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九爷花心相纠缠,香脂红粉齐相送
这一次阿玛和额娘从宫中正儿八百地回来,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额娘更是在眼睛下面坠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舒敏愣是在家两天三顿药膳地进补,才让两个人的精气神儿渐渐提了起来。也多亏了费扬古和赫舍里氏两个人还算年轻,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这才没有让舒敏太过担忧。
只是舒敏最近还真是有一件烦心事儿了。府上的门房总是会给她递上来一些礼物,有时候一天要有很多次,最起码也保持着一日一次的速度。而这个送礼物的人,就是那个让舒敏有些无可奈何的九阿哥。
这事情说起来,要追溯到两个月之前,就是太皇太后的国丧刚刚过去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因为舒敏觉得阿玛和额娘的身体还有些亏欠,便固执地不让两人过多地操持家务。而乌府的生意和铺子也是需要人去打理的,因为已经管了半个来月,舒敏做这件事儿也还是轻车熟路的。
那天她带着身边春书和夏琴一同去铺子查账。说起夏琴,其实也是舒敏后来扶起来的大丫鬟之一,也是四个丫鬟里最小的一个,比舒敏还小了三个多月。但这个女孩子很会算账。舒敏以前是文科生,最头疼的就是数学,可这个夏琴却在数学计算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虽然人有的时候说话直了一些,但在舒敏跟前却从来是乖巧伶俐的。
走在路上,舒敏突然听到车子框架上传来了“梆”的一声,还未等舒敏开口,外面负责驾车的舒敏的保镖成顺就已经停下车子,手上拿着一支缠了白布条的箭。
舒敏将白布条取下来,上面是不算工整的字迹,写着“明日申时海云茶馆二层铭字包厢见”,语气并不算礼貌,甚至有些威胁的意味。
不过,舒敏手中攥着布条想了想,海云茶馆,还是铭字包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而这只有达官贵人方能进出的海云茶馆,应该不会是什么人与自己结仇才对。更或者说,自己本就不存在与别人结仇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威胁啊,绑架啊,之类的事情了。
舒敏将手中的布条交给身边的春书,让她好好收起来,若是自己去了两个时辰尚未回府,便将这布条交给阿玛,由阿玛或是寻到顺天府去,或是自己亲自带兵前去寻自己。
而见面的事情,自然就这样定下来了。回府之后,舒敏暂且将这事儿揭过不提。
回到屋中想了想的舒敏觉得,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约自己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九阿哥。因为,能有身份进那样的地方,并且见到过自己的只有那位九阿哥了。而且,也只有这位皇子爷目前在自己的府里还只是一个透明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约出来。只是,想通了这一层,舒敏就又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了,这位爷好不来的,怎么会想起来见自己呢?难不成是哪根筋儿搭错了不成?
第二天,舒敏是在申时过后一点儿才姗姗来迟地推开那间包厢的门的,不过她的确没有猜错,坐在包厢里背对着门口的人的确是一身紫色袍子的九阿哥。说起来这位,还真是和各路穿越文中的描述极为相似,或许是由于亲生额娘出生成长于江南水乡吧,九阿哥几乎全部继承了宜妃娘娘的美貌,甚至于连康熙爷的一丝一毫影响都没有,白玉脸颊,丹凤眼,唇不点而朱,若是放在现代,打扮打扮一定不会让人认出来是男孩子。
只是,舒敏虽然是猜对了,但不代表她现在的心情很美好,甚至可以说,她现在得到正确答案之后,心情更有些不好了。堂堂一个阿哥,居然不会用正正经经递拜帖的方式约见她,而是用这种江湖上人,甚至是江洋大盗的方式来接近她,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动机。
进了包厢,舒敏合上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呵,想不到咱们九阿哥约人见面居然这般有江湖儿女的风气,还真是让奴婢大吃一惊啊!”
