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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何妨回首诉衷情(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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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霓影拾起短剑横在面前,缓缓拔出剑刃,言秋筠急忙按住剑鞘:“你要做什么?”

她朝他淡淡一笑:“你退后,这是门中规矩,我挺得住的。”随即左手丢开剑鞘,将右侧长袖捋至肩膀处固定好,再将佩剑移到左手,回肘朝右上臂月牙形疤痕处狠狠一挖。

一颗银色的珍珠状物体滚落草地上,同时她的右臂血流如注,站立不稳。言秋筠急忙揽住她,迅速封了她伤口附近的穴道,不由心如刀割:“你疯了!”

因为刺骨的疼痛,郁霓影面色愈加苍白,却咬牙对同门朗声道:“削骨剔肉,还君明珠!”

众人见郁霓影手臂筋脉重创,从此不能再施展本门的精妙剑法,有的心叹惋惜,有的暗自庆幸。

少女忍痛颤声道:“我自今日脱离绮罗宫,永世不会踏入半步。否则,甘愿接受新宫主的严厉惩罚!”

陆依依忍不住跑上前,递给言秋筠一条丝帕和一瓶药:“快,这些可以止血。”

“不用了。”他根本没抬眼看来人,而是自衣襟内掏出药瓶,迅速为郁霓影撒上止血粉,又割断衣袍匆忙缠了起来,她忍不住□□了一下。

一旁的五弟子徐亦双嘲讽道:“陆师妹,和这种人啰嗦什么?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

陆依依面露尴尬,郁霓影对师妹致歉道:“多谢你的关心,是他误会了,但我相信好依依是绝不会害我的。”陆依依勉强一笑,回到众师兄弟的身后。

竹聿拿着白巾帕拾起染血的珍珠交给掌门师姐,寒英走近郁霓影,握住她的手臂查看了一番,方回身对众位同门道:“她的誓言已破,右手从此不能再用刀剑,我们走!”

陆依依回眸朝往日最好的姐妹深深望去,郁霓影忍痛勉强冲她笑了笑,以口型道:“保重。”

他日重逢,谁知何时?

回到山下的客栈内,言秋筠为靠椅上的郁霓影再度上药,将药瓶收起时道:“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需要静养数日。你想要吃点什么,我待会去买。”却听她声音清冷道:“刚才我对掌门师姐说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你现在可以离开这儿了。”

他顿时一怔,断然道:“不行,你现在身子虚弱,我不能让你独自置身于危险中!”

郁霓影迎上他的眼眸,淡淡道:“你不必如此。你我二人相识本是场错误,现在已两不相欠。”

他心中一痛,单膝跪在她的靠椅旁,面带愧色:“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愿用余生来偿还你,请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何况,你是为我而受此重创。”

“你错了,我非是为了你,更不需要你偿还什么。”郁霓影别过脸道,“公子在这儿令我很不自在,所以,请你离开吧。”

言秋筠犹自不信:“你说谎!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我,你本不必在那时冒险与绮罗宫门人决裂!”

郁霓影微微一怔,她虽然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绪却开始纷乱,颤声道:“我并不想让玉氏宝图的秘密外泄。你我都是父辈恩怨的牺牲品,虽然无法避免错误的开端,却可以偏离错误的结局。”

“你当真要否定我们相遇至今所经历的一切?”他突然扳过她的双肩,目光中既含痛惜又带忿然,声音颤抖,“原来在你心中,依旧以为我是铁石心肠不懂得感动,你以为现在的我仍在恬不知耻地骗你?”

郁霓影凄然一笑:“我好似一颗被人算计的棋子,落入一位操纵棋局的复仇者手里,被其掌控数月。看透叵测人心后,你能告诉伤痕累累的我如何辨别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吗?”她声音清灵,却字字犀利。

言秋筠蓦然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算计了一切,唯独算漏了人心。

当初自编自演的一出多幕剧,如今岂非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报应?

然而,身心伤痕累累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他心中翻腾着如潮愧意,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怅然道:“你问的话,我无言以对。既然你铁了心不愿见我,我会很快离开,以免你痛苦。”

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在怨憎中痛苦过,茫然过,也想象过复仇成功后获得的极大快感。可是到头来,一切仇恨仿佛烟消云散,徒留空虚怅然,才知道已错过了许多本应珍惜的东西……

郁霓影看出对方眼中的矛盾与痛苦,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酸楚。

看着他慢慢离开的背影,她慢慢阖上眼帘,却忽觉心口闷痛,像被蚀心虫狠狠啃噬了几口,喉咙不断涌出腥甜的气息。

倏然间,她侧伏在扶手边呕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郁霓影在弥漫着浓浓药味的屋里醒来。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架子床上,有个人正趴在床沿睡着,居然是言秋筠。沉睡中的他头发微乱,脸色也暗淡了许多。

她暗自一叹:不知这副身子骨还能熬多久,能不能回到烟萝丝雨城再见乐婷一面?不管怎样,自己绝不可以轻易死去。

心念至此,她忍不住轻咳起来,身旁的男子也蓦然醒来,怔了怔,喜道:“你醒了,现在觉得怎样?”

