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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三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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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祖再/行江/南巡,太/子谋/逆终/被/废

康熙五十二年,坐在龙椅上的老年君王终于想要在时隔三十年之后,再次前往江南巡游。说起来,江南几省之于康熙大概也是一个年轻时候的回忆。而一年前因病赋闲的雍亲王及王妃,遵皇令携子女三人同往。

万岁离京之期,着太子总理国事,三皇子胤祉,八皇子胤禩与九皇子胤禟为其协理。十三皇子依旧居于养蜂夹道,十四皇子在西北带兵。

其实对于胤禛和舒敏来说,对江南几省并不陌生,毕竟,舒敏与胤禛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前往江南做钦差,当初还查处了一大批贪官污吏,追回了许多钱粮。只是那时候他们不是以观光的名义来的,走的陆路,倒是看了不少堵心的事儿,却没能享太多的美景。

这次因为是伴驾出游,为了能更快到达,也为了少一些舟车劳顿,内务府专门督造了大船,三艘大船一字排开顺着京杭大运河一路迤逦。

因为是内造,大船的规格自然是按照最高的标准去做,就像胤禛带着舒敏和三个孩子,便住了一个大套间,丫鬟和随从跟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住到了别处,身边只留着绫罗和竹青,说来也奇怪,自从弘历经常入宫伴驾以来,性子反而沉稳了许多,甚至有时候舒敏逗他他还会故作严肃。只有一点是他没办法拒绝的,那便是家里人总是叫他的小名儿,这小名儿是额娘取的,就算是能够教他许多知识和道理的皇爷爷依旧觉得额娘这个名字取的很好,老祖宗这么叫他,皇爷爷也只是在一边看着笑。

最近豆包弘历最苦恼的事情,就是宫里好多嫔妃娘娘和皇姑姑都管他叫豆包,甚至连温喜那个小丫头也不像以前那样了,而是开始叫他“豆包哥哥”。当时还在府里他有问过额娘,为什么给他取名字叫豆包,额娘看着他笑了笑,却让春书姑姑端来了一个刚做好的热乎乎的红豆包。

“豆包,你不是问额娘,为什么会给你取名叫豆包吗?”

弘历看着面前桌子上碟子里冒着热气的白胖胖的豆包,带着疑问的点点头。

“嗯,那你把这个豆包从中间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虽然弘历很清楚豆包里面都是红豆馅儿,但还是听额娘的话掰开了。热气腾腾的豆包从中间掰开,露出了里面不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格外香甜的馅儿。

“你看,这豆馅儿是不是看上去就很可口啊?”

拿着两半豆包,豆包世子弘历放到嘴边啃了一口,点点头,额娘说的没错,而且,自家小厨房的豆包向来是最好吃的。

“豆包,你知道吗?额娘当初是想让你长大能够成为一个像豆包一样的人,虽然表面看到和一般的馒头没什么两样,可内里却有着自己特殊的馅料,而且还是一个实际上很优秀的人。”舒敏笑得一脸温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懵懂的豆包世子听到自家额娘这样说,瞬间醍醐灌顶地点点头,原来额娘给自己取的小名儿这么有含义啊,他懂了!“额娘,谢谢额娘给儿子取了这么好的名字!儿子明白了!”一个表面平凡却实际优秀的人,额娘真的对自己有着很大的期望呢!

舒敏看到儿子这样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嗯,你明白就好,拿着这小豆包去吃吧!”

“额娘,儿子下去念书了,儿子告退。”

“去吧去吧。”舒敏一脸得意地笑着看着自家儿子手里抓着两半豆包往外跑去,却听到坐在摇椅上看书的大女儿的声音,“额娘,这小豆包这名字,您当年取的时候还真的想了这么多吗?”温窈表示,她有的时候挺佩服自己额娘的,因为额娘的聪慧总是出现地恰到好处。

舒敏看着自家女儿,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梳了丫髻的温窈和小时候那个宛如男孩子一般的调皮的小丫头已经很不一样了,虽然有的时候自家女儿似乎真的有些毒舌。

摇摇头,舒敏不以为意,“并不是,你娘我那时候累得要死,那可能随口取一个名字都想那么多。”