胤禟听到了舒敏的声音,急忙扭过头来,说起来那表情也算得上是满脸堆笑了,只是,即使他笑成一朵大丽花,依旧无法让舒敏有些不忿的情绪平复下来。“舒姑娘,你来了。”
舒敏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冰块儿病了,得冰山综合症的貌似不是那位一看见她就马上变得嬉皮笑脸死皮赖脸的四阿哥了。“呵,九阿哥这话,奴婢还真不敢当了,奴婢哪有那福分当得起九阿哥这般关心啊!”
称谓虽然用的恭敬,可不代表舒敏现在做的事情也很恭敬。她只是自顾自地走到桌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也不看任何人,自觉自愿地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茶盅斟满,端到嘴边呷了一口,微微皱眉,“这龙井还真是喝不惯呢!”其实,茶蛮好的,只是她现在有一颗专门挑事儿的心,只怕是端上来满汉全席,舒敏也会皱着眉头挥挥袖子说一句不合心意吧。
胤禟也是从小自宫中长大的伶俐人,怎会不知道眉高眼低,这么一看舒敏明显就是有些怒气了,再一联想舒敏刚进门时候的话,自然是想到了舒敏说的问题,他约见舒敏的方式还真是“特殊”了些。
看着舒敏微沉如水的面色,九阿哥搓了搓手。舒敏余光瞟见九阿哥动作,便微挑了眉眼,手中端着茶盏,一副“有何贵干”的眼神看着九阿哥,愣是将九阿哥心中本不算多的那一点点尴尬彻底激发了出来。
其实不得不说,现在这个表情的舒敏是格外好看的,她本是杏眼,但是这样微挑着眉眼的动作却让她的眼角微微地向上斜了斜,看上去竟有了些媚色,眼里的神采也是如水光般润滑,直让人看了有些呆愣。当然,她现在眼中的冷光却是一点儿都不能让人小觑,那冷森的目光就像是刀剑一样锋利,直直地射进了人的心里去。
胤禟被舒敏的眼睛看的有些无地自容,但他却不愿意就此把眼睛挪开,只是觉得这个样子的舒敏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自己的一切,甚至连同身上最为微末的毫毛。
九阿哥喜欢美女,这是一个已经说不上是秘辛的公开情报,甚至于很多人都开始琢磨着用美女这样的手段来拉拢九阿哥和他身后的宜妃娘娘,但这些人都被宜妃那个还算聪明的母亲拦住了。但即使这般,依旧无法改变胤禟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那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只是,他见过的美女也算是不少了,却是第一次见到像舒敏这般的,只是一个眼神儿,整个人便不一样了。
想他初见舒敏,是舒敏见义勇为拦住他去路的时候,那时候的舒敏身上是一股子的正气,显得整个人都是凛然不可侵犯的,而后来在茶馆中见到四哥和自己行礼的时候,却又一改之前的张扬璀璨,变得就像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大家闺秀般中规中矩,到如今,舒敏用着这样带着些冷然带着些讥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却让胤禟觉得,舒敏的身上有着一股子很诡异的妖气,不是那种魅惑人的妖精而是修炼多年得道成精的感觉,反而像是人老成精的感觉,这个坐在面前的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这个姑娘好像早就看清楚了自己的一切,自己根本无法遁形。
舒敏盯着胤禟大概看了一阵子,见胤禟只是看着自己搓着手,虽然是一脸尴尬之色却并没有打算开口,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低头用手抻了抻压根儿没有任何印子的旗装,“既然九阿哥只是约了奴婢出来搓手看的,奴婢觉着不看也罢,奴婢先告辞了!”便准备起身。
这边还未站起身来,手腕已经被胤禟牵制住了,使得劲儿虽然不大,但一时也不好挣脱,便垂首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抬眼看着胤禟,将手腕子晃了晃,“九阿哥不觉得这般做有些不对头了吗?”
