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莫浓有点儿不好意思,蹲在床边讪讪的不敢直视他,也不敢解释,蹲到腿都麻了,才又说:
“你现在好点了吗?去医院好不好?”
舒照翻身背对他,“你别说话了,让我休息吧。”
莫浓等了一会儿,才壮起胆子爬上床,从背后搂住了他。
舒照睡得不太好,他很不习惯被人搂着,但只要他往旁边挪开分毫,下一刻莫浓马上就睁开眼睛,好像害怕他走了似的确定他的存在,然后倒头闭上眼,又追过来搂住他。
这一晚闹得舒照心慌意乱烦不胜烦,迷糊间都躲到床沿边了,差点儿翻身掉床底下去。他捂着头痛的脑袋,悉悉索索坐起来踩到拖鞋,万般无奈中躲去了客厅里的小木床上。就在他好容易松了口气,睡得很舒服时,腰间又突然多了条胳膊,不轻不重地缠着他,还有一个头抵住了他的后脖颈。舒照又困又烦,又不想说话驱赶睡意,也就随他去了。
他是被太阳晒醒的,客厅连着阳台,又没有窗帘,才八点就已经热得人受不了,尤其他身后还紧贴着个满身是汗的莫浓,粘粘乎乎的让人腻烦。
“你能离我远点儿么?”舒照掀掉他的胳膊,“都是汗,烦死了。”
莫浓马上从困倦中醒过神,赶忙去冲了个澡,等舒照也洗漱完出来,饭桌上已经准备好清粥小菜。
“你今天胃还疼么?”
舒照没直接答言,道:“你把钥匙给我。”
莫浓有些迟疑,看样子不太乐意。
“这是我家,”舒照食指扣着桌面,“你什么意思?怎么以后我去哪儿都得经过你同意么?”
两人没好起来时,莫浓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尚且应对自如,但一好起来了,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忐忑和不自觉的讨好,他到背包里掏出钥匙,想了想,只把大门的钥匙解下来给了舒照。
“还有卧室的。”舒照现在头脑清醒,不容置疑地望着莫浓。
莫浓只好再把卧室的钥匙也交给他,舒照又问:“你有备用的吗?”
莫浓摸不准是该说有还是没有,只把剩下的钥匙揣回兜里,“给我留把备用的吧,万一有事我还帮的上忙。”
“能有什么事儿?算了,”舒照不想多费口舌,“你今天该回去了吧?”
“回哪去?”莫浓明知故问,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舒照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咱俩就算现在在一起了,总该为对方留点儿空间吧?难不成你现在还想一天到晚的跟着我?你就没别的事要做?每天吃老本当啃老族?”
莫浓讨好地冲他笑了下,“我酒吧那边入了股份,不用我去,等着分账就行。至于回去……”他咽了咽口水,“你看我下午要送你上班,晚上等你下班都两三点了,我送你回来再回我家……太麻烦了,我……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
“你当然觉得挺好的,”舒照打断他,“总之你不能再住在我家,我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了,我不会食言,你也退一步吧!”
他说着站起身走回卧室,莫浓也跟了上去,看着他在床上躺下来,站在他床边说:
“既然你都答应跟我好了,那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你要是……非要让我搬出去,那我就在你家楼道里打地铺。”他小声地补充了句:“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舒照猛地翻身坐起来,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冷言冷色道:“你没听说过距离产生美吗?咱俩这样每天腻在一起,很快会分手的。”
莫浓从善如流的对答:“距离能不能产生美我不知道,我只听过异地恋到最后都因为距离而各奔天涯了,还是不要这个美的好。”
舒照眼睛一瞪,“你他妈还挺牙尖嘴利!”
莫浓得意洋洋地笑了,因为好容易到手的爱情,不自觉把这段时间的痛苦折磨都忘了,笑得特甜蜜,眼睛都眯起来弯成两道弧线眯望着他。
“咱俩这不算异地恋,”舒照继续有理有据的开导他,“每天都能见面算什么异地,你给我点儿喘息的空间行吗?”