“那额娘这么取名字,总得有些缘由吧?”温窈只有在挑眉的时候,看见会格外肖似胤禛。

“很简单啊,小豆包刚刚出生的时候脸特别肉,就像一个大包子。”

“那为什么是豆包啊?额娘,不会是因为您爱吃,所以便这么取了吧?”温窈默默在心中给自己的弟弟掬了一把同情泪。

“机智,女儿,你简直太机智了!额娘觉得,你这么聪明一定是像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舒敏两眼发亮的看着自家捧着道德经读的起劲儿的大女儿。

温窈额边黑线,她真的想不通,明明自家额娘在家里就是典型的最大的“混不吝”角色,可为何不论是宫里娘娘们的议论,还是伯母外祖母们传的坊间流言,自家额娘都是一个以聪慧和足智多谋为特点的人。

“那额娘是专门为了编出这些哄小豆包,才让小厨房蒸了豆包的吗?”虽然对自己额娘本来“足智多谋,城府很深”的印象破灭了,温窈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一下。

舒敏扁扁嘴,“才没有呢!小豆包是我昨天晚上就想吃,所以一大早吩咐了小厨房给我蒸的呢!那臭小子骗了我一个豆包就走了,着实调皮,可恶!”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头转向门外扬起声音,“绫罗,绫罗,在给我端两只小豆包来!要馅儿比较足,热乎乎还会烫嘴的那种!”

坐在摇椅上的温窈扶额,“额娘,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水平。”她收回之前她所说的佩服额娘总在关节时刻足智多谋的那句话。可谁知,听到这句话的舒敏扭过头来有些忿忿地说,“喂,不要学你额娘我说话!”真是的,明明这句话是她最喜欢说的呢。

即便走水路的时间要短,内造的船也能加足马力开成快船,在水上漂流的时间也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等双脚真正踏到陆地的时候,舒敏深深的有一种自己已经快变成鹭鸶的感觉。当然,这样的感觉她自然是不会表现在表情上的,虽说家里人大多知道她是个清闲爱玩的人,可在外面,她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冷静与自持,再怎么说,一个亲王王妃表现地太过跳脱,大家都会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相对于舒敏想办法憋住的童心,小孩子们显然就好的多了,甫一下船,小豆包就拉着妹妹温喜,朝码头的空地跑去,亏得现如今小豆包只是初练拳脚,比起舒敏尚有不足,更是比不上竹青这种高手中的高手,一把就将两个小孩子都薅在怀里,两胳膊一边一个,交给了跟在舒敏身后的绫罗和弘历的奶娘汪嬷嬷。

这次圣上出巡本就是提前通知了江南各省官员前来迎驾,码头上自然是人声鼎沸,官场寒暄的表面功夫过后,便是跟着皇上入主江南行宫。只是舒敏怎么都没猜到,到了行宫当晚,万岁爷就在自己的寝殿里发了一大通脾气。

当然,发这脾气不是因为当地官员做事儿不和心意,而是京城那边送来了新的密折。

本来入主行宫之后,因为皇上与太后的亲近,胤禛与舒敏带着孩子们和仆从本就住在离万岁爷寝殿不远的一处院子里,可谁知道到了晚上,群臣欢宴之后,舒敏和胤禛刚把孩子们安顿好,自己准备收拾一下就寝,胤禛因为想要高无庸留在京城以防万一,所以带来江南的随从苏培盛就在廊下报说,皇上那边的冯公公来了。

舒敏也是前两年知道,原来苏培盛本来并不是那个宫斗戏里面一脸苦大仇深的苏公公,他现在只是一个小侍卫,是当初胤禛在出去明察暗访的时候捡到的一个小乞丐,丢在军中历练了几年,那次胤禛去了京郊大营,便铁了心要回来跟着做贴身随从。

胤禛本来是不愿意的,毕竟这还是还小,很多事情,他不愿让孩子将来后悔,可谁知,这小孩儿是个有主意的,竟然说,自己就想一辈子跟着恩人,哪怕做公公都行。胤禛看这孩子实在太过执着,没办法就带回来了。结果带回来才知道,这小家伙竟然是做随从的一把好手。