胤禟发觉,急忙撂开了手,但显然已经不打算继续枯坐下去了,“不是,爷不是那个意思,舒姑娘你误会了。”
其实,舒敏在听到那声“爷”的时候,就已经把胤禟的印象分打低了,明显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看看人家老四,私下里总是平易近人善解人意地用“我”,这个家伙明明年纪不大,却没想到有着这样大的架子。
不过想归想,她也还是有分寸的,毕竟,这是古人,是古代的男人,更何况人家还是万岁爷的亲儿子,自己也不能要求太高不是吗?
更何况,舒敏其实是有私心的。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成为雍正的皇后,那就免不了想要为胤禛多想一想。总之要是到时候登基能够多一个助力,别说是更容易御下,哪怕只是减轻那人心中的愧疚也是很好的。当初她看《雍正王朝》总是为着那样一个本是慈悲为怀,却又总是被命运逼着做出各种各样狠辣之事,只会自己默默愧疚,最后有些郁郁而终的早逝的皇上感到可惜。而如今她到了这个位置,接受这样一种命运,她就不可能只是听从命运的安排,总还是要自己多争取一些才算是有利的吗。而且,这位九阿哥将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理财高手,成功商人,也是记载中“八爷党”的财神爷,倘若能把这尊财神搬到自己家,怎么算都是划算二字啊!
这也是为什么,舒敏并不愿意将自己和胤禟的关系完全破坏。只是,不搞僵不代表她是没有脾气的逆来顺受。
听到胤禟说话,舒敏也不继续起身了,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椅子上,只是语气表情还是那种冷淡中带着点点讥诮,“九阿哥这话的确不错,奴婢哪还敢误会,哪还敢随便想啊!若是奴婢多想一想,怕是今天九阿哥您就见不到奴婢了呢!”
看着胤禟一脸的不解,舒敏眸子微垂语气不变,“若是奴婢误会,怕是早就误会了,九阿哥这般约见,奴婢自是要去官府诉说分明的,别是什么犯了命案的江洋大盗,欺凌奴婢是头脑简单手无寸铁之人,想要那奴婢要挟这家父家母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不轨企图,奴婢怎敢前来见面呢?”
听完舒敏的话,胤禟秀气的面孔直接红了个通透,但嘴上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舒姑娘这般浑说怎么能行,爷怎么会是江洋大盗?”虽然这么说,他还真是有些底虚,毕竟,他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法约见一个人,以前也只是在话本戏上见过,却从未亲自尝试过。
舒敏呵呵一笑,“九阿哥说的没错,您的确不是江洋大盗,您是豪爽的江湖儿女,行侠仗义。只可惜舒敏只是一介普通的闺中女子,没得这番江湖豪气!”说完便扭转头去,也不说要离开,也不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胤禟。
胤禟听到舒敏这样的话,再想想方才舒敏对自己一望到底的眼神,心知今天若是不把真正的答案说出来是没法做到蒙混过关了,只得委委屈屈地说,“这,爷用这法子也没办法啊。实在是……实在是爷怕八哥和皇母妃知道,怕他们不高兴……”
舒敏心中点点头,其实她猜到了,八阿哥,宜妃,这两个果然是和大阿哥站在一起的。虽然胤禛现在还从未想过要自立山头,但现在的他明里暗里都是支持着康熙老爷子的,可那位大东家是一门心思要让那个行列第二的不成器的太子爷继承大统,这么一来,老四和老八怎么着都是不对付的。只是,舒敏并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宜妃不一定是现如今能够争取过来的,但若是想办法将胤禟争取过来,那当妈的总归是疼自己儿子的,必然也不会对胤禟过多干涉了。至于那位一直和太子跟胤禛对着干的养儿子老八,毕竟不是亲生的,即使劝说不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若是人家八爷执意要抱着明珠的大腿自立山头,那便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舒敏一直奇怪历史上那位贤王爷究竟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且不说他准备倚靠着明珠等一派人上位的想法有够荒唐,就是他自己,居然也还真是敢想自己登基的事儿。自古,除非是完全的政变颠覆,若是想要成功地当上皇上,怎么着都得有上一任的“委任状”才行。舒敏自然不会像脑瘫患儿一样跟风去想圣旨或是遗诏这玩意儿是能够仿制的。那东西多金贵啊,是多少人的命呢!哪里会那般儿戏!
