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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羁绊藏隐痛(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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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静默地站在二人身后,木然的表情,暗暗地窥视他们亲密的举动。他十分明了那关怀和亲密的举动无关爱情,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心里的醋海仍激起涟漪。眼眸里溢出发狂的嫉妒,他嫉妒她身边每一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甚至连经过她身边的路人都嫉妒,因为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近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仍因情怯怯,而步却却,只敢静静远望。

理智拼命压制埋藏已久的脆弱,哀伤排山倒海而来,理智与脆弱的存在像英雄惜英雄的侠士,只不过,他们站在对立的两方,亦敌亦友,宿怨已久,对峙已久。理智与脆弱的较量,考验心的围墙是否够坚固。一直以来这围墙仿佛强大,但强大之内包裹着极薄弱的意志。绝大多数时候,理智更胜一筹,今夜,理智正一步步走向惨败。

张筱漫不言不语,侧头蹙眉,呆望秋枫走远,不自觉的狠狠咬着手指,脑海中回放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剐蹭那一直无法愈合的伤口。忍住眼泪和心痛,深呼吸,右手放在胸前,安抚自己:“怎么还会这么疼?”长呼出一口气,再次告诫自己:“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很好,很正常……可我难过什么?又在莫名其妙的期待什么?够清楚明白的了,该死心了,张筱漫,故事到这里该结束了,再没有继续犯傻的理由。”抬头仰望夜空,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冰凉的脸上,过去的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但终有一天他会成为过去,就应该是此时此刻,就应该是今天吧。

只是,一个人没有意义地想念这么久,好在,终于等到一个答案,破碎的梦和执着的伤迫使思念的朝水退去。爱与恋,痴与怨,像不会复燃的死灰,在风中湮灭。曾经,这梦虽凄苦,但仍存在渺茫的转机,梦里虽寒冷,但仍有微弱的炙热;如今,这寒冷冬夜,无疑是爱的长辞,而这北国的白雪,便是情的祭奠。前情旧爱在冬雪里往生。

此刻张筱漫心里竟有几分轻松,可相对的,也更沉重。无人可说的痛碾过支离破碎的心房,那么残酷,那么疼痛,原来这颗心一直在疼,它像呼吸一样自然存在,只是今夜,它疼得猛烈了些,可即使心痛得在滴血,也要竭力不让眼泪落下。瞥见酒店门前的雪人,张筱漫弯下腰,无尽苦楚的眼眸里闪动着纯真,嘴角微微扬起几抹笑意盯看雪人,道:“如果,能像你一样不会痛,不怕冷,该多好。”若有所思的思考:“可雪人终归是雪人,会在季节的交替中死去,冬再来,雪人已不是原来的雪人。”

寒风更凛冽了几分,张筱漫直起身来,星月隐矅,望月苦无言,原地站了很久,欲哭无泪,眸光盯着酒店同学聚会的房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近在迟迟,心已天涯的悲凉。背叛和谎言,往昔和今日的甜蜜苦痛轮番在脑海上演,心中等待的灯火彻底熄灭,爱情进入永夜。

沉重的痛楚挂在脸上只是一抹漠然又洒脱的笑意,张筱漫摘下围巾,系在雪人身上,掏出刚刚坏掉的笔,替换掉雪人原本的胡萝卜鼻子:“好看,都给你,你们更相称,你也比我需要它。”身后突然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我还是第一次见用钢笔做雪人的鼻子,再者,雪人有围巾的确好看,但它的血是凉的,心是冰的,就算雪人有了围巾也只是装饰,它感觉不到被关怀的温暖。”

张筱漫心下猛地一震,没有回头,沉着、冷静地淡然说道:“温暖只会加速雪人的融化和离世,所以雪人不需要温暖。”说完,张筱漫猛然起步,朝驾驶室走去。见她要走,身后慢慢走向她的方寒加快脚步,拿掉插在雪人鼻子位置的钢笔,轻轻抚摸上面的寒字。黯然又默然感叹:“这笔,就这样轻易丢弃,是你的性格,不管多喜欢,该舍弃的绝不留恋,因为你比雪人还冷。”

