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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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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日子便平稳地过着,然而平静的朝堂之下,却渐渐涌起了一股暗流。

荀府,已担任尚书令十余年的荀彧静静看着来访的司空军祭酒董昭,屋角的香炉中缓缓飘散着一缕缕青烟,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漫于空气之中,令人心旷神怡,几乎要忘记世间烦忧。然而,此刻,这至爱之物亦无法发挥平日的功效,一片阴云笼上荀彧的心头,更多的却是一分悲凉与荒谬之感。

面对荀彧的沉默,董昭一时也无法吃透这位辅佐曹操已达二十载、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的重臣内心的想法,便再次开口道:“汉室衰祚,若无丞相,恐早已亡于乱臣之手,这么些年,丞相破袁绍、定辽东、安西凉,终有北方这一番安宁。所立之功,所创之业,令君心中亦有数,进爵国公,加赐九锡 ,想来当无甚不妥。”

暗香幽幽,荀彧的目光明灭不定,昔日王莽便曾受九锡,结果呢?篡权、战乱,莫非……搁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攥紧了衣摆: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够重振汉室的人,结果却引来了一匹狼了么?二十多年了,自己殚精竭虑,结果却是为虎作伥么?这么多年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错了么……自从迎来了皇上,那人权力日益膨胀,这些年多少老臣死在他的手上,难道自己真的毫无所觉么?不,不是,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我欺骗罢了……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啊……多么可笑,本以为一切为了朝廷,到头来自己却成了一介罪人,荀文若啊荀文若,你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不能,我不能再错下去……

攥着衣摆的手渐渐松开,荀彧垂眸,端起案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清香却略带苦涩的味道划过喉咙,荀彧放下茶杯,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董昭,开口道:“曹公兴兵,本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以德立于世,国公之名,九锡之赐,委实不宜。”

董昭张了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在接触荀彧有若实质的视线之时,心头一颤,话语便被生生咽下,掩饰般地端起茶杯亦抿了一口,道:“既然令君如此说,那便依令君之言吧。”

荀彧似是松了一口气,不再多言。董昭自觉没趣,便起身告辞,转身之时,却听荀彧轻声道:“吾等虽生于乱世,亦应以忠义为先,万不可做那骂名千古的之事,徒留奸佞之名,贻笑大方。”

董昭脚步一顿,道:“令君高义,昭惭愧。”言罢,却是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了。

一室幽香,一室寂寥。

相府,永始台,水榭,曹丕与曹植正对坐弈棋。清风拂动,衣带轻飘,乌发微扬。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曹植开口道:“今天父亲好像不怎么高兴呢,发生什么事了么?”

曹丕手中棋子一顿,随即如常落下,状似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加九锡之事要推后了罢了。”

他这厢轻飘飘的一句,那厢曹植却是手一抖,棋子直接掉在了桌上:“父亲要加九锡?”

垂眸,曹丕缓缓道:“如今朝廷上下,虽然名义上为汉臣,实际上大部分人却是唯父亲之命是从,进国公,加九锡,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

进国公……下一步便是封王了吧?这样的话,将来子桓就会继承王位,或许进一步还会……想到这里,曹植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曹丕,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一愣,眨了眨眼,鬼使神差般,曹植问道:“子桓,你想当皇帝,对不对?”

曹丕全身一震,看向曹植的目光中迅速带上了惊愕,脱口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这么一问,曹植反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自黄巾之乱以来,战火纷飞,群雄并起,朝廷根本无力管束,早已名存实亡。后来父亲迎天子至许,虽然重整了朝纲,但大权早已落入父亲手中。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我之前不明白,但如今也渐渐懂了,父亲其实一直在铲除异己,对不对?他想要这江山易姓,对不对?”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曹植,曹丕一时哑然:本以为弟弟醉心诗赋,却不料这些事其实他都看在眼里,内心跟明镜似的,只是平时不说而已。

看着曹植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复杂,曹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植儿是否认为……不妥?”

谁知曹植却摇了摇头:“天下唯有能者居之,高祖出身布衣,却终登大统,若真为天命所归,又有何不妥?”

“天命……么?”曹丕喃喃着,忽然轻笑了一声,有些戏谑地看着曹植道:“那植儿以为天命是什么呢?”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便为天命之所系也。”

“如此说来,所谓天命,所决定者却不是天,而是民了?”