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自然是由自己选定的先继承,若是不行,就捡大的来,跟挑果子一个道理。这八阿哥明明排行老八,前面个顶个都活得好好的呢,难不成他还真打算都把这些人一个个杀光了自己来做这个位置啊!还真是异想天开。
舒敏听完胤禟的话,觉得这孩子本质上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而孝顺的人本质上都不会太坏,也就是说,这样还未定性的本质不坏的孩子,还是能够被拯救的。
舒敏的声音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稍微有了点儿温度,眼神里的讥诮也不存在了,“难不成,九爷您就因为这个,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
胤禟发觉了舒敏的变化,连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点点头。
舒敏继续问道,“那,宜妃娘娘和八阿哥为何会因为您来约见我而不高兴呢?”怕是自己与胤禛和蓝齐的关系,宫里人已经众所周知了吧。
胤禟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因为我八哥说,你是四哥的人,皇母妃虽没说什么,但爷觉得,若是连八哥都知道了,皇母妃必然也是知道的,可皇母妃向来与德母妃不对付,爷怕皇母妃知道了也会生气。”舒敏算了算,的确,现如今,佟贵妃已经去世多时了,胤禛现如今只有一个生他未养他,单宠老十四的德妃娘娘在了。
舒敏听了,用帕子捂了嘴娇笑一声,“八阿哥还真会毁人清白,竟这般说奴婢和四阿哥,敢情儿这大京城凡和八阿哥一同吃过茶的姑娘就都是他八阿哥的人了?”舒敏知道,胤禟对她和胤禛的关系的了解只限于那次在茶馆的见面,和宫里或虚或实的传言,而现在的她就要想办法让面前这个孩子认为,那些传言只不过是宫里无聊的人捕风捉影穿凿附会罢了。
而这位一直被后世称为狡兔三窟,聪颖伶俐,心狠手辣的九阿哥,就这么被舒敏向套小绵羊一样不知不觉地栓进了圈套里。
胤禟听了舒敏的话,也不由得觉得自家八哥太过武断,怎么能听那种搬弄口舌之人随意的胡诌呢?舒敏现在还未到选秀入宫的时候,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和四哥一块儿吃过茶,便成了什么所谓的四哥的人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舒敏就不经意地用这么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将胤禟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八哥的形象打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缝。
看着胤禟略有些松动的表情,舒敏的心情不免有些上扬起来。其实,为自己的未来夫君扫清障碍也是一件会产生成就感的事情啊!
只是向来善于表情管理和情绪管理的她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得意洋洋表露出来,还是用刚刚舒缓平静的语气继续问着,“那,舒敏不妨问问九爷,为何,说了舒敏是四阿哥的人,九爷与舒敏相见,八阿哥便会不开心了?”
这下胤禟回答得极为顺口,“八哥说了,四哥,四哥是坏人。”
哟,敢情儿这孩子船弯在这儿呢,还真是小孩子,四哥是坏人,听语气也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这些舒敏不在憋着自己的笑意吟吟了,只是满脸带笑地看着面前有些赌气而鼓起包子脸的胤禟。不得不说,小正太什么的萌属性最强了,实在是看着就心情大好啊!
胤禟被舒敏没头没脑的笑整得心里发毛,像是炸了毛的豹子一样,“你怎么光是笑啊,爷说了什么竟让你这般笑起来,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当然,这话他只是说说,其实舒敏这种笑容看得他心里格外舒服,就像是暖春时候太阳妥帖晒过的风一样,吹得他心里一阵儿熨帖。
舒敏还是拿着帕子掩着嘴吃吃地笑着,连脸颊都变得有些红了,断断续续的字句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哈哈,奴婢还真不知道,哈哈,真不知道八阿哥居然是这么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哈哈哈,太好笑了!”