“本来就划痕现在又坏了,留着看了更烦。不过这么好的笔,我不要自然有人要,娄兰不是一直很想要吗?你拿去修一下,她会很开心的收下。”

听到张筱漫这番言论,方寒更恼火:“你不喜欢的,不想要的,总是这样竭尽全力往外推,给他找新主人,我不会一直被你左右。”赌气道:“你不知道的是,我就早买新的送给她了。”

张筱漫再次狠狠地咬手指,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体,抚不平剧烈颤抖的心田。摇摇晃晃朝驾驶室走去,声音颤颤巍巍,逞强地微微一笑,眼泛泪光违心地说:“那很好啊,她终于如愿以偿。”

听不出张筱漫的语气里的妒意和不快,方寒紧皱眉头,些许气急,些许忍无可忍,但很快调整,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醋意,和丝丝期盼。希望可以从她的言谈中找到一丝他想要的答案,她还爱他的证明:“你瘦了不少,看来洛飞还是没有学会照顾好你,新男朋友也不会,至少没我会。你还是那么笨,分不清谁是真的好。”

“有人喜欢胖一点的,自然就有人喜欢瘦一点的,现在喜欢瘦的人比较多,女生身材好是再结新欢的保障。”张筱漫不想再纠缠,走到车子驾驶室的位置,伸手去开车门。方寒尖锐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投入新的感情,而且似乎又遇人不淑,伤得不轻。”

像被点了穴道,张筱漫戛然停下脚步,收回伸出的手,声音和这夜一样冷冽:“我和雪人唯一的区别是雪人不会疼,我会。不过很快就不会了。”一瞬犹疑,是该头也不回地走掉,还是回头,犹豫之间,情感和悲愤战胜理智。张筱漫慢慢转过身,方寒已经走到对面很近的位置,几步之遥的距离,她镇静地注视眼前西装革履,少了稚嫩,多了成熟,俨然有了成熟男人魅力,帅气不减的方寒。如止水的平静心湖早已掀起层层骇浪,脸上仍然波澜不惊,正眼看着他,若有似无的笑,竭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方律师。”轻叹息,微勾唇:“你还是那么了解我,没错,你说对了,我受伤了,站不起来,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去。不过我可以爬的,虽然慢了点,但我一直很努力,早晚能摆脱的,就比方说现在,我已经看到终点了。”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不愧是大城市的大律师,洞察力好得无可挑剔。”

今日的重逢,方寒是残缺不全的,而张筱漫的心太脆弱。他们的灵魂太敏感又太倔强,不经意的一句话便会伤到彼此。

方寒勾唇微笑,转动手中的笔,心思缜密却又显得太意气用事:“你也够坦诚,不准备掩饰了?不得不说,你是个伪装高手,隐忍不发的功力提高的不是一点点,差点连我都骗过了。你还是那么喜欢逞强,喜欢装作若无其事。”

一低头一抬头之间,张筱漫很坦然、很疼的一笑,心里的痛楚和脸上的笑容完美的融合:“你也还是那么喜欢猜我的心思,还是那么静观默察。在你方大律师面前我想掩饰也掩饰不住,辩解也没你口才好,还不如老实招了,即使被你看笑话,也是我的荣幸。”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方寒手中转动的笔:“还给我吧。”

方寒停止转笔的动作,看了看笔,又看了看张筱漫:“怎么?后悔了?想要回去?晚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规定,因所有人自动放弃所有权的原因而产生的无主财产,第一占有人可以依法取得所有权。从法律的角度通俗的说,属于你的东西,你丢弃了,就表示放弃了对该物品的所有权,我第一个捡到的,它现在就是我的了,即使你想要再要回,也没有权利。我向来听劝,你说给谁就给谁。我想只要是我送的,娄兰不会介意它曾经属于谁。”