郁霓影挣扎着要起身靠坐,当她撑起酸痛的左臂,忽觉得手心生疼,忙将手伸出被子一看,上面竟然缠了数道纱布,不禁惊讶道:“我的手怎么了?”

言秋筠弯腰扶起她,将八角枕头垫在她的身后,温言道:“呃,是我在你的手臂施针将毒气逼入掌心,封穴后再割开手心放出部分毒血。至于缓解毒发的药材,我已托药店伙计捎带了过来,熬了药汤放在铫子里温着,我这就端来。”他起身穿过隔门,端起铫子倒了一碗药汁,然后又推门喊小二把糖罐子端进来。

“来,喝药。”言秋筠手持瓷勺搅拌着一碗褐色汤药,舀起一勺药汁吹凉了片刻,递在郁霓影的唇边时,她却别过脸,紧抿着干裂的双唇,不愿配合他。

“为什么?”他微微一愣,随后苦笑,“是怕里面下了毒,还是仍在生我的气?”他回肘将药碗移至自己的口边:“我先喝,如何?”说完便仰首灌下一口药汁。

一旁进来送糖罐并收拾药渣的小二打量着两人,见他们容颜不似兄妹,笑道:“这位小娘子莫再赌气啦,你昏迷的这两日,令官人可是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面色憔悴多了。”

郁霓影杏眼圆睁道:“哎,你别乱……”话刚出口,就被言秋筠迅速出手封住菱唇,并对小二道:“她在气头上,小哥去忙其他事吧,药渣什么的我待会亲自来收拾。”

小二见他俩表情尴尬,似有火药味,遂哈哈一笑道:“明白了,客官请自便哈。”又拉过言秋筠,在其耳畔故作了然道:“兄弟,以柔克刚,真有你的!”说完笑呵呵离开。

“你为何故意让他误会……?”她用力推开他盖在自己唇上的手,目色微凛。

“他不过是无心之言,在下也不想沿途多生事端。”他重新将药碗端起,淡淡道,“不过,如果姑娘想尽早摆脱我,只有按时喝药才是明智的做法。”

这一回,郁霓影没有拒绝,而是垂目温顺地将可缓解雨萼花毒的药汤一勺勺饮下。他们二人在喂药过程前后配合得异常默契,彼此却相对无言。

“谢谢。”第三日,饮罢药汤的郁霓影用手巾擦干唇角的药渍,率先打破了沉寂。

他叹了一声,道:“何须道谢?”正放下碗时,忽然捂着左胸口侧首轻咳了几声。

她想起小舟上自己的那一剑,咬唇后讷讷道:“你的伤……”

“不碍事了。”他笑了笑,“我有一些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现在很想问你。”

郁霓影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到了些许沉重,微微一怔:“你问吧。”

他迟疑了一下,道:“你怀念在绮罗宫的生活吗?”

她听了这句话,心中微微刺痛,喃喃道:“与其说是怀念,不如说是烙印与习惯。”

他随即道:“在那段岁月里,你觉得是快乐多还是痛苦多?”

她顿了顿,凄然一笑:“快乐的时光当然有,不过比较短暂。儿时的我一夜之间失去了亲人和同门兄长,进入绮罗宫一年后,心灵的伤痛未愈,便开始接受严格训练去学习防身的本领,长大之后陆续接受杀人的任务,不断挑战劲敌、克服对杀戮与死亡的厌恶与恐惧……除此之外,有时师父的青睐可能招致师兄弟的嫉妒和怨恨。”

言秋筠补充道:“为了滴水不漏地应付同门的竞争和勾心斗角,时间一长,自己则变得多疑、谨慎、狠戾,却不时戴上面具做人,渐渐不是原来的自己,但内心还微微期盼着一些真挚的东西,是不是?”

郁霓影没想到他会说中自己的心声,她的眼眶开始湿润:“善恶爱恨本一线之隔,一年前的你我,谁又能想到今日会泯去恩仇?所以和晦暗的过去道别,是醒悟,亦是解脱。”

“你师父说得对,你我本是同一类人。”过了半晌,他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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