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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岛沉溟海亲永隔(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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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岛沉溟海亲永隔

狭长的鹭岛距离言灵岛以东三十余里水路。

琴暮烟与四堂主领头布置的祭奠堂内一片素净,白幡垂地。东溟教各位长老、堂主们一袭玄衣或素服环绕冰棺一周,然后于牌位前敬香,一身白衣、发如悬瀑的宁儿一直戴着面纱坐在细竹帘后,与其他四名琴女缓缓弹奏低沉的古琴曲《海天遥》——此曲为历代教主海葬前祭奠时必奏之乐。

红日已高,当冰棺抬至紫贝壳装饰的浮舟上随波逐流后,一身麻衣白裳的黎禄眉携着花篮乘坐另一叶小船尾随其后,向浮舟撒落粉白色的石竹花,一片片花瓣随风如蝶萦绕飘曳,继而伴着海波浮沉。

海葬结束,琴暮烟、邾辕等人远去。言秋筠带着两名侍从回到祭奠堂,说要取一些物件回言灵岛,命堂内待命的琴女们退下,同时喊道:“宁姑娘请留步!”

随后竹帘摇曳,宁儿盈盈怀抱七弦琴走出,轻步来到堂中央。她见言秋筠命一侍者从内拴上正门,瞳仁微微一紧,侧目又见另一侍者端来圆形托盘,掀开绸布,内有一水晶瓶盛放的蓝色药酒。言秋筠一指药瓶,缓缓道:“先教主很欣赏姑娘的琴曲与舞步,如今他不幸身殁,一连几日对主母托梦,苦诉其在冥界心有遗憾。今时今日就请姑娘在灵前自裁殉主,以安魂灵。”

他笑若春风,语调温然,仿佛只是在由衷赞美面前的女子颜如舜华。

宁儿愣了片刻,仰面苦笑几声。言秋筠道:“怎么,姑娘不敢了?”

她抱琴的手渐渐握紧,声音喑哑:“既然公子命小女殉主,看来我是无法再见今夜的星月了……但请容我焚香,再面朝门外弹奏一曲《离魂引》,安抚教主海中魂魄后,再随他而去。”

言秋筠冷笑道:“焚香就不必了,姑娘如此识大体甚好,希望能言行一致,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不一会儿,琴音叮咚而起,初音似几颗明珠玎玲落玉盘,中有停顿,音转低缓,像风吹枯叶。一旁的两名少年侍从听了,望向佳人的眼中渐渐起了怜惜之意,心想这首曲子很快要成为绝响了。

前奏结束,继而琴声仿佛行云流水般奏起,但曲含哀怨,犹如冥灵徘徊冥河渡口。

言秋筠坐在堂下聆听,初始觉得心跳有些加速,本不以为然,当曲声愈加苍劲时,他的心口突然一阵闷痛,忙冲弹琴者喝道:“给我停下!”

“玉琴弦动待知音,佳曲岂可中断绝?!”宁儿置若罔闻,琴曲似骤雨打疏荷般急切。

言秋筠感觉胸口四肢骨骼疼痛难忍,一捂心口,朝侍从喊道:“琴声有问题,快杀了她!”两个侍从正沉浸在妙音中,猛然被主子吓了一跳,连忙拔剑而起,却见佳人口吐飞针,针尖准确没入他们眉心,一击毙命。宁儿乘机竖抱古琴腾身后跃,但手中弦声嘈嘈不绝。

言秋筠感到全身经脉裂痛,咬牙扶着桌子起身,猛击桌面将长剑弹起,素月清辉般的剑身赫然出鞘。见他飞身刺向自己,宁儿一手抱琴飞旋闪开,一手挥撒出一片迷粉。可弹指间,对方已飞身扑向灵堂一侧的她,挥力斩下一道白虹般剑芒。少女的眼神冷厉,毫不畏惧地迅疾回手拨弦。

“咣——”一阵珠玉碎裂的脆响后,一式惊鸿影,七根朱弦齐刷刷被剑气劈断,而铮然的无痕琴波破空击向对方。旋即一道鲜血泼墨般洒在断裂的琴身,白玉面具飞撞柱上碎落,继而面纱翩然飘下。

灵堂前方突然地沉,两个身躯先后摔落在地下室,上面地板迅速合上。白衣少女肩部染红,玄衣少年口角渗血。

当受了重伤的二人四目喘息着四目相对,借着天顶缝隙洒下的微光,均从对方脸上看见了惊愕与愠怒。

“你……居然是你……怎么会?”

