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番外、杯酒一晌(1 / 1)
不是车,就是,4S店里保养了一下,嗯嗯
推门进来,果不其然沈嵁尚未将息,坐在案头整理着底下呈上来的散碎情报,逐一分析。抬头见是凌鸢,也知她眸色中的嗔怪全是因为关切,便自歉意地笑一笑。
“明知故犯!”
凌鸢合了门,又去一领貂领大氅过来与他搭在肩上,顺手抄起案头的纸片漫不经心地看一遍。
沈嵁手边搁一只青瓷杯,内里晶盈盈的,不见着冒热气,凌鸢以为是茶水放凉了,问都不问过,拿起来就喝。沈嵁伸手去拦已经晚了。才入喉顿时呛了一下,小妮子抹抹嘴角凑在杯沿闻一闻,惊愕道:“酒嗳!”
沈嵁笑:“几曾说是水了?”
“烈酒,烧喉!”
“所以才这一茶杯。烈酒不劣,确是好酒。”
凌鸢还抢着杯子不肯放下:“琼浆玉液它也是酒,晴阳舅舅知道得抽死你。”
沈嵁支颐:“他倒舍得我死?”
凌鸢噎了声,一时想不出话来顶回去。低头又看一眼手上的茶杯和内里的酒,忽而问他:“怎想起来喝这个?”
沈嵁也大方:“一时权宜,暖暖身罢了。”
听他这般说,凌鸢心里倒是难过的。一意来雪山,虽不全是争面子,父亲也支持,落在私心里却多少有些好胜。故而路上走得快,忽略了对沈嵁的周到。枉费素日不知羞总把些告白的话挂在嘴边,放到生活的细枝末节,反而始终是沈嵁在迁就她。
要徒步就徒步,说登山便登山,关外天寒,雪山上更激冷刺骨,自己打肿脸强撑倒是无妨,只累了沈嵁喘病发作,终究不得不撤下山来。
悔不当初,真是何苦?!
此刻又见着这酒,心里头当知是沈嵁冒进,总是顾念着她的烈性子急脾气,还是想再扛一扛,早些陪她进雪山去。
牵手两年许,沈嵁从未给过凌鸢承诺,这段情家里人明白外头人新鲜,虚虚实实许多蜚语流言,凌鸢一点儿不在意,只觉得无论天涯海角都是这样相携着一道走过,就是圆满。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沈嵁一定更不在意。然而原来他在意。
并非情真或假,而是在乎这样一起走过的岁月究竟能有多长,时光还余几多可以挥霍浪费。毕竟,他比自己年长了二十一岁。
没来由地,凌鸢心底颤了颤,痴痴地盯着那杯酒,毫无预兆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沈嵁讶然:“后劲儿可……”余下的话全都被一双娇唇压了回去,堵在齿间湮了声儿。
酒的辛辣还在唇畔,沈嵁抿了一嘴的苦涩,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丫头,不觉失笑。
“又作什么怪?”
凌鸢并无笑意,一脸的理所当然:“耍酒疯啊!”
言罢,又吻下来,比方才更蛮横。吻便罢了,手还不规矩,从里到外几层衣衫一道捉在手里,左右横撕。
沈嵁觉出异样,忙按住她手,勉强后撤,肃正道:“你做什么?”
凌鸢不语,追着吻,手上愈加几分力。
避无可避,沈嵁果然只得站起身往后退。凌鸢何样霸道?步步逼着,双手也不撕他衣衫了,直环上来箍住颈项,吊着亲。却不是无意识的推进,眼风里一直瞄着别处,脚底下也不忘记带一带。待沈嵁恍然过来,二人已跌进床榻去了。
牢牢将沈嵁压在身下,凌鸢的手便又不安分地去扯他衣带。可一岂可再?沈嵁又非书生文弱,缓过神来知道应付,一手便将她腕子牢牢捏住,另一手按住肩头推了推。
“醒醒,豆蔻!”却见一双秋水明眸,神思清正,哪里是醉了?沈嵁眉头蹙了蹙:“不可再闹了。”
凌鸢撇嘴笑笑:“有人看才闹,没人看的,叫快活!”