这下子,胤禟明白了,原来这丫头是在笑自家八哥呢!简直不能容忍,正要发火斥责舒敏,还未开口,却又脑子一个激灵,舒敏这话委实说的不错啊。自家八哥的确是有些多管闲事儿了,先是那么直愣愣地毁了舒敏的清白,现如今又毫无根据地说四哥的坏话。圣人说,“君子,不语人之短也。”这都是人家有错误的人,身为君子都不能在背后说长道短,况且这些个事请都只是泡沫虚影,自己这般不爱学习之人都知道的道理,向来好学懂礼,标榜自己是谦谦君子的八哥怎么会不知道呢?
很显然,现在的胤禟已经对自家八哥不是简单的不崇拜了,甚至还有些怀疑了起来。
舒敏对目前胤禟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必然是因为他的三观还未扭曲,而这,正是自己为他树立正确三观的好时机。
舒敏渐渐止住笑意,看着胤禟,用有些认真的语气问他,“九爷,您说,奴婢和您算是朋友吗?”
胤禟侧着头想了想,朋友,那便是友人了?现如今自己和舒敏的关系也的确是友人一般的,便点了点头说,“是啊,没错。”
舒敏点头,又问道,“那,九爷您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胤禟听到这样的问题难免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回答道,“你这话说的,爷怎么会是坏人啊!”
舒敏闻言低头笑了,“那舒敏再问问九爷,九爷您觉得奴婢是坏人吗?”
什么,她是不是坏人?简直是胡闹,她怎么会是坏人呢?胤禟坚定地开口,“爷肯定,你绝不是坏人!”
舒敏还是温柔地笑着,“那这么说来,九爷一定不会觉得,舒敏会和坏人做朋友了吧!”
胤禟得意地挺着胸膛,“那是自然,你的朋友必然都是像爷这样的好人!”
舒敏看着面前人明明白痴好骗还得意洋洋如同一只小公鸡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九爷您说说,四爷他也是奴婢的朋友,奴婢会和坏人交朋友吗?四爷他能是坏人吗?”果然这个世界,只要你肯费心思编制圈套,就不发愁逮不到心仪的猎物。
胤禟一听,舒敏这话说得没错啊,的确如此啊,那八哥说四哥是坏人的话就更不可靠了,再想想上次四哥在街上虽是坏了自己的事儿,但那明显是英雄救美助人为乐啊。虽然在课业上四哥的要求严了些,但四哥也只是按照皇阿玛所说在执行而已,怎么能怪罪四哥呢?这般想着想着,就越发觉得自己的四哥其实是一个一身正气,关心弟妹的好哥哥了。
舒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努力结果,而两人就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谈话。
但也就是从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府上的礼物信件便开始多起来了。
舒敏不得不头疼地看着一件件呈上来的胭脂香粉,心想着,怕是这位皇子爷送姑娘送多了,只会给送些这样的东西,如今对待自己这么个“朋友身份”的人,居然也送来的都是些俗艳之物,还真是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呢!
而胤禛,因为多次的约见,在乌府俨然成为了正常存在的常客。府里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位皇子爷出现在府中的情况,康熙老爷子也觉得,是自己的四儿子想要与自己赏识的大将学习军事,特意给费扬古加了一个四阿哥军事课授课老师的身份,圣旨这么一下,四阿哥出现在乌府就更加理所应当了。
这也只能说明,历史的记录也是有偏差的,历史上说我们精明能干的九阿哥善于钻营钱财和人心,而如今只有十二岁的他显然是力不从心的,关于他的好四哥成为费扬古学生的事儿,他完全没有往歪处想,只是想着,若是四阿哥也是舒敏的朋友的话,能这般频繁地接触舒敏,还是名正言顺的,不免有些太好命了,自己只能更加劲儿地往乌府送礼物,顺便还转动小脑筋,想着,要不要自己也去求皇母妃想办法让皇阿玛也给自己下一道去费扬古大人府上学习的圣旨呢?
历史的轨迹,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