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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情定初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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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了,世界露出它的本来面目——淡蓝的天、清透的水,开始抽芽的树木,还有被雪洗得干净的屋顶飞檐。

天地变得多彩,不再是白茫茫一片,在台阶缝隙,地衣也开始生长,绒绒的一小撮,藏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欣荣青绿。

我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绒绿绿的地衣发呆,那鹅黄娇嫩的颜色、绒密厚实的质地,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上去,说不出什么感觉,带着冬天的冷冽,又有天鹅绒的舒适,带着淡淡的泥土芳香。生命那么不起眼,却又那么顽强。

“冷地里这么蹲着,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有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我熟悉的关切与明朗,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应该还在某处边境驻扎,不得皇命,不回京城。

乍然回头,果然是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毫无准备,一滴泪落了下来,我捂住嘴,不知是想捂住惊呀的呼声,还是想捂住低低的抽泣。

“嫣然”钟骁上前几步,迟疑着握住我的脸。

“你瘦了。”我哽咽,看着他下巴上的胡茬,还有眼中的怜惜,“还黑了。”

钟骁愣了愣,唇边的笑容越放越大,“我回来了。”他一字一句讲完这句话,目光中长久的相思变作乍然相逢的喜悦,长叹一声,将我紧紧搂入怀中。

“骁哥哥”我在他怀中轻声的唤,他的怀抱还如是一样温暖,却比从前有力许多,宽厚的胸膛、坚实的臂腕,还有那个我熟悉的心跳,一切都没变,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傻傻愣住,又相视展颜。

“屋里坐吧,外头冷。”钟骁将身上的半篷展开,将我裹了进去,寒冷的风进不来了,这小小的空间里,他将我保护,他将我温暖。

“你不是在巡边?”我忍不住问,没有眼泪,声音却还在哽咽。

“怎么?不高兴?”他挑眉反问,神情成熟自信了许多,“可我明明看见有的人见我回来就哭了。”

“那是因为风太冷。”我接口,固执得不想让他看见那个柔弱的我,可他笑了,并不答话,只有了然和明白。

屋里的碳炉还没撤,可我赖在他怀中懒得起身,钟骁也不愿放手,我们并排坐在贵妃榻上,看着对方呵呵儿傻笑。

“你”两人又同时开口,然后一顿,再次同声道“我。”

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飞得那么高,就像春天的风筝,只看得见一个点儿,一不小心就会扬上蓝天,难寻踪影。

钟骁却呆呆望着我,目光流转,笑意犹在,人已痴迷。

“嫣然”他唤我,声音如同魔咒将我催眠。

“嗯?”不敢瞧他热烈的眼神,我只感觉到他灼热的掌心。

“我,我想你了……”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声音竟带着微微的颤意,话音一落,钟骁俯身吻住我。

开始只是蜻蜒点水的试探,继而是轻轻的吸吮,那力量轻柔得将我融化,无力支撑,只是本能接受,接受他长久的思念,接受他无法再等待的急切,也接受自己内心深处的牵挂与选择。

钟骁的气息粗乱了,他的手掌托住我的腰,甚至顺着我腰部的曲线游走,我能查觉他的挣扎,却无力抵抗这样的热情,半倚半靠,自己也迷乱了情丝。

原来,有情有义的男女是很难始终保持单纯精神关系的,那种内心与身体深处的渴望,隐藏在每个人的灵魂里,无法抗拒、无法忽略。

“骁哥哥”靠在他肩头,我低低唤,他的怀抱让人踏实,意识游离了,连声音听上去也那么柔软甜蜜。

他嗯了一声,想要将我扶起,最后却由得我依偎在他怀中,手指无意识玩弄着他腰间的玉挂,晶莹剔透的双鱼,摸上去微微带些凉意,是前年他生辰时我送的。

“你一直系着?”

“玉带在身上能保平安,我自然一直系着。”

“原来是为了保平安。”

“那你以为呢?”钟骁反问,末了又道:“我以为你更明白我为什么一直戴着它。”

“不明白”我接口,见他似有一窒,这才笑了,“可我懂。”

“懂什么?”

“懂你,也,懂我自己。”一字字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眸亮了,里头藏着惊喜。

我却莫名感动,原来只要一句话的付出,就能让爱你的人如此幸福。

“骁哥哥”舔了舔嘴唇,我鼓足勇气问他,“如果,我说如果,如果那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你愿意。”他正色答,无比认真,“我想我不是在等一个,一个‘清白’,我是在等一个人心,如果那个人心快乐,我也会快乐;如果她悲伤,我也会觉得痛苦;如果她后悔了,我就等她回来;如果……”

“没有如果。”以指封住他的唇,我已哽咽,语调起伏,“男人的承诺不是用嘴说的,女人也一样,我们再别做那些假设,只享受当下好吗?”

