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一章(1 / 1)
“哟,郡主大人~”一个醉醺醺的女子看着正在出神的花鸠,抱着一壶酒一条大腿一屁股坐下飘起一地灰尘呛得花鸠咳嗽不止,花鸠毫不客气的打了那人一下,“马南里,既然都叫我郡主大人了是不是该把你手上那条香喷喷的腿递给我吃啊?”马南里撇撇嘴,冲花鸠翻了一个白眼,“滚滚滚,要吃自己拿去,堂堂一个郡主和我这小队长抢什么吃的。”马南里看了看花鸠嘟着嘴一脸任性的样子,怕了她了,递过腿,“呐!”“谢啦~就知道你最好了!”马南里愣愣的看着吃的毫无形象的花鸠,想起了花鸠刚到这边的时候,当时她和她的同伴猜养尊处优的郡主一定是肥头大耳,壮硕如猪的娇贵大小姐,而等花鸠从马车上下来,肤白貌美,风姿卓绝,唯一和她们曾经想的样子的共同点大约就是皮肤白了吧,然后又开始担忧这位大小姐不好相处,但是,马南里看着花鸠眨眨眼,就算当时知道很好相处,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和堂堂郡主一起坐在地上顶嘴吃肉,简直跟做梦一样!
花鸠看着马南里,“大姐!本宫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但是你是女的啊,这样一直看着我不觉得怪怪的么!”马男里回神,又是一双白眼送上,“我说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夸自己的?”“就是那么的好意思~快去帮我再拿点肉回来,我要给人送饭去~”“啧啧,哎~有了男人忘了姐们啊。”“别啰嗦快去去去去。”
拿着吃的往自己的营房走,刚打了一场胜仗大家都乐疯了,呆在那种场合花鸠并不适应,掀开帘子,花鸠正看到景栖蓝在脱身上的铠甲,“蓝,睡了吗?不在吃点东西?”景栖蓝捏了捏额角,“不吃了。”“怎么?累了?”花鸠放下东西走过去把人塞进被子,轻轻按着太阳穴,景栖蓝直直的看着花鸠,“鸠。”“嗯”“你把解药藏哪了。”花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是你吃么”“嗯。”花鸠看着景栖蓝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花鸠心累,“蓝,如果真的是你吃我拿出来给你,但是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借着自己吃,想塞给我最后打起来吵架冷战,我想还是不要了,这些日子来次数还不够多么。”景栖蓝终于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蓝只是您的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侧君!”“那只是权宜之计。”“你既然嫁了我不论真假都是我的爱人!”“那爱人说得话你怎么就不听!”够了够了,真是够了!花鸠双手捧住景栖蓝的脸,亲吻上去,他却死活不张嘴,“这真是造的什么孽!”恨恨的花鸠在景栖蓝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转身冲了出去,景栖蓝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肉,发呆。
花鸠看着那边热闹的篝火晚会,大伙都勾肩搭背笑容满面,再想想自己,叹气,离了几步路坐在地上,她来这里已经有两年了,两年,够发生很多事了,比如自己,从大家都不待见她到和她打成一片,这里的感情很单纯,为国担忧,出谋划策,出生入死,看着高贵的郡主和自己一样冲锋在前就足以和大家打成一片,而她更是用了点小计谋救了自己看上的马南里几次让她对自己忠心耿耿,而自己的私军也慢慢的成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花鸠苦苦一笑,也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她这么顺利了吧,从皇城那边传来的几乎都是噩耗,九凰女十四凰女死,七凰女和女帝失踪,四凰女代理朝政,九凰女也就罢了,人太傻还想赢过自己快成了精的姐姐,作死了自己,而十四,花鸠见过她几面,才十六岁大的孩子,极其难得的出生凰家却天真烂漫,正应该享受自己独一无二的青春时期,却死了,大约是女帝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吧,所以在女帝失踪后她第一时间死了,花鸠还记得她纯粹的大眼睛,看着她指着她说她真漂亮,也还记得她问她想不想当和她母凰一样伟大的人,她却认真的思考了半天,摇头,她觉得母凰太累了,那时候的自己还曾默默想自己要保护她,却死了,女帝和七凰女的失踪也是查不出一点头绪,反正不是被软禁就是跑了,不可能死了。
而自己家,花鸠又是一阵头疼,她按照计划娶了景栖蓝,让白家父母等自己走了上门大闹,带走白卿玖,甚至她还特意叮嘱了下人白家人来就直接放行,本来一切都应该和自己计划的一样的,白家主带走白卿玖,至少是劝走他,到了家里给他看自己给白卿玖休书,然后安抚他,明明应该很顺利的,白卿玖却死活不走!就算是白家主拿出了自己的休书打了他也还是不走,哪怕花鸠没奈何的馊主意绑走他,他却偷偷的跑回了郡主府,看着白母飞鸽给自己满满一页全是不带脏字的痛骂,花鸠愁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最后,花鸠捏着手里的细口药瓶,这是永冶仙给自己的据说是欺神毒的解药,花鸠并没有向他要,毕竟说到底那件事双方都有利不像放他自由那样是她帮他,但是他却给了,还有几瓶压制的药,但是解药却只有一颗,每次郁闷的花鸠都想抽自己嘴巴,嘴快的后果就是无论谁吃另一个人还是都会追随而去,所以这解药完全鸡肋,却大大的破坏了她们间的感情,为了给谁吃这件事,他们隔三差五的吵,冷战不断,更是不怕死的拼命杀敌,以至于两败俱伤,景栖蓝更是借着吃药的借口讨去了药却总是想着喂花鸠吃掉,要不是花鸠疑惑注意了下差点被他得手,瞪着这瓶解药,要不是知道欺神的解药很不常见估计天启也没有几颗,花鸠都在想会不会就是为了让他们闹心才送的。
花鸠挠头,所以说她最近是霉神缠身还是怎么的?恨恨的把药往怀里一塞,就地一躺,看着满天的星星,远方的吵闹声,花鸠不爽,凭什么她在这里烦她们在那边好开心的样子!
