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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白丁冒着雨匆匆赶往这山下的客栈,站在门外将竹笠一斜,一串雨水落在脚边。

他跨进门,道:“店家,一间客房。”

堂里坐着不少食客,显是被大雨困在此地的行脚商人。那小二迎上前,赔笑道:“客官,这可不巧,客房已满啦!”

鹤白丁正抖着衣袖上的水珠,闻言皱起眉。

外面天色将暗,这山道上别无住所,又降着大雨,一时间连个歇脚处也难寻,不由暗道了声晦气。

店小二看出他为难样,忽的想起什么,啊呀一声:“客官稍待,稍待。”一溜身回了柜台后,将那账簿翻几页,笑道:“是小的糊涂了,店里还是有空余的,楼上请!”

他说着就往柜底下找,咦了一下,又矮下/身翻了阵,才摸出把钥匙,抖抖灰尘,将客人引上楼去。

房间在走廊最西面,店小二开了门请人进去,又添了壶茶,便匆忙下楼应付其他客人。

鹤白丁歇口气,明灭的烛火燃起,照得他神色松懈下来,坐在桌边饮了会儿热茶。

原先看房门有些陈旧,不想里面倒是布置清幽,墙边靠着书桌,窗边的塌上放着盘棋,角落里一个置物柜,摆着几件瓷器。想来这店主是个风雅人物,连个客房也如此别致。但他现在无心赏玩,站起身便脱下外衣,刚躺上床,外面又有人敲门。

他耐着性子起身开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肩上挂着褡裢,头发还滴着水,强笑道:“客官,我是这儿的掌柜……”

鹤白丁哦一声,心里有些失望:“有事?”

掌柜更显局促:“咳,跑堂的新来不懂事,委屈了客官……不瞒您说,这间房久未打扫不宜住宿……”

话说到这里便顿住。

他已察觉到里面的地板和桌子都显得一尘不染,洁净异常。

鹤白丁有些怀疑:“是吗?”

掌柜的脸色却已经煞白起来:“我……我……”

他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惶恐道:“不、不打扰客官歇息……”说罢便跌跌撞撞冲下楼去,楼梯被踩得吱吱作响。

鹤白丁实在摸不着头脑,将室内环视一周,并无异样,加上精神疲惫已极,不作他想便上床欲睡。

灯火熄灭,空气都带上凉意。

夜已深,浅眠恍惚之时,隐隐约约听到“嗒,嗒”声,似乎从窗那边传来。

他原先以为是夜间雨急,骤雨击在窗棂上的声音。但那声音没一会儿仿佛又飘了过来,沿着墙壁行走,像是有人在墙的另一侧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

他睡意朦胧本不愿理会,等这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要敲至他耳侧时,终于忍不住坐起身,在黑暗中瞪向身后的墙壁。

然而这恼人的声响自他睁开眼便消散无踪,室内一片沉寂。

安静了一会儿,酸涩的困意重新爬上眼眶。

他垮下肩,打个呵欠重新躺下去,很快入睡。睡梦中仍不得安宁,梦见那阵嗒嗒声又开始响起,渺渺地飘在上空,他一边心烦气躁,只想着等明天起来就找人算账,一边又觉得那声音单调乏味,枯燥得他听着更显困倦,眼皮都要睁不开。

第二天近午时起来,鹤白丁居然觉得精神正好,连日来的疲惫都已消弭。

但半夜扰民,仍然该好好整治。

他下了楼,刚要找小二打听隔壁房住的是哪个,便见一个老丈坐在角落,就着茶与人说起昨夜梦境。说是梦到自己为这身病痛前往佛堂祈福,正遇见个年轻僧人,同他讲经参禅,一觉醒来竟觉风寒已消。

这老人虔诚地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等回到乡里,便给寺庙多捐些香油钱……”

旁人大多不以为意,鹤白丁却是认得这人的。

昨晚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老丈,年迈体衰弓着背,脸色灰白地捧着碗热茶驱寒。他想起自己入睡前仿佛还听到了隔壁几声沉重的咳嗽,恐怕就是这老人。

他打量了下那张此时显得精神矍铄的脸,心想既是个在病中的老头,也就不计较了。

潮湿的空气凝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外面仍在下雨,连绵的雨水从屋檐落下,跌在石阶上,不远处的山道上更是泥泞不堪。

满堂的客人坐着吃酒,并无空位,鹤白丁走向那柜台后的掌柜,道:“备些酒菜,送上楼来。”

掌柜原本看着那老丈在发呆,听这话便连声答是,转过头,一见鹤白丁,竟脸色发僵:“您……”

鹤白丁正要回身往楼上走:“怎么?”

掌柜张着眼来来回回看他,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没、没事,您请……”

太过沉闷的天气令他有些烦躁,木梯扶手的漆面上结着细小的水珠,在下面待一刻便觉衣角能拧出水来。

他匆匆上楼,打开门,嗅着室内干燥平缓的气息,心情一松,往包袱里翻出戒道,解开刀鞘,细细擦拭刻着经文的刀身。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他听出是那店小二,应是来送酒菜的,但竟在外面踌躇了半天也不敢敲门,他不耐道:“进来!”