也是舒敏有一次觉得奇怪,把这孩子叫来,才知道,小乞儿当年太小,就算是胤禛打了招呼,可按着胤禛那个性子,也不会让人太过偏袒这孩子。只是取了个“培盛”的名字,便自己回京了。这孩子因为太小,在军营里很被那些大孩子欺负了好几年,刷马桶倒洗脚水的事情做了很长时间,后来好不容易渐渐地把自己的本领练出来了,却越发地觉得军营不适合自己,正好又碰上恩人去了京郊,就一心决定要跟着恩人回来,哪怕在府上做个打杂的也行。

屋内,舒敏刚刚帮着胤禛把外袍脱下,就听到了屋外的传话声。顺手把外袍重新给胤禛披回去,舒敏随手揪了一件屏风上的披风裹在身上,就去开了门。

将看着一脸焦灼的冯公公请进来,舒敏才知道,万岁爷那边发了好大的脾气,德全公公根本劝不住,请了太后娘娘来了,却不知为何太后娘娘也带着怒色回自个儿寝殿去了,甚至连这回随幸的裕嫔娘娘都不让进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在是没辙了,才来请雍亲王过去劝劝。

裕嫔,舒敏并不陌生,因为这个裕嫔,就是她又一次晋了位份的贞兰姐姐。只是,听冯公公这话说的,太后娘娘生着气走了,裕嫔娘娘又不让进屋,这事儿,十之八九是和前朝的事儿有关,怕不是后宫的那些牵扯。

舒敏想到了这一层,胤禛自然也想到了。听舒敏这么说,马上把刚刚脱下的便服外袍重新穿好,就急急忙忙跟着冯公公走了。

胤禛走了一阵子,舒敏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次皇上出来,带着的是宜妃,丽妃,还有便是裕嫔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贞兰姐姐目前还是很受宠的。而皇帝到了江南的第一个晚上便因为一个密折而大发雷霆,密折这东西肯定是从京城派了快马,十万火急送过来的。能气的这般厉害,难不成,是留守京城的几个人出了问题?是太子,还是三皇兄呢?难不成,是老八或者老九?

舒敏算了算日子,突然模模糊糊想起,二废太子似乎与复立隔得时间并不算长,难不成,是那位不甘寂寞的太子爷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才把老爷子气成这样?

只是,皇上虽说前一天晚上生了很大的气,第二天依旧得用一种自己很开心的状态来面对前来觐见的众臣。毕竟,虽说世人皆知密折,但密折究竟是什么内容,却全然不能为外人道。

舒敏虽说在胤禛早上回房之后随意问了一下,但因为看着胤禛面上略有难色,便打了个哈哈混过去了。

随驾巡游并不是什么太过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当地的官员都太过清楚皇上的身份,说到趣味甚至不如上一次胤禛带着舒敏微服暗访。说是来江南游玩,可众人都想着皇上太后和妃子娘娘们的安危,就连舒敏这些跟着陪同的皇亲们也不能轻易去街上走动。无非也就是换一个园子听戏罢了。

表面上说是巡游江南几省,可对于皇帝来说,实质上也无非就是坐在杭州的行宫里等着这附近各处的官员前来觐见,赏赐点儿东西,偶尔询问些百姓民生。太后娘娘听了两天的戏便觉得南方戏太软和,听的人直困,就叫了妃嫔们和这次跟着一起出来的皇族家眷在行宫园子里游玩。

豆包总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去爬院子里的假山。杭州的行宫不像是他们北方的王府或是大户人家的布局。北方大部分的高门大户都是硬朗的红墙黄瓦,粗粗的柱子,倒是做了雍王府的畅春园大概是因为当初万岁爷喜欢江南的园林,修了些小桥流水。可是这杭州的行宫,却是实实在在的江南园林的感觉了,就算是听戏的戏台子都秀气的很,更别说那些镂空槅扇,假山流水,倒是有几分像曹公《红楼梦》中的大观园的感觉。