莫浓摇摇头,干脆道:“不行。你要是死活不肯让我住在这儿,那我只能用苦肉计。要不然,你就搬去我家住,反正就这两个选项,你选一个吧。”
舒照瞪了他半饷,实在是懒的废话,回手扯了个枕头砸向他,
“滚出去,我要睡觉,不到三点别来叫我。”
莫浓抱着枕头,出去时还不忘给他带上门。他松了口气,感觉第一场战役勉强胜利,心情激荡的抱起地上摇头晃脑的小嘿使劲儿揉了揉,然后开始了他的同居大业。
他当天找人在客厅里装了个空调,顺带把自家的动感单车也搬了过来,阳台上也装了窗帘,十几平方的房子愣是被他收拾的很规整,就是有点儿挤。
等下午两点,他把舒照叫起来吃了午饭,完后还非拉着他出去遛狗。
“你要多运动,不能总躺在家里,咱们去河边转转。”
“大太阳的转什么转,”舒照被他推着,不情不愿的下了楼,手腕上挂着小嘿的牵引绳。
但以前从来没人遛过小嘿,导致它一出来就害怕的围着舒照转圈圈,雪白的一团肉球,扯着红色的牵引带,一圈一圈驴拉磨似的把舒照的两条腿给缠到一起困在当地,愣是迈不开腿。
“小嘿!”舒照低头叫它。
小嘿前脚搭在他腿上摇着尾巴求抱抱。
莫浓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绿豆,到哥哥这儿来。”
“对,”舒照附和:“别缠着爸爸了,去你哥那儿。”
等莫浓蹲下身把小嘿引到自己身边,抬头就见舒照叼着一根刚点着的烟,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笑,他不知道舒照笑什么,但自己也挺开心。
舒照问:“跟你弟弟玩儿得开心么?”
莫浓揉着小嘿的肚皮,“它是你捡来的吧?挺可爱的,就是一见人就喜欢露肚皮,这习惯不好。”
“是吧?”舒照吐了口烟,“你这个哥哥可得好好教导它,别让爸爸操心。”
莫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便宜,抬头丢了个白眼给他,“去你的!”
两个人牵着狗在河边散步,心情都很轻松,却没什么话说。莫浓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等舒照扔掉烟,他才有些不安的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的手。
舒照挣了一下没挣开,四周瞅了瞅,“你别太过分,被人看到算怎么回事儿。”
“看到就看到。”莫浓挺不在乎的低声回了句。然而握着舒照的手,心里越来越激动,身体也开始躁动不安。
他最初追求舒照时,总以为自己一出手必马到成功,可后来舒照变着法儿地拒绝让他越来越挫败,希望也越来越渺小,到后来他都绝望了,以为最多也就只能缠着他,不咸不淡的处下去……能这么在一起真好,能等到他亲口答应真好。
两人一狗走到桥下,这处阴凉僻静,莫浓扭头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舒照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周围看了看,疑惑不解地问:
“干嘛?”
他转过头就见莫浓定定盯着他,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倒影,闪烁着某种情愫,极为专注明亮。
“喂,”舒照皱起眉,“你给我老实点儿!这是在外面,不是……唔……”
他话还没说完,莫浓就一把将他搂住,紧紧压在怀里狠狠亲了好一会儿,且越亲动作越狂放,舌头硬是挤开他的牙关,在他嘴巴里翻江倒海的乱搅一通,然后又收回,嘬着他的两片唇狠吸了一口,才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息着道:
“我硬了,怎么办?我他妈……”他想说我爱死你了,又觉得太肉麻过于孟浪,只好改口:“难受死了!”
“你怪谁,”舒照嘴唇发麻,感觉这人的体温越来越高,而且下面还顶着个硬邦邦的家伙硌得他难受,他在莫浓腰上暗暗拧了把,给莫浓拧的吸了口气,然后退后一步挣脱他的怀抱,“憋死你个神经病!”
说完就牵着小嘿悠哉悠哉地往家走,莫浓揉了揉腰,不仅没不高兴,反而更雀跃欢快的追上去,腆着脸嘿嘿笑着。
等到了家,莫浓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情没做,舒照正在卫生间洗漱,他的眼珠四处瞟着,瞟到舒照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拿起手机走向卫生间,
“你的电话。”
舒照转身来拿,莫浓的手一松手机就掉到了马桶里。
“哎呀,”莫浓叫了声。
舒照既嫌弃又不悦的瞥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看我干嘛呀,捞出来啊你倒是。”
莫浓戴上只手套把手机从马桶里捞了出来,又犹豫着问:
“这……要不用水冲冲?但是冲了,估计就坏了吧?”
舒照也看着被他捏在空中的手机,一想起这掉过马桶的东西以后要贴着自己的脸,就不寒而栗。他咧着嘴摇摇头,
“算了,你把卡拿出来,我等会儿去买一个。”
莫浓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眼,“我朋友开手机店的,昨天送了我一个新的,你先拿去用。”
舒照不疑有他,点点头,“行,你算算,空调和手机一共多少钱,我给你。”
莫浓当即皱起眉不高兴地说:“给什么钱!空调是我要装的,手机是别人送的也没花钱,你就算要跟我算清楚,也不用这样吧!”
