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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面包和爱情(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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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时间碾轧破碎的梦,哭过,苦过,怨过,脆弱变作坚强,系结的情丝纠结缠绕,思念的痛楚在失去的悲伤中沉沦,所有扯不断的羁绊都是暗伤。】

方寒回到C城,探望了有知遇之恩的大学老师耿教授,离开耿教授住处之时,天色已经很晚。年关将至,寒冬腊月的时节,C城还和从前一样寒冷,不,方寒的感觉应该是更寒冷了些,不知道是心变冷了,还是身体已不能适应北方的严寒,疾步匆匆的方寒不禁打了个寒颤。路过阳光小区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走到熟悉的那栋楼下,伫立良久,抬头仰望楼上熟悉的窗口,漆黑一片,拧了拧眉头,眸光比寒夜更冷彻,不禁自问:“张筱漫,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和洛飞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你们根本就没和好还是他又放弃了?”

方寒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雪白雪白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像个雪人一样站在楼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琨的电话:“是我,我问你,筱漫和洛飞……”

“方寒啊,哎呦喂,呵呵,我们的方大律师还记得我呐,荣幸啊荣幸。” 张琨兴高采烈的调侃;方寒禁不住皱了皱眉,语气严肃道:“别闹了,我问你张筱漫在干什么?”张琨收起笑闹,知无不言:“筱漫啊,跟她爸妈去旅游了。”

方寒倍感意外,惊讶道:“旅游?这么说她不在C城?”若有所思,失落地喃喃低语:“这个时候去旅游?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走开?”

张琨言无不尽的回答道:“是啊。去韩国过年去了,上班以来就变身工作狂人,一天假没请过,这次是因为她爸强烈要求,想一家人团圆团圆。据我分析她可能还会去一趟日本,你懂得,凭她对机器猫的狂热肯定会嫌弃韩国的不是本土生产,属于盗版。对了,云尚说初五同学聚会,通知你了没?”

方寒缓缓叹一口气,点头,应声:“嗯,我知道。”

“那也许能看见她,不过也不一定。”

“你给我问问乐瑶她什么时候回来。”方寒的语气中有不容拒绝的急切和焦躁。张琨一口答应:“没问题。诶,我说,你还这么关心张筱漫,你当初……”电话中,张琨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话也没说完,方寒便听到了王乐瑶极不耐烦的声音:“老公,和谁讲电话呢?”

张琨答道:“方寒。”听到方寒的名字,王乐瑶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跟他废什么话啊?赶紧挂了。我告诉你,不准跟方寒做朋友……”张琨立刻调小音量,声音压得极低,跟方寒甜蜜抱怨道:“诶,不跟你说了,我家乐瑶现在特殊时期,可不能惹她不高兴,改天请你喝酒啊。”

“诶,要不你把筱漫电话给我……”方寒想问的没问出来,张琨已经急忙挂断电话。

方寒不自觉叹气,手机放羽绒服兜里,手碰触到口袋里的钥匙,掏出一串钥匙,盯着那把可以打开楼上房子的钥匙,不由自主地走进栋楼里。楼道内的感应灯坏了,漆黑一片,方寒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亮比从前更残破的楼梯,一口气上了五楼,有些喘,木然地在门口站了很久,手里握着钥匙,盯看门口,钥匙即将放入钥匙孔的瞬间戛然而止。思量片刻,不禁皱起眉头,脑海里迅速飞转相关的法文规定,暗自提醒自己:“这里又破又旧,她不可能还住在这儿,现在应该是别人住了吧,门锁也应该早就换了,即使没有换锁,我这样可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一但构成此罪,会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即使不够刑事处罚,也会被处15日以下拘留、200元以下的罚款或者警告。我可是个律师,不能明知故犯啊。”思及至此,手臂慢慢滑落,缓缓蹲坐在楼梯口,静静地坐了很久,盯看握在手中的钥匙,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走开?是在躲我吗?张筱漫,我这把钥匙还能打开你的心门吗?”

