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短讯人命游戏（1 / 1）

在杰米绑架众多人质这件事上，美国人民的看法开始动摇了。许是亚岱尔的故事打动了他们，又许是杰米一米四的身高和稚嫩的声线让他们产生了保护欲。他们不一味把杰米当成恶人、罪犯，反而把他当成自己爱恶作剧、失去好朋友的儿子（弟弟），在拿枪杀人的小丑们和高大壮健的警察对比下，杰米显得越发可爱了，完全忘了是杰米示意小丑杀人的。

最后，上了恐怖小丑妆的杰米猛地把头凑到罪魁祸首──安东尼的脸前，两人中间只余下一只手掌的距离，杰米可清晰地感受到安东尼紧张恐慌下紊乱的气息。

「别别伤害我，我求求你。」在杰米巨大的压力下，安东尼顾不得一旁直播中的摄像机，开口求饶道。

杰米怪模怪样的鹦鹉学舌，畏畏缩缩的道：「别别伤害我，我求求你。」

然后，杰米脸色一变，咆哮道：「Whyyou hurt Adair！？」身上满满的恶意溢出，「他也有求你不要伤害他，为什么你还要继续！！？」

杰米蓝色的眸子里反射出安东尼惊惶、惧怕的样子，心中却是想着那一抹虚弱又美丽，背部仿佛生出双翼似的身影。

「这只只是恶作剧，我我不知道。」安东尼慌慌张张的说。

「不，你知道的。」杰米回复冷静，「你是害死了亚岱尔之后，请你的父亲，我们伟大的约翰逊副总统帮你在警局、媒体和学校里掩饰、警告有关人等，利用他的权柄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你不单没有愧疚、后悔，还高高兴兴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来大教堂和人讲圣经。」

民众一片哗然，想不到在电视机前公正、正气的约翰逊副总统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庇护儿子犯罪，居然威胁警务人员、侵犯新闻自由、威迫学校不准泄露消息。

「好撒玛利亚人？」杰米语带讥笑的道。

「一个犹太人被强盗打劫，受了重伤，躺在路边。有祭司和利未人路过但不闻不问。惟有一个撒玛利亚人路过，不顾教派隔阂善意照应他，还自己出钱把犹太人送进旅店。」他聊聊数句就把整个故事大概说出来了。

「新约圣经雅各书第2章8节：经上记着说，要爱人如己。你们若全守这至尊的律法才是好的。」

杰米顶着脸上恐怖的小丑妆，不用看着圣经，眼也不眨地吟道。

要是不看他脸上的妆容，单看他金灿灿的秀发和说话的内容，也许真的会把他当成下凡间传颂福音的小天使。

「为什么你懂得教人去照顾邻舍、关心有需要的人、多行善事，而自己却是不懂得啊！」说着说着，想起亚岱尔决绝的从高塔跳下去，杰米的脾气开始暴躁了。

他的大脑活跃得厉害，精神力开始往四周扩散开去。

整个教堂和外面的大街都清晰地显示在他的脑海里。

杰米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脑内蠢蠢欲动的能量。

「旧约圣经利未记第19章18节：不可报仇，也不可埋怨你本国的子民，却要爱人如己。我是耶和华。」

神爱世人。耶稣说：「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耶稣被人钉死，他还会为钉他人的祷告：「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所以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

杰米转身，冷然的说：「所以，我不是耶和华。」

市民对杰米的说话听得入神，而一年最后一晚还要加班的苦逼警察们却只能用扬声器向礼堂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立即放下武器，举高双手出来投降吧！」

杰米不在意的对着摄像机一笑。

不论是外面的大屏幕还是家家户户的电视机画面上，都清晰地显出杰米的一举一动。

只见杰米状似天真无邪的低声慢语着，添上三分危险感，「警察先生，如果我不投降，你会怎样做？」

不待警察回应，举起一只手指「噢！容我小小的提醒你一句，大教堂外已经拉起了十几条串着手榴弹的线，你们要小心，而且…那些被串着的手榴弹已经被取下保险栓了。说不定风一吹就会爆炸了。」杰米虽然脸上被白色的粉末遮住看不清表情，但配合上扬的嘴唇，他好心的提醒显得架外的诡异。

刚才众小丑前后脚进教堂就是为了办理这件事。

「Let’s play a game.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要替亚岱尔报仇这件事，谁也没办法和他抢，「虽然我很想杀光他们，但这太沉闷了！」