张筱漫气急双目赤红,上前去抢笔,扔到远处,气不过又跑向仍笔的方向,欲将其踩坏。方寒识破她的心思,紧随其后,弯腰去捡笔,张筱漫的脚在即将落在方寒手背的一刻,像受到电击般迅速拿开:“你干什么?”张筱漫突然收脚,脚下雪滑,重心不稳,差点摔倒,方寒捡起笔,一把搂住她的后腰,面无表情地擦去沾到笔身上的雪,别进胸前衣兜内:“不干什么,这笔现在是我的,你无权损坏。”张筱漫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推开方寒,反击道:“你……好,我没权利。你也只是我丢弃的东西而已,和这笔一样。我都不要,现在都跟我没关系。”寒冷冬夜的风吹乱的了张筱漫的发丝,又见她额头上醒目的伤疤,方寒的心不禁一痛,眉头跟着皱起来:“你额头上的疤怎么回事?”张筱漫的神色更沉静,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简单地回答:“说来话长。”

方寒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端看张筱漫,心疼又嘲讽的口吻:“没关系,我有时间听你慢慢讲。”

张筱漫招牌式的浅浅微笑,柔冷拒绝:“真抱歉,我没时间讲给你听。”

方寒往日的温文儒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步步紧逼的尖锐的职业习惯,不容人拒绝的口吻:“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如今的张筱漫早已练就足够的处变不惊的能力,即使是面对方寒,也只是微微一皱眉。随即淡定从容,玩味儿道:“自己揭自己的伤疤,很疼的,一点也不好玩。”令人捉摸不透的一笑:“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因为我想知道你今日得到的与当初放弃的相比值不值得,现在看来挺值得的,事业爱情双丰收。我想知道的,我找到答案了,你想知道的,要自己找。”

方寒不解地看着张筱漫,不是能完全理解她在说什么,脸上挂着丝丝许许幸灾乐祸,心里却很疼,他受不了她难过。但显露出来的仍是嘲弄过多:“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放弃,没有我你会不会难过。不过现在这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你现在看起来比上次跟洛飞分手的时候还痛苦,能欣赏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特别开心。”

剧烈的痛像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袭击脆弱的心房,脸色也愈发苍白,张筱漫薄唇轻抿,双手十指交叉用力互夹,竭力压下所有哀痛,仍是不变的微笑却笑得更心寒齿冷:“那就尽情的多欣赏一会儿,就在刚刚,我在自己心上补了最后一刀,现在是最疼得时候,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到我,你也就再也看不到我伤心的样子,上帝是公平的,他让我因为爱情一次比一次疼,终于给我一副坚不可摧的铁石心肠。”

方寒几分落井下石的味道:“是吗?那我可真幸运。”

张筱漫缓缓叹气,深深呼吸,缓解心里的剧痛,注视方寒的眼睛:“古时,有种刑罚叫千刀万剐。突然有一天,被最在乎的人在心上狠狠捅了一刀,我看着伤口溃烂,自己剐完剩下的刀子,再时不时地撒上一把盐,让它疼到失去知觉。”顿了顿,一抹超脱、放得开一切的无所谓笑容:“那种痛,没疼过的人不会了解。不过疼也疼得够锥心,挺爽的,我疼了很久,很久,直到今天,我幡然醒悟,给自己一个了结,放过自己。过了今天,再也不会受伤了。”

方寒心中妒意外露,急于知道那个人,妒火高升,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几个分贝:“是谁?旧爱洛飞,还是另有新欢?要不要在我这里养好伤?伤好以后再一脚踢开?我不介意再给你疗一次伤,你应该知道我的医术也不错。”

她看着他,明明是很痛苦,却笑得明媚,也许是因为心太疼,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太猛,让张筱漫感到有些头晕和站不稳。靠在车体上,玉指揉捏太阳穴和睛明穴,定睛看着面前的人,玩味儿的笑着说:“我介意。我的伤心,你再也治不好。你安分守己的做律师就好。或者,你的医术留着治疗别人。”

“你说,是谁?是洛飞还是别的什么新欢,你至于投入的这么深吗?”