“当下?”

“对,当下,当下相爱、当下幸福、当下沉迷……当下就是永恒,永恒其实是转眼即逝的每一个瞬间、每一生轮回。只有全心感受当下,这样才能体会甜蜜,这样才能留住‘当下’。”一口气说完,我都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我看见他眼中的那个少女,只是数月而已,她好象坚强了许多。

“好。”钟骁点头,“那咱们就当今天头一次认识,没了过去,也不论将来,且行且过,要一个永恒的‘当下’如何?

“永恒的……当下。”泪雾湿了我的眼,他的样子变得模糊,欲笑自己幼稚,但沉在爱情中的人,谁又能不幼稚?

说话间,门口碧莲隔帘问道:“小姐,奴婢给将军准备了驱寒暖身用的姜汤,可是这会儿就端进来?”

我忙着从他身上坐起,又胡乱擦了擦脸,瞧见钟骁欲笑不笑的模样,嗔他一眼,平复呼吸缓缓道:“这就送进来吧。”

“是”话音未落,碧莲应声而入,手中托着个托盘,放了两个薄胎青瓷碗。

“姜汤给将军就成,我可不要那玩意儿,辣得直流眼泪。”急忙摆手,却见碧莲抿嘴轻笑,“奴婢自然知道小姐不爱喝这个,另一碗是夫人命膳房预备的杏仁热茶,小姐与将军都趁热喝了吧,凉了未免带些腥气。”

接过那碗杏仁茶,茶香混合着杏仁那股淡淡的甜,让人回味无穷。

“小姐,大人知道钟将军回京,特地备了家宴,这会儿命人去请王爷王妃过府一叙,夫人还让奴婢告诉小姐,钟将军连日奔波辛苦,别缠着他说话,命即将婢伺候将军去偏房略休息休息。”

“你要休息吗?”我忘了规矩,在爱人面前,变成最直白的那个嫣然。

钟骁挑了挑眉,将空碗放回托盘中,“数月来,没你在身边相扰,倒是清静了许多,难得连着休息了这些日子,如今也该理理事儿了。”

“你~”我作势欲打,反被他擒住手腕,“才见面就这么野蛮,当真是本性难移。”

碧莲掩面轻笑,我都不脸红,她倒脸红了,带上托盘出了屋子,轻手轻脚在外间伺候。

“你怎么会突然回京?皇上知道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只剩下我们俩,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刚刚差点忘了他为什么出京,被人一打岔,这才想起,他还有皇命在身。

钟骁冲我直摇头,神情既有纵容,也有了解,“有时候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迟钝?说起大事来总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可有时候又糊涂得可以。你也不想想,如今对戬国来说,什么事儿最重要?”

“什么事?”我愣愣问,脑中一片空白,在爱人面前,思考有时候是种负担,只要他愿意替你承担,甚至连未来也可以交由他一手安排。

“辽洲王爷的事儿啊。”钟骁提高了声调,“下一任辽洲王爷事关戬国与睿朝前程,这要来个与戬不睦的,轻则连年征战,重则国破家亡。当此之时,自然朝中重臣都需在京商议此事,我也被皇上召了回来,这才发现原来竟已归心似箭。”

皱了皱眉,我好象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倒被他最后一句话吸引住了,不由嗔道:“原来是皇上召见才回,这还算归心似箭?我看是‘自欺欺人’。”

钟骁一愣,哈哈大笑,走上前揽住我,“还好回来了,还好,我的嫣然什么都没变。”

“嗯?”

“还是那个带点糊涂,有些小气,又这么美丽的嫣然。”

美丽?在男人眼中,我真的美丽吗?身后的穿衣镜里有一双沉浸在爱意中的男女,男的有坚韧挺拔的背景,女的有一双澄澈黑亮的眼眸。我不美,至少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但我幸福,幸福的女人都应该是美丽的,因为美丽与外貌无关,那是由内向外慢慢溢出的满足。

“怎么也不来封信,或者着人传一声?就这么突然回来了?倒吓了我一跳。”我问,想起上次他也是这么突然回京,可那次,我沉浸在山寺偶然的悸动中,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

钟骁看着我,缓缓道:“我想回来瞧瞧,隔着数月,你再见我会是什么情景?”

