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和汪旭真的友谊(1 / 1)
从图书馆回来时,看见同班的乐瑞,她老远喊我,“梁清,我正找你呢!”我走到她跟前问:“什么事?”“汪旭真要回江苏老家,大家一起吃顿饭,他们都在‘学府餐厅’等着呢,快走!”我听说过此事,可没料到这么快。
大一时,我跟乐瑞,汪旭真混得最熟,原因很简单,我们三个人都喜欢胡侃,谈得最多的应该是文学,我们有时从《儒林外传》到《围城》,从《西厢记》到《哈姆雷特》,从唐诗到元曲,还经常谈论金庸;我们都喜欢他的小说中的英雄气概和义结金兰,而我却悄悄地爱着里面的感情片段-------就这样我们一路聊到月上西头才肯罢休。这时汪旭真就会若有所思地一边摇头一边说,“只可惜没有一壶酒,要不然 ,今朝有美女与酒,今朝焉能不醉?”我和乐瑞对他连捶代打加以惩罚,直到他告饶为止。
谈到汪旭真,我不知如何下笔,他的豪放是大侠风范,他的细腻是文人墨客的作风。他是不折不扣的网虫,也是十足的“酒鬼”,他上网时逗得美眉开怀大笑,与他感应来电,酒桌上,他先劝大家饮酒,还没轮完,他自己早已醉倒在酒桌上,事后,他笑着解释,“喝酒最本质的意义,不在于喝而在于劝。最为可贵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众人看我先醉为快,怎能善罢甘休呢?”对于我和乐瑞,他从来不劝我们喝酒,他会说,“自家兄妹,何须如此多礼。”
值得高兴的是自命不凡的我,温柔娴静的乐瑞和个性鲜明的王旭真成了好朋友,这份友谊像水晶一样纯。
来到学府餐厅,我看到班长阿成发扬他的领导优势组织大家喝酒,看到我和乐瑞,就说道:“红颜知己到,旭真兄,你们可以开怀畅饮了。”
我们被阿成的话逗得只想笑,不知谁提出要大家谈一谈三十岁的理想,这理所当然要汪旭真开头,他先抿一口啤酒,微微一笑,这种卖弄似的斯文是他又要耍花招的序幕,接着他说道,“我在三十岁那年结婚!”一阵哗然,好久才安静下来,又听他说道,“其实每个男人都不愿过束缚的生活,只不过三十岁已经定型了,野心就该收一收了。”他的“男人论”是我偷听来的,他曾说不论哪个男人都是花心的,只不过为了获取芳心才大谈“天荒地老”和“海枯石烂”,男人之间不谈论是因为都是男人,也就心照不宣罢了。
接着就是我,我说道:“三十岁以前,我一定去一趟西藏。”这时,一桌人啧啧声此起彼伏,蔡智勇问,“三十岁以后就不能去吗?”“就是,何必急着在三十岁以前去呢?”不知谁插嘴说道。“那时,我恐怕体力不支,难以坚持,是为有心而力不从啊!”我的论调让大家又是一阵嘘嘘之声。
轮流下来,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理想,有的是找一份满意的工作,有的要开发一个什么样的软件。(计算机系的)------只见蔡智勇说道,“我的理想是——到三十岁挣到一百万!”
“为他的崇高理想,干杯!”阿成高举酒杯说道。
“干杯!”我们随声应和。十几个酒杯碰撞在一起。
“乐瑞,你的理想呢?”阿成问。
“我啊,我只想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好。”
“谁不想拥有爱情,可现实呢?总是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汪旭真说道。
“哎,老兄,说句实话,我曾经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女朋友,可是她说我不懂浪漫,没有情调,结果跟我拜拜了。”蔡智勇把手搭在汪旭真肩上说道,看样子有些醉了。
“还说呢,我更苦,为了一个女孩,曾经全宿舍最晚起床的我现在是最早的,为了每天早上起来接她吃早餐,可她呢,第一天说她吃了,第二天说她不想吃,第三天说要带到班里吃,就这样,我每天早上饥一顿,饱一顿,风里雨里带着方便袋满学校乱跑,怕她不吃了,自己一边吃还得琢磨给她带什么,才能博得‘千金一笑’。唉,大伙以为我疯了!”这是小耿说的。
小耿是我们大家亲切的称呼,他叫耿祥川,他的为人是有口皆碑的,同宿舍的女孩们经常谈论他,说他作情人太烦,作老公最好,他的体贴入微是出了名的,看到他一米八三的个头和一百八十斤的块儿是标准的山东大汉,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他在生活上那么细心,那么会照顾人。小耿曾经和女朋友吵架,就躲在宿舍里哭,谁也劝不住,只有阿成能制止。所以,从此小耿在“体贴入微”的赞扬下又戴上了“痴情男子”的桂冠,光荣登上“二十一世纪少有好男人”的宝座。
“唉,其实谁也没有错,只不过是爱犯了错。”乐瑞低着头说道。
此时,蔡智勇伏在桌上哭起来,阿成也茫然不语,小耿猛地往自己嘴里灌酒,其它人都像霜打得茄子糵在那里。我感到透心的冷从脚底下直入心窝,想取暖的方式是喝酒,可是喝酒是我最不能胜任的,我知道乐瑞的话是无心的,可她勾起了我心中痛的那根弦,我小心掩藏而不愿弹起的曲子是最让我伤心地曲子。我拿起酒杯隔着啤酒看汪旭真,此时他也醉了,眯着眼睛像在思索着什么,他的脸已变得出奇的大,鼻子和眼睛又小的挤到一块了,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可笑,原来爱情也如同隔着酒杯看人,美的可以变丑,丑的亦可以变美。当你全心全意为爱付出的时候就是你拿着酒不去喝而去欣赏的时候,只有你真正喝到嘴里,不管酸甜苦辣,这才是你尝到的爱情滋味。
我说:“爱情是谈论不休的话题,也让人深陷其中而找不到出口;在这片混沌之中,我认为最清澈,最珍贵的是友谊。“
“好!”阿成喊着,随即大家鼓起掌来。
我们一起唱起了《友谊天长地久》,我在他们敲碗伴奏中悄悄走了出来,抬头仰望夜空看,几颗小星从厚厚的云彩中钻了出来,一弯新月柔柔地游荡在墨蓝的天空。
“梁清,这是我的□□号和邮箱地址。”不知什么时候汪旭真站到我背后,我转过身,望着他说:“你还回来吗?”“当然,你忘了,你,我,乐瑞,我们一起去西藏看布达拉宫的约定了吗?”他说。接着,他递给我一张纸说:“知道你的网名叫飘雪,所以作了一首诗送给你。”
这时,一阵风吹来,我的长发随风飘起来,汪旭真转身走了,我目送他的背影;翻开他送的诗借着路灯轻声读着:
飘雪残阳几近寒
烟花过处分悲然
渺渺孤星魂外天
去与谁人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