张筱漫呵笑道:“旧爱?新欢?呵呵,你觉得呢?”说到这里,方寒心里隐约是有答案的却倔强的将自己排除在外,眼中仍喷发着嫉妒的火焰,心中隐隐作痛,却仍带有几分讥讽:“洛飞吧,除了他别人没这个功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笨?多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吃一堑长一智你不懂吗?”

心痛来得愈发猛烈,叫人难以承受,张筱漫轻咳一声,方寒直直注视她的眼睛,却看不穿她眼中复杂的情愫:爱、恨、惊喜、心疼;爱恨交织亦或者是悲喜交加……她唇瓣微动,轻咳一声,吐出一个字:“你。”随即解说:“他叫方寒。”她绝望地看着他,瞬时收起笑意,冰冷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疼痛,恍惚的低头自嘲:“你说的对,我是够笨的,不然也不会上一次当还学不乖,十分的爱,一分给了洛飞,剩下的给你,痴心妄想到今天,说是傻或者笨都侮辱了这两个字,因为傻和笨还有个限度呢。”

方寒拧眉一怔,听到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心底泛起一丝窃喜,眼帘低垂,深呼吸,喉间滚动,小心翼翼的问道:“张筱漫,你爱过我吗?”

张筱漫蛾眉紧蹙,目不转睛的,越发冷澈地盯着方寒,反问他:“你相信过我吗?方寒,我说爱过你信吗?我说没爱过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你说,你说我就信。”方寒猛地抬眸注视苍白憔悴的脸颊,迎上充满指责和哀怨的眼睛,孩子气的抱怨质问:“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我的离开让你这么难过,你为什么不找我?如果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走?那天那么多人送我,唯独少了你。如果你能来,我会留下。为你。”

“送你?重要吗?我在阎罗殿溜达玩的时候,你也不在。为我留下?呵呵,呵呵呵。别逗我了。我倒是天真的想跟你走,可是,老天爷和你都没给我这个机会。”张筱漫摇头笑出了声,鄙视的笑,笑他的虚伪,笑自己的痴傻。方寒被张筱漫笑得有些心慌:“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你而努力。”

“别说这些废话了,好吗?太惺惺作态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张筱漫抬头让它流回身体里,嗤笑:“太好笑了,为我努力?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比洛飞还可笑,不过最可笑的人是我张筱漫。”刺骨的寒冷、铭肌的痛楚、失望,占满心房,张筱漫按下遥控器解锁键,准备上车。方寒一把拉住她,又看见她手腕上的手臂,紧紧握住,急切追问:“你为什么还带着我送你的手表?”

仿佛是最不想为人知的秘密被揭晓,张筱漫慌乱地甩开方寒的手,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随即镇静、无关紧要的说:“它啊,摆设而已,跟谁送的无关。洛飞那种人给我的教训是,小人之交甘若醴,而小人以甘绝;你嘛,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就是你。贼喊捉贼的人比小人还可恶。”说罢,又向车门走了两步,方寒一皱眉,紧迫追问:“别急着走,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在你问你诗词的意思。”张筱漫抬起眼眸又迅速低眉,玩味儿的口吻:“说得简单易懂点儿就是世情薄,人情恶。你和他一样,都只是生命特定时间里的摆设,也可以说是长鸣的警钟。”

“你拿我跟洛飞比?你给我说清楚,谁薄情?谁可恶?张筱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残忍、冷酷、绝情的是你,付出、受伤、傻等的人是我。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一件工具,现在却在怪我?你说清楚,你到底在难过什么?”方寒双手用力抓住张筱漫的双肩,怒气质问。

那样深刻而浓烈的爱被方寒这样曲解,张筱漫心底的暗涌越来越明显,快要不能自控,拨开方寒的双臂,头低的不能再低:“一件工具?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你这件工具不是自诩非常了解我的吗?那么在你认为,在爱情里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背叛?欺骗?”方寒脱口而出张筱漫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明所以,理直气壮的质问:“张筱漫,你什么意思?我背叛你?我欺骗你?我方寒对你怎样你不清楚吗?你最好一次把话说清楚,别总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是在指责我的离开吗?你说过什么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每一句都记得,那么你呢?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吗?”张筱漫怒色直面注视方寒:“你知道,我记忆力很好,存储容量超强。你那份我也帮你存着呢,如果你忘记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张筱漫情绪的骤然起伏,被她凛冽的眼神看得心虚发慌,方寒一时气结语塞:“我……”几年的职业历练,很快整理思维,再次占据上风,却有几分口无遮拦:“我倒是忘了,你是铁石心肠,感觉不到的。”