停了一会儿,小二这才慢吞吞推门而入,正与持刀坐在榻上的鹤白丁对上视线,登时慌张起来:“客官……您的菜……”说着抖抖索索放下饭菜,给桌上换了壶茶,便迅速跑走,连门也未关。

鹤白丁莫名其妙,心道怎么一个个看他跟看妖魔似的。

他心不在焉吃完饭,坐在榻边看向案几上的棋盘,拿起棋子敲了敲,耳边听到窗外的雨声,更觉无聊。

另一侧的书桌上叠着几本书卷,他走过去抽出一本翻开,权当解闷。本以为客栈店家备下的应是侠义话本之类的消遣物,再不济也该是经史子集,哪知入目却是满眼的佛经。

他看了几行便觉脑仁疼,又翻了下其他书,多是佛经故事,夹着本棋谱,几卷字帖。镇纸下面压了几张字,看着有些年头,纸张泛黄,仔细辨认上面的墨迹,竟也是誊写的佛经。

他翻看半晌,想起昨夜的轻而慢的嗒嗒声响来,此刻满眼俱是佛语,连带着那脑子里的声音也越发像是老和尚的木鱼声,一下下敲在枯木上。

今夜颇为平静,外面雨势渐小,鹤白丁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床顶,听墙壁没什么动静,便安心闭上眼。

困倦之意慢慢笼住他的神智,他迷迷糊糊听见自己平缓的呼吸,靠窗那边却又传来了轻轻的木鱼声。嗒嗒两下,他只觉意识立刻清醒大半,眼睛疲惫地睁开一线,身体却还处在安睡的状态。

他模糊猜测是不是有人在敲窗,但室内忽然亮起一点光,然后是极细微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朦胧的光晕从书桌上一圈圈扩大,终于现出一个渺渺的背影来。

他已察觉到这团白色的影子。换做平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出藏在枕下的刀,但现在整个人被奇妙的安宁感覆盖,竟提不起一点戒心防备。

这人影低头将灯火点起,便在满室的昏黄里坐下/身,撩起袖子,只听得一片窸窣声,翻开了桌上的书卷,砚台磨墨。

鹤白丁远远看着,恍惚觉得那烛火像隔了一层纱,什么都看不真切,包括这陌生人,书桌,甚至近在咫尺的床沿的雕花,都蒙上了雾气。

字已抄写完一张,这人拿起对着灯细看一番,放在旁边晾。

他奇怪眼前的陌生人为何闯入他房中,但又犹疑不定,只觉这人翻书拿笔的动作实在熟稔,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悠闲自在,与其相比,他倒更似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这里明明是他的房间,他躺在那儿,反而像在窥视别人的生活。

烛火明明灭灭,在这颇为空旷的室内只亮起一角,鹤白丁躺在床帷的阴影里,奇异的倦意游走全身,如同沉在一片静水中。他反复提醒自己该起身问个究竟,但四肢已陷入沉眠,原本尚算清醒的意识也渐渐被暗色的烛影侵染。

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想看清些,刚勉强睁开眼,竟觉眼前一暗,房内瞬间变作无人的深夜,等他撑不住合下眼皮,那朦胧的烛光人影又一一浮现。

视觉随着跳动的烛火一明一暗,他终于抵不过睡意,昏沉沉闭上眼,向来敏锐的直觉迟钝地在耳边将细微的声响慢吞吞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他模糊感觉到这人缓口气,从桌前站起了身,又在房中踱步,慢慢向这边走来,伴随着衣物的窸窣声。

然后是一声极轻的“咦”。这人似乎才发现他,顿了片刻,他闭着的眼帘上忽然一亮,漆黑的视野里罩上橙色的光。

鹤白丁睁不开眼,但知道对方在观察他,并且举着灯细看,像是主人审视一名闯入家门的不速之客。

两人靠得很近,他隐约闻到了那衣袖间带着的轻微墨香。这人沉吟半晌,似不愿叫醒他,只转过身去,他便觉动作间有什么冷冰冰的物体轻轻蹭过他脸颊。对方已持灯走开,听那方向,应是去往窗边的矮榻。

他想说话,但更深的黑暗袭上他的神智,耳边好似弥漫着低不可闻的诵经声,细听又一片寂然,这人安静得如同忽然失去呼吸。

鹤白丁一大早醒来,先往矮榻瞧了眼,透窗而入的天光映在棋盘上。

慢吞吞坐起身,又想起昨夜那人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

他像是鸠占鹊巢,把这好心的主人逼得只能去榻上将就一晚。

鹤白丁先是不痛快,他可是正经付过钱的,不请自来的怎么看都是这陌生人,转而又有些怀疑。

他脑海里现出掌柜小二躲闪的眼神,心道可能遇上了黑心店,将这原本有主,只不过主人并不常在的房间又租给了他。

室内还有些暗,他起身打开窗,嗅到泥土被雨水浸湿的气味,醒了醒神便走到书桌前,桌上一事一物都与昨日无异,书卷整齐,砚台干涸。他拿起那叠抄着佛经的纸,上面字迹陈旧,有的还褪了颜色。

他目光一凝,又看向那截蜡烛,也保留着他昨夜吹熄前的样子。

昨晚似乎并没有人来过。

他原地站了会儿,心想那也许只是个怪梦,若有所思地抬起眉。

今天外面仍在下雨,但比起前两天总算小点,不少人已启程赶路,店内便空了一些。

鹤白丁在堂里坐下,随便叫了点吃食,目送住隔壁的老头儿拄杖出门。掌柜已远远瞧了他半天,他也不说破,心不在焉地抿口酒。

“客官,”掌柜先沉不住气,走近桌旁,脸上赔笑,“您看……店里空出不少房间,您要是想换个房……”

“我为什么非得换?”

