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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痕葸(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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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一点儿也不美,瘦小的身子套在灰不溜秋的长袍里,脸颊两侧还有点点灰色斑点,暗淡无神的灰眸。尤其是与其他小花妖在一起时,她们七彩的着装更衬得她的卑微与平凡。她总是其中最沉默的一个,总是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其他花妖谈天说地聊得起劲。

偶尔,她们聊着聊着会突然想起她,问一声:

“痕葸,你觉得呢?”

“嗯,挺好……”她一成不变的回答,总是无趣至极。

如此这般,渐渐地,其他花妖也懒得再与她招呼了,而她,也变得更沉默了。

其实痕葸所属的花系,有着梦幻的名称——宝石花。只是它们不及牡丹高贵,不及玫瑰妖艳,也比不上百合清灵。饱满灰青的枝叶便是花瓣,石块般的叶瓣勉强凑成花的形状,几乎与草神似。宝石花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生命力顽强了。

她在那些花妖的眼中亦是如此,加之她沉默寡言,喜怒不明,她们高兴时叫她一声“痕葸”,不快时便唤她“石头”,一旦发现有什么助长修为的灵物,却采摘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除了这一点,痕葸在她们之中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了。

她知道,也曾想过,但心中似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做不到的,盲目出头,只会让她们看你笑话……”每每话到嘴边,都犹豫着该不该说,结果不是其他花妖已经聊到另一个话题便是她自己继续缄默。痕葸,畏惧胆怯之意,她为自己起的名字,像是认了命……

她终日沉浸在这样那样的矛盾之中,慢慢封闭自己,也越来越不能融入她们。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便是默默地离开,不是闯荡而是逃避,她似乎有些庆幸,以自己的存活能力,只需一块湿润的土地。痕葸寻了个舒适的无人之地,自我封闭了意识。也许,等自己再次醒来,一切都会变好,她这样想着,沉沉睡去……

沉睡就如闭关,只是不能增加修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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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葸是被剧痛惊醒的,猛地睁眼,一派陌生之景,但她已无暇顾此,因她发现自己的真身已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瓷盆之中,摆造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

她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竟掰下自己的一片叶瓣,随意把玩着。身躯如断肢般的疼痛正是那一瞬间产生的,她强忍着疼痛,欲施法制止,却毫无用处,重复了几次,同样的的结果。她忽的恍然,自己的法力,本身生于土壤且依赖于土壤,花盆里那少的可怜的泥土,最多只能维持自己的生命罢了。

她尝试着出言提醒,小男孩却自顾自的玩耍,他根本听不见。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花瓣,划得伤痕累累,挤出汁液,最终被随意的抛弃在地上,她颤颤地捧起被摧残的一部分,无言的痛苦在心底蔓延。男孩转身下楼,正巧从她已化为人形的身体中穿过。痕葸这时才有些眉目,她现在还只是一缕花魂,尚未真正成形。当初与其他花妖在一起,只因都是同族,各方面沟通交流都不会有影响。而她千年的沉睡,错失了最佳的修身时机。她懊悔,更是恐惧,那也就说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

她祈祷着,希望这是结束,却不想,只是开始……

她不能离自己真身太远,但至少能在四周游荡。这是一个木制的二层小阁楼,在这一阳台上,除了宝石花还有仙人掌仙人球等一些存活能力很强的植物,但只她一株开了灵识,且已半修成人身。想想也知道,有了意识的花妖谁愿意被囚禁,早就逃之夭夭了,就她……

男孩的手段层次不穷,白天,几乎已成了她的噩梦,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的只是自我愈合的孤独与等待痛苦的煎熬。他会用指甲撕下花瓣上薄薄的叶层,看着汁液慢慢流出,她只感到皮层像被刀割开一样痛苦,疼得她几近抽搐。

被囚禁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那几个深夜,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后悔当初自己的愚蠢。

那一日,男孩上来时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她不认识,东西前端尖尖的,像刺一般。她看到男孩将刺的尖端扎入自己的叶层,一股强劲的吸力袭来,身体的某处酸麻之极,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传来,她瘫倒在地,阵阵眩晕,虽不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但她看见青色的汁液流入透明的管子。汁液犹如血液,她根本无法治愈,只能眼看着那一片叶瓣枯萎,眼中干涩难受,难以诉说的苦痛。这时,一位妇人过来呵止了男孩的行为。

男孩噘着嘴,不满道:

“妈妈,你不是说石头花生命力很强的嘛,你看前几天的痕迹都没了……”

她蜷缩在角落,泪水模糊了视线,无力地喃喃:

“可是,没有谁的承受能力,无下限……”

入夜,她独自一人缩在墙边,如一只小兽无声地舔舐自己的伤痕。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折磨至死的!她不是不能跑,只是不敢直面自己的恐惧,这一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犹豫的灰眸第一次染上了坚定。

她挣扎着起身,抱起自己的真身,看了一眼阳台下深邃的黑渊,闭上双眼,直直的栽了下去,就算这样摔下枯死也比痛苦至死好……

所幸……她竟感受到了柔软的土层,几乎喜极而泣。但她已不敢再扎根土壤,只是艰难的爬起来,朝着一处方向拼命地奔跑,只要能逃离这里,逃离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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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座无虚席的教室,委婉一笑,底下几声刻意压低的尖叫,他只当没听见,温和地说了声:

“今天就上到这里了,下课。”话音刚落,整理书本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次响起。

他转身,还未到门口,一群女学生跑过来,七嘴八舌:

“教授,校庆的时候会不会来参加?”