“媳妇,筱漫什么时候回来?”张琨听话地挂了电话,嘿嘿陪笑脸,执行方寒交给他的任务;王乐瑶一挑眉,明了张琨的意图,阴着脸问道:“方寒让你问的?”

张琨嘿嘿一笑,仍免不了受到老婆王乐瑶的白眼:“你告诉他,筱漫什么时候回来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觉得方寒还挺关心筱漫的,说不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张琨仍嬉皮笑脸的讨好分析道。王乐瑶黑着脸,白眼相看,拍打了一下张琨的胳膊,指着他的鼻尖,义正言辞地数落和警告:“别替他找借口,娄兰他都领家去过年了,误会个鬼?我告诉你,不许再跟方寒那个负心汉联系,他对不起筱漫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就是对不起你,知道了吗?”眼见王乐瑶的火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张琨立刻举手保证,言听计从的义正言辞道:“是,老婆大人。小的向大人保证再也不理方寒那个负心汉。”

此刻张筱漫正和父母享受异国的风土人情,一家三口气氛和美的享用韩国美食,张筱漫吃得正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打断这难得的天伦之乐,王乐瑶开门见山道:“姜云尚召集大伙儿初五同学聚会,你来不?”

张筱漫眼皮微微眨动了几下,迟疑了一下,问道:“他……回来了吗?”

王乐瑶坦言道:“你说方寒啊?回来了。还挺关心你的,前两天还跟虫儿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张筱漫面色一僵,不自觉的攥紧粉拳,指关节低脆作响,继而淡淡的回应一声:“哦。”

“我跟你说真不要脸,还带着娄兰一起回来的。太过分了。方寒这个臭小子太不是人,太混蛋,王八蛋,我真是看错他了,居然真跟娄兰好了,还带回来了,他和娄兰几个意思?是在向大伙儿炫耀?还是在向你挑衅……”王乐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的骂个没完,张筱漫脸色明显冰凝,已经听不下去,不能自控的冷声打断她:“好了,他的事儿我不想知道,你跟云尚说我不去了。”

电话里王乐瑶义愤填膺的说道:“我是替你气不过。”

张筱漫不自觉的咬了咬手指,语气平和:“这很正常,先不说了。回去找你,不会忘记带礼物给你的。”语毕,便急匆匆的挂断电话,随手放入身边的包里,拿起筷子,恍惚的扒拉碗里的饭菜。

张艳琪夹了一块烤好的牛肉给张筱漫,问道:“谁啊?乐瑶吗?”

“嗯。”张筱漫点头,心不在焉的往嘴里送吃的。张艳琪继续往张筱漫碗里夹菜,心疼道:“看你这两年瘦的,也不好好吃饭,来,多吃点。”

张启山仔细打量张筱漫细微的神色之变:“你国内有事?”

张筱漫回过神儿,一如往常的乖女儿形象,乖巧的微微笑笑,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同学聚会而已,我不想去。”说话间,又一不留神碰掉手边的杯子,杯子里的橙汁洒在衣服上,服务员闻声赶来,收拾碎片,张筱漫脸色略显苍白,站起来:“爸、妈,我今天很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酒店房间内,张筱漫一个人静静坐在落地窗前,与她对坐的只有如墨染的夜空和稀疏星儿,桌上的酒瓶空了,高脚杯中酒的也只剩下大半杯,呆呆的盯着手中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如她满腹的心事和哀与愁,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父亲进来了都没有察觉,直到张启山站到面前,拿下她手中的酒杯,语带责备和疼惜:“又偷喝我的酒,一个女孩子,少喝点酒,知道吗?”

张筱漫这才缓过神儿,微微一笑:“知道了。”

张启山突然发问:“他回来了?”

张筱漫一脸不解的看着父亲:“什么?谁回来?”