此话一出,张筱漫好不容易铸起来的冷漠防护墙一瞬坍塌,捂着快要撕裂的心口,猛然抬头,假笑的面具掉落,目断魂销,继而释然地连连点头,没有过激的言辞,却字字戳痛戳伤方寒和自己的痛处:“铁石心肠?对,不仅铁石心肠,我还有眼如盲。所以你对我怎样我看不清,也许一切只是我的错觉,或者说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所以我告诉自己,都是骗人的,你和洛飞没有区别,只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只是我在做梦,从美梦到恶梦我一直傻傻的让自己陷入昏迷,不愿醒来面对,但是今天不管现实多残忍,我都必须接受,必须让自己醒过来。”说着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手足无措地自嘲笑笑,释然地说:“如果曾经我们之间的一切,让你分不清楚有没有爱,那就当没爱过吧,大家心里都能舒服点,这个玩笑该结束了。算了,算了,一下飞机我就赶过来,玩了这些天,我很累,不想再说没有意义的废话。你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出来太久,娄兰会不高兴的。”

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无穷尽的悲哀,方寒已不能再装腔作势出一副冷眉冷眼的样子,他心里的疼不比张筱漫少,眉心紧锁,几许温柔,关怀问道:“你过得不好?你很难过?是……因为我吗?你还爱我?你是不是早就后悔放弃我了?是不是这样?”

“不是。”张筱漫蹙眉,眼眶憋得通红,抬头望了望漆黑寒冷的夜空,稳了稳濒临崩溃的情绪,勾唇微笑劝道:“别再这么三心二意的,怎么说我和娄兰曾经也是好朋友,你既然移情于她,现在就不要来后悔当初的选择。至于我和你,在毕业那天就结束了,我现在难不难过,好与不好,爱着谁,都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的意思是在说你一直爱我?是这个意思吗?筱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我?可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这么久你不找我?得知我回来的消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回来吗?你在怀疑或者害怕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还爱我?”呼之欲出的答案,方寒满目诧异和惊喜,仍有几分质疑自己的判断,向张筱漫求证。

张筱漫紧锁眉头,微闭双眼,屏住呼吸,唇角被自己咬的又红又肿,快要溢出血来,泪水也在一点一点开始蔓延,好半天才控制住眼泪,稳定心神,睁开双眸,说道:“不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方寒,你听清楚了,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也不会再痴心妄想。”拍拍心脏的位置,绝然道:“毕业那天你死在这里,我把你埋在这儿,今天我明白,得把这座坟挖出去,只要你在这儿,它就会一直疼,我不想再疼下去。”嘴角上扬一个轻松的弧度,十分诚恳地说:“谢谢你再次给了我清醒的勇气,非常感谢。”转身,拉开车门。

方寒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假笑中竟有真实的释怀,漠然中裹着痛,明明已经苦不堪言,却强颜苦中寻乐,他感受得到,她痛到了极点,但她依然故作坚强,推开自己,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让他心疼。方寒恢复如初的温柔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触她红肿的唇角,温情脉脉地解释:“别听他们瞎起哄,我,我刚才是气你的,我和娄兰什么都没有,我也没送过她笔。我看你状态不好,而且喝太多酒了,不能开车。去哪儿?我送你。”方寒显得十分不知所措,张开双臂,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她,张筱漫急忙侧身闪躲,慌乱地推开方寒。声音颤抖又决绝,客气又冷漠的说:“谢谢,不用了。这点酒影响不到我的。”说罢,快速上车,车子疾驰而过,不敢再停留片刻。今晚,张筱漫心中等待的灯火已经熄灭,他们的故事似乎已经划上休止符,可她的情绪过不去,恨情太深厚,怨缘太浅薄,怪结局太沉痛。可她的理智甘于此。

