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脑洞(1 / 1)
江湖上没有人不会知道戚少商,就像江湖上没有人不会记得展昭一样。
南侠展昭,仁义冠绝天下。
而在所有人眼里,戚少商,就是下一个展昭。
但九现神龙却在被人追杀。
千里追杀。
要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玉面修罗顾惜朝。
有人说,是戚少商勾结辽人,顾惜朝奉宰相傅宗书的命令,前去剿灭连云寨。
有人说,是戚少商掌握了傅宗书勾结外邦的罪证,才被顾惜朝追杀。
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从边塞到京师,连云寨、小雷门、神威镖局、毁诺城,不知道卷入了多少人。
所有江湖儿女都信了第二个说法,前赴后继地帮着戚少商。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京师解决。
戚少商还是逃进了京师。这或许是他一开始的本来目的,也或许是后来误打误撞无路可走的结果。
他的身边只有几个人了。
穆鸩平、息红泪、郝连小妖。
很多人都死了,阮红袍、雷卷、沈边儿、高鸡血、高风亮。
他们不知道戚少商保护的是什么秘密,甚至就连戚少商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们信得过戚少商。
于是他们一路拼死保护,保护戚少商,也保护戚少商手中的逆水寒剑。
现在,戚少商终于进了京城。
穆鸩平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们是在半夜进城的,趁着夜黑天高跑墙而入,幸好没被巡回的士兵发现。
“现在还不能歇,”息红泪似乎是知道穆鸩平准备说什么,抢先开口道,“少商还有伤在身,我们先找个地方给他养伤。”
穆鸩平啐了一口,杵着枪骂道,“他奶奶的,顾惜朝那小子也太狠心,我们都到京城了竟然还追着不放。”
“呵,顾惜朝的剑法多变,时而诡异莫测时而豪迈大气,谁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郝连小妖笑了一声,看着息红泪对着戚少商嘘寒问暖,便对戚少商说道,“要我说,之前那一招没有刺中心脉,算是你福大命大。”
戚少商抬手打断了穆鸩平的反驳,他低着头,眉头皱的紧紧的。
人都说当局者迷,却只有他清楚,当时顾惜朝那一剑,是手下留情了的。若不是最后关头,顾惜朝手中的无名剑突然偏了一个方向,那么戚少商今天就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那是直刺人心的一招,但是其中的变化却诡谲多端,根本无从躲避,更不用说找出突破点了。
这个招式,戚少商以前只听人谈论过,作为十多年前一个名人的狠戾手法。
戚少商沉默了,但息红泪不会。她从毁诺城一直跟到现在,已经扶着戚少商,招呼上穆鸩平和郝连小妖一起,准备找地方暂住去了。
大半夜的,客栈肯定不会收留他们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谁?!”穆鸩平突然转身冲着一个地方,郝连小妖的枪却早已指着那里。
息红泪的手倏然捏紧。
那是一条巷子,黑漆漆的,毫无人气。
但是却有一个人影提着一盏纸糊的灯笼缓缓走过来。
提灯笼的是一个小孩,莫约七八岁的年纪,见到几个人都拿兵器指着他还有点瑟缩,但是又鼓起勇气,走到戚少商面前。
此时四人已经看出这个小孩毫无武力,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你是戚少商戚大侠吗?”小孩问,还举起灯笼照了照戚少商的脸。
戚少商点头,“我就是。”
小孩明显松了口气,笑出了两个酒窝,“我们掌柜的吩咐我我来接你和你的朋友。”
“你们掌柜的是谁?”郝连小妖问道。
小孩转了转登灯笼,纸上一个大大的“施”字。
“我们掌柜的叫做施生。”
施生,其人的具体姓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别人一直施生施生地叫他,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他的名字。