“教授,下次讲座什么时候开始?”

“教授,今天讲的有点不明白……”

“教授,这道题…。”

“教授……”

这样的阵容,他早已习以为常,镇定自若,颇有礼貌地笑笑:“目前还不清楚,抱歉各位,我还有事,有问题的同学可以来我办公室……”

回应他的是一阵失望的叹息,他的办公室在行政高楼,一般的学生还不能进去……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穿过人群,淡漠的离开,留一群学生在后面巴巴地望着。

他是这所大学最年轻的也是人气最高的教授,男神该具有的所有特征他都有。且他处事谨慎,得体大方,深得上级领导的赏识,等待他的,是一片大好前程。

这样的生活……果真令人厌恶,他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已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若在曾经,他连路过这人界也是不屑的,若不是因为……

他眉头少有的轻皱,还是起身,到下面散散心。这里的日子过得悠闲无趣,想到自己曾经的宏大抱负,现在只觉得讽刺至极。

“谁都会犯错,但这错,有轻有重,有些罪,是要反省一辈子的,你且到这凡间,后事如何,命运自有他的安排……”

多久了,这话依旧清晰如旧,现在想来,依旧烦闷,但只是闷,也恨不起来了,成王败寇,他明白的透彻……

他哈哈气,伸了个懒腰,那个声音也说过,顺其自然吧。他倒要看看所谓的命运会给他这个‘罪人’安排什么差事。

从不曾想过,他发现她,会在这个烦闷的时刻,在附近一个校区的湖边草地上,那灰中带青的色调与她周围的碧树绿草格格不入,背紧紧抵着一棵树,明明不会被人发现,却依旧警惕胆怯地盯着过往稀少的路人,怀里紧紧抱着一盆宝石花,那模样生怕别人会冲过来抢走它。

他稍稍一探,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那竟是她的真身!花妖他见过不少,这么笨的,估计也是凤毛麟角了。若有个捉妖师在这里,随便一下,就能把她收了……

莫非有什么玄机?他忽然来了兴致,假装不知情地走过去,挨着她,学着她的姿势,背抵着树,坐了下来。她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往旁边挪了挪,继续保持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也跟着一动不动,五分钟后……无奈的他身子一斜,凑过去小声问道: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她随意往旁边两侧看了看,才惊奇地发现附近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她诧异的目光转向他,却见他含笑的眼睛盯着自己,那灰眸中瞬间充斥着惊恐,她大叫一声,见鬼似的连连后退,因要护着怀里的花,险些翻了个跟头。

“喂,你没事吧,我长得有那么吓人?”他有些无辜地指着自己。却见她露出灰袍的半截手臂伤痕累累,忽的对她眼中的惶恐明白了几分。眼神也温柔了许多。

她的神色依旧慌张,一手搂着自己的花,一手指着他颤声道:

“你,你你……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这个……”他故作深沉的摸摸下巴:“我从小就有这个能力了……”

“什么?”她半信半疑。

“阴阳眼知道吗?”见她困惑地摇头,他只能无奈地解释地尽可能通俗易懂,毕竟他没有对她的智商抱太大的希望,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就是一出生便能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妖魔,鬼怪啊之类的……哦,还包括你……”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还试探地朝他来回挥了挥手。

“别—晃—了——我真的看得见。”他配合着眼珠来回转悠,感觉智商在直线下降……不过好歹,她总算是信了。

能让单纯的痕葸这么快放下敌对的戒心,他一向自信的人格魅力和亲和力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一个下午,他都坐在河边与她聊天,他本自信以他的能力足以旁敲侧击的问清她的来历,然而……几个小时的交流,他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不论说什么问什么,她只会点头摇头嗯,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信息只有她的名字——痕葸……

虽然失望,但她在回答时习惯性的躲避他探询的视线,毫无生气的灰眸,自卑的神情更引起他的注意。

天色渐暗,自湖面吹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即将落山的夕阳没有丝毫温暖,他起身看了看她单薄的衣袍,贴心的问:

“时候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她依旧不语,沉默的摇头。

他看着身下蜷缩成一团的瘦小身躯,心中泛起许久都不曾有过的爱怜,然而更多的还有恼怒。究竟怎样的环境才会令她如此这般不堪。哪怕是妖,在形成意识开始修炼之时,也定有属于它们自己的尊严和生存方式,至于底线,当然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但是她……

他难得紧皱双眉,轻叹一声:

“会闷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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