皇帝坐在行宫日日召见百官,可雍亲王胤禛却既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歇着,也没有天天陪着皇上会见官员,倒是每天不知道忙着些什么。舒敏只觉得,胤禛这次出来,反而比在京中赋闲的时候更加忙碌了。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面带忧色,可胤禛不主动说,舒敏也不愿意死缠烂打去问。毕竟再怎么说,胤禛也是个王爷,是个男人,他总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自己安心陪着他就好了。

这一日,胤禛又是在天擦黑的时候才回房,舒敏看着胤禛略微阴沉的面色和皱着的眉头,有些担心地上前想伸手抚平那两眉间的褶皱,却被胤禛一把搂在怀里。“媳妇儿,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儿,你听了别慌。”

舒敏听了这话凝神点头,能让胤禛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事关重大。

“皇阿玛似乎改主意了……而三哥之前从京城递过来的密折上写着,太子要……”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可是舒敏被胤禛摊开握在左手的手掌心里,被胤禛写了一个“反”字。

果然,之前让皇上雷霆震怒的密折上写着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消息。太子要反,这件事虽说舒敏不觉得意外,毕竟二废太子的原因便是太子谋逆,可身为皇上的太子的亲爹,大概是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将手中的江山交给他的儿子,居然为了能够多当几年皇上,想要颠覆自己的天下吧。

可,虽说很清楚太子谋逆是要被废的舒敏,却有些奇怪,胤禛所说的“皇阿玛改主意”又是什么意思?改主意,难道说,是改变了未来继承人的决定?想到这一茬,舒敏猛的抬起头来,眼中全是一种不小心洞悉天机的惊讶与亮光。

“夫君,皇上改了主意,难不成,是八弟?”

胤禛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老八,虽说,看平时皇帝对老八的态度,这事情大概本身和老八也就没有太大的关系。“八弟之前做的事情惹了皇阿玛生气,皇阿玛如今还没原谅他。”

舒敏喃喃,“也肯定不是老九跟十四,这两个人就算是用眼睛看的也知道他们不会合适。三哥向来没有这些心思,只喜欢结交清流,论诗作词;至于十弟那更是个只知道花钱的,十三也不可能,十三已经进了养蜂夹道,十七又太小了。”猛的抬头,舒敏差点儿撞在胤禛离自己过近的下巴上,有些惊诧的眼神因为是在大大的杏核眼中,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胤禛的眼中也没有任何喜悦,可舒敏已经猜了出来,现如今自家夫君一点都没有觉得开心的这个消息,是一个全天下人都认为的砸在自己头上睡觉都能笑醒的消息。

“夫君!那,万岁爷,他已经决定了?!”虽说舒敏对这件事一直也说得上是有心理准备,毕竟,她一个是清楚历史,另一个也是因为觉得康熙老爷子这十几个儿子里面,真正适合坐那把交椅的大概也只有胤禛。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总有一些说法,说是胤禛篡了别人的位子,改了圣旨,或是谋害了兄弟才得到了那个位子,可与胤禛在一起十多年的舒敏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偶尔还会手抄佛经对天下苍生都有着慈悲之心的自己的夫君,永远都不可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胤禛点点头,“皇阿玛决定了,一丝余地都没有。”皇上已经说了回京之后的打算,可胤禛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喜悦。那个位置坐上去并不是想象中那般舒服。只是皇阿玛说了那么多,让胤禛也觉得,即便自己是真的不想牵扯进去,也还是得竭尽全力才行。

想了想在皇阿玛寝殿里,皇阿玛同自己说的话,胤禛看了看倚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听着院子外面自家女儿追着儿子不让他乱跑的笑闹声,想了想还在养蜂夹道受着寒冷侵袭的十三弟,原本带着些忧愁的眼神变得无喜无忧。

这个位子,本就需要杀伐决断,你死我活,其实皇阿玛说的他并不是想不到,只是曾经刻意不去想而已。以自己如今的地位能力,若是没有能配得上这地位与能力的野心,只怕到时候会被活吞,连骨头都不会有剩,而这些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人,恐怕也不好自处。

因为京中事态显然已是一日一变越发险恶,就算是从来都胸有成竹的康熙爷也决定,半月之后,回京城。路上单程就需要一个多月的江南之行,在杭州呆了不到一个月便草草结束。一行人收拾行囊,与当地一众官员家眷饯别之后,便又重新乘船北上。