张启山面色沉重,酒杯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搭在张筱漫的肩上:“你怀孕的事儿爸从来没问过你一个字,是不想揭你的伤疤。同学聚会有他,所以你不去?”张筱漫尴尬的垂下眼帘,点点头,无措地站起来踱了几步,应声道:“嗯。”很快神情自若的抬起头,嘴角上扬,给张启山一个如常的笑容:“爸,我没事。”

张启山深邃的黑色眼眸像现代超水准的透视仪器一样扫视张筱漫,她的心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一览无遗,轻轻掐了掐张筱漫娇嫩的脸蛋儿:“你这张笑脸呀,糊弄糊弄你妈,骗骗外人还可以。”又语重心长的劝慰:“回去吧,你心里有一个结,不管结果如何,你需要见他一次,把结解开。”

只是这一句便戳中内心痛处,一瞬间让张筱漫红了眼眶,尽量控制内心的波涛,保持冷静,平静的说道:“爸,不说这个事儿好吗?我难得跟你们在一起,好不容易有家的感觉,您知道,我很重视和珍惜这种感觉,别让他影响了咱们出来玩儿的心情。”

“他已经影响你了,你卖了我给你买的房子,搬到学校附近,不就是在等他吗?现在等回来了,你在逃避什么?”这两年张筱漫的笑脸中隐藏着一股浓烈的忧伤,张启山不可能一点察觉没有,此刻步步紧逼,决意要她面对,不给她退怯的机会。张筱漫轻声叹息,踱步回桌边,拿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皱了皱眉头:“他曾说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后来一下子一无所有了,所以我等的不是他,是一个答案,就只是这样。”

“不管是什么,你需要回去找,有时候,太理智只会太委屈自己,麻痹自己太久会有副作用,时间太长,会治不好的。”张启山的手轻轻搭在张筱漫的肩膀上,带有宠溺的安抚道。

“爸……”张筱漫低头,眼眶憋得通红,长长叹一口气,舔了舔嘴唇,放下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所有脆弱倾泻,不知所措的哽咽:“我……我不敢……但,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可我又害怕知道……”

张启山揽过女儿张筱漫,劝慰开解道:“你能接受他离开你,能承受失去他,见一次有什么好怕的?见了面,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个答案只有他能给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说什么,问问他,问问你自己。孩子,有些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爸知道你是坚强勇敢的孩子,现在是真的怕了,但是,也许你再勇敢一次,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会好过一点,至少比现在好。”

张筱漫重重点头,整理心情,犹疑的抬起头,仿佛在那坚定鼓励的眼神中得到鼓起勇气的力量:“好,我回去,你陪妈多玩儿几天。”父亲的一席话让她心里宽慰不少,头埋在父亲温暖宽厚的胸膛:“爸,谢谢你。我从来没解释过一个字,你却一点儿都不怪我,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女儿不是随便轻浮的人,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的,可是人生的意外太多,叫人防不胜防。”

张启山轻轻拍抚女儿的后背:“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你是真的爱他,才会把自己交托出去。”躲在父亲怀里抽泣,低诉:“爸,其实,我挺想他的,有好多事情,我到现在想不明白。”张启山抚摸女儿的头,给她面对的勇气:“那就遵从自己的心,回去看看,不管结果如何都算了却一桩心事。”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桔梗花吗?因为他告诉我,桔梗花开代表幸福降临,花语是真挚不变的爱,可是后来我知道,桔梗花还有另一个花语是无望的等待,你说,为什么一种花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花语?”

“花开代表幸福降临没错,但幸福需要用心经营和珍惜,若不懂得经营和珍惜,那便是见之不取,失之千里。可即便错失了,幸福也是可修复,可再回来的,就像花儿谢了,会再开。”张筱漫若有所思,低声疑惑呢喃:“花谢了会再开?那失去的能重来吗?”

张启山微笑道:“失去的或许不能重来,但也许从未失去,只是经历一场花谢,那么需要做的是调整自己,储备面对寒冬的勇气和力量,迎接命运的再一次春暖花开。”

毕业后的第608天,2010年春节刚过,正月初五。C城是典型的北国城市,白雪皑皑,拥有银装素裹的季节,是张筱漫喜欢它的理由。她喜欢白色,也喜欢雪,因为它也是白色的,在她心里白色是纯净的,时至今日,她依然喜欢C城,喜欢白色,喜欢雪落的季节,而现在,在她心里雪和白色都代表冰冷,和她的心一样,一年前,她将碎了一地的心一片片拾起并用寒冰封存起来。

