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猫作对(1 / 1)
一旁的北寒墨见出发的时辰已过,于是快步上前,接过黎婴的视线,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婴,将军说了,有些事确是天意所为,你此去陈州,万不可马虎,至于将军今日深意,你以后终会明了的,寒影卫七大统领,永远会空出你的位置。”
“嗯!”黎婴微扬嘴角,再望向城墙上之时,那里早已空荡荡的一片,不过那一个眼神中的意思,对自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想罢他舒心一笑,便放下布帘,带着司空长林对他的嘱托,远赴陈州这片陌生之地。
“没想到一晃就是五年,黎婴,这些年倒是幸苦你了!”
在黎婴忆起往事之时,司空长林的思绪也难以跟随而去,他回过神来,扶起半跪在地的黎婴,当年他便是这般苦苦哀求自己留下他,只是,那次,自己并没有如他所愿。
决战之日,黎婴已达陈州,带伤着手办理盘下百悦酒楼的事情,当他听说司空长林以水势克制红衣箭队,大败云国之时,那一刻,他内心激动不已,握住信封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只是好消息传来之时,却收到北寒墨的另一封密信,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还有一支折断的花翎,而信上则豪情万丈的写到:
“前日弟随将军于玉峡关外,决战清歌百炼率领之红衣箭队及云国军队,幸得将军运筹帷幄,以水火相克之法大败贼将,今日弟又随将军亲征云国,大军压至云国边境,本想一鼓作气直捣黄龙,以解清歌百炼箭伤吾兄之仇,奈何紧要关头,圣上派英德公长孙英德携尚方宝剑,令将军撤军,谁料将军一怒之下,欲抗旨行事,挥军破城,幸得弟阻拦,方免双方一场浩劫的发生,将军撤军之时,手握长弓,立于马头之上,仅一箭便射断清歌百炼头盔上之百花翎,特此寄来,以解吾兄心头之恨,撤军前将军曾撂下话语,云国百年之内,不得侵犯南朝,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如今南朝外患已除,北疆有将军坐镇,万无一失,南边有长孙家族御敌,黑擎国也难有动作,只是今日之事,足以看出将军已有功高震主之嫌疑,弟甚是担忧朝堂之上百官胡言,将军前日之做法,想必你我已了然于胸,今日起,弟便常年镇守北疆,不能与兄相见,实感痛心,还望吾兄谨遵将军指令,来日相聚,有幸再同桌豪饮,以祭多年生死情谊,弟:寒墨留”
此时,望着信封里慷慨激昂的言辞,黎婴心中震慑不已,有此等将士保卫家国,自己何愁天下不平,不过遗憾的是,再也没有机会,与之前那帮同生共死的弟兄一起报价卫国了。
滴……滴……,即使他尽力仰望黄粱,可眼眶中的那两股热流,还是止不住的缓缓淌下面颊,浸湿了手中一张张淡黄的宣纸。
“只要将军信任黎婴,黎婴依旧能像五年前那般忠于将军麾下。”
感觉到黎婴炽热的目光传来,司空长林轻声笑道:“呵呵!这几天来,整日相谈政事,记得当年你离开之时,你的女儿就快满月了,怎么如今不见她人影呢?”
“前几日听说将军要来,所以我叫贱内带着巧儿那丫头先回娘家了,等这阵子忙过了,我定向将军好好引荐,望将军莫要见怪才是。”
提起自己的妻女,黎婴的心里也是幸福感丛生,不过毕竟自己生来顶天立地,即使这些年来身体恢复的不如从前,可心里的志气,却从未磨灭半分。
“无妨无妨,这样倒也好,只要有我在这儿,自然没人动的了你,你的伤可完全愈合了?”想到黎婴隐居幕后,常年与妻女享受天伦之乐,当年让他带伤离开未必不是件好事
听到司空长林这番霸气的话语,黎婴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与之一起战场杀敌时的情景,即使再多危险,他总能迎刃而解,不过现在,自己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求证,于是拍了拍胸脯咧嘴一笑:“早就好了,将军无需担忧,不过将军,为何不见寒墨跟随将军左右,他当年给我写信时,可是一番义正言辞,还说要与我痛饮三天呢!”
听黎婴说起北寒墨,司空长林心里也是犯愁,想必不日司空南便要想自己发难了,而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胜算恐又要降低几分,不过倘若他能查到真相,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况且,自己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隐藏多年的棋子吗?
