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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爱在别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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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这样混沌的日子连着过了一个星期,杜若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傍晚时候杜若对镜子说出去买包烟,在街角的话吧给筱墨打了个电话。

见面的地方是城南一处三教九流汇集的小广场,叫卖的、砍价的、凑热闹的、找乐子的,鱼龙混杂、人潮涌动,也热闹也嘈杂。

接到电话时筱墨还在上课,听着话筒里那个似曾相识的男声,筱墨除了不停地点头,再也做不出第二种反应。三个多月来,他们音信全无,她和小语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找遍了海城、方苏,却再也探听不到关于两人的任何信息,他们就好像清晨的两滴露珠一般,突然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就在几乎面临绝望的时候,杜若的电话来了。

筱墨跟着小语一路狂奔,好容易才找到杜若说的那个小烟摊儿,一眼就看见一个男的侧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个子很高,却并不羸弱,看不见脸,只看出嘴里叼了根烟,头发有些长了,软软地遮住了耳朵,身上套一件半新的白羽绒服,有些脏了,牛仔裤看起来也是灰灰的,似乎有些日子没洗了,隐约看得见上面暗暗的油渍,此时此刻,他正和身边的烟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男子随手掐灭手里的烟,就转过身来,一瞬间,筱墨只觉得天旋地转、乾坤倒转,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男人竟是杜若!

杜若朝他们扬个手,快步走了过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并没有多余的客套,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来吧。”

于是就跟着杜若,兜兜转转了一小会儿,在广场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停下,杜若笑笑,

“我是瞒着她出来的,不能呆多久,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

听到“她”字从杜若嘴里出来的瞬间,小语突然心跳过速,于是只好赶紧点头。其实很久之前,他们就已在镜子的转述中熟识了彼此,但这的确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照面,杜若快速地看小语一眼,眼前的这个男孩衣着光鲜、眼神温良,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没什么犹疑就开口,

“我今天来找你们就是想拜托一件事,明天中午我就会离开这里,镜子,以后就托你们照顾了。”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小叠粉红的钞票,随后又拿出一张叠得工整的纸条,小心地放进小语手心,浅声叮嘱,

“这是镜子这半年的生活费,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她,她怕一个人、也怕黑……

你们帮我转告她,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她汇钱过来,让她不要担心,安心上学。这是我们租的房子的地址,明天我走了以后你们去找她。”

他顿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镜子还不知道我明天要走的事情,等我走了以后你们再告诉她。”

小语接过东西时看见杜若指甲里隐约的污渍,似乎事先已经经过了一些清洗,只是并不容易洗干净,于是没敢继续往下想就把东西紧紧攥在手心,生怕一松手它们就要飞走了似的。他抬起眼眸仰视着杜若,试图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一缕的哀伤,这样,他至少可以安慰一下他,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的父亲刚刚离世,并且是以那样一种令生者难堪的方式,可是,在那双阴郁的眸子里他只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属于一个男人的隐忍与担当,这一发现让小语无比震撼,仅仅是因为血缘吗,让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儿毅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思绪就此打住,不敢再往深处探寻,隐隐地感觉倘若继续深究下去,挖掘出来的事实真相非但不是自己想要的,更可能是致命的。

“我得走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谢谢。”杜若简单地朝他们点点头,转身融入了滚滚人流,只一会儿就湮灭不见,像一条淹没在海洋里的鱼。

面朝杜若消失的方向,两人一言不发地站着,许久,小语捅一下筱墨,“走吧。”筱墨“啊”一声仿佛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由连连摇头。

“刚刚你怎么都不说话?”

筱墨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杜若吧。”

“他怎么了?”

