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危机(1 / 1)
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纪清越到肯德基买了小米粥和早餐。回到病房里时,齐晨醒着,正在播电视,但是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台都没有什么节目,屏幕里闪着雪花,齐晨就拿着遥控器来回播。
纪清越把吃的放在床头,从齐晨手里抢回了遥控器,道:“还没睡?饿了?”
“嗯,饿。”齐晨转头看他买的食物,“有鸡腿啊,好香。”
“你不能吃那个,你只有小米粥喝,其他的都是我的。”纪清越边按遥控器边说。
“那你给我倒。”齐晨倒是很听话。
纪清越放下遥控器,恰好播到电视里有节目的一台,是个娱乐节目,主持人正和几个嘉宾玩游戏,台下观众看得不亦乐乎,病房里的两个人看了都没什么反应。
“给。”纪清越把粥倒在碗里,放了个勺子在里面。
“你怎么会突然就胃出血了呢,最近很累吗,丽棠的案子基本定下来了,也没什么事情忙啊。”纪清越啃着鸡腿问齐晨。
“我最近有点失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经常熬夜看书。”
“看什么书看到胃出血?”在纪清越心里,觉得毕业之后还看书的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管理类的书。”
“管理类?你要篡位啊?”纪清越抢过齐晨手里的粥碗,喝了一大口,拿勺子指着齐晨含含糊糊的说道。
“我要是篡位,你怕吗?”手里又被塞回了粥碗,齐晨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一勺勺喝着。
“不怕,我妈我都没怕。”纪清越拧开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还是可乐好喝,你那粥都没味道。”
……
齐晨一碗粥见底,他朝纪清越亮了亮碗底,问道:“还有吗?”
纪清越也捧着一个碗,道:“没了,剩下的我喝了……”
齐晨面瘫脸:“……”不是说没味道吗。
“你那胃还没好,少吃点吧先,回头我让护士多给你输几瓶葡萄糖。”他抹了抹嘴巴,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纪清越接起。
“纪总,”来电的是刘秘书,声音听起来不太镇定:“出事了纪总。”
纪清越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丽棠出事了。”
“丽棠出什么事了?”纪清越捏紧电话。
“确切的说,是腾宇出事了,腾宇集团被发现十几个个财务漏洞,可能会涉嫌刑事责任,与他们合作的几家银行都要收回给腾宇贷款,其中有一部分是建设丽棠的资金。”
“丽棠的资金不是已经到了吗,我们不可能还回去。”
“但是这次的事件可能牵扯到刑事责任,也会有司法部门来调查,目前腾宇已经停止了大部分的运作,我们有可能被牵扯进去。”刘秘书把现在的情况给纪清越说了一遍。
纪清越道:“你在公司吗?”
“我正在往公司赶。”
“好,你先稳住其他人,我马上过去。”纪清越挂断电话,披上外衣就往外走。
齐晨听了电话内容,叫住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歇着。”纪清越大步走到门外,带上了门。
齐晨望着关上的门,眼里波澜不惊。
“清越,对不起。”喃喃声轻,好像刚一出口就消散在空气里。
纪清越赶到公司的时候,大部分员工还没到,确切的说是只有刘秘书在。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纪清越问刘秘书。
“是腾宇集团周总的助理打电话过来的,大早晨就被吵醒了。”
纪清越叹了口气,道:“回头给加工资,周泽文为什么要主动来告诉我们?”
“不清楚,但是听那个助理的口气,好像腾宇也是受害者。”
“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纪清越捋不出思绪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了,陌生号码。
纪清越想也没想,接了起来。
“纪清越,我是周泽文。”
纪清越在听清那边人的声音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周泽文,你个混蛋,我的公司被你毁了!”
“你听我说,”周泽文在电话那头小声地尽力安抚他的情绪,“腾宇不会有事,卓越也不会有事,我也是受害者。现在你只要听我的就会没事。”
“我听你妹啊听!到底怎么回事!”纪清越差点把手机摔了。
“反正你放心,我……现在不方便说,中午十二点,卓越对面咖啡屋见。”周泽文声音更小了,也没管纪清越听没听清就挂了电话。
纪清越对刘秘书道:“这件事还没弄清楚真假,先压着。”
“知道了纪总。”
“你把跟丽棠有关的所有资料整理一下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纪总。”
中午十二点,纪清越准时赴约。
咖啡厅里人不多,空调开得很凉,但是纪清越带着一肚子火走进来的,全身散发的冷气已经够让整个店里的的气温下降两度了。
周泽文坐在最显眼的位置悠悠喝着咖啡。
纪清越看了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一拍桌子:“说清楚!”