情绪失控以前,消失在方寒的视野里。逃离方寒的一瞬间,一颗晶莹的泪滴划过脸庞,手指沿着泪划过的痕迹而走,渐渐的泪如泉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温馨的、甜蜜的,很久不敢碰触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只是它们早已变成了灼人的伤。

方寒愣在原地,茫然地拿下雪人身上的围巾,和自己的那条相比,只浅了一个色阶,耳边一遍遍回响张筱漫说的话:“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紧随一声“砰……”的碰撞声,方寒心惊胆战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发生事故的正是张筱漫的车。方寒加快速度狂奔,车前的保险杠撞掉了,人只有额头旧伤处被撞红了,方寒打开车门,一把抱住张筱漫:“筱漫,筱漫……我爱你,我爱你……”轻轻推开她,抚摸她的额头,擦去她的泪痕和冷汗,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没事吧?没事吧?除了额头有没有撞到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哪里疼?筱漫,你说话啊?”

“你没回去?方寒,我又差点死掉,方寒……我……”又一次鬼门关前走一回,这次看到了方寒紧张、关心的表情,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恍惚间,张筱漫流露出一瞬的柔软,眼眸里的浓情如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本能地欲扑向方寒怀里,骤然停止。恢复理智的她转而狠狠地推开方寒,冷冰冰地说:“我很好,很好,没事,没事。”

被张筱漫晃了一下,方寒诧异一愣,她骤然的转变,仿佛刚刚看到的是两个人,一个如受到惊吓的动物,一个流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坚强。正准备拥抱她的双臂悬在半空,顺势大半个身体探入车里,抱住她往副驾驶方向挪动:“你坐到副驾驶去,我来开,你要去哪儿,我都送你。”奈何张筱漫纹丝不动,冷酷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方寒加大臂力强行去抱她:“可以什么啊可以?酒后不能开车。”

张筱漫语气更坚决:“我说了不用,请你走开。”

方寒仍坚持不放弃,僵持之下,张筱漫的脸上终见真实情绪:厌恶、愠怒,歇斯底里地大吼:“滚。”方寒被吓到了本能地松开手,惊诧她脆弱与坚强之间的自由切换,懵然间,看她再次发动车子,车轮碾过围巾,疾驰而去。

方寒呆若木鸡,怅然很久,捡起她的围巾,怀里还揣着那支见证了他们开始与结束的笔,闭上眼眸,回想刚刚的一幕幕。她明明想要靠近,却可以转瞬理智推开,她明明很在乎,很难受,却依然可以顷刻冷静漠然。她到底怎么了?深思、分析:这围巾……如果不爱了,他的离开不是错,如果不爱了,再会她不会痛。她依然温柔,温柔得太寂静,浅浅的笑中太多悲哀;他依然儒雅,儒雅得太冷漠,自满的笑中太多茫然失措,是否还有温暖的热度?曾经太美太沉重,情依旧被她操纵,隐隐的痛渐渐放纵。

方寒慢慢蹲下,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隐约想到什么,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又希翼着,因为那为他的不确定又添了几分把握:“那方向,好像,好像是……阳光小区,难道……她还住在那儿?这可能吗?”抚过她唇角的手紧紧赚蓝色围巾,手臂悬着,围巾随风飘动,凝眉深思,自己问自己:“是我?是我吗?真是我让她那么伤心吗?”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发呆:“她那只好像坏了,她为什么还带着?她刚刚说又差点死掉是怎么回事?”

方寒心中凌乱,好多疑惑围绕盘旋【谢谢你给我清醒的勇气】方寒清楚的记得,张筱漫决定放弃洛飞的时候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今天她又说了,她到今天才放弃,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难过成那个样子?慢慢整理思绪,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有爱,可是伤和痛比爱多,眺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方向,方寒莫名的心虚和胆怯,惊惶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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