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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亲之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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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戬国旧俗,成亲头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据说唯有这样,才能长久。但我并不以为然,因为爹娘在成亲之前已经日日厮守在一处,可他们现在比谁都幸福。这里头,一半儿是天注定的缘份,另一半儿也是他们苦心经营的结果。

婚姻是需要经营的,感情也一样,虽然这个词不太好听,但如果你真的以为一切顺其自然就能修成正果,那就大错特错了。再甜美的爱情也需要精心维护,就好象娘对爹一往情深的信赖、无微不致的关怀、温柔可人的体贴,还有爹对娘一诺千金的信义、从始至终的呵护、情根深种的难得……没有这些,哪怕当初再为爱痴狂,也难相亲相爱一辈子。

可钟夫人很在意这些规矩,她刻意嘱咐钟骁在大亲头一天不能来见我,语气很是担心。

“嫣然,你是个明白孩子,可千万帮我劝着点骁儿,自从亲事定了下来,他是有空就往齐府上跑,差点没住在那儿。”说着嗔了钟骁一眼,有些不乐意。

低垂着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不知如何替自己解说,半晌方道:“钟姨放心吧,骁哥哥极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这些道理。”

“再过几天,该改口叫娘了。”钟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碗笑,虽然开始她更倾向于仪悦公主,可这好歹也是钟府期望良久的喜事,眼瞧着就是婚期,她也忘了初衷,还像最开始那样疼我。

“对,娘说得对,再过两天,嫣然该改口了。”钟骁比我激动,他不像朝堂上那个进退有度的钟将军,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事将了,藏不住的兴奋。

偷偷的,我嗔了他一眼,却也不由被他含情的眼神打动,两人痴望着,忘了这还是在钟府后院,身边还坐着他爹娘,身后还有伺立的丫头,已经开始抿着嘴偷笑。

“行了,去吧。”钟姨无奈摇头,“这该交待的也交待了,该理清的也理清了,既是明日不能相见,今儿就把想说的都说了,骁儿,你送嫣然回府,顺便把这包天麻送予亲家母,她素日常头晕,吃这个最好。”

“谢谢钟姨。”我福了福身,屋里每个人都在笑,包括平日常皱着眉的钟王爷。

“嫣然,咱们两家向来亲厚,你们的亲事,也算是经历了一些波折,如今既得偿所愿,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爹”钟骁怕我为难,刚欲说什么,我忙道:“钟伯伯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嫣然洗耳恭听。”

“嗯,如此,骁儿随你娘先出去吧。”钟伯伯挥了挥手,我悄悄朝钟骁微笑,稍一迟疑,他被钟伯母带了出去。

屋里一下就安静下来,虽然刚才人也不多,但没了那些笑声笑意,气氛变得有些严肃。钟伯伯端在上首,并不看我,他的嘴角微扬,却又好象满腹心事。

“嫣然,既是一家人,我也不绕远话。骁儿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自小要强,文武皆不输于当朝重臣,唯有在儿女情义上,看得过重。”

“钟伯伯。”我唤,却见他一抬手止住我,继续道:“你的为人,我自然也清楚,打小见你孝顺父母、爱护弱小,虽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难得怜贫惜弱、心地柔软。”

有侍女上前添茶,叮咚的水声响起,青瓷碗中注满泛着青黄色的茶汤,漾连小圈涟漪,看得人有些晃神。我坐在椅中,半垂着头,静等他的下文。

“你虽不多话,我也知道你心里对人对事都极明白清楚,见识不浅。”钟伯伯几乎是字斟句酌,微蹩的眉心告诉我,他在担心钟骁。

“嫣然,听闻你爹近日来研究佛学?”

“嗯,爹近来爱看那些佛家经典,又爱陪着娘到山寺与禅师对奕闲聊,倒是豁达不少。”

“这佛学讲究凡事不可执着,齐兄他一生为国操劳,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仕途却有限,你可知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有些困惑,做到宰相了还叫有限,那什么叫无限?难不成只有那个至高点的位子才是每个男人的终极目标?又或者像他一样封王赐爵?

“因为你爹太过执着。”钟伯伯接口,“对你娘如是,对朝政如是,对人如是,对事如是。为人真挚诚肯,不愿迂回将就,做家人朋友皆好,但说到做官,却差了那么一点点。”

“钟伯伯,爹做官只是想为民。”我忙着辩解,一听到别人说及家人,就会失了公道。果然,钟伯伯笑了,“做官自然是为民,可做官并不单纯只为民。要保得身家、要保得地位、要保得长远,这才谈得上为民,利己方能利人。嫣然,你还太年轻。”

似乎有些明白,细一想又觉得很是糊涂——这些话当对钟骁说,对我说有何用呢?