施生的邀请,戚少商等人不得不去。
这不仅因为他是京城最大客栈的掌柜的。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小侠艾虎的结义兄长。
小侠艾虎,北侠欧阳春的义子,黑狐妖智化的徒弟。
之所以叫做小侠,乃是因为他于十多年前因九龙冠一事一举成名,年仅十三岁。在当时,江湖上闻名的多是二十好几的南北双侠馅空五义,江湖人便给艾虎起了个小侠的称谓。
谁想这个称谓一叫便是十数年。
现今南北双侠退隐江湖多年,馅空五义也专注于买卖,一群新生的江湖人中,艾虎等在当时便已经闻名的人便成了他们崇敬的存在。
就连戚少商,也得尊称一声前辈。
施生长得白白净净的,颇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做买卖的人。据说当年他和艾虎的结拜就源于一场路见不平,尽管路见不平的是施生。
这件事是第二天戚少商几人收拾好后去拜见施生,施生亲自告知的。
“老了老了,”施生说完,饮了口茶,“艾虎那小子上月还来过我这里,后来白五爷找他有事,就离开了。下次他来,我给你们介绍。”
戚少商点头道谢。
在艾虎成名的那个年纪,他还是在荒漠混生的人,还没有遇到雷卷加入小雷门呢。
施生好好瞧了一眼戚少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又继续说道,“说起来,当年我之所以弃文从商,还是艾虎和白五爷的劝说,如今他们二人一个满江湖地跑,一个窝在陷空岛,也不知道回京城来看看故人。”
说罢摇了摇头,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无奈。大概,现在的天下,敢这样评论艾虎和白玉堂的普通人,也只有他一个了吧。
息红泪却皱起了眉。他们是很感谢施生的伸手之举,但是不代表他们要坐在这里听他讲十多年前的故事。
这些事早就传遍了江湖,随便一个小孩都能默背出来。
施生不愧是下海十多年的人,但从四个人的表情动作就能推断出他们在想些什么。慢悠悠倒了杯茶,递到戚少商面前。
“戚大侠,看来我说的你还是不明白。”
戚少商也皱起了眉。
他明白自己不算太聪明,否则也就不会被顾惜朝牵着鼻子走,但施掌柜说的事情和顾惜朝有关系吗?
“喂,你之前说是要告诉我们顾惜朝那小人的事,怎么现在又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了?”穆鸩平第一个忍不住,在桌上一拍,振得茶水溅了出来。
郝连小妖想了想,变了脸色。
施生看着郝连小妖点了点头,还好,总算有个不笨的,只可惜为情所困。
“我说的,就是和顾惜朝有关的事情。”
息红泪安抚下穆鸩平,示意他认真听。
施生端起自己的茶盅抿了一口,“顾惜朝的生母是妓/女不假,但那只是他被收养之前的身世。”
“他的背景,你们惹不起的。”
穆鸩平见施生还是在卖关子,冷哼一声,“说到底他不就是傅宗书的手下么?据说还即将成为傅宗书的女婿?一个佞臣贼婿,有什么可怕的。”
“呵,”施生叹了口气,“你们以为三更半夜翻墙进京,真的没人知道?”
戚少商几个人脸色开始发白。
他们面面相觑。是了,若是没有人知道,施生又怎么会派童子前去接他们?
“是傅宗书发现了我们?”戚少商问道。
施生摇了摇头,“是官家。”
开了个头,施生却不说了,只简单道了句“今后便在此住下,只要你们不离开后院,傅宗书的人便不会知道你们的踪影”。
然而戚少商等人却不觉得可以放心了。施生云里雾里的几句话并不能打消他们的警戒心,但看到下人们从后院经过看到他们却毫不惊讶的表情,四人有些迷糊了。
他们几个人虽不说是明满江湖,但之前闹出的千里追杀事件也应该是天下皆知了,怎么一个个都对他戚少商这个通缉重犯不在意呢。
就好像后院里完全没有他们几个的存在一样。
他们却不知道,这施家客栈明面上是施生开的店,但暗地里,却做的是皇家的生意。
而他所谓的千里追杀,在知道真相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小孩立志效仿父亲途中的无聊行为罢了。
直到铁手的到来。
铁手带来的消息无异于当头一棒。
傅宗书在京城死活查不到他们的消息,便决定铤而走险,逼宫。
“怎么会!”息红泪捂住了即将出口的惊呼,“傅宗书他怎么敢!”