而这个时候的京城,正明里暗里胶着着三股势力,一股是明面上很强势的太子的势力,以太子叔公索额图为代表的一众官员正在努力培植自己的党羽,消除异己。另一股,是在朝堂上都与太子的势力隐隐相对的八皇子的支持者,他们还是支持着他们心目中那个给他们许了很多承诺的“八贤王”,毕竟相对于太子的简单粗暴,八皇子许的这些条件不仅更加诱人,放在桌面上也要好看的多。可是现如今,这两个阵营中的人都觉得,京城暗暗出现了一股不同的势力,这股势力给他们的感觉既不像对方也不像自己,而是一种虽说是新生,却让人觉得有些摸不透的存在。不和他们任何一方相对立,却也不和他们任意一方相靠拢,带着点儿特立独行,可有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又总能避其锋芒。

因为这样一股力量的存在,京城的朝堂与府衙显得越发地乌云笼罩,太子与八皇子的阵营都有一些人觉得,似乎有些事情正在朝着他们没法预估的方向发展着。

这令这两拨人觉得有些难受,不过说来也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而掌控局势许久的二人,自然会觉得这样的一种胶着令人如鲠在喉。但他们两方却都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江南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皇上已经起身回京,不日便到京城。

京中很多官员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都慌乱起来。他们有的深知自己已经站错了阵营,抱错了大腿,有的人害怕命不久矣,有的人想要背水一战。当然,也有不少的人拍着胸脯庆幸自己之前一直犹豫事到如今还没选出想要跟随的队伍,反而捡回了一条命,着急的关门谢客,生怕一个不坚定在这个紧要关头被拉下水,小命不保。

而京城最好的茶舍“满庭芳”的一个特殊包厢里,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大摇大摆地在这个以清净著称的茶舍里吃着一盘烧鸡和一盘烤鹅。

这两个人,便是三皇子胤祉和九皇子胤禟。

胤祉给自己的茶杯里又填满了焙茶,轻轻端起茶杯,微微烫的茶水让人觉得通体舒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明明是在茶馆里却毫不顾忌地啃着烧鸡的胤禟,胤祉笑着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顽劣的,被宜妃娘娘宠着惯着的九弟。“老九,老爷子提前回来的意思,你看出来没?”

胤禟叼着根鹅翅,不以为意地含混着,“有什么不明白的,老爷子回来,四哥必然是回来了。那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其实也是。这回二哥事情做得也太让人看不过去了,我估计啊,就是老八,也不一定有这么个胆量做这种事儿。”捡了块儿素馅儿茶点进口,胤祉从来都很是注意养生,一般半个月才会吃一次肉食。

胤禟点点头,“其实吧,有的时候八哥做得也满过分的,但好歹明面儿上还糊着一层,就算老爷子知道了,有的时候也不一定能下了狠手。可二哥这,也还真是,这种事儿啊,只有二哥才能做出来。”把鸡腿凑到嘴边,胤禟狠狠拽了一口,然后用沾了油的手直接端起酒壶送到嘴边。

胤祉一本正经地吃着素食,心里感叹,有的时候,这人和人就是这么不公平。老九从小便长得招人喜欢,如今到了这个岁数更是称得上玉树临风,貌若潘安。而这长得好看的人,便是做出这么粗鲁的行为来,看着也还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又送了一口茶水入喉,胤祉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抬头问胤禟,“我说老九,咱们哥俩也不算是外人了,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就没想过自己做点儿什么?”语气里满是调侃和促狭。

“我做些什么?”胤禟用桃花眼溜了胤祉一眼,“三哥,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啊,也就是个沾满了铜臭味儿的商人,其他的事儿,别说让不让做,能不能做,就算是摁到我头上来,我自己也不敢接这挑子!倒是三哥你,听你这问话的意思,似乎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胤祉听了,哈哈大笑,“老九啊老九,你就是个钱串子!不过,怎么说也比我强,我啊,除了每天拉着帮两袖清风的文人坐在那儿吟诗作画,除了这个别的几乎都做不来了!将来如果有一天哥哥我凭自己本领吃不上饭了,怕是还得让你接济接济我呢!”