“骁儿也一样,为人处事太过单纯,一味讲理,却不考虑背后的因果关系、利益牵扯。”说着他一顿,突然抬眼瞧我,目光精明,不像我平日熟悉的那个一直疼爱我的钟伯伯。

“他对你,太过执着,但凡牵扯上一分半毫,总是不自觉失态,不自觉失衡。嫣然,今日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男子志在天下,不可为一人一物牵绊。你们得偿所愿固然是好事,但今后他若为你做出什么危害家人、危害戬国的事儿,钟伯伯不是无情,钟伯铂是看得比较清,那时候,休怪钟伯伯抽刀断水。”

我愣住了,对深闺长大的我来说,这些事都离得太远,何况爹娘一生相爱的模样已深深刻在我脑海,如果必须要选择,仕途与爱情,是难以诀择的。而今晚,钟伯伯分明在逼我答应他,无论何时何地,不能为了爱拖累钟骁的为官之道,为民之路。

“我知道是我多虑了。”他不待我答话,走了下来扶住我,恢复了往日的慈爱,“素日偶然听你说上一句半句,也知道你明白国为先、君为首,其他皆次的道理。只不过说予你放在心上,若是哪天骁儿糊涂,多提点提点他,也算是为人父母的一点痴心。”

不由随着他的笑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在答应他什么?是答应他不拖累钟骁呢?还是答应他把这些话仅仅当成他的多虑?

钟伯伯似乎松了口气,将我送至门外,钟骁等着月华洞那儿,黄昏的光线将他雕塑,还是那个深情坚定的身影。

我想像不出我们会遇到怎样的挫折?曾经的悸动如今显得很是轻巧、曾经的懵懂变得有些可笑。他会爱上别人吗?我摇头,那我会爱上别人吗?努力思索,脑中一片空白……

大婚前晚,我一夜没睡,前半夜是兴奋、紧张、忐忑,五味杂陈的心情让我了无睡意。泡在浴桶中,看着水中随波纹微漾的肌肤倒映,我有些恍惚,几缕长发如水底的柔苔,轻轻漾动,我的心情就如同这飘漾的湿发,没有悲喜,只有温软与轻柔。

娘很早就过来催我安寝,我拖沿着,好象希望今晚的光阴越长越好,心中的期待与不舍、幸福与感伤,同时存在,坐在镜前,一遍遍梳理自己还滴着水的长发,看到镜中的自己,眼眸清澈、皮肤光洁;而镜中的娘带些复杂的微笑,眼角处有淡淡的细纹,红唇唇白,分外艳丽。

“娘出嫁头一天,也像你这样,不眠不休一整晚,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接过桃木梳,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从头到尾的细致。我笑了,因为仿佛看见娘这么坐在镜前整整一夜,为了即将到来的婚礼,幸福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娘,成亲后我能不搬去新家,还住在这儿陪您吗?”

“那怎么成?出嫁从夫,皇上已赐了府第给你们,从此后,自然是新天新地新气象。”

“可我舍不得您和爹。”回身抱住她的腰,每次想到要离开这个住了十余年的院落,离开生我养我的父母,心下总是钝钝的疼痛,不舍,不舍。

娘的声音有些微颤,却强忍着笑道:“傻丫头,这又不是远嫁,新的将军府离咱们家不过两条街相隔,要见面尽容易的。”

“我舍不得院中的蔷薇,还有池塘里的荷花。”

“那就移栽了去。”

“我还舍不得碧莲和小四子,没他们在身边,觉得挺寂寞的。”

“那也一并带去,他们本来就是伺候你的。”

“还有咕咕叽叽,虽然它们不会说话,可它们用嘴理羽毛的样子真可爱。”我瞧着屋角的鹦鹉架,咕咕叽叽都睡了,将头藏在翅膀下,一如既往的作息时间,因为它们不知道我要走了,它们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那也一并带走。”娘开始哽咽,我走了,就带走从前的生活,哪怕同城,究竟是有些不同的,我们都需要时间适应。

“娘。”抬头看她,母女俩眼中都泛着泪花。

“嗯?”

“女儿还舍不得爹娘,也让女儿一并带走吧,咱们一块儿搬到新家去。”

她笑,一滴泪落在我脸上,“哪有女儿出嫁,连岳父岳母都搬到女媚府上的道理?”