“你先喝杯咖啡冷静冷静。”周泽文说着,帮纪清越点了杯白咖啡。
纪清越瞪着他。
周泽文任他瞪着,等到纪清越的咖啡上来之后,他才开口解释。
“你放心,这件事还没有被媒体曝光,其实是有人故意陷害腾宇的。你也知道,像腾宇这么大的公司做到这种程度很不容易,当然会涉及一些法律边缘或者不甚清楚的灰色地带的东西,不过我确定证据不被任何人掌握,对方要对付的是我,卓越是被连累的。”
“不管你怎么说,先说好,钱是不可能退的。”纪清越先把最重要的事情拿到台面上讲。
“这个要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丽棠的合约是你死乞白赖的要签的,你不会是得不到我的人就要毁了我吧,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纪清越说得义愤填膺。
“……你想多了。”周泽文额头上一滴冷汗滑落。
“那你就说清楚前因后果。”
“没必要跟你说清楚,就是提醒你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丽棠还是先停工吧。”“你什么意思,我公司一大帮人等着吃饭呢,这么大一工程,说停就停?”纪清越开始上火。
“听我的,不然你只会损失更大。”
纪清越凑近周泽文道:“对方来头很大?”
“这你不用管。”周泽文不上钩。
“不说算了。”
……
薛宁醒来时头痛欲裂,躺在床上回想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昨天……他把那个人塞进车里带回了酒店,然后呢?
……
车子停在薛宁暂住的酒店门口。
“开房?”周泽文一脸深奥。
“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薛宁解开安全带下车,到副驾驶门口堵周泽文。
周泽文认命地跟着他走。
到酒店房间,刚进门,薛宁就将他一把压在门板上,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开房?你很迫不及待?和那个新的目标吗?”
他逼近的英朗面庞让周泽文有点不自在,他努力别了别头,感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更用力了,弄的他的脸一阵生疼。
“回答我!”
“不是。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在意。”周泽文的口气开始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被这样压在门板上的感觉真的不算好,何况对方的语气好像已经超过调情的范畴了。
身上的钳制轻了,薛宁的身体离开他的,然后将他一把扛在肩上,大步朝床走去。
周泽文被大力地扔在床上,一下子有点懵。
然后他抬头看见薛宁在脱衣服。
不是吧,来真的?
周泽文手脚灵活地跳下床,对着薛宁一本正经道:“你干什么,把衣服穿上!”
薛宁已经把上身脱光了,□□着肩胛朝他走来。
周泽文突然冒出一句:“我饿了!”
薛宁坏笑,立体如西方人的英俊面孔做出这个表情诱惑力十足:“饿?”
“……我的午餐被你打断了。”
……结果,两人居然在酒店套房里叫了一份披萨和……两打啤酒。
“你要喝酒?”薛宁不清楚他搞什么花样。
“咱们还没一起喝过酒吧,今天呢,咱们就把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好好地理一理,喝酒有感觉啊。”周泽文坐在沙发上拿着开瓶盖。
薛宁将信将疑地在他旁边坐下,周泽文递给他一瓶啤酒,自己拿了一瓶,对嘴吹。
薛宁看他一个劲儿喝,也不说话,摸不准他要出什么牌,一把抢回他手里的酒瓶。
“你不是没吃饭吗,空腹喝酒伤胃。”他皱眉道。
周泽文看了看他,又拿起开酒器道:“那我吃披萨,你喝,这么多酒我喝不完。”
“可以留着明天……喝。”薛宁扫一眼,看见了茶几上散落的一堆啤酒瓶盖和刚打开的啤酒,而周泽文还在“勤劳”地开酒。
想灌醉他?
“我不喝。”
“那好,我喝。”说着又拿起一瓶酒开始灌。
薛宁抱胸看着他,心想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周泽文生生灌了两瓶啤酒下肚,脸顿时红得不行。
微醺的醉意染上了他狭长的眼眸,少了平日的算计精明,变成好像一触就破毫无抵抗能力的瓷娃娃。
薛宁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制止他拿另一瓶啤酒的手。
周泽文皱眉,两条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却不说话,两颊烧红,委屈地看着他。
薛宁脸一红,避开他的视线,抱怨道:“酒量这么差还非要喝酒。”
周泽文一听,不乐意了,就要站起来。薛宁拉住他。
“什么叫我酒量差?你酒量好你喝啊!”他顶着张大红脸,说话的语气蛮不讲理。
薛宁拉住他,想把它送到床上去,没想到被他一下挣脱,伸手又去够酒瓶。
“你不喝我喝!”
薛宁没办法,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道:“我喝我喝,你吃点披萨。”
“嗯,那好。”周泽文老实了,坐在沙发上咬着披萨角看薛宁。
薛宁:“……”
“你喝啊。”周泽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先吃。”
“我帮你喝。”周泽文又要去抢酒瓶。
“我喝我喝……”
薛宁被盯着喝了四瓶,抱着酒瓶子开始说胡话。
“Lester——”
“嗯?”被叫的人伸手拿开他手里的空酒瓶放在茶几上,应了一句,除了脸很红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喝醉的表现。
“呵呵……你别想甩我,没——门——”说到后来,他开始有点大舌头。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周泽文笑了笑,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道:“你智商不够。”
“谁说我智商不够?我告诉你,我——手里有腾宇的秘密,你如果不听话的话,我就……”
周泽文一开始不以为意,听到“秘密”两个字的时候眼中精光闪过:“什么秘密?”
“哼,当年周建成做的事虽然干净,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十几个财务漏洞他想补也补不上,不过他的手段、还是……”说着,彻底倒在周泽文怀里,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