冰天雪地的季节,火锅是北方地区人民十分喜爱的美食,热气腾腾的火锅温暖身体的同时似乎也温暖了人心,也解决了同学聚会众口难调的问题,楼上的包房里,大家陆续到来,已经热闹起来。笑谈青春岁月的青涩,美丽,使忙碌的生活得到放松。张筱漫在楼下止步,深呼吸,调整心绪。

“怕了吗?”这是秋枫的声音。张筱漫转头看着一脸探究的他,从容、淡然的一笑:“阎王殿都来去自如了,参加个同学聚会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她也在。”秋枫眼眸深邃,看透了她心底的怯懦和期待。

张筱漫眸色暗淡下来,低头,声音低沉:“我知道。”复又抬起头,仰望酒店的霓虹彩灯:“我就是要进去亲眼见证他们在一起,才会真正死心,否则心里永远像埋着一根细小的针,扎得我又酸又疼,噬心刮骨般的疼。”

秋枫拍拍她的手:“那上去吧,估计他们都开始了。”

张筱漫眼眸恢复明亮,挽着秋枫的手臂:“谢谢你。”

毕业至今跨越两年,所有人都有了变化,于雪晴升级为全职妈妈,张琨和王乐瑶的小家也即将迎来新的生命;姜云尚J大法学院的才子,这次同学聚会就是由他组织的,他选择留在C城,通过不懈努力也算是城市精英;方寒远赴P城的选择似乎是正确的,事业风生水起,蒸蒸日上,随方寒而去的娄兰,在P城一所汉语培训机构任职,白领丽人。

周浩宇还是从前的模样,温文尔雅的,将自己的特长发挥到极致,开了一家声乐管,以前乐队的同学时常过来帮忙,比如秋枫,门徒着实不少。

周浩宇再次看见娄兰,她是美丽的,温柔的,身上多了一种温婉端庄,看见他们在一起,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她更让他着迷,豁达的笑着说:“当时你的脾气太坏了,我常常不知道如何应对。”

娄兰下意识地看一眼方寒,少了当初的任性,多了一分心平气和:“不是我脾气不好,只是你遇见我的时间不对,如果早一点,在方寒之前,或许会是很好的结局,可惜,没如果。”周浩宇心底泛起丝丝缕缕忧伤苦涩,黯淡的眸光里有不易察觉的希翼:“那你有没有后悔过?”

再次重逢,娄兰心底只有愧疚,却不觉得这是一种错过:“没有,我不后悔,不后悔,放弃你,追随方寒的脚步。”

周浩宇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我是个男人,而且我爱过。”目光不由得飘向沉重又不安的方寒:“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眼神,我比你清楚,我很确定,方寒对你不是爱情。”脑中闪过的是还没出现的张筱漫:“我想他的心应该还在那个人身上吧,就像我对你一样,方寒应该比我更不能释怀,毕竟他们……”

娄兰心下不悦,勃然变色:“这是我的事,我从没后悔当初的选择,你已经有了妻儿,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周浩宇微笑淡然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我一样,都太天真。我不是方寒,你也不是张筱漫,所以我等不到你,她选择方寒是因为爱情,你选择我是为了避难。我们以为够坚强,够温柔,付出得够多,做得够好,就会有奇迹,以为这样就能填补缺口,可是,感动和补缺都不是爱情。红了眼眶,伤透了心,依然选择笑着原谅,纵容,到头来,他无动于衷,你委屈了自己,输得惨重,何必呢?”