一月之后,万岁爷銮驾归京。当天回了养心殿批奏折的万岁爷就发了很大的脾气,据说,当时万岁爷摔了一个茶盏两本折子,怒骂了两声,“不忠不孝!不忠不孝!”

第二日上朝,堂下百官便看到了面沉如水的君王。堂下立着的不只有文武百官,连已经抱病很久不入朝的四皇子雍亲王与五皇子恒亲王都一并在列。淡淡看了一眼堂下众人,康熙说道,“不知朕往江南三月,众位爱卿留守京中可安好?”

底下众人一愣,可以说,不论是两朝老臣还是新晋官吏,听到皇上的这句话都是一愣,他们何曾听过皇上用这样寒暄的语气与臣下在朝堂之上这般说过话?不由心中迟疑,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只有太子向前一步面带喜色,“儿臣滞留京中,对父皇思之甚切,寝食难安,着实过得不好。”这般回答之后,太子心中不由默默得意。皇阿玛想必不会知道他私下的动作吧,更何况,自己是太子,便是做了那些事,也都说得上是天经地义。

康熙深深地看了暗自得意的太子一眼,“嗯,太子说,他过得不好。”这一句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似乎只是平铺直叙地在说一个事实。“冯琛。”冯琛,就是专门跟着皇上身边宣读圣旨的冯公公,听到皇上这般说,便两手捧着一卷圣旨,走上前来,将圣旨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太子胤礽,目无法纪,不忠不孝,上不知尊君父,下不知友兄弟。肆意妄为,纵人行凶………………今特此下旨,废其太子位,着其于咸安宫反省。

诸随从者,亦为奸邪恶佞之人,屡教不改,依律当严处。故托合齐,索额图…………等人……皆以乱结党羽,杀伐异己,贪墨国库,动摇国之根本…………之缘由,处……………………。

钦此”

圣旨读完,虽然有一大堆罪行罗列,猛的一听让人觉得似乎有些杂乱,可还是有一些重点能让人哪怕只是听这一遍也能够明确记住。

太子废了,这是太子第二次被废。而□□的诸多羽翼也都被剪了个干净,恐怕从此太子连借了东风重飞起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四十八年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太子的党羽并没有被剪除,当初万岁爷虽说气极痛极却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失望,也没多久便有复立,毕竟太子人马尚在,之前一废便可视作父子间隙。

可这一次,不但太子被废,连太子的党羽也都一一被剪除干净,很明显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废掉太子了。

原本太子一党的人早就在听完圣旨之后便已经在瑟瑟发抖了。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这次太子趁着万岁出巡想做些什么,他们这些人可是清楚得不得了。只是他们没想到当初太子那般信誓旦旦地说着一皇上的父子深情,拍着胸脯保证起事必成,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而原本颇有些洋洋自得的太子在听完圣旨的一刹那便愣在了当地。什么,皇阿玛又把他废了?第二次废了他?而且听圣旨所云,很明显皇阿玛这次不只是废他那般简单,若是如第一次一般,废便废了,可党羽尚在,终有一天复立太子,他依旧是未来的皇上,可这一次,皇阿玛却把他的人全部列出罪状一一惩办了,更重要的是,若是他刚刚没听错,有两个他的人居然被直接丢进了刑部大牢让老四那个丝毫不讲情面的人去审问,这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彻底慌了神的太子想通了这些,便想扑上去抱自家皇阿玛的腿,这一招他从小使过无数次,总是屡试不爽,所以他得赶紧抱着皇阿玛哭诉才行。说,说什么呢?就说是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是那些人怂恿鼓动的好了!反正裁撤了他们,自己总还是能再培植新的人出来,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总还是皇太子呢!

可胤礽想的非常理想,却被两个武太监拦住了,康熙摆了摆手,“该带下去的都带下去吧,朕累了,退朝吧、”说着,竟也不等到冯公公说“退朝”,便起身离开了龙椅。

徒留下站了太和殿满殿的一脸茫然的文武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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