曹植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史书常记录天降异象,然在我看来,不过是后人为百姓信服而杜撰的罢了。真正能得天下者,唯有得民心者而已。”

闻言,曹丕却是哈哈大笑:“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得说你大不敬了。”

瞪了曹丕一眼,曹植嘴一嘟:“这儿哪有什么有心人?也就是你了……”

爱煞了曹植的这副模样,曹丕笑得更加开怀,道:“哈哈哈,植儿你这话倒是说对了,我当然有心,心里还有你呀。”

情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曹植一下子就红了脸,扭过头不去看那已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人,嘟囔着:“大白天的,净胡说。”眉眼间却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曹丕却听见了,索性绕过案桌,蹭到曹植身边一把把人抱住:“谁胡说了?恩?”

曹植吓了一跳,急忙挣扎道:“你别……小心被人看到……”

曹丕却是不放,反倒抱得更紧,磨蹭着曹植的鬓发,惩罚般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谁胡说呢?”

越急越是挣不开,曹植无奈,告饶道:“算我说错话了,行吗?”

谁知曹丕不依不饶:“知道错了?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心知挣扎无望,曹植索性放软了身子,顺势靠进曹丕怀里,转过头,四片嘴唇便自然地碰在了一起。

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却每一次都让人心跳加速。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曹丕迷恋地抚摩着曹植的下颌,呢喃着:“若我为帝,定要立你为后。”

眼中划过一丝哀戚,曹植微微侧头,自语般道:“这真是胡说了,哪有立自己弟弟为后的的道理……”

耳垂一疼,曹植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曹丕,却再次被攥住嘴唇夺去了呼吸。良久,曹丕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额头相抵,认真道:“或许我的确不能真的立你为后,但我定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天地为鉴,曹子桓定不负曹子建!”

一股热流在心中激荡,曹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渐渐湿润,嘴角却是上扬的,似有万语千言想要倾诉,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半晌,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有些不满地抬起曹植的下颌,曹丕笑道:“傻瓜,这个时候应该说‘曹子建亦不负曹子桓’,‘嗯’算什么呀?恩?”

曹植垂下眼睑:“我……”还没开始说话,脸上已是一片红霞,就连曹丕都仿佛能感觉到那份热度,却坏心地追问道:“你?你什么呀?没听见呢。”

眼睑微抬,偷偷看了一眼曹丕,却看见了那人满眼的笑意,以及一丝隐藏的期待。又羞又怒,又有几分心疼与心软,曹植重新低下了头,蚊子般道:“我也不会负你。”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曹丕的心里瞬间乐开了花。不再欺负曹植,握住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曹丕缓缓道:“我可记住了,你以后可不许耍赖。”说罢也不要曹植回答,便再次吻住了他 。

建安十七年十月,曹操再次亲率大军,东征孙权。

谯县,曹家故里,曹军途经此地,便驻扎于此处。距离主帐不远处,一顶大小仅次于主帐,却毫无装饰的帐篷略显孤兀地静静伫立。帐内,幽香袅袅,竟是一片静谧清宁,一帐之隔,却似完全隔绝了帐外的兵刀煞气,使人不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置身于军营之中。

案桌旁,一身素衣的荀彧端坐一侧。一缕热气从他手中的瓷杯里缓缓升起,一股茗茶特有的清香萦绕鼻间,令人不由心旷神怡、忧烦皆忘。

然而,此刻坐在荀彧对面的曹丕的眉头却是微微皱着,暗香浮动,却无心欣赏,语调中隐隐含着担忧:“令君已年过半百,又多年未曾随军,此次父亲却上表请求令君前来劳军,恐怕……”

抬手制止了曹丕未说完的话,荀彧异常平静地开口道:“二公子当知我心,又何须多言?”

曹丕哑然。半晌,方道:“令君便不觉可惜?”

荀彧手一顿,却没有再多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又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二公子擅于骑射,当知这左右开弓实为难事。亦当知,这开弓便是没有回头之箭了。”

喉头一哽,曹丕顿觉无以反驳。而奇怪的是,眼前这人明明应是自己野心的绊脚石,自己却对他生不出丝毫的怨怼,有的只是无尽的钦佩与折服。留香荀令,到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啊……

荀彧本以为劳军之后便可返回许都,谁知曹操却上表封荀彧为侍中、光禄大夫,并持节,参丞相军事,将他留在了军中。也不知是否因为行军的颠簸,荀彧病倒了。待曹军行至濡须,荀彧不得不因病留在了寿春,不久,被称为“王佐之才”的荀彧忧郁而卒,时年五十 。

荀彧既卒,曹操亦上表以表哀思,谥曰“敬侯”。

同年,建安七子中的阮瑀病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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