“寒墨确实来了陈州……”
“真的?在哪儿?”
还不等司空长林说完,黎婴满是欣喜的打断他的话语抢先问道,不过稍后便注意到司空长林怪异的目光传来,他只得收回热切的视线,低首讪笑不已,实则内心尴尬不已。
看来这些年他的心性确实变了不少,我只佯装生气,他却这般小心翼翼,倘若当年没有狠心让他离开,或许自己与他如今也不会以主仆相称,望着面前这个鬓发已有几丝斑白的男子,司空长林又不禁想起那个深居雪月楼的女子,纯真如她,却也难逃失忆之苦,难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真的会改变身边一个又一个人的命运吗?
“寒墨他并未进城,过几日应该会赶来与我们汇合,正好这几日里我身边无人,你就先把酒楼的事情交给下人,跟着我做事吧!”
司空长林微微顿首,本不想违背自己的初心将他牵涉进来,可几番度量之下,还是将这番话说出了口,毕竟当年自己的先见之明,就是为了今天能够胜司空南一筹,而黎婴早已安置好了妻女,其心,怕是早已有了归属,此般深明大义,如若这一次不带上他,他的心结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而司空长林心中所想一点不差,当黎婴听到要自己跟他做事之时,第一反应是心神一颤,等缓过神来,才语气略显激动的回道:“是,将军,属下一定肝脑涂地……”
“好了好了,说说吧!这些年司空南的动向,还有雪月楼的背景。”司空长林淡淡的语气传出,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言辞,毕竟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黎婴便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
……
清晨的雪月楼内,倒是比平时娴静不少,大厅里空无一物,而清颜则是在后院中有一套独立的住房,此时她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在走廊上不停的闲逛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那座‘化雨亭’内,清颜撩开亭子入口的珠帘,望向周边湖景,虽并不陌生,却感觉压抑得紧,特别是昨晚上那个男子的背影频频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实在是睡不着了,才被迫起床,站在这亭檐边,放松的伸了个懒腰,还不忘自言自语道:
“哎!真舒服,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短暂的放松后,清颜不禁想起那晚在此地发生的些许事情,那个男子到底是何来历,究竟怎样才能辨别梅娘的话是真是假,而且,这雪月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归宿,为何那老板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切的一切,都令本就没有休息好的清颜更加焦虑不已。
不过愁思间她仿佛听到一阵酥心的娇声传入自己耳朵,好奇心一爆发,清颜顿时抛开心中所有烦心事,顺着那阵声音抬眸望去,才见是一团黄黄的绒线摆在那里,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揉了揉双眼一看,才见是一只淡黄色毛的猫咪蹲在池边,不停地小声叫唤着,这般酥软的娇声,最能吸引少女的心动了,此时忍不住爱心泛滥的清颜,自然也没能逃脱这只猫咪的魔掌。
她立即整顿表情,弯着腰笑眯眯的慢步走上前去,轻轻的抱起那只猫咪,满脸宠幸的在它身上扫来扫去,一边看一边欢声的嘟囔着:“还真是挺乖的呢!”
她将怀中的猫咪细细玩弄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依旧不能掩盖自己心里的烦心事,于是她转了转眼珠,坏笑不已的提起怀中的猫咪,摆了几圈后才模仿小孩的声音娇嗔道:“猫咪啊猫咪!你说他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呢?”
说罢将小脑袋凑上前去,直直的盯着那只被‘宠幸’的猫咪,满脸真诚的等待着它的答复。
喵!喵……
“什么意思?”清颜问了几次,见都是同样的答复,她神色骤变,满脸怒火的盯着手中悬着的猫咪:“哼,今天不问出个结果来,你就别想着地,这样好了,我问你问题,你认为对呢就喵两声,如果是错呢……呃。”
清颜凝视着五官挤在一堆的猫咪,锁眉沉思数息后才豪迈的挥了挥手,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问道:“我怎么可能会错呢?不管了!第一个问题,我真如那日来找我的男子所说,失忆了吗?”
问完之后,清颜舒心不已的看猫咪的反应,却不料它竟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至于它的真实想法,身为常人的清颜又怎会了解呢!不过怒气应该是少不了的吧!
“好,猫大神,第一个问题就当玩笑了,第二个问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你说,这雪月楼内是不是真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