娄兰眉间微怒,自绝于人又刚愎地深信不疑:“我不会输的,我也没有委屈自己,我爱方寒。而且,谁对不起谁不重要,谁在他身边才重要,我已经赢了张筱漫。”

周浩宇低声叹息:“输赢的定论不是谁站在他身边,而是谁住在他心里面。有时候,少一点奢望的勇气和执着的傻气,懂得放手,也是一种幸福。”说完,他们都沉默了,原本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只是,相遇的时间晚了一点点。

方寒的心忐忑不安,六百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却没有勇气联络,他怕再听她说一次不爱自己,同学们都到齐了,张筱漫还没有来,方寒心中自问:“是因为我吗?她不想见我吗?她……”

去年春节,方寒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回家过年,而今年,他早早回来,并且多留了几日,她却不在,张琨还是老样子,心直口快地把自己当成好朋友,王乐瑶却对自己不理不睬,惜字如金,甚至,张琨和自己联系过多,都会令王乐瑶火冒三丈,方寒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也许是怀有身孕的人脾气秉性都会有较大改变;回来当天就了解到,洛飞和别人结婚了,张筱漫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守护,他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她的心不是那么容易走进去的……两年,所有的人和事都变了,两年的沉淀,方寒能确定在曾经的某一时刻,自己在她心里占据重要位置,却不能确定张筱漫心里是否还有他,她对自己的情感是不是像自己对她的那样难以忘怀,两年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也不短,足够放下或者遗忘,尽管太多的不确定,可是他想她,这次回来最想见的还是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如果她是幸福、快乐的跟自己有没有关系无所谓,只想看到比从前更快乐的脸庞……想到这儿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云尚,不介意我多带个人来吧。”

姜云尚一看是秋枫,笑呵呵调侃道:“秋总大驾光临,我是荣幸之至,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恐怕我请都请不来。”

几年的社会历练,秋枫的身上少了上学时的那种冷酷高傲,亲民很多,原本社交能力极强的秋枫也学会了逢场作乐,笑脸自然比上学的时候多了一点点:“说笑了,姜律师邀请,我随时恭候。”看看身旁的张筱漫:“今天我是来当护花使者的。”

姜云尚笑眼看看张筱漫,又对秋枫戏谑道:“秋总对筱漫这么好,不怕嫂子吃醋吗?”秋枫抚弄张筱漫的脑袋,注视着她并无异色的脸庞,开玩笑的回答:“和筱漫在一起,是多一个人帮你嫂子看着我。”

同学聚会上再次看见张筱漫的时候,令众人耳目一新。她变化很大,更加纤瘦,淡雅的妆容,修身冰蓝色羽绒服,这个季节着以此色显得清冷却又似乎很符合时宜。那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从前温柔似水,如今冷得如冰,及腰的长发剪短后,如今长至齐肩,配黑色蝴蝶结发卡,精明干练中不失柔美,几缕刘海儿有点凌乱,隐约看得见额头右上方一道长约五厘米的伤疤。从前的她一身白色给人一种天使的纯净,而现在的冰蓝色则像一只跌落人间的冰雪精灵,即使美丽面孔上挂着比从前更灿烂的笑容,但是让人感受到的也只有冰冷。

脱下羽绒服放到椅子上,一件宽松款蓝紫色T恤,领口绣着略深一色的桔梗花瓣,紫中带蓝,蓝中见紫,宁静高雅,娇而不艳,像桔梗花一样,给人的感觉宁静、幽雅、忧伤,淡泊。一双明眸依然明亮,却闪过冷冽,出奇的成熟、冷静,面若桃花蔼然可亲的笑容中却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清冷孤傲,不复当初的温婉娴静,判若两人。

那内心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会被明媚的笑脸所掩盖,但是方寒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看得清楚,张筱漫可以骗过所有人,甚至欺骗自己,却骗不过方寒。只是一眼,方寒便看得出‘面具’背后的伤和痛,她的笑太镇静,太不露声色,看不出丝毫内心真实情绪,禁不住额蹙心痛:“不一样了,太冷了。为什么会这样?张筱漫,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这般情凄意切?除了爱情没有什么能让你如此悲戚,又在为谁而伤心?是洛飞吗?你们和好了?洛飞再次负了你和别人结婚了,还是有其他人……”方寒思绪乱飞的时候,王乐瑶挺着肚子,起身相迎:“筱漫,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必须来。刚下飞机,路程远又有点堵而已,所以晚了。”张筱漫急忙扶她坐下,浅浅笑笑,淡淡应声,从容落座,两个大大纸袋递给王乐瑶,较小的纸袋里是包装精致的护肤品,稍大一点的纸袋里是婴儿用品。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陈滢潆:“我可没忘了你呦。”