于是花鸠不开心了,她不开心了怎么能允许别人那么开心着呢,一跃跳起,花鸠笑眯眯的朝篝火走去,围着篝火跳舞的女人们刚能看到,背后却传来了许多人落地的声音,花鸠皱眉,疑惑不已,还未来的及转身,一拔佩剑正好抵挡砍向脖子的东西,‘叮’“来者何人!”“阎王”花鸠跳开很远转身,什么鬼,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人,挑挑眉,随即有人冲花鸠而来,看着那人手上诡异的条状物体,“花吟魅,又是你,你还真是不死心。”“呵呵~什么叫死心?凭什么要本宫主死心?”话音落,左右已过几十招,“宫内那次折损了不少人手吧,你竟还抽得出那么多走狗。”“慧德郡主还真是瞧不起本宫主啊。”“你胆子还真是有够大的。”“不大怎会去皇宫刺杀你呢不是么。”“这点也真是本宫最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不等本郡主出宫呢?”“千金难买我乐意这句话不知郡主可曾听说,再说了,就那些渣滓还不值得本宫主痛心。”“啊,还真是恶劣呢。”听到了响声的女兵们纷纷拾起自己的武器向这边探来,等看到这边的战况还来不及了解就和攻上来的黑衣人们打成一片。
花鸠和花吟魅打的难舍难分,因着这两年花鸠在战场上用性命历练的本事加上豁出命的架势竟然隐隐和其打成了平手,双方各有伤口,花吟魅不解调笑“嘿~不用如此吧,怎么看要拼命的也是我啊~”花鸠抿嘴不语,难不成他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一分心花鸠并没有看到向自己扎过来的暗器,“好机会~”“小心!”‘叮’的一声终于让花鸠回神,不知几时跑出来的景栖蓝代替了花鸠的位置和花吟魅战成一团,景栖蓝显然也认出了花吟魅,也是以拼命的架势战在一起,花鸠全身心的投入和景栖蓝配合着暂时压制了花吟魅“咿呀~二打一真是不公平。”花鸠抖抖鸡皮疙瘩,一错眼,黑衣人们和士兵们的惨斗映入眼帘,黑衣人和士兵的死亡人数完全不成比例,几乎是十几人围住一人,呼吸间死亡人数更是蹭蹭上升,花鸠心疼死了,“全部给我住手!”花鸠的吼声在武器交合间完全被淹没。
花鸠看着之前还在和自己一起大口吃肉喝酒的人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个个躺在地上了无生机,和蛮族的战况惨烈那也是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现在自己人打自己人算是怎么回事!花鸠怒发冲冠的冲花吟魅攻去,“哎哎哎~好过分呐。”花鸠呵呵冷笑,“花吟魅你可知自己已经中毒很久了?”花吟魅毫不在意,“哦?是么。”花鸠也不甚在意,反正他不信他真的能如她一般镇定,“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就中了毒,难不成你忘了。”花吟魅轻哂,“啊,那天啊,我知道呢,也多亏了你,好的差不多了,谢谢啊~”毫无诚意,“那种□□,名唤欺神,与伤患处接触便传染,普通医师完全看不出来,所以名唤欺神!曾经是灭了几个国的禁用药。”花吟魅目光闪烁,“呵,什么欺神,闻所未闻。”“是不是会莫名其妙的晕眩或者晕倒,恶心想吐,但是都查不出原因,而且当时的伤口很简单快速的就愈合了。”花吟魅沉默,勉强道“那么说来你也中了,那看你现在这么不在意也是有解药的吧。”花鸠伤感,是啊,有解药,但是只有一颗,花鸠索性收起剑站在那里,悲伤也不是装的,“没有解药的,只是如果你找的到极乐堂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曲神医说他自己也不能打保票。”“曲神医,极乐堂…你说的,是真的?”看着他似乎不能接受的样子,花鸠无力的捂住眼睛,“骗你有好处么?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可能知道什么欺神什么极乐堂曲神医么,再说这毒还是你传染给我的,我恨不得杀了你,这样告诉你让你痛苦,有什么道理我不说呢。”花吟魅转身掠走,而他的手下们看到主人走了也就跟着走了。
花鸠捂着眼睛慢慢的蹲下,景栖蓝也沉默的半跪在一边,这样的花鸠她跟随她到现在也没见过几次,但是唯见过的几次都是她伤心到了极点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见到她哭过,他心疼她,许久许久……“蓝,人命这样的贱,我们就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好。”“也不要再提解药,要死一起死,好不好。”“好。”景栖蓝抱住花鸠,感受着怀里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