“什么情景?除了欢迎还能有什么情景?”我有些懵懂,他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想看看,你乍一见我会如何反应?”

“那又怎么?”

“如果你笑了。”他打断我,敛去几分玩笑,换成另一种庄重,“那说明你很高兴。”

我嗯了一声,回忆刚才的情景,记得自己好象是哭了,哭着笑,笑着哭。

“如果你哭了。”他继续道:“那就说明,说明你也饱受相思之苦。”

我愣住,不知道钟骁还有如此细腻的一面,他在试探,然后得出结论。

“嫣然,我看见你哭着笑,好象雨中盛放的樱花。”

我都说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被他感动,可我眼中的他再次模糊起来,努力睁大眼,不想错过他每个表情,那眼泪撑不住,叭一声落在他手背上。

“我告诉自己,如果你笑了,我就要娶了你,然后天天看你笑。”

“可我哭了……”

“我还告诉自己。”他接口,“如果你哭了,那我也要娶你。”

“为什么?”

“因为相思太苦。”

“那,那如果我没表情呢?”突然觉得被这小子沾了便宜,无论哭笑,总得嫁给他。

钟骁顿了顿,似乎很排斥这样的假设,可他还是冲我扬了扬嘴角,“如果你没表情,那你就算是我的没心肝的妹子,将来必须得为兄嫂奉茶;逢年过节,还得给嫂嫂请安问候;初一十五,得陪着嫂嫂进香祈愿;年下繁忙,还得过府替嫂嫂分忧……”

“你想得美。”我忍不住喝,“哪来的嫂嫂?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哪来的那么些如果?刚才才约定再也没如果了。”我笑,泪犹挂在脸上,出去这几个月,他怎么变精了,左算右算,总是我棋差半步。

钟骁不答,只是哈哈大笑,明朗的笑声惊得角落的咕咕叽叽拍着翅膀欲飞,可它们的脚被细绳绑在鹦鹉架上,绕着那小架子飞转一圈,又回到架上驻脚。

我也一样,被无形的情丝绑在某个人心上,无论离得多远、过得多久,还是被他牵引着,最后总会回到他身边。

“看来我得谢谢那个人。”

“嗯?”

“若不是他,我的嫣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开窍了?”钟骁挑眉,神情间尽是揶揄与轻松。

“你~”嗔了他一眼,拉他坐在炕上,说到这个,我突然没话了,不知如何继续。

“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我?”钟骁没发觉我的沉默,继续玩笑。

可我不愿提那个人,尤其是当着钟骁的面,半晌方道:“谁答应你了?”

“你啊,你答应了我们的亲事。”

“没有。”我嘴硬,这么直白的说明,脸上微微有些作烧。

“那你就是答应了今后伺奉兄嫂。”他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翘起一边腿,闲闲道:“总得答应一样,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我也不急,但有时不是人着急,是水到渠成,自然成就。

当天晚上,爹娘和钟伯伯、钟伯母就议定了婚期,我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议论我的终身大事,时不时问上几句什么,又转过头掐算日子。钟骁整晚都在笑,时常与我对视,两个人都感到那种不真切的幸福与希望。

钟伯母显然松了口气,她虽然曾经倾向仪悦公主,但知此事难以成就,如今见儿子终于得偿所愿,不是不高兴的,只是那笑容背后多少显得有些失落,娘也一样,虽然只是商议,可她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微的不舍,就好象我明天就要离开。

这就是做母亲的心吧?矛盾又复杂。不成亲是焦虑,成亲又是不舍。原来终归还是要离开,原来厮守一生的人只有枕边这个人。

我也开始不舍,不舍我的小院,不舍娘亲自缝制的被褥,不舍爹书房里的淡香,不舍院中的花草……得到一样东西,要失去这么多东西,我的心飞向我们自己的府第,现在还空空如也,爱情、亲情、柔情;关心、支持、包容……每一样都等着我们一点点去填满,待那个家也填满了这些零碎的感情,那平凡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吧?!

人亦如鸟,衔回细枝嫩草筑窝,辛苦外出觅食,然后才能享受温情与安逸。付出多少,得到多少,上帝有时也肯公平,前提是你自己能够平衡。

朝廷重臣的婚姻之事,自然也要报予朝廷知道,不过第三日,钟齐两家联姻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上下。我突然有些倦意,一切发展得太快,反而无所适从,正在屋中发呆,宫里的太监来传:皇上召钟骁和我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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