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1 / 1）
三月飞柳四月弦
第二天一早，李琴送司徒柳回家，路上司徒柳一直红着脸。“怎么了？热了？”李琴问。“还不都是你害的！”司徒柳把头扭一边。“哈哈，是吗？”李琴笑着搂着司徒柳的腰。“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碰过我的腰，因为我怕痒！”司徒柳说。“那我真是荣幸之至啊！”李琴咧嘴，“对了，昨天那个涟栎公子，我倒小看了他。”“怎么？”“原以为左不过是个小倌，没想到他还挺有气节。”“你以为小倌都是你想的那样？”司徒柳撇嘴。“说的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样。”李琴使坏地掐了一下司徒柳的腰，司徒柳吓得叫了起来，李琴笑的更厉害了。
“你说说你，堂堂司徒府的二少爷，夜不归宿，在外面喝酒睡着了？！成何体统！”司徒松暴跳如雷。司徒柳吓得躲在李琴后面，不时的说着：“我错了哥，我知错了！”“司徒将军别生气了，这不人都找回来了嘛！”李琴帮忙说着话。“哼！人回来就算了？你给我回房间去，面壁思过，这几天不许出去！”司徒松生气地转身离开了。司徒柳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个面壁思过嘛，还能怎样？“去吧，面壁去，我走了！”李琴露出了他的皓齿。“走吧走吧！”司徒柳一看见李琴就脸红，敷衍着把他赶走了。
进了房间，司徒柳慢慢坐在床上，昨夜的吻好像还在，抬手摸了摸嘴唇，似乎还在发烫。司徒柳摇摇头，一下子倒在床上摆成了个“大”字，看着房顶，那个人的音容笑貌，皓齿红唇，在眼前挥之不去。
司徒松虽说要让司徒柳面壁，终究还是不忍心，当晚就给他放出来了。一天，司徒柳征得司徒松的同意，和阿福去了逍遥馆。“公子想买些什么？”店老板问。“这些我都看不上眼，老板不如把真货拿出来让我看看？”司徒柳笑着问。“公子果然好眼力，里面请。”说着店老板引司徒柳进了内堂，“公子不如看看这玉佩，用上等和田玉制成。”“玉是好玉，只是玉佩太过凡俗，不如扇坠精致。”司徒柳说，“老板可否将着玉佩改制成扇坠，钱好商量。”“可以可以，公子何时要？”“尽快！”“那公子明天来取吧！”“有劳了！”说完司徒柳对着店老板拱了拱手，转身和阿福离开了逍遥馆。
第二天司徒柳准时去逍遥馆取了扇坠，所以说钱花到了，东西自然是好的，这扇坠触手生温，样式精巧。司徒柳不由得笑了笑，转身走向白玉阁。“涟栎公子在吗？”司徒柳问门口的小倌。“涟栎公子在陪客。”小倌回答。“麻烦你通报涟栎公子一声，就说那晚的琴友有事求见。”说着司徒柳递给那个小倌一锭银子，小倌莞尔一笑，说：“公子在楼上雅间稍候片刻。”说着转身上了楼，司徒柳也走进雅间，静静的等着。
“我以为柳公子再也不会来了呢。”这是涟栎推门而入说的第一句话。“涟栎公子见谅！那晚……”司徒柳脸红，“是在下失仪。”司徒柳抬起头：“在下，其实姓司徒。”“我一猜你也该是个大人物，否则也轮不到骠骑将军亲自拽你回去。”涟栎顺势坐下。“你怎么知道他是骠骑将军？”司徒柳诧异。“流月郡主成亲，谁不知道驸马长什么样？”涟栎耸肩，“告诉你个秘密，我们这种地方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因为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来。就比如刚才吧。”涟栎故意停顿一下，喝了一口茶，“我就听说骠骑将军向皇上请求取消赐婚。”“什么！”司徒柳吓了一跳。“放心！流月郡主向皇上求情了！只罚了他两年的俸禄，官降两级为屯骑校尉，仅此而已。”涟栎邪笑着抬头看着司徒柳送了一口气的样子。“你喜欢他吧！”涟栎笑。“啊？”司徒柳刚松口气又吓一跳。“怎么你当我看不出来啊！他也喜欢你呢！”涟栎笑。“呵呵，确实是呢。”司徒柳缓了缓，咧嘴笑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涟栎闹够了，也就消停了。“给你！”司徒柳将扇坠给他，“为了谢谢你那天对我的照顾。”“客气了，我可没怎么照顾你。”涟栎耸肩。“那就当交个朋友吧！”司徒柳笑。“好吧！”涟栎也笑，将扇坠收下，拴在扇子上，“你送我扇坠，我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送你哦！”“那不如再来一杯离梦？”司徒柳抬眼含笑，涟栎也随即笑了起来。
自那天之后，司徒柳总是去白玉阁找涟栎，时而喝酒，时而弹琴。“你最近怎么总去找涟栎啊？”司徒柳的房间里，李琴搂着他问。“干嘛？你吃醋？”司徒柳不理李琴，继续写着琴谱，他答应涟栎送他一本他自己写的琴谱，现在只差这一首曲子就完成了。“是啊，你可不知道我那天冲进白玉阁看见了什么！你就那样压着涟栎……唔……”李琴还没说完司徒柳就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小点儿声儿！你想让我哥听见吗？”李琴笑了笑，轻轻吻了吻捂住自己嘴的手，司徒柳白了他一眼把手拿下来，李琴凑到司徒柳耳边说：“那你最好给我一点儿补偿，否则憋着个秘密不说，很容易憋坏的！”司徒柳脸一红推开李琴说：“哪有什么补偿！”“这不是吗？”说着李琴将司徒柳压在身下。“喂，你……呜……”司徒柳还想说什么，李琴的嘴早已堵住了他的嘴。“二少爷，有人找你！”司徒柳一听，连忙推开李琴：“知道了，我一会儿来。”说完眼睛嗔怪的看着李琴。