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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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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什么时候突然明白,原来人对人,比对妖怪还狠。伤害、贪婪、自私,人们明明活在一个远比我记忆中的世界繁华得多的土地上。

岁月不断地冲刷着,把过往的喧嚣、凄凉、战火、荒芜一同扫除,仿佛灰暗的天下过的雨,让那些东西消失,连着过往的爱恨。

比风吹日晒消磨得更干净的,是遗忘,在漫长的光阴中,让时光蒙尘。

即使我们共同经历过,一些不算太坏的日子,忘却像是一把残忍的刀,刀锋生了锈,却依然能不费力气斩断那些浅薄的痕迹。

在我离开张措的第八年,胡不归将我从狐族的酒窖里拖出来,我醉熏熏地双眼迷蒙地望着他,闭上双眼昏昏欲睡。

他依然是无可奈何的语气:“张措生病了。”以前有许多次,胡不归也是这样说,为了让我着急,还有情绪波动,不像平时那般颓唐消沉。

狐狸第一次说张措生病了的时候,我飞奔下山,抢了胡不归的钱包赶车去G市,最后趁张措睡着了帮他检查身体才发现只是划伤。

狐狸第二次说张措生病了的时候,张措回北溪过年,寒冬腊月,我顶着满面风霜,裹住狐狸毛的毛皮大氅深夜回到张措家,最后发现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皮。

狐狸说了很多次,我每一次去看他,他都安然无恙,那么多次,尽管我小心翼翼地躲着他,他也真的一点儿也未曾想起我。

这是第几次了,我撩起眼皮,勾勾唇角:“然后呢?”胡不归抱着手臂,面露寒色:“你到底怎么想的?”

“想什么?”我抱住酒坛子,趴在冰凉的瓷器上,头晕目眩。正是夏至,热得我有些难受。胡不归深深地凝视我,视线中的情绪我愈来愈看不清,他伸手按在我的额头上:“你离开他多久了。”

我摊开手,掰指头认真地数了数:“八年。”

八年,这么快,弹指一瞬。

胡不归蹲下身与我平视,我扭过头,他低声道:“你离开他之后,为了避免妖族身份暴露,我清除了他们的记忆,为了这你和我发了好大脾气,记得么。”

我仰头看他,笑了笑:“是吗,但是你也说,如果我对他很重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忘记。但是结果就是,他不记得时蒙了。”

“长老的意思是,心病还需心药治,”胡不归欲言又止,看起来他很不想说出下一句,却被迫哑声继续,“你回他身边去。”

我……回哪儿去……

“张措把我忘了,回去做什么?讨他嫌。”

胡不归沉默了,良久后,才幽声说:“他不是喜欢玩养成吗,我帮你安排了身份,他老婆的孩子。”

我瞥他一眼,张措在我离开的第一年,他外公就找到了他,他现在是G城李家唯一的继承人,有权有势,张措勤奋,脑子也比一般人类好使,第二年他为了取得支持,联姻了袁家的小姐。

就是袁勤的妹妹,袁馨。我见过她,很漂亮的女人,看到她的时候,会觉得难过,但又莫名觉得释然,张措是人类啊,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这才是他该有的人生。

我怅然地想:“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胡不归想拉我的手,我躲开了,斜眼看他:“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他老婆袁馨,在他们结婚前就出轨了,袁馨生下来的孩子,并非张措亲生,张措也是最近才知道。”胡不归顿了顿:“袁馨六年前出国,至今没找到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转转眼珠子:“张措被人带了绿帽,还帮忙白给人养了七年儿子。”

胡不归一脸惨不忍睹:“是,这段时间正在气头上。前几日淋过雨,商场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再加上他儿子这事,染风寒病倒了,正发烧。”

我敛眸:“他怕不是恨不得这孩子消失。”胡不归摇头:“这小孩儿今年七岁,张时一,昨天刚出车祸,现在正在医院,五个小时后踏入轮回道。救不回来。”

“我们要在五个小时内赶到医院,”胡不归说:“接收他的肉体,以后所有人便只记得时一长得是你人形幼年的样子。”