掌柜噎了一下:“这……咳,这房里闹耗子,怕客官晚上睡不安生……”

鹤白丁上下打量他,忽然一笑:“不必了,这间好得很,我乐意。”

说着将碟子里最后一颗花生米抛进嘴里,起身上楼。

走廊里有几扇门开着,里面的客人正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他慢腾腾一个个看过去,发现房里布置都规规矩矩大同小异。

他回到自己门前,推门进入这个未免太过细致宽敞的房间,环视一周,忽然跃上房梁,看着梁上也没什么痕迹,便又落回地面,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楼下正是这客栈的后院,雨中一口水井,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积着水。

他合上窗,踱到角落,将置物柜打开,里面只摆着几叠佛经,一个木鱼,一个香炉,别无他物。拿起木鱼敲了敲,嗒嗒几声,又闷又沉,好像有些耳熟,又似乎全然陌生,便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门闩和窗户也平整光滑,没有被撬开的迹象。

他站在床前沉吟一会儿,往包袱里翻出一面八卦镜,拿袖子擦了擦,叹口气:“靠你了。”

夜晚很快来临,他将八卦镜藏入衣襟,脱外衣时,腰间的葫芦被甩到地下,咕嘟嘟冒出酒来。

他刚要捡起,又停住动作,想了想便翻身上床,任那酒液淌在洁净的地板上。

鼻尖闻着酒香,他闭上眼,心脏很快跳动起来。他知道这很可能是在冒险,但不可抑制地感到兴奋,世上能引起他好奇心的东西实在不多了。

夜渐深,他觉得神智异常清醒,为了防范某种能致幻的迷烟,还屏息盯着那排窗纸,但在那两声熟悉的嗒嗒声凭空自窗那边响起后,怪异的疲惫感倏然缠住他的意识,眼皮直往下跌。

他眼睛一眯,努力睁开一条缝,只这瞬间功夫,眼前已换了模样,一条人影站在桌前点灯。

随着那烛火亮起,人影越发清晰,他却更觉困顿无力,心里恨不得猛敲毫无动静的八卦镜,直到他终于捱不住闭上眼,就要昏睡过去,胸口忽然一热,只见漆黑的视线中一团经文亮起,卷住他的意识,腾腾升起,浮在他的皮囊外。

这块被他当护心镜使了多年的法器,居然是能用的。

视觉已恢复,但室内仍像弥漫着雾气。

他看见此人身披袈裟坐在桌前,拿出本佛经翻开,读了几页忽然放下,往这边望来。鹤白丁知道自己还是闭着眼的沉睡样子,但仍是心底一跳。

这人已背光走过来,只扫了他一眼,低头看向地板。

地上淌了一片酒水。

鹤白丁注意的却是对方手上缠着的一串念珠,在烛光下泛起点点暖色的光。

这人又慢慢转回身,听得吱呀一声,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出了门,脚步声更轻得听不到,鹤白丁趁这时间试图动作,却仍旧被倦意压得动弹不得。

雨中的庭院里响起了打水声。

不多时,这人便端着个水盆回来,走到床边俯下/身,擦拭地上的痕迹。行动间带着夜晚室外空气的凉意,但从衣物到鞋底都是干燥的。

鹤白丁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人似乎不喜酒味,擦完地,便从柜子里拿出香炉点燃檀香,置于矮榻的案几上,人也端坐在榻沿,手持念珠垂眉敛目,默念佛经。

烟雾弥漫间隐约是一张温柔和气的面孔。

他嘴唇缓缓翕动,什么声音也未发出,每念一句便掐下一珠,鹤白丁跟着数到一百零八下,便见他手指一转,重新开始。

安宁而平缓的气息随着缭绕的檀香飘散在室内。

鹤白丁已数了半天,越发困倦起来,心道这秃驴恐怕要坐一晚上的禅,索性便不再去想,沉下思绪闭起眼。

天一亮,他起身看向地板,他的葫芦躺在床脚,地面上已干了。

他摸出胸口的八卦镜,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嘴里啧啧称奇。虽说算半个道门弟子,但多年来学的都是拳脚功夫,这个法器带着也不曾用过,本以为只是块铜铁,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保持着旧模样,香炉安放在柜中。

鹤白丁坐在书桌前,用手指拨了下悬在笔架上的一排笔,多少已明白对方不是人,心里非但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有些惋惜。

还是个修佛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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