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1 / 1)
崖在白愁飞反叛的时候,就在暗中监视,等到他们大战一场众人离去,白愁飞奄奄一息之时,暗中救了他。他救人一向是只要那人被救回了一口气,他就把他送回去。可是白愁飞这小子把自己搞的众叛亲离,也没地方可去了。而且他被高手所伤,形势危急,崖只能带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皇宫中的珍奇异宝一把一把的喂,什么救命去讨什么,欠了南北东西好几个家族的人情。白愁飞是救回来了,但是心灰意冷的白愁飞,断了生的念头,觉得自己无意活在世上,醒来后就满屋子找剑,崖怎么开解也没用,只好先封了他的穴道,然后寸步不离的看着他。
“你……你算什么东西?我自己的死活我难道做不了主?你若拦我,我也不在乎死之前再添条人命!”白愁飞捂着胸口躺在床上瞪着他。崖苦口婆心:“白愁飞,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你以前只是走错了路,以后若你走的对,天大地大还不是任你闯?”“你这人多管闲事,实在有病!凭什么我的路就是错的,你说的就是对的?谁又能管得了我?”“哎,我说不通你。但是我救你回来,就不会再让你去死。你先安分些吧,不然我连你哑穴也封了。”
当夜,崖一向睡得死,睡前拿根绳子栓好了两人的手腕,不时动一下查看人还在不在。半夜去听到噗通一声惊醒后一看,白愁飞不见了,绳子被系在床柱上。赶快到院子里一看,井水中泛着涟漪。立刻回屋取了绳索和夜明珠。系好绳子衔着明珠就入了水。凭着那光亮,很快就看到白愁飞在水底。将人拖出水面后,白愁飞已经没了气息。吐了珠子,立刻给他灌了几口真气。将白愁飞绑到绳子上,提了口气跃出井口。
在井口一阵拍背输气,总算是弄醒了白愁飞。拖着湿漉漉的白愁飞,崖扶着他回了屋子。白愁飞穴道被封住,对着崖大骂起来,崖只当他唱小曲儿。
扒了白愁飞湿漉漉的衣服,擦了擦身子,把他光溜溜的塞进了被子里。烧好水回来,骂声停住了,却改成了对他怒视。
崖觉得如果他能动肯定会戳自己几刀。“你别这么看我,大家都是老爷们,我也不算占你便宜。何况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给你换衣服擦身子,也都看光了的。”
怕他着凉,崖用热水帮他擦了两遍,直到白愁飞的脸不再惨白,才放手除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衫。
崖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把他安置在其他地方,找人看着他。知道他下手够狠毒,就还要常常封着他的穴道。但是这么看着,还是被他找到机会,撂倒一屋子看着他的人,找到兵器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未免无辜的人再遭殃,后来崖想了个法子,他教白愁飞功夫,先教他大部分,留下最后一招半式,只要白愁飞答应今儿安安稳稳的,回来之后就再教他最后一招。知道白愁飞虽然一心求死,但是对武学毕竟是痴迷的,而且还算言而有信。就那么一天忘了教,出去忽然想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白愁飞就拆了食盒,要拿竹片插自己喉咙了。虽然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他,这办法也吹了。于是崖坐下跟他谈:“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白愁飞不搭理他。崖边说起了自己来:“其实活着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我之前每天就是给师傅做做饭陪他解解闷。你说这能算有意义吗?但是没有关系,我活的很开心啊。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是一种生活。另外的你能说不是?就像现在,你说我活的窝囊,根本没有价值。但是这五年,我是为了一个人,我觉得值得。所以这就是意义。你并不是不能活着,你要去找你活下去的意义。”
倒也让白愁飞有了些好奇心:“你为了谁把自己卖了?”
“一个知己。他有他的梦想,所以我就帮他达成。那不是我的梦想,但是看到他成功,我就觉得自己比他还要成功。”崖这么回答。白愁飞不信,崖只得把雷卷的事儿和他说了。白愁飞随口说:“我看你是对他动了心思。哪有人对别人这么好还不求回报的。”
崖却情难自已,说:“当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来,我应该是这样的。可惜,他心里没有我,也不会有我。所以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
白愁飞立刻警惕的看着他:“你可别对我有什么心思。否则即使杀了你我也要鞭尸。”崖立刻回嘴:“你个没良心的。我救你这么多次也没要求你以身相许。你还要鞭我的尸?再说我天天要琢磨着怎么不让你去死,我哪有那么多闲心思去想这些啊。”白愁飞不再做声。
不过从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却悄悄产生了变化。但是白愁飞的生念依旧不强烈。一想起以前的时光,他还是不能忍受。
寻死了几十次,崖就救了几十次,恼也恼了,骂也骂了,可是他再去寻死,他还是要救。大半年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把白愁飞带在身边,办什么任务,都带着他,去哪里,都带着他。恨不得绑着他抱着他,不让他去闯祸。
直到一次,白愁飞喝药把自己折腾的又只剩半条命了,崖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旦白愁飞能稍微活动了,就做了个架子背著他,哪管飞檐走壁,飞腿赶路,白愁飞被放到客栈的床上,他问:“你到底是有多傻?这大半个月你都快折腾没半条命了,找个人看着我不就好了,或者不放心,你干脆把我锁起来。”崖回答:“锁住你的手脚有什么用?我不是要让你不能动,我是想让你断了自杀的念头。我累,但是如果明天我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我就觉得不累了。”
晚上崖躺在白愁飞的身侧,继续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白愁飞感觉着手心里的温度,很快就入睡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一个这么安稳的觉了。
第二天,崖给他擦脸的时候,他问崖:“如果有一天你没看住,我真的死了怎么办?”崖说:“你不许这么说。这么久我都没有让你有事儿。就证明我能守得住。”“你能守多久?一年可以,十年呢?”“守到我死!”“为什么?”“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死!”崖会达到。
他叹了口气,对白愁飞说:“一开始救你,只是因为觉得你命不该绝。但是你出一次事,我就难受一次。我越来越没有办法不去管你不去救你。所以算我求你,以后你再动轻生的念头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没有你了,我该怎么办?”
白愁飞扬天哈哈大笑,笑这个比牛还倔比驴还蠢的人,笑着笑着就流泪了:“你又傻有蠢,你该怎么办?你可怎么办哟?”
他不再去想死亡的事儿了,他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还有半年,崖就恢复自由了,他要计划的,是未来。
之后除了进宫,崖办差事的时候,都是与白愁飞同进同出。闲暇之余,两个人一同习武。白愁飞的功夫又是一番进展。而崖自知自己不能仗着救人一命而多有要求,只要白愁飞不开口,他就什么都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