舒照直接进卧室掏出皮夹,大略抽了一沓,也就三四千,放到了桌上,
“你不是说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黑夜里用肉|体做交易嘛,我这不是为了保持咱俩关系的纯洁性,凡事牵扯到钱,还是算清楚的好。”
莫浓也不理他,径自把他的卡按到那个所谓的新手机上,喃喃道:“我不要,你扔了吧。”
“你扔,”舒照丝毫不受威胁,“反正我是给了,要不要是你的事。”
莫浓把手机开了机递给他,而后果真拿起那沓钱,一点儿不心疼的撒向窗外,那沓鲜艳的红票子顿时在空中洋洋洒洒,天女散花似的被风卷着四散落地。
舒照在一旁目瞪口呆,等空中的钱都没影了赶忙挤到窗边去看,因为人少,钱掉了满地倒是没见人捡。
“你有病啊!”他回头骂了声,“让你扔你他妈还真扔!你知不知道我赚钱不容易?那他妈都是我一杯杯喝出来的!”
他骂完连鞋也没换,忙不迭地出去捡钱了。
莫浓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小嘿在门口左看右看,半饷还是颠儿颠儿跑去找舒照了。
舒照捡完钱回来,看到莫浓一副毫不知错的样子端坐在那儿,气地想拿手里的钱砸死他,他也气冲冲地走到莫浓跟前,把那沓钱往桌面上一拍,
“我警告你,我已经忍你够多了,你要是再这个德行,趁早滚蛋。老子懒得跟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在一起!”
莫浓最讨厌他把自己划到跟他不同的圈子里,顿时也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能别用有色的眼光歧视我么?我是家庭条件比你好,但这不是你拿来差别对待我的理由。再说你现在答应跟我好了,可你的态度呢?你有把我当成你的恋爱对象来看吗?凡事都要计较都要跟我算清楚,你跟你以前的对象也是这么谈的?”
“我他妈就是这么谈的,”舒照疾言厉色,目光锐利毫无情意,冷冰冰地斥道:“不乐意你滚啊!”
莫浓简直想揍死他,一时间又气又怒又委屈,给他气地话都说不出,就差一口气没上来被他倒地气死过去。
他怒气汹汹的瞪着舒照,舒照在家里就穿件宽松的短袖,领口松松垮垮半露出那个鲜红的吻痕,登时怒气中夹着翻滚的醋意,跨步上前一把将他扛起来,然后在舒照的捶打和怒骂中把他往床上一扔,扑上去一手捂住舒照骂声不止的嘴,一手愤怒的扯着他的衣服,扯了几下领口都被他扯大了,又低下头去咬他。
可舒照本来就没几两肉,想咬还真是不容易下口,咬了一顿就啃出几个浅浅的牙印。但莫浓双眼通红,在那处吻痕上用力闭合牙关,恨得想把那块肉给咬下来,直到嘴里泛起血腥,才凶狠地舔了舔。
这吻痕很是地方,就在舒照胸口的红豆旁边,莫浓这顿连啃带咬的动作中频频碰到那一粒小小的凸起,等他把血舔干净了,顺势就把那小豆豆也卷到口中,半咬半舔。弄得舒照在疼痛中升起欲望,一面挺起胸膛,一面扣着他的头,在莫浓的掌心下发出几声轻哼。
他的气息喷在莫浓的掌心里,掌心温热的痒意似乎蔓延全身,令莫浓疯狂的动作更加焦躁,恨不得咬死舒照,又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两种愤恨如烈火浇油,直逼得莫浓几近疯癫。
他欺身上前吻住舒照吟哼不断的嘴,那嘴唇也让他癫狂。而舒照那是相当不亏待自己了,趁着兴头直接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腰里一阵动作,他这放浪的做派让莫浓又恨又爱,他解开腰带释放出自己蓄势待发的兄弟,又扣住舒照的手,频频摩擦。
两个人都欲求不满,一个试图解放天性,一个抵死不从奋力压制,到最后压制的那个占了上方,舒照急促地挺了挺腰,
“你他妈到底能不能让我爽了?不能让开,我自己来!”
莫浓咬住他的嘴,用手把两杆急于喷薄的枪握在一起,粗鲁的动作了一番……终于是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