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知君心似双丝网(1 / 1)
与温聊了会,便回了浣素轩,未到门口,便见一个人影晃动着,看她们来了,忙迎了来。
“姐姐可是让我好等!”
等他走近,才看清是他,嬉笑着,“小林子,你不是跟着九王爷,怎么来了?”话一说完,就想起了晨。
“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小林子塞了封信于瑾,也不多说,跑走了。
他现在送信给自己,又嘱咐小林子亲自送来,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忙进了屋。
小念关了门,示意红玉和赵嬷嬷不要进来。
刚要拆开信封,突然想起和恒的承诺,自己前几日偶遇了晨,不能算违背诺言,况且只是不能见面,书信联系还是可以的,晃着脑袋,对,拆。
展开一看,写着:
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寥寥数字,让人不觉难受。
那日说是荣华富贵,是伤着他的心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郁郁寡欢了几日,可是难受,以为狠心便可断了月老乱牵得红绳。
可这封信的意思,实是诉衷肠,表明依然有意,即使我那般对他。。。
那便是暗示知晓我的苦衷,谅解我的不逊,愿意等待自己吗?
想到这里,眼角竟是润润的,深深吸口气,两行清泪不觉落下。
你为何总是让我忘却不了,我该怎么办?
窗外瑟瑟秋风,桌上的烛光晃动着,却是滚烫得无法触及,捏紧了信封,感受着少有的暖意。
“小主。”小念看她落了泪,有些担忧。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瑾伏了下来,掩着脸上的伤心。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隐约听得步伐整齐。
“小主,有个公公说是刺客混入宫中,要来搜一搜。”红玉冲了进来,看瑾坐着,放下心来。
抬眼一瞧,外面一群侍卫站立着,混乱声传了进来,忙收起信,擦了泪,迎出去。
“叨扰小主了,今乾清宫有刺客,不留神给跑了,太后特下令要仔细搜查,保小主的安危,”老太监看她出来,深鞠着躬。
“公公奉命行事,絮儿明白。”瑾俯了身同意。
老太监挥手示意搜查,一行人进去搜查了会,回禀着没有。
“公公可知是什么刺客?”瑾好奇得问着。
“杂家不知,小主夜里没什么事便早些歇下,门关紧了,老奴告退了。”老太监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侍卫们离开了。
瑾有些奇怪,大半夜有刺客,为什么来秀女的宫里搜查,而且这般大张旗鼓,若是重视,怎会只派个太监来监查?
“小主回去歇着吧,不早了。”赵嬷嬷看瑾发着呆,提醒着。
“好。”回了屋,倒在床上,想着刺客的事有些蹊跷,却也不能琢磨出来什么。
明日,怕是又不安生了!
——
凤阙殿内,一群丫头正侍奉着果子,容正挑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雀,玩得自在。
“容儿。”东太后的声音传了来。
“姑妈怎么得空来了?”容扭头喊了声,心情不错。
“哀家请了太医来,给你把把脉。”东太后慈祥着抚摸她,从小看到大,依旧是看不够。
“为何要把脉?这位太医面生的很,是哪个宫里的?”容伸了手,由面前陌生面孔的“太医”把着。
“额,”那太医一探脉,脸上变了颜色,看着容贵人在,忙掩了去,“贵人身体无恙,可是好着呢。”
“我就说姑妈大惊小怪的,瞧我,不好好的吗?”容看太医也这么说,更是放心。
“好,我去送送太医。”东太后看出端倪,出了去。
出了殿门,转至隐蔽处,“说,到底如何?”太后质问着,语气严厉。
“太后,这,小主脉象混乱,像是中了西域的蛊毒。”太医着装的男子跪下,解释着。
“起来回话,可有解药?”
“这蛊毒是蛊虫体内释发出来的,只有去除蛊虫,方可解毒。”男子皱了皱眉,“不过药材种类繁多,远不是中原能够寻得,太后容我回去准备一番,再来替贵人解毒。”
“好,那容儿可会有事?”
“只要不催发毒素,便无碍,但这蛊虫在体内呆得越久,便会无形得散发少量的毒素,长此以往,对贵人的伤害就越大。”
“这个畜-生!”东太后想起慧的张狂样子,猛得喝斥,又正色道,“哀家命你速速回去配药,不得有误。”
“那奴才告退。”
“姑妈,怎么去这么久?”看太后回来了,容有些着急得询问着。
“和那太医多说了会话,便耽误了,好孩子,哀家会让你做皇后的。”仔细打量着容,满心的喜爱,几十年的栽培,不能就毁了。
“谢谢姑妈!”容笑得正欢,脸色却透着些许苍白。
“太后。”一个小太监跑了来,像有事禀告。
孙嬷嬷俯耳听后,忙传了给东太后,容瞧着奇怪,“姑妈可是有要紧的事?”
“孩子,好戏就要上演了,随哀家去看看。”眼里讳莫如深。
——
刚进暖纤苑,便见温满脸泪痕,瑾忙宽慰着,“这还不是确定的事,你莫要伤心。”小念跟在后面,也不敢多言语,看她也是心酸。
“你莫要骗我了,”温眼神绝望,望向远处,“皇上都颁圣旨了,我们温家是要大祸临头了。”
这一刻,竟是无言。
早起便听宫人传话,说是温常在的父亲言辞激烈,暗讽皇上篡位,这可是大逆不道,又派了刺客行刺未遂,更是忤逆,这二罪并加,怕是轻不了。
昨晚的动静原是这般缘故,瑾愕然,太后她又要下手了!
“我们找皇上说理去。”瑾就要拉着温走。
“不必了。”温挣脱了她,自语着,“我父亲乃是三朝元老,扶持当今皇上继位,皇上感念他忠良,允诺他高管厚位,怕是如今,要清君侧,正纲常!”
“三朝元老!那更是不会轻易动他,毕竟侍奉几代君王。”瑾有些讶然,她的家世也是这般雄厚,仍是客观分析着。
“父亲势力倒不是威胁,而是我,”温转了目光,擦了擦泪,“恐是怕我以后受宠,势力独大。”
“我找皇上理论去。”瑾看她说得凄楚,又要拉她走。
温哪里能肯?推拖不去,两人正推搡着,“这是要去哪里?”东太后由孙嬷嬷扶了来,容贵人趾高气昂得瞥了眼瑾。
“太后,父亲是冤枉的。”温看她坐下,忙行了礼,申诉着。
“你且起来,后-宫不得干政,哀家也不好破了老祖宗的规矩。”东太后瞧她情急,不温不慢得回着。
“可是父亲只是文官,向来忠心,也未曾组织过叛乱,怎么会派人行刺,太后定要明查。”温起了身,仍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