“是啊,且不说当今官家正值壮年,况且老官家也还在人世,傅宗书怎么会想出这么个法子出来?”穆鸩平说道。
但郝连春水想的就比较远了,他问道:“你们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铁手便解释说是官家安插在傅宗书身边的暗线带出来的消息,经过查证,却实有不少禁军被调动的痕迹。
郝连春水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摸着下巴在那里思索。
“什么时候?”戚少商问。
“十天之后,官家决定将计就计。现已吩咐神侯府暗中布置,届时有劳你在拿出傅宗书勾结辽人的罪证,好给他定罪。”
戚少商又问:“那晚晴姑娘怎么办?你们两个的事怎么办?”
逃亡千里,铁手和傅晚晴帮了他们许多,而他俩之间被立场和身份束缚的爱情也让人唏嘘。
铁手没有回答。
于情,他和晚晴相爱,自是希望得到双方长辈的祝福。
于理,他二人深陷神侯府与傅宗书的争斗之中,求而不得。
此次傅宗书逼宫失败,必是一死。只求官家能看在晚晴于戚少商一事有功和不明真相的份上,放她一马吧。
戚少商突然觉得他还应该问一个人,尽管这个人杀了他的朋友,逼得他落难至此。
但旗亭酒肆一夜,终生难忘。
于是,他便问了。
“那顾惜朝呢?他会怎样?”
穆鸩平和息红泪顿时生气了,骂戚少商这个时候了还在替顾惜朝着想,他帮着傅宗书逼宫,必死无疑了。
然而铁手的表情却不是如此。
这更加验证了郝连小妖的推断。
铁手透着些困惑地回答,“官家没说,我问了世叔,他说顾惜朝的事官家自有断绝。”接着他就有些无奈了,“但是看世叔的态度,对顾惜朝很是欣赏,似乎以前见过他的样子。”
这种态度对曾受过顾惜朝算计的铁手来说,绝不是好消息。
对戚少商来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放松感。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家客栈里,顾惜朝坐在凳子上,一手搁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一手垂下悄悄捏着袖摆。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三十来岁的年纪,看着有些傻愣愣的。
桌上放着客栈自配的普通茶具,和一柄雪白的宝剑。
剑鞘、剑柄、乃至挂坠都是雪白。
顾惜朝不用碰都知道这柄剑拔/出/来后是异常锋利的。所谓削铁如泥,不外如是。
这柄剑,顾惜朝从小玩到大,尽管不是他的,但他却熟悉上面的每一丝花纹每一刻痕迹。
比现下随便买来的无名剑顺手多了。
“嗯……”终于决定开口,但顾惜朝还是忍不住有些犹豫,袖摆被绕得有些褶皱,敲击声也开始变了调子。
汉子把剑推了推,“你师父让我给你的,逆水寒是一把利剑,你手中暂无可以抗衡的兵器。”
“送我了?”顾惜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期待地问道。
汉子哭笑不得,“怎么可能,说是暂时借给你,用完还要还回去的。”想了想又拍拍顾惜朝的肩,安慰道,“这剑跟了他数十年,如今给你用,也是希望你记得离岛时许下的誓言。”
顾惜朝只能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汉子又说道,“前两天我去拜访了诸葛神侯,他让我这件事结束后带你去见见。毕竟是长辈,又是小时便见过的,十多年不见也难为他还能记住你。”
顾惜朝哼了一声,爷小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开封的男男女女,就连庞太师也喜欢得很,不差诸葛神侯一个。
再说了,之前算计了他的宝贝徒弟铁手,去了指不定被其他三个徒弟欺负呢。
他这些年可是听了不少神侯府上下一心的传闻。
“官家说到时候怎么办了没?”生气归生气,在正事面前顾惜朝还是知道分寸的。
汉子怔住了,“官家……没说什么,但是老官家说让你见机行事,只要别把皇宫拆了就成。嗯老官家还是信得过你父亲的人的。”
那是,顾惜朝骄傲地抬起了头,我父亲教出来的人,怎么会差。
戚少商什么的,在父亲面前,简直弱爆了好伐。
转眼便到了十天之后。