“炎溟使者,你我沅江船上一别,已有数月。”

“为何你懂得用琴曲对付我的法门?是谁指使你做的?”言秋筠惊疑不已。

“教主早已察觉你图谋不轨,自然留有一手让我自保。在特殊的琴音中,你的血毒就会发作,当初你修习血燄功,就应该料想到用心险恶,将终有此报!”她擦着口角的血,冷冷道。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空一道惊雷,他的脸瞬间变得格外苍白。

他支撑自己靠在墙壁,想起外界传言教主有意纳化名宁儿的她当新夫人之事,不禁郁悒地望着郁霓影:“你与教主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甘愿做他的鹰犬,帮助那个杀害我母亲的凶手?!”

郁霓影眼神微晃,平静道:“他是我爹。”

“你怎么会是他的女儿?你明明是鹤鸣山庄何家的人!”他目眦尽裂道,“我不相信,一个字也不信……”

她的声音轻如庭中落叶:“因为家父与嬴宏天本是孪生子。现任的第十六代东溟教主其实是两个人,当年嬴宏天病重,老教主为了逼迫我爹回言灵岛即位,勾结魇城杀手放火毁了鹤鸣山庄,将我爹带回岛上,用‘忘尘’强迫他遗忘过去,改变身份。”

言秋筠整个人顿时石化,怔忪了好一会儿,冷笑道:“难怪昔年舅舅的重病不治而愈。如此一推算时间,我娘还是死在你爹手里,而你利用琴曲来催化血毒反噬我的功体,是替他复仇吗?”

郁霓影道:“我不单单是为父亲,也是为绮罗宫同门复仇;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永远无法再寻故人,同回烟萝丝雨城了。”

他的瞳孔赫然一缩,眼中愤怒与悲伤不断交织,正要起身,一物忽地从他袖中滑落在地,“当当”弹了两下后滚入墙角。

郁霓影一瞥那物件,抢先伸手拾起它,赫然惊问:“你怎么会有这支紫竹笛?你这恶徒,究竟对柳忞做了什么?”

“我现在怎样,他就是什么样。”他凄然一笑。她皱了皱眉:“把话说清楚。”

他哑声叹道:“想不到你我再遇竟是这番情形,这究竟是神的眷顾,还是它的残忍?”

“你,你怎会和柳师兄说过的话一字不差?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郁霓影愣住了。

他的双肩微微颤了颤,喃喃道:“没想到你改变了声音,更没想到我竟因你而功亏一篑,真是讽刺啊。”

听着他口中莫名其妙的话,再一联想到竹笛,郁霓影赫然吃惊,颤声道:“难道说在药香居里、赴魇城前后伴随我身边的柳师兄,全是你设局假扮的?……那日我被你掳到沅江船上后,一定是你和袁芯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套出了一些秘密!”

他唇角扬起,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不错,我想套出宝图的更多秘密,又怕你生疑,所以才假装毁容扮作他人。唉,为了伪装身份骗过你,我还不惜烧伤了自己的手背。”

“告诉我,真的柳师兄到底在哪里?”她厉声道。

“这个世上本无活着的柳忞,是你自己痴心妄想,怨不得别人。”

郁霓影脸色大变:想不到让她忧心挂念的人,用温情为饵步步设局,一直欺骗操纵着她。

虚假的面具一旦被扯下,在真相面前,一切过往的温情、执念、信任顿时烟消云散。

——烟萝丝雨城的执手相守,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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