尔？」

杰米撇了科尔森一眼，没有回答。

一阵寂静，静得有点尴尬，让科尔森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时间久得科尔森认为杰米不会回答了，抬起手想要继续和杰米上药。

「…Daddy暗示安东尼伤害亚岱尔。」杰米有些受伤，有些脆弱的说。

是的，杰米知道了小丑借着他的身体用眼神、动作去暗示，又或者应该说是诱导安东尼去霸凌亚岱尔。

这对于玩弄人心的大师──小丑来说，简直像吃饭一般容易。

虽然为了不让杰米发现，小丑没有刻意做什么，单单在杰米和安东尼对视的时候，递过几个不屑的眼神、无视的态度，对比起杰米与亚岱尔一起时的亲昵，足以在安东尼的心底埋下一枚种子，激起安东尼对亚岱尔的怨恨。

最亲爱的daddy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乖儿子该怎样做？在线等，挺急的。

「你打算怎样做？」

这次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想想怎样向总统阁下和国务卿夫人解释，他们的儿子好好的进来我们这儿，出去的时候，脸上却多了一道疤痕。」冷静的希尔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希尔全名玛丽亚•希尔。她出生那天，气温低于零下44度，她母亲冻死在医院里，而她的父亲因此而从未原谅过她，这铸就了她冷漠的性格。因为她的工作效率及极高，并且，更重要一点，不绝对听从弗瑞的指挥，她受到了不少领导人的赏识，被任命为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执行理事。

希尔不同弗端和科尔森，她绝对忠诚于美国政府，总统阁下和国务卿夫人的儿子在他们的地方内自残，对她来说十分需要重视。

「希尔，疤痕是小克里斯丁自己造成的，这一点我会向总统阁下解释。」弗端对这位不太听从他吩咐的手下，也很是头痛。

「那么，我们是现在送克里斯丁回白宫？还是等他脸上的伤好转后才送他走？」老好人•科尔森走出来打完场的问。

「让我先通知总统阁下吧！」弗端疾首蹙额，捏着鼻梁的道。

在局长办公室里，「……事情就是这样。」弗端对着眼前的虚拟屏幕汇报着。

「噢！天阿！我的小克里斯丁。」奥黛莉掩着嘴，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把头靠到丈夫的肩膀上，不时地抽泣着。

刚刚心脏病发没三天的富兰克林闭上眼。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

黑色弥赛亚、告死鸟、短讯杀人游戏和…自残。

「总统阁下？」弗端提醒的一句。

富兰克林睁开眼睛，「尼克，请让我们和克里斯丁通话吧！」言下之意是要借他的办公室一用。

「好的。」弗端明白，呼叫科尔森带杰米去他的办公室，与富兰克林夫妇相见。

「敲敲！」科尔森很快就带着脸上贴有长长纱布的杰米来到局长办公室。

请示了富兰克林一句，「总统阁下，我们就先离开了。」就带着科尔森离开。

「克里斯丁！我的克里斯丁！」奥黛莉看着儿子精致的脸上那白得碍眼的纱布，就想起儿子的「自残」。她不住的唤着杰米的名字，哭泣起来。

「妈妈。」杰米喃喃的道，仿佛不明白为何奥黛莉要这样的哭泣着。

「克里斯丁，你这九天去了哪儿？你妈妈和我都很担心你。」富兰克林神情复杂的说。

「我和朋友们一起。」标准的美国男孩式答案。只是和杰米一起的「朋友」都是有枪，武力值或神经值极高。

「克里斯丁，告诉我，三十一天那一晚，华盛顿大教堂里面的那个黑色弥赛亚是不是你？」富兰克林仍带着一点希望的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惜，「是。」杰米肯定的回复着。

注视着杰米懵懂无知，一面茫然的样子，富兰克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现在全美国的人民都在关注着警方能否把你缉拿归案！！你犯下的罪足够把你送上电椅七次了！」

「不会的。」

「首先，他们不会知道我就是黑色弥赛亚；其次，他们不会捉到我；第三，我未满十四岁，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我，14岁以下不处刑罚；第四，我有精神病记录，必要时候判我入疯人院就可以了，不是吗？」杰米歪过头，有条有理、有恃无恐的数着理由。

有人说没有是非观念的孩子，是这个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他们有好奇心、行动力、破坏力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

正是因为有未成年保护法的存在，杰米知道当初就算找齐资料，有人证、物证，也是不能对安东尼怎样的。只能让安东尼的父母暂时丧失监护权，而安东尼最多只会被移交给州政府监管，负责教育和照顾。

富兰克林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管教这个儿子，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尼克，进来吧！」富兰克林扬声道。

弗端一身黑色大风衣，站在杰米的身旁看着屏幕。

富兰克林却话题一转，道：「尼克，你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我会把克里斯丁的监护权交给你，只是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弗端毫不惊讶，因为他知道这是富兰克林眼前唯一最好的办法。

「很多谢你的信任，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把克里斯丁养到十八岁。」

什么？杰米总算是抬眼瞧着旁边的弗端。

「尼克，拜托你了。」一直处于抽泣状态的奥黛丽也赞成的道。

身为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身陷泥沼，经历情绪暴动、混乱、疯狂是最难受的事情之一。这很痛苦，非常的痛苦。

她和丈夫是管不着克里斯丁的了，要是尼克真的可以把克里斯丁带回正途，不要说暂时的监护权，就是一辈子她也不介意。

「克里斯丁，你要乖乖的听尼克叔叔的说话，不要再闯祸、惹妈妈担心了，知道吗？」又转对不明所以的杰米叮嘱道。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是我以后跟着这独眼黑人一起生活？」他不喜欢这个黑人，整天都用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

「没错，尼克会一直抚养你，在这段期间，你的教育和起居生活问题都由他全权负责，直至你十八岁成年。」

「不…我不要。」他还要去找巴基。

弗端没有理会杰米不情愿的样子，强行搭上杰米的手，「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感觉手上传来的力道，脆皮法师•杰米假假的一笑，心里却没有把这当什么一回事。他想要离开没有人能阻止他。

弗瑞好像看出杰米的心里话，酷酷的道：「以后你的学习、日常生活将由我决定，你无论是去洗手间或者上床睡觉，都要告诉我或者我的属下，每三个小时汇报一下你的位置和在做什么。」

「接下来几年你都会住在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一举一动都会有大量的摄像镜头和特工注视着。所以……」不用想逃跑。

经历过二战时期军管（军事管理）的弗瑞，不介意让现代的小孩子懂得军管的厉害。

杰米表面乖巧的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在上学时候趁机离开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弗瑞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在你未正式学习到什么叫规矩之前，我不打算让你去上学，也不会让你踏出大楼半步。」

杰米湛蓝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弗瑞，慢慢的道：「你肯定？」

他一边说，一边调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逐渐包围着弗瑞，他试图让弗瑞从心底改变主意。

杰米这招影响别人情绪、决定的能力只适用于意志不太坚定的人。

如果说杰米的精神力如一个湖泊，那么弗瑞的意志力就坚定得像万年不腐的坚石一样，无孔可入。

弗瑞稍一挑眉，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就算你幸运地逃了出去，我也会为你申请一颗卫星监察你的动向。」

杰米不忿的轻咬下唇，Daddy正在生他的气，不肯借精神力给他。而他现在的精神力量不好说是控制这个独眼黑人，就是影响他的情绪和意愿也困难。

杰米半沉着脸，直直的看着弗瑞，仿佛看透他心底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独眼黑人真的是惹火了他了。

感觉到脸上伤口的抽痛，杰米半捂着脸，低垂着眼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