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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有点混乱，他抱着被子却睡不着觉，他在黑色组织待了这么多年，本以为这就是他见过最残酷的地方，他完全没想到今天的状况。

门开了，琴酒披着浴衣站在那里，还叼着一支烟：“睡不着吗？”

“嗯……”伏特加放弃装睡，但仍然躺着没动，琴酒坐过来，把一只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抖了抖烟灰：“你今天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除非是诸星大拿走了，可是我搜过他的身，什么都没有。”伏特加盯着那只烟灰缸，他想到什么似的，“那只烟灰缸？”

“嗯？”

“诸星大带走的那只烟灰缸！”

“你没有检查吗？”

“我检查过……可是里面已经有了烟灰和烟蒂，我没有检查烟灰缸底下。”伏特加皱眉，“难怪他会一直拿着那个，难怪……大哥，这件事……”

“嘘……”琴酒微笑着说，“你就说FBI在你之前清理了他的东西就可以了。”

“可……”

“诸星大和我，BOSS认为绝对不会勾结的两股势力，所以他会放心的让我们去调查。”琴酒笑着说，“可惜……有的事情连他也想不到。”

“大哥……”伏特加迟疑了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办？诸星大拿到了那些资料……”

“拿到就拿到吧，那是原黑色信蜂计划的资料，反正已经流产了，最多被他抓到几只小鱼小虾。”琴酒笑了笑，“也让他了解一下世界的险恶。”

“嗯……”

琴酒回头看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了？接受不了？”

“我……”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一直生活的世界竟然是如此险恶，甚至比黑色组织还要可怕……

“神创造了世界之后，大地上是一片混乱的，他围起一片土地，就是伊甸园。”琴酒掐灭了香烟，“我们，则是生活在那片土地外面的人，有的是从那里走出来的，有的一辈子都没进去过。警察的工作类似于伊甸园的栅栏，将两边的世界隔绝开。你走了出来，看到了黑暗，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伏特加一把拉过琴酒吻了上去，将他压在床上，琴酒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他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他只是笑着。

*

“……所以我一开始就反对他来到这个地方，你的父亲，你的弟弟，甚至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得不离开那片净土，说是净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干净，没有天国也没有地狱，只有□□裸的罪孽和穿着华丽外衣的罪孽，仅此而已。”弗洛伊德打开一瓶威士忌倒进放了冰球的方形玻璃杯里，他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诸星大，“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就算看起来近在咫尺我们也依然没办法跨过去，既然如此，不如将自己变成伊甸园的围栏，把罪孽挡在外面，挡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世良……”

“这是我现在在做的事，要不要，加入我？”

“弗洛伊德……”诸星大紧紧握着酒杯，低着头，“我的父亲真的死了吗？”

“FBI掘开了所谓的你弟弟的坟墓，检验了里面的尸体，认定那其实是你父亲的尸体。”

“可是骨龄，齿痕……”

弗洛伊德说道：“事实上那个样本被我掉包过了，那的确是你弟弟的尸体，你的父亲，很可能还活着……”

“是吗？”诸星大把杯子里的酒一股脑灌下去，“我会找到他。”

“你不可能带他回家……”

“我知道，可是，他是我父亲。”

“我找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点消息。”弗洛伊德接过他的杯子重新倒上酒，“不过你的话也许可以，借助FBI的数据库……”

“可是我不要继续被他们利用了！”诸星大抬起头的时候少见的泪流满面，他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骗子……都是骗子……骗子……”

“通过FBI的鉴定模式肯定会被上面知道，如果你不想被他们发现的话……”弗洛伊德把酒杯重新递给他，诸星大接过来，却看到杯子里多了一支小小的试管，里面有一些暗红色的血液，“只有借助黑暗的力量，你有这样的觉悟吗？一旦乘上了三途河的船，就永远都下不来了。”

“我有这个觉悟。”诸星大盯着杯子里的试管，“我……必须……有这个觉悟。”

“我知道了。”弗洛伊特笑了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一切，要小心。”

“谢谢。”弗洛伊德转身把酒瓶的塞子塞上，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再回头的时候诸星大已经离开了，桌上的酒杯也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