李琴倒是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司徒柳挣扎着也坐起来，换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涟栎？”司徒柳走到大堂，看见坐在大堂的涟栎，一时惊讶，涟栎从来不会来找他，今天是怎么了？“司徒公子，求求你帮帮我！”涟栎不似往常那样神采奕奕，相反，杂乱的头发，发红的眼眶，苍白的脸色，还有眼下的乌青，这一切都告诉司徒柳，出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司徒柳安抚着涟栎坐下。“我，我爹好赌，当年我就是为了还赌债才进的白玉阁，这些年我赚的钱全用来给他还债了，可他还是在赌，如今欠了别人三十万两，我实在没那么多钱，结果……”涟栎声音颤抖，“结果，他们说，要让我妹妹去……去抵债……”“什么！”司徒柳一惊，刚进门的李琴也听见了，连忙问道：“你妹妹现在在哪儿？”“城东的悦客坊！”“李琴，我们走！”司徒柳起身，“阿福，拿五十万银票来。” “司徒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妹妹出来。”三人一起出门坐上了马车。
“悦客坊那可是出了名的黑赌坊，你父亲也敢去！”李琴说。“越是黑，越是赢得多。”司徒柳坐在马车上，而另一边的涟栎则心急如焚。马车驾的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人上前说：“这不是涟栎公子吗……”“我们来替涟栎公子的父亲还债！”司徒柳冲上去说。“哦，那里面请！”那人抬手引三人往后面去。“你那么激动干嘛？”李琴问。“我激动了吗？”司徒柳回问。“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要打人了！”李琴耸肩。“老板，他们来还债。”“涟栎竟然还能请得动屯骑校尉！”坐在正前方的人说。“三十万两我带来了！把人交出来！”司徒柳说。“三十万是刚才，现在是四十万！”老板笑着说。“你，你这是坐地起价啊！”涟栎说。“那又怎样？难道你要让你身边的人在这里打我？这可不是军营！”老板一使眼色身边的人一副跃跃欲试要打人的样子。“我要先见人！”司徒柳说。老板抬手，一个男人压着一个标志的女孩出来。“哥哥！”女孩看见涟栎就哭了。“妹妹，别害怕！”涟栎想上前却被拦住。“四十万就四十万！放人！”司徒柳拿出四十万两银票递给老板。老板数了数数量正好，抬手放了女孩。“女孩是放了，不过你的父亲还在我这儿呢！”老板笑，“怎么？不管了？”“那个禽兽就让他死在这儿吧！以后他欠债，你要杀要剐随便，不要再动我妹妹！”涟栎背对着老板放下这句话就走了。出了悦客坊，涟栎才流下眼泪。“涟栎，我还可以赎回你父亲的。”司徒柳说。“不！不用了！那种禽兽赎回来还会赌，还不如就让他在这好了！”涟栎擦了擦眼泪说，“今天谢谢你，司徒公子。”“当我是朋友就叫我柳儿吧！”司徒柳说。“我比你小，怎好直接唤你柳儿？”涟栎说，“涟栎没有长兄，司徒公子如果不介意，涟栎愿认司徒公子为长兄。”“我不介意，只是……”“谢谢长兄成全。”涟栎打断司徒柳的话回到。“好！你既认我做长兄，那就是一家人了。”司徒柳笑着从兜里拿出剩下的十万两，“这十万两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妹的。李琴家也有个妹妹，还在念私塾，李琴常年不在家，估计她也挺寂寞的，就让小妹搬去那儿住，一来和他妹妹有个伴儿，二来小妹也可以念私塾。”“长兄……”涟栎想拒绝，可司徒柳的眼神不容他说“不”，他只好点头答应。“李琴，这件事就交给你啦！”司徒柳转头说。“好！”李琴点头，四人一起上了马车。
几天后，司徒府上传出来司徒柳的叫声：“出征？！现在？！” “对，皇上下旨，命我等即刻出征，山越王再次兵犯边关，我们必须去镇守。”司徒松边收拾边说。“李琴也去？”“当然！”司徒柳想了想：“我也去！”“瞎闹什么？”“我没闹，我是军师，理应随军队一起出征！”边关艰苦，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司徒松皱眉，“再说打仗岂可儿戏？”“哥……”“不行！”这一次司徒松没有纵容司徒柳，转身离开了府邸。过了一会儿，司徒柳听见门外马蹄声，那是李琴的马的声音，果然，李琴从门口飞快的跑进来，一把抱住司徒柳：“你哥和我说你要跟着出征？你疯啦！”“我不要你一个人去！”司徒柳说。“别闹，我哪是一个人，有一个军队呢！”李琴笑。“我就是……担心！”司徒柳低头嗫嚅。“我知道！”李琴抬起司徒柳的头，“放心我不会有事！”司徒柳只得默认。“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说着李琴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架古琴进来：“我新买的，上好的琴弦，音质极佳！”司徒柳接过古琴，突然倍加伤感：“你等会儿。”说着他将古琴放回房中，从院里的柳树上折下一条柳枝：“柳同留，折柳送别有惜别怀远之意。”李琴接过柳枝，喃喃念着：“上马不捉鞭，反拗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煞行客人。”“我等你回来。”司徒柳轻轻吻上李琴的唇，缠绵而温情。“三月飞柳四月弦，你折柳，我送琴，我们还真是相配啊！”李琴笑，由露出了皓齿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