“谢啦。”下陈滢潆借过礼物并道谢,下识地看一眼方寒和娄兰,站起来,给张筱漫一个安慰的拥抱:“亲爱的,好久不见,快让我抱抱。”

张筱漫回以拥抱,调侃道:“真有这么想我吗?我才走半个月而已。”

陈滢潆拉着张筱漫的双臂原地转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不错,不错,胖了点,漂亮了,之前太瘦了。这半个月有你爸妈监督你,三餐规律了。起色也好很多,来,快坐下,坐我和乐瑶中间。”边说,边加了凳子。

从知道王乐瑶怀孕那天起,张筱漫隔三差五买各种孕婴用品给她,王乐瑶瞟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柳眉微皱:“你又给他买东西?我儿子三岁前都不用买衣服了。”

张筱漫充满女性母爱的一笑对王乐瑶说:“别说三岁,你儿子到十八岁的衣服我全包了。”对方寒和娄兰的出现视而不见,神色如常,余光瞥见他们所在的位置,心潮剧烈起伏,却谈笑自若地和王乐瑶聊起来,抚玩她隆起的腹部笑盈盈,满脸期待:“你肚子里的小虫儿还好吗?小虫儿,半个多月不见,又长大了,有没有想我?”

秋枫将一盒益智玩具和一套护肤品递给于雪晴,温和说道:“筱漫送给妮妮小公主和妮妮妈妈的。”

于雪晴看看秋枫又看看张筱漫,开心的说:“我替妮妮小公主谢谢筱漫大公主。”瞥一眼她额头上的伤疤的位置:“我们的大公主去了一趟韩国,没顺便让自己变得更美丽吗?起码该处理一下你额头上的疤,太影响你这张漂亮的脸了,一不小心就露出来了。”

张筱漫用手梳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儿盖住伤疤,浅浅一笑:“有些东西留着是个警醒,太完美老天爷会嫉妒的。”

众人落座,王乐瑶抚摸自己的肚子,瞟一眼方寒又低眸看张筱漫:“你这么喜欢小孩儿,如果当初……”张筱漫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王乐瑶说完,急忙打断她:“八百年前的事就别说了,除了你家虫儿,你的就是我的。你幸福,我快乐,等你家小虫儿出来了,我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干妈,一定比你这个亲妈还疼他。”

王乐瑶笑意盈盈,开玩笑的说:“那我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我费劲巴力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儿只认你,不认我。”

呵呵呵,哈哈哈……几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题,结婚的聊老公,有孩子的聊孩子,张筱漫虽然没结婚也没有孩子,但也能和她二人聊到一起去,她很喜欢于雪晴的女儿妮妮,事实上现在的她,不管喜不喜欢,熟不熟络,都有本事找到话题聊。陈滢潆和胡小超坐在与娄兰较近的位置,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聊什么,娄兰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张筱漫。

张琨还是那么豪迈不羁,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笑哈哈和方寒聊得高兴:“方寒,你真厉害,还是你有眼光,有远见,听说你在P城刚打赢一场漂亮的官司,了不起,了不起。”

法学院的同学姜云尚羡慕嫉妒恨的说:“最让人羡慕的是前程似锦又情场得意,上学的时候有张筱漫大美女相伴,羡煞多少人。”瞄一眼将女人的温柔和妩媚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的娄兰:“毕业后又有娄兰,无怨无悔地跟你走,哎,真是人比人得气死人啊……”其他人附和起来:“可不是嘛,羡慕死我们这些单身光棍儿了,有好的也想着点哥几个……”

“诶,我说你俩结婚可别忘了通知咱大伙,我们可都等着和喜酒呢……”

“娄兰真是不错,更漂亮,也更有贤妻良母的潜质,方寒,你有福了,我看你们直接把好事办了,让我们大家沾沾喜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哄闹的氛围,张琨似乎忘了张筱漫的存在,捅咕一下娄兰,坏笑着直言不讳道:“埃,你这么有手段,把我兄弟拿下了没?啥时候办事啊?可别说都两年了,你们俩还没……”

王乐瑶狠狠踩了张琨一脚。张琨不明所以,嚷道:“媳妇,你踩我干啥?”