筱墨暗暗摇头,“很久之前我曾见过他几面,那个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好呢,就是好像,好像,咳,我不太说得上来……他是个给人感觉骨子里很贵族的男孩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语“唔”一下,算是回应。筱墨忽然转过头,笑颜如花,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找到她了。”

小语下意识摊开掌心,看一眼白纸上寥寥数字,一种巨大的安心与满足感忽然就海潮一般铺天盖地地袭来,将缺失了三个多月的心房一下子就填满了。

镜子……

他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咒语一般,念着念着就可以上瘾,戒不掉。

筱墨的话还在耳边荡漾,不管怎样,我们终于找到她了。这就够了。

杜若刚走到街角,就看见出租屋门口镜子低着头踱来踱去的身影,十二月的冷冬,刚刚下过一场雪,她只穿单薄的毛衣,双手缩在袖子里,舒展开双臂尽可能地拥抱住自己。

杜若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听到脚步声,镜子迅速扬起低垂的脸,顷刻间,在那张几乎比积雪更苍白的素颜上,盛开了莲花一般动人的笑靥,触目惊心的美。

杜若赶到她身边,一把将她裹进怀里就往里走,心口立时袭上一丝冰冷,他不由得微微皱眉,语气里有淡淡的责备,

“怎么不穿羽绒服就站在外面?”

镜子仰起脸看着她笑,答非所问,

“怎么去那么久?”

杜若眼神不动声色地飘向旁边,

“那个卖烟的很有意思,就多聊了几句。”

镜子“哦”一声,没有继续纠缠。已经到了门口,杜若掏出钥匙开门,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

“镜子,以后有什么打算?不想继续上学吗?”

镜子淡淡地瞟一眼他,

“那你呢,你不也还有一年才毕业吗?”

杜若挠挠头,

“国外的大学和国内不一样,是学分制,休学多久都没关系。”

镜子怔一下,皱起眉头,想得很费力似的,

“我不知道,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就好。”

杜若笑了,半开玩笑的语气,

“怎么能一直在一起呢,除非你嫁给我!”

镜子轻巧地一点头,“好。”

杜若手里的钥匙“啪”地摔落到地上,脸唰一下子飞红,他震惊地望向身边的女孩儿,镜子也看着他,满目宁静,双颊浮着一层理所当然的嫣红,看样子并不是玩笑。

杜若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迅速弯下身去捡钥匙,眼神隐没在长长的刘海里,

“哈哈哈哈,你还真逗,我开玩笑的。”

镜子也随之撇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接下去,

“我也是。”

早上镜子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安静,温暖的阳光,穿透狭小的窗户,在逼仄的房间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斑驳而零落。

旁边杜若的床上已经没有人,被子叠得方正,床单也理得熨熨帖帖的,整洁得好像很久没有人睡过。布满污渍的床头柜上此刻垫着张报纸,上面摆着一碟咸菜、一根油条、两个包子,还有一袋豆浆,温在大碗里,用另一个碗扣着,还是热的。碟子下面压着张字条:

看你睡得那么香,实在不忍心叫醒你,我有事先出去了,中午回来。早饭趁热吃。

——杜若

镜子缓缓伸个懒腰,迎着疏漏的光线,小女人一样幸福地笑了。

刷牙、洗脸、吃饭、穿衣,趁杜若没回来这段时间,顺便好好收拾一下屋子。虽说这里很小,也很破旧,根本没办法和梅园街14号相提并论,可不管怎样毕竟也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了啊,她和杜若也许会在这里呆上很久也说不定。

筱墨和小语出现的时候,镜子正挽起袖子,卷着裤管,热火朝天地拖着地,乌黑的长发草草绾了个髻,额上是一片晶莹的湿润,肩头有丝丝缕缕的发丝散落。

听到敲门,镜子雀跃着直接拎过拖把就跑过去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俨然是一个可爱又唠叨的小妻子,

“你看你啊,钥匙还放在床上就跑出去了,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

话语就此戛然而止。镜子木木地瞪着门口两张熟悉至极的脸,感觉大脑一片真空,想也没想直接就去关门,小语眼明手快,抢她一步伸过手来,谁知还是来不及。

在大门“嘭”地阖上时,方圆几里的人同时听到一声类似于杀猪一样凄厉的的嚎叫,“啊——”镜子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慌忙拉开门,果然,小语正倚着门框捂着受伤的指头罕见地叫得惊天动地的。

小语右手的食指刚刚被夹住了,一会儿的功夫指腹处已经积上了一片紫红的淤血,镜子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刚才的事了,一边哭一边手足无措地来回兜着圈子,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啊?不行,得赶紧去医院!电话,对,打电话,叫救护车来!电话呢?”