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今天要发生的事,早市过后,街道上就找不到一个人了。戚少商带着息红泪三个人入进无人之城一般离开了施家客栈,往皇宫走去。
“是不是官家提前把人都请散开了?”一边走,穆鸩平一边疑惑,然而戚少商只顾得赶路,根本没有搭理他。
还是息红泪回答了他的话,“前几天听说开封府张贴告示要捉拿采花大盗,示意百姓们如非必要尽量闭门,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开封府在包大人在任的时候,名誉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所以尽管后来包大人卸任,百姓们对开封府发的榜文还是有着极高的信任度。
虽然这条榜文看起来那么像是逗人玩的。
“嗯红泪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穆鸩平问道。
息红泪白了他一眼,只是催促他快些赶路。
郝连小妖在一边默默关注着他们的对话,联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判断,不由得慨叹两声。官家啊官家,您这布棋走得,真是让臣佩服啊。
他想到当初自己执意要去找息红泪帮戚少商的时候,父亲,也就是郝连老将军,把自己叫到书房,叮嘱自己的一番话。
“如果你和那个叫顾惜朝的人起了争执,一定要记住,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因为他的师父是个谁都不想惹的人,不论是我还是现在已经辞官的庞太师。然而他的父亲却是个谁都会敬佩的人,不论是朝廷人还是江湖人。”
现在想来,确实符合施掌柜讲的。
试问,一个官家安插来专门消灭傅宗书的棋子,一个诸葛神侯挂念十多年的人,一个连他父亲提起也会称赞的人,他得是多么优秀?他的背景得是多强大?
但这样的人,真的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顾惜朝么?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已经迈过了宫门,守卫们对他们毫不理睬,和施家客栈的下人一样。
进了宫门,便直奔大殿而去。
然而他们刚跑没多久就听见一声响。回头,却是守卫将宫门关上了。
“怎么回事?”穆鸩平已经有些暴躁了。
戚少商看了看四周,“快走,定是傅宗书已经带人先到了。”
说罢也不理那些守卫,快步奔去。
大殿外面已经重重包围,几人凭借内力好便借力使了轻功,踩着人头飞了过去,落在傅宗书和官家中间。
戚少商虽然没有见过官家,但是普天之下,谁还能穿着一身明黄龙袍呢?
“草民戚少商叩见圣上。”
息红泪和穆鸩平连忙跟着行礼。郝连小妖却是简单地拱手一下便站到了一旁。
以他和官家从小到大的情谊,君臣行礼什么的,早就已经免去了。
“你便是连云寨的大当家,九现神龙戚少商?”官家问道。
戚少商恭敬地回答是,“只可惜连云寨已经不在了。”
官家眯了眯眼,没说话。
然而傅宗书却等不了了,他抬起下巴,指着戚少商说道,“顾惜朝,快把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击毙。”
顾惜朝呵了一声,道,“遵命。”
“若是大当家犯上作乱,那你傅宗书又算什么!”穆鸩平站起来质问道。
息红泪和戚少商连忙也站起来拉住他。
“老夫自然是前来护驾的。”
傅宗书说道,顾惜朝已经走到戚少商面前不足五步的距离处,举起了那把雪白的宝剑。
“来吧,戚少商,今日就让我们一决胜负。”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悄悄从禁军后面靠近官家。
顾惜朝和戚少商已经战在了一起。
戚少商为人端正,剑法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满满都是大侠风范。
顾惜朝却阴狠毒辣,此时的剑法已经完全是他的风格了,变幻莫测。
逆水寒是一柄利剑,同时也是一柄快剑。这是息红泪几人的共同认识。
逃亡千里,这柄剑不知道杀了多少追兵,抵挡了顾惜朝的多少次进攻。
然而现在,顾惜朝手里也同样有一柄剑。
这是一柄利剑,更是一柄快剑。
快到一群人只能看见剑在空中舞动时的残影和阳光下的反光。
“画影……”郝连小妖轻声出口。他早该猜到的,那两个名满天下的人还能是谁?