说完又扑下身来搂住他,却不亲了,扒出半边肩胛来一口咬在锁骨上。沈嵁抽了个冷子,闷哼一声,下意识探手推出去,只觉触手柔软温热。他一惊,忙撤回来,正中凌鸢下怀,半身暖香火辣辣地贴进他怀里。
沈嵁登时耳中嗡响,只觉一股血热直冲上头,口干舌燥。一时意乱,前襟已叫凌鸢撩开,剥得就剩件贴身的亵衣,手指勾着裤腰径直往下褪。
男欢女爱好迷醉,沈嵁岁近不惑,并非没有经历。关键处蓦地清醒,捉紧凌鸢双腕猛地掀她下去,翻身坐起把她双臂推过顶按死了,从未有过的低哮声中混合了干涸般的嘶哑:“够了,丫头,我可不是柳下惠!”
凌鸢舔了舔唇,又扯一抹情挑胭脂笑:“就怕你是!”居然仰头挺身,张口叼住沈嵁一瓣唇,腰上一拱又翻起来,伏在了他身上,顺势反握住他双手。
唇齿已开,火舌深入,探了喉。凌鸢于情感上无他人,沈嵁是她的最初,她的唯一。这吻好辣,却终究青涩,少了温柔,很是呛人。
沈嵁有些窒息,不自觉扭了扭脸,嘤了声,但凭那一条火烫湿腻缠绵挑弄,予取予求,慢慢地顺着嘴角滑出来,沿着面颊爬向耳后。
“越之,依了我吧!”
这女子狼骨酒血,爱不够,索性用咬的。张嘴又是一口咬在颈侧,一点一点用力,一声一声低低欢愉地笑。
一股暖意从下腹窜上来,沈嵁的双手下滑落在凌鸢腰际,指间揉捏、抚摸,又猛地用力掐下去。
凌鸢猝不及防下“嗳哟”一声,松了口也卸了劲,被沈嵁抱住滚去床里侧,栖身压制。
可是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抗拒规劝的沈嵁了,眼中的迷离醉意,便如筹光酒酣,只贪一晌的欢。
一贯知他丰神俊逸,譬如桃红棠艳春花绯雨下独白的梨雪那一枝,也譬如千树百盏不争半天唯泥中自洁的芍药那一朵,如玉如珠,温凉从容。
若非如此,当年杏花雪雨下的一面,何至于修去了一生的情诺?
即便如今他毁了半边容色,落在眼中的这半面依旧与凌鸢记忆中一般,美得分毫无差。
却也不是记忆中沈嵁的样子了。比他少了冷淡,比他热烈放纵!
凌鸢看着那张脸俯下来,贴在自己耳侧厮磨,粗重的呼吸呵进耳中,一声一逗:“丫头,这火可是你撩起来的,没得反悔了!”
一只手突破了衣料的阻隔,顺着腰际抚上来。凌鸢恍觉,那是沈嵁的手,从来凉着,此刻竟热得发烫。
不同于凌鸢,沈嵁没有撕她的衣衫,而是粗鲁地从下撩上来,直推到胸口以上。大冷天,凌鸢偷懒没有裹胸,倒叫他得了便宜。
细密的吻轻轻啄弄,一寸一进,从肚腹间向上攀爬。有些痒,也有些热,似乎在寻找。终于轻柔地蠕上了高峰,柔软的唇瓣摩挲着粉色的尖端,显得缱绻,最后轻轻地含起来,用牙尖小心翼翼地磨。
凌鸢全身抖了一下,喉间溢出虚弱的娇吟。
沈嵁无声笑了笑,手掌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一遍一遍反复耐心地在她腰背上抚过。每次都停在裤腰以上,横着点一点,就是不往下去。
凌鸢受不住了,双手交错把衣衫一股脑从头上撸了下来,双臂勾住沈嵁脖子扳了扳,还要坐上来。只这一回,并不那么容易了。
沈嵁托着她颈后,眼色中不无挑衅:“急了?”
凌鸢娇喘一声:“老手啊!”
沈嵁更笑:“说了我不是柳下惠!”
“多少女人身上滚来的游刃有余?”
“生意场上酒色忒多,你不会想听。”沈嵁停了手,再次认真地望着怀里的女子,“所以,还要继续吗?”
凌鸢挑眉:“管你以前抱过几个女人?以后只许抱我!”
沈嵁有些动容,终于只是笑,眼中更升起炽热:“这下不娶你都不行了!”
此情到底从心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