小语和筱墨对看一眼,显然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小语赶紧制止她,

“镜子,冷静,冷静一点,你听我说,没多严重,用不着去医院的,过几天它就会自动痊愈的。相信我,真的没事。”

镜子惊慌失措地朝筱墨看一眼,筱墨也在笑,一直在旁边附和,“真的没事,镜子,你放松点儿,真的没事儿,放心吧。”

……

镜子把他们让进屋子,情绪一会儿之后就已平复。回想刚才,她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神经质,吓着你们了。”

筱墨摇头,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合着止不住的心疼。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小姐,变成杀人犯的女儿,沦落到要寄居在别人的屋檐,

“镜子,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们?”

镜子不露声色地微笑,

“一切都还没有安定,也许我们呆两天就会走了,何必麻烦呢。”

镜子的话里有淡淡的疏离,筱墨心头顿时一阵苦涩,她在疏远她吗,是在什么时候,她们之间也已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说着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心却离得很远很远。筱墨难受不已,

“镜子,你是在生我的气,是吗?”

镜子不做声了,跟着默默摇头,声音里有着仿似已经看透世事的淡定,她轻轻笑着,云淡风清地,

“我怎会生你的气。”

镜子忽然想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是杜若!”

不是疑问,是肯定,筱墨于是未加否认,

“镜子,跟我们回去吧,你一个人呆在这儿我们怎能放心?”

镜子镇静自若地笑,“怎会是一个人,我还有杜若。杜若——”

她猛地弹跳起来,直奔杜若床前,一把掀开床单,果然,床铺下面杜若的行李已经不见了;仿似不相信般,她冲到院子,窗台上杜若的牙刷、毛巾也全都跟着不见了踪影。她大步冲回屋子,一把抓住站在近前的小语,仿似缺氧般,大口大口喘息着,

“杜若是不是走了?他昨天出去是去见你们的是不是?他是不是告诉你们他去哪儿了,你们说啊,我求你们了,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告诉我!”

眼前这个自己深爱了很多年的女子,她泪流满面,为着另一个男人。她的泪顺着眼眶,簌簌地一直流一直流,一滴滴都好像刀子一样插在了小语的心尖上,他嫉妒他,却无法忽视她的泪水,所以只好忽视自己的心疼与不舍,终于,他扶起她,

“镜子,您别这样。我带你去!他的车应该还没有开!”

赶到车站已经11:20,镜子不知道杜若是不是已经离开,她只能孤注一掷地选择往里面冲。在入口处,检票员拦下她,让去买票,镜子的眼泪一下子泛滥成灾,她泣不成声地哀求,她说她不上车,只为找人,再晚就来不及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检票员被她满脸泪水吓住,最后好心的选择放行。

长长的铁轨上只停着一辆绿皮火车,车厢的门都已尽数关上,似乎马上就要发车。镜子沿着绵长的站台甬道,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看过去,心急如焚。

“杜若!杜若!”她用尽全力高喊他的名字,已经顾不上矜持。

“呜——”伴着一股青烟,汽笛拉响,火车缓慢拉开了征程。杜若模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心口蓦地就一阵触动,窗外跟着闪过一个瘦弱的身影,熟悉至极,他“哗”一下拉开窗户,用力挥手,

“镜子!镜子!”

镜子回过头来,一脸的湿润,晶莹剔透,薄如蝉翼,不知哪些是汗哪些是泪;乌黑的长发随着风恣意地翻飞在明媚的阳光下,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美得惊心动魄。

她终于看见了他,目光就此定格,再也移不开分毫,眼泪一下子倾巢而出,也不说话,只是执拗地跟随渐渐加速的火车,跟随那个越来越远的影子用尽全力奔跑。

爱,就是镜子身后的黑发,只有快跑,才有希望。

杜若的心疼得无以复加,逆着风,扯起嗓子呼吼,

“镜子,回去,快回去!”

“镜子,不许再追了,你要听话,不要跟过来,也不要找我,答应我,你要继续念书,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再见你。”

镜子嚎啕大哭,执着地跟着列车,委屈得像个孩子,

“杜若,你答应我,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接我!你不可以扔下我一个!”

逆着风,杜若用力点头,眼睁睁看着那个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成了一个再也分辨不出的小点,心里忽然多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洞,深不见底。

邻座的人递过来一张纸巾,他这才感觉,自己脸上满满的,都是又湿又黏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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