除了他们,谁还会教出顾惜朝这样既心狠手辣又深得长辈喜欢的人。
他的声音虽小,但在场的未尝没有功力深厚的人存在。
穆鸩平已经是叫了出来,“画影!你说顾惜朝手里的剑是画影?!”
而傅宗书和他网络的江湖中人却是呆住了。
谁不知道画影是昔年锦毛鼠白玉堂的佩剑?
现在画影在顾惜朝手里,白玉堂呢?
傅宗书想到当时那个总是偷他家酿酒的白衣贼子,咬牙切齿。那些江湖人心里不由得发怵。
顾惜朝何时和锦毛鼠白玉堂扯上关系了,而那位威名远扬的白五爷竟会把佩剑借给他?!
官家笑意更浓,尤其是看到小伙伴郝连春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眼光不错嘛,”一个声音响起,郝连春水回头看去,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扛着把刀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画影都能认出来。”
郝连春水有些绝望地发现这人他认识。
白芸瑞,锦毛鼠白玉堂之子,人称玉面小摩达,现挂名在开封府门下,是亲封的从二品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总是聪明如郝连春水也惊呆了,咬着牙问道。
白芸瑞耸了耸肩,“小爷好歹是个二品。就算不是正的,也比你的官阶大吧,小妖。”
说罢抬刀,朝官家的地方劈去,刀锋锐利,却在即将碰到官家的时候急转,朝一个急掠过来的人砍去。
郝连春水见了,也挥枪挡开攻击,拦在官家面前。
“大胆傅宗书!行刺圣上你可知罪!”
傅宗书见刺杀败露,也就干脆撕破脸皮了,“我可不知道什么知罪不知罪的,倒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官家却是开口了,“逆水寒就是证据。傅宗书,你勾结辽人,证据就在逆水寒剑里,朕说的可对?”
傅宗书的脸色彻底变了。
穆鸩平和息红泪这才明白为什么傅宗书和顾惜朝要追杀他们了。
穆鸩平想叫戚少商,告诉他真相,但被白芸瑞拦住了。
见了血的倒挡在面前,白芸瑞冷笑着说道,“你拦不住的。”
“那谁还拦得住?”息红泪问道。
话音刚落,只听两声破空声传来,“当当”两下,分别打在戚少商和顾惜朝的剑上,气劲振得二人分开。
待站好,往地上一看,大理石上赫然多了两块洁白如玉的小石子。
顾惜朝顿时吸了口气,急忙把画影归鞘,躲到白芸瑞的身后。
戚少商还在原地呆呆的,穆鸩平和息红泪趁机跑过去上看下看戚少商是否受了伤。
白芸瑞把刀一掷,立在傅宗书面前,“准备去哪儿啊你们?”
傅宗书和江湖人被吓住了。江湖人更是被地上那两块石子吓住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那位爷突然出现在顾惜朝身后,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拎了出去。“躲哪儿去啊你?”
戚少商发誓他从来没见过顾惜朝这么小孩子的时候。
顾惜朝扁着嘴,叫了声“师父”就不再开口了,低着头扭着自己的袖摆。
穆鸩平和息红泪表示他们受到了十万点惊吓。
郝连小妖表示他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好吧,确实有点惊讶。
看到这儿,傅宗书还能不明白那他几十年的官就白当了。
白玉堂伸手,顾惜朝乖乖地把画影递给他,末了问道,“父亲呢?”
抽出剑看了看,白玉堂有些不奈的回答道。
“猫儿在陪包大人和老官家,让我过来带你去见见包大人。十几年不见,得亏他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