我知道这不可能,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但亲身面对,还是忍不住悲伤。

“嫣然,既是嫁了人,又要侍奉公婆,又要相夫教子,万不可如从前那般任性,说话做事,三思而后行。”

“女儿又不是远嫁。”我嘀咕着,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越来越复杂的人际关系和自身角色。“娘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待以后慢慢说,省得女儿记性不好,一次说完记不住。”

她笑,然后叹息,那声叹息里,包含了无数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来,娘给你绞绞面上的寒毛。”娘掰开我的手,命碧莲将灯烛移近,又寻来一根棉线,坐在我对面,细细看我,良久,好象要把出嫁前的女儿印在脑海里。

“皇上不是命宫里的女官明儿一早进府给女儿打扮吗?这会儿夜深了,娘还是早些睡吧。”我不忍看她娘中的不舍,这样伤感的情绪哪怕再多一秒,都让我想要悔婚,逃离即将来临的全新生活,永远保持现状。原来逃婚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想改变。

“反正也没睡意,咱们说说话好打发光阴。”勉强笑了笑,娘凑近身替我绞脸上的寒毛。离得那么近,我能瞧见她专注的神情、还有依然姣好的容貌。算了一下,她也不过三十五岁,正值盛期,好似绽放的牡丹,散发出一种成熟的娇媚。

“娘~”

“别说话,一会儿就好了。”娘打断我,手上不停牵动着棉线,我的脸上一点点微微作痛,提醒着我一切都已开始,一天后的此时,我将会是钟府的将军夫人,不再是从前单纯的齐嫣然。

“这下好了。”良久,娘停了动作,细细打量我,表情有种释然的满足。“娘的嫣然也长大了,而且还这么美。”

我笑,拉着她走至镜前,我们就像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我带些稚气的青涩秀美,她是盛放的艳丽妩媚。“女儿若有娘一半儿美就足亦。”

我们都笑了,在镜中笑,在现实中,却又忍不住悲伤,唯有那镜中的笑魇深深印在脑海中,多少年再过去,我仍然清楚得记得今晚我们母女的笑容。

天还没亮,府上的妈妈和宫中年长的宫人皆来催我早起,而其实,娘陪着我,一夜没睡。她们伺候我洗漱,然后替我梳妆打扮。

长发挽起,插了一朵牡丹头花,鬓边簪上蓝宝红宝镶嵌成就的五瓣花发饰;点朱唇、描翠眉,借着天边第一丝曙光,我瞧见自己也开始艳丽。

连脚指甲都涂了蔻丹,衬着嫁衣的红,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美得这么明媚。

系上月白色绣有鸳鸯的肚兜,披上淡粉色轻纱制的中衣,我的嫁衣也被抬了过来,明艳艳的大红,两只凤凰展翅欲飞,裙角绣有盛开的凤凰花,泛着淡的黄晕,一簇簇如同燃烧的黄色火焰。

“穿上吧,吉时就快到了。”娘在一旁催我,亲手接过那身富丽华美的衣裳,替我披在身上,轻声道:“嫣然,娘十五岁时,可没你这么美得晃眼。”

“那是衣服晃眼。”我笑,每个新娘都漂亮,因为酝酿着极致的幸福。

天亮了,外头隐约听见锁呐声,吹吹打打好象很远。我疑心是自己的臆想,因为此时离迎亲还有些时候。

爹换了身新衣前来,手中托着一个锦盒,乍乍见了我,倒有一愣,这才笑了,“果然是人靠衣装,这平日看着还是个毛丫头,今儿这么一打扮,越发像你娘年轻时候了。”

“齐哥,当着孩子的面儿,怎么总拿我打趣儿?我年轻时候上哪儿找这么身嫁衣?”娘嗔了爹一眼,却满脸幸福,“手上拿着什么?倒像宫里的东西。”

爹将那锦盒递予你,“这是皇上赏给嫣然的,说是私下的贺礼,不在礼单之中。”

“那是什么?”我站起来瞧,轻轻扣开锦盒的开关,天鹅绒底衬上,躺着一块青石,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爹也瞧了过来,脸上却是一沉。

“这是何物?”娘也问。

“这,这是戬国镇国公主的信物,但凡封为镇国公主者,皇上必赐于上古青石挂件。”

“镇国公主?”娘有些糊涂,我也是,猜不透景云帝的心思。

爹紧蹩眉头,收了那锦盒,沉吟道:“历来镇国公主只有皇女才会得封,皇上送上此玉,只怕大有深意,好生收起来,待今日之后,再面谢皇上。”

“这青石~”娘有些慌,捧着那锦盒好象个烫手山芋,左右不是。

“放心,也许只是我多虑,自顺朝没了,这青石就藏在深宫中,再没用过,戬国立朝二十余年,从未封过镇国公主,况且皇上并未明示,兴许只是疼爱嫣然,以示视嫣然为皇女的意思罢了。”爹安慰娘,怎么说都有道理。重又瞟了一眼那青石,藏有暗纹,石头虽无什么光泽,但颜色匀净、纹理讲究,给人沉稳有力之感。

这时候还顾不得细想此事,外头的锁呐声是真真实实的吹响了,女官们奉上红盖头,眼前只剩一片殷红,我开始心慌,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吹打声,似乎看见钟骁身着将军朝服,意气风发坐在高头大马上……

我将是他的新娘,今夜,注定是一个美妙浪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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