我知道胡不归的意思,人类消亡后,灵魂会踏入轮回道,而肉体却留在阳世,妖怪只要及时从灵魂那儿收下肉体,他就会替代那个人在世间继续存在。

一切都不会变,除了相貌。

要是妖怪愿意的话,他会完全代替他,和原身一模一样,不会让人察觉。我叹口气:“走吧。”说完拍拍屁股站起身,头昏脑胀地走着。

走到半山腰,才发现狐狸没跟上,我回过头去,他远远地立在酒窖入口,身后是正光瓦亮的酒坛,封泥三三两两掉了一地,胡不归道:“无论你装得多么不在乎他,你忘不了,时蒙,你从未忘记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摊开手,“你让我去,我现在去了,你又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忘记,你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我对张措的感情?”我抬起下巴,冷笑:“离开他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回去,只要他还记得我。狐狸,是你断绝了我选择的机会。”

我何德何能能去忍受,他的遗忘。

忘却的人,总是最潇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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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最后还是重新站在张措面前,他变了好多,八年像是深秋的冷风,明明不如严冬那般凛冽,却还是让人容易察觉,原来寒冷如期而至。

代替张时一后,我第二天就离开了医院,医生似乎并不讶异奄奄一息的人忽然恢复生机,他们在检查过我的身体后就向跟随张时一的保姆表示,可以出院。

虽然他们有些诧异于我的白头发,在检查出并无大碍后也没再多执拗于这事。保姆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摸着我的脑袋说:“张先生很担心您。”

她在说谎,我扫她一眼,没有戳破,她的眼神里染着明显的躲闪和怜惜,她说张措担心张时一的时候,脸上也挂着不相信的神情。

她掩藏的很蹩脚。我点点头:“张措在做什么,现在?”保姆一下捂住我的嘴,吃惊又紧张:“您怎么直呼张先生的名字,让他知道可不得了!”

“那我叫他什么?”我好奇地问,他并不是张时一的亲身父亲,保姆好像并不清楚张措冷淡张时一的原因,她忧心忡忡地说:“他是您的父亲。”

哦……我接下她手中的果汁,低头抿了几口,我们现在正在张措的别墅里,窗外有一片游泳池,湛蓝的水光倒映着蔚蓝的天幕,水天交融,云在水面飘荡。

“张先生工作很忙。”保姆欲言又止:“并不是不关心您。”我再次点头:“我知道。”

张时一,人类小孩,七岁,母亲袁馨,生父不详,出生后被诊断为存在智力障碍。在张措得知并非亲生儿子前,对他关怀备至,至于现在,当然恨不得张时一消失。

张措是这样的人吗?他以前热心得有些过头,对谁都笑脸相迎,记忆中的张措大概即使得知张时一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好好照顾吧。

我等了一周左右,张措终于肯回他自己家一趟,彼时正值八月盛夏,窗外阳光热烈,我瘫在绵软的沙发垫上看电视,不习惯这里的一切。

明亮的窗户也好,干净的地板也罢,还有飘散着奇妙香气的浴室,恢弘华丽的客厅装饰,天幕一般挂在墙上的落地窗,这一切都让我不习惯。

我只好维持着窝在沙发里的姿势,试图用熟悉的电视节目驱散不安。

然后张措回来了,我几乎在同一时刻想到八年前,他打开门,光线从门缝间倾盆涌出,张措笑眯眯地伸出双臂叫我的名字:“时蒙。”

“张时一。”冷冰冰地刀子一样刮过耳朵的暴躁喊声,我不想搭理这样的张措,讨厌任何人以挑衅的或是充满敌意的口气对着我,尤其是,这个人是张措。

保姆拉我的袖子:“时一,张先生回来了。”我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视屏幕上,张措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夺走我手里的遥控器,怒气冲冲地扔到地上,可怜的遥控器四分五裂。

张措眼眶微红:“我白替那贱人养了七年的傻子。”保姆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住了,顿时不敢动弹,张措看也没看她:“滚!”

他对着我咆哮,保姆连声哀求:“小少爷身体刚好……”

“滚。”张措面如寒霜。保姆啜泣着走了,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等完全不见,才仰头望向张措,他老了。

三十多的年纪,当年意气风发不减,也许没有太大变化,可我真是觉得,他老了。老得,不像我的张措。

那个微笑的、善良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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