「我是一个愿意与人分享的人，为什么只有我拥有这些乐趣呢？我愿意把选择权交给所有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一起分享我的乐趣。」

「在五分钟之内，所有观众可以用电话发短讯到1-203-780-7552。内容是一个人名，是你最想要谁……」

「死！」残忍的话语下，是杰米清澄的蓝眸子。

「谁拥有最多票数，谁就得先死。」公布完游戏规则后，杰米认真的补充一句，「I am a man of the world.（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话音一落，不好说在屏幕的观众身上引起一片哗然，单说大教堂内的人质都忍不住议论纷纷，小丑们对此视若无睹。

杰米也不阻止他们，只是笑嘻嘻爬上一层层游人禁示的台阶，拿着电话，毫不客气地坐在「耶稣」的大腿上，右边站住拿钥匙的彼得，左边站住拿宝剑的保罗。他双眼圆溜溜地在安东尼等人惊恐万状的脸容上转动，不知道脑里在想什么。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杰米手上的电话一直没有响动。

眼看离五分钟也差不多了，杰米不得不遗憾地宣布，「看来这一轮游戏，没有人愿意加……」

「嗡嗡！」他手上的电话突然振动起来，打断了他的说话。

安东尼等人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的嘴巴，心跳得越来越快，双手互双攥紧，不住地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

这一刻，全美国都把关注点放在杰米手上的电话上，摄影师先生也不负众望，把镜头聚瞧在电话上。

杰米看了电话里的讯息，缓缓地扯起嘴角。

「很高兴，有一位值得尊敬的先生参与我的游戏，他甚至把他的故事分享了给我。」

「从前，这位先生，暂时叫他做A先生吧！他有一个幸福的家，贤惠的妻子，聪明的儿子，自己也有一位优厚的工作，生活得十分和美。」用自己清澈的声音，欢快地说起A先生的故事，观众都觉得A先生的生活很幸福。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儿子变得沉默，不论A先生和妻子怎样追问他、开解他，儿子都一言不发。在没法之下，A先生带了儿子休学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确好像能帮到儿子，儿子一日一日变得越来越开朗。A先生和妻子也很开心。」

「但是有一天，A先生和妻子买菜回家后，发现儿子的房门锁上了。本以为儿子在睡觉，他们就没有理会。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论怎样拍门，儿子都没有反应。于是，他们就用后备锁匙打开了房间。」听到这里，观众的心直往下沉。

「房间里空无一人，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A先生和妻子就以为儿子是去了别人的家玩了，就打算打电话给儿子。怎知，电话铃声从浴室响起。」

杰米的声音变得低沉，「A先生和妻子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自己的儿子躺在浴缸内，浴缸里全都是血。一路超速把儿子送到急症室，医生却说晚了，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妻子日日以泪洗面，整个家一片愁云惨雾。」

「警察查到了是学校新来的一个男老师不喜欢儿子，就私下残忍地对他施暴，用棒球棍进行殴打、10余次强迫其吃粪便和尿液等。妻子知道消息后偷偷的拿了一把水果刀，在上庭的那一天众目睽睽下连捅了那男老师十几下后就自杀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气愤填膺，愤愤不平，认为让禽兽都不如的老师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心不知不觉地偏了。

「A先生因为儿子和妻子的死，失魂落魄，在工作上犯错被解雇。一时间，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他恨，恨透了！」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心中有数，知道谁会是这一轮游戏的「幸运者」了，但他们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对劲，只认为这决定是对的，甚至还便宜了这「幸运者」。安东尼等人更是松了一大口气，坐不成姿的摊到一旁。

果然。

「由于第一轮游戏只有一位参赛者的情况下，我会以他的意愿作为答案。而他的选择是……」

「Mr. Abel.」

「不……」

「呯！」红色小丑抬手就是俐落的一枪。

他还有很多东西想要做的，他才刚刚和约翰逊副总统搭上线。

班主任带着不甘的眼神，慢慢地倒下。

民众把虐待A先生儿子的凶手代入到他身上，他们冷冷看着他的死，心里只觉快意。

「Oh，我们杀人不用愤怒，而用smile。」杰米有点不高兴的道，手指一勾，戴著黄色快乐面具的小丑举起枪。

「Now, let’s start round two.（现在开始第二轮游戏。）」

「基于时间的关系，这一轮以得票最高的三人会受到…奖赏。」回归主的怀抱。

「可选择人物有：丽丝、詹姆、汤逊、简、爱丽丝。」每个被他点名的小孩身子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