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太子喜欢有才华的女子（1 / 1）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来洗漱好，看见昨夜喝多酒的檀月还在呼呼大睡，微微一笑，便不辞而别了。

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我便来到了东宫。

东宫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毕竟是大唐太子的居所，自然与别处不同。刚踏进东宫后殿，便有嬷嬷迎上来接我。

“是空蝉姑娘吧？太子殿下还未下朝，先随我去见太子妃吧。”

我自然不敢有二话，乖乖跟了上去。

太子妃住在德粹宫，一向听说她挥霍无度，宫殿华丽非常，今日我一见，果然如此。太子妃是楚昭仪的妹妹，与楚昭仪性子有几分相像，从小娇生惯养，模样倒也也标致。只是太过憨直，不懂得耍心机，常常被底下人嘲笑。

“你就是皇后派来服侍太子的宫人？”

甫一进德粹宫，浓烈的香味早已将我熏倒。再看座上之人，倾髻上斜插一支凤头钗，两边各一支金步摇。一袭山吹色华服，环佩铃铛作响，香气袅袅。身段娇小玲珑，一双美目顾盼神飞，看起来倒是胸无城府的模样。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正是成空蝉。”

那太子妃将我看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只笑道：“模样倒也清秀可人。听说你是才女，太子就喜欢有才华的女子，你一定要好好服侍殿下。”

“娘娘谬赞了，请娘娘放心，奴婢谨遵教诲。”我一句不敢说错，只想安分度日，少些争执。

“洪姑姑，把空蝉姑娘带下去吧，等太子下朝了再行接见。”

太子妃轻松的接见，倒让我心下疑惑，她竟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企图么？抑或正像外界的传言，太子妃是个没有头脑的女人？不管如何，今后仍是要多加小心。

洪姑姑带着我从德粹宫出来，沿着九曲回廊，终于来到了一所小院落，题曰“流芳阁”，形制与张女御所居的漱碧馆相似。“就是这里了，姑娘先歇息吧。”

我抱着包袱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这里似乎才刚打扫过。

“多谢洪姑姑，以后在东宫还要仰仗您的照顾呢。”我悄悄给洪姑姑塞了一锭银子，在宫里日子久了，也渐渐懂了些“规矩”。

“这是自然。”洪姑姑也未加推脱，微笑着收下了，“姑娘是皇后那边过来的人，我们又怎能不尽心照顾呢！姑娘请先歇息吧。”

我辞别了洪姑姑，自进了流芳阁，将带来的东西略收拾一番。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却根本睡不着。

午膳时，太子和太子妃一同接见了我，倒真让我有几分受宠若惊。

“空蝉姑娘，以后便将东宫当成自己的家即可，太子妃是极好相处的人，闲来无事亦可做伴。”

“太子殿下说得极是，奴婢也如此认为。从今天起奴婢定当做好本职工作，效忠殿下和娘娘。”我的措辞句句小心谨慎，不敢丝毫懈怠。

“难得太子今天这么有兴致。也难怪，东宫已有两年没来新人了。”太子妃慨叹，脸上多了几许无奈，“这东宫整日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偶尔母妃来坐坐，再无别人了。”

一席话说得太子有些不高兴，太子妃却根本没有看出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我不知所以，忙道：“太子殿下日里万机，没时间会客也是自然，娘娘倒可以多走动走动，后宫女眷这么多，总还是不会太闷的。”

“你是从皇后那里过来的，正好可以陪本宫聊天解闷。本宫才不愿意跟那些身份卑贱的良媛良娣多说一句话。”太子妃语气倒也柔和，话里却有所指。

良媛良娣都是太子嫔妾的称号，既是太子身边的女子，又怎会卑贱呢？看来这太子妃，同太子侧室们相处并不融洽。

太子含着些埋怨端起琬来，然后又重重地放了下去。

为了熟悉东宫事务，累了一天。傍晚时分，我好歹回到了自己的栖身之地——流芳阁。躺在充满香气的被子里，扑面而来一种深深的孤独和寂寞。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陌生，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太子，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状况。

此时此刻，檀月在做什么呢？李湛，又在做什么呢？他是否知晓我被皇后调到东宫之事？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我闭上眼睛，仿佛一陷入黑暗，眼前就是李湛那轮廓分明的面庞。

我还是忘不了他。

假若他知晓我在东宫，会不会对皇后娘娘说，让我回去呢？可一旦回去，便又会陷入当初无望的循环之中。那么他的态度，我宁可不知道。

我的身上，还有家族的使命，我还要为哥哥争取仕途，这才是我来东宫的唯一目的。

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泪水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进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