娄兰红着脸看一眼方寒,羞涩低下头。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方寒看着张筱漫脸上明显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皱眉,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他不希望她难堪,不希望给她一种错觉,自己另结新欢了,而且是她的朋友。制止大家的胡言乱语:“你们闹够了没啊?别瞎起哄,娄兰人家是姑娘,我和她……”

秋枫一直对张筱漫察言观色,他只看到她自始至终保持着没有任何异样的浅笑,却看不到她手心里直冒的冷汗,和遭到猛烈攻击,剧痛侵袭的心房,心绪越来越纷乱难以控制,遽然,沉不住气的站起来。

王乐瑶怔然问道:“怎么了?”张筱漫唇角勾出一丝完美得无可挑剔的镇静浅笑:“没事,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陪你。”王乐瑶刚要站起来,张筱漫断然拒绝:“不用,你现在身体不方便。那地方又湿又滑的,万一有个不小心,我切腹都难辞其咎。”说着一个人快步出了包房,转身瞬间笑意全无。

陈滢潆起身,拦住要跟着去的王乐瑶:“我去看她。”

盯看张筱漫的背影方寒不经意间瞥见她手腕上的手表,心里咯噔一下,不禁一愣,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同款手表,满是诧异:“那只手表?她还带着那只手表?她为什么还带着那只手表?不行,我得去弄清楚。”身随心动,方寒下意识站起来准备跟去,娄兰见状忙拉了一下方寒,举杯道:“来,大家先走一杯。”

又冰又凉的水冲洗比水还冷的脸颊,张筱漫端看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手在镜子上画一个笑脸,抚摸额头上的伤疤,眼中续满愁绪。她以为这颗心早就没有知觉了,以为能做到从容咽泪,欢颜以待便是够洒脱,够坚强,这一刻真正见到他才明白,还差了一点点。心中寒冷又降一度,给自己一个够美的微笑,这完美的弧度连自己都可以欺骗,舒展紧锁的眉头,心语道:“过了今天,所有痛苦都会结束,张筱漫,你又重生了,你要坚强,要再坚强一点,就可以坚不可摧了。”

陈滢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一拍她的肩膀:“难受就别逞强了,回家吧。”张筱漫转过身,一个无所谓的笑脸,抽一张纸巾,擦拭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的晶莹液体,面不改色:“我有分寸的,别担心,我顶得住。”眼眸低垂随即抬起,一手搭在陈滢潆的手臂上,美丽的弯弯笑眼里蒙上淡淡哀愁:“我就是想看看,曾经那么爱我的他是怎样爱着别人的。”

王乐瑶还是不放心的跟来了,关心道:“没事吧?”

“好着呢,很好,非常好。我这颗心脏强大着呢。来之前我爸还给我打了一支强心剂,人生需要面对,不是逃避。”张筱漫歪着头嘴角上扬,对二人展露一个非常好看的弧线,随即,嬉笑着和陈滢潆一左一右挽着王乐瑶返回包房。

三人没走进包房,远远的便听见包房内传出的恶作剧哄闹声:“方寒,你一个大男人咋还扭扭捏捏的……”

“别给东北爷们儿丢脸……”

“赶紧的,喝一个,你看人家娄兰都准备好了,不给面子是不?让人家女生等着你好意思吗?”

大家齐声大喊,张琨喊得最大声:“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王乐瑶推门而进,双手掐腰,怒气冲冲指着众人:“干什么玩意呢?这么热闹?”扒拉开闹得最欢的张琨,眼神凌厉地瞪着方寒和娄兰:“喝交杯酒之前先跟我喝杯绝交酒怎么样?”王乐瑶直爽的性格最受不了这种面和心不合的场面了,说罢,开始倒酒,不给面儿的说:“方寒,娄兰,我告诉你们俩,以后同学聚会有你们就别叫我了,你俩结婚也用不着给我发喜帖,发了,我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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