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赏金万两(1 / 1)
当韩曦在湖边雅苑被调戏之际,另一边的邵白薇却正在为之前想象得很美好的赚钱大计想破了头。
“苏叶,你说做什么生意好呢?我仔细想了一下,酒楼红馆虽然在行,利钱也很可观,但本金大,筹备的时日也长。若是一不小心遭遇水土不服,还可能血本无归呢。”邵白薇自动忽略当苏叶听到红馆时的错愕,斜坐在太妃椅上,托着腮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医馆嘛,虽然特效药丸可以卖天价,但可惜我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一时半刻也没人会买我的帐啊。若开什么成衣首饰店,我又一窍不通,苏叶啊,你说怎么好,难不成要坐吃山空。”越想越觉得灰心,嘴唇不满地撅了起来。
脑中虽然有不少□□赚钱的点子,但都缺乏实际的可行性。以前能把朝霞阁经营为大夏南方最强的红馆,也有赖于五大世家之首的坚强后盾。如今除了有个神医师傅,什么都没有,问题是知道神医有她这么一号徒弟存在的人为数不多。
想着想着,邵白薇想起来到这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做,刷地站了起来,提起裙摆,直冲出门,边走边吩咐:“苏叶把红藤唤来,再雇几个壮丁随我来,另外叫上川乌川柏,再多租一辆马车,我们出发。”
之所以神色匆匆缘由于邵白薇每逢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都有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派馒头。目的在于一边宣传自己善良亲切的神医形象,一边帮韩曦造势,只是以往这事多数遣吴泓和绝岭去打点,而如今却只能亲力亲为。
邵白薇换上男装后和川乌一组,另外叫红藤蒙上面纱打扮成自己和苏叶一组,分头派发馒头,虽然之前耽误了几天的时间,但胜在有帮手,一天就完成了这次南栎站的大夏馒头巡回宣讲会。
而且启王府邵家作为五大世家之首,在南地素有威望。韩曦到来时得邵将军亲自相迎,那天声势浩大,乞儿中也有不少人去围观,见识过韩曦的飒飒风姿,再加上此刻一行人的馒头派送,使得本次宣讲功效事半功倍。喧喧闹闹的人群不停地感谢,并对着假扮成女神医的红藤大呼其是救苦救难的仙子。
众人赶在日落之前,终于把事情办完。邵白薇豪气地在南栎最有名气的东古楼设宴,大吃一场犒劳众人。
红藤只当今日做了善事,开怀大吃,川乌川柏却是从中看出些异端。心中均猜想自己幕后的真正主子可能就是韩曦。
二人本以为自家主子仅仅是一个钱财颇丰的商贾小姐,想着一朝卖身为奴,唯有恪守本分分,侍奉好新主人尔尔。但经过今天之行,似是明白了,作为此家的奴仆也可能担负着另外一番史命,反而激荡起内心的热血,对这位新主人更为心悦诚服。
正吃得不亦乐乎的邵白薇当然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有这么多小九九,忙碌了一天,此刻最感兴趣的是摆满一桌的美味佳肴,如此辛苦,必须吃多多,好好犒劳一番。
热闹的饭桌上,似乎只有苏叶一人始终保持着脸上的恬静温暖,动作从容优雅,不徐不疾地进食。余光划过那男装打扮,面色泛黄,容貌淡薄的女子,脑海中响起娘亲临终前说过的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女临世,四国归一。
当时娘亲千叮万嘱此话不能外泄,否则将会是新一轮的生灵涂炭。回忆着今天宣讲言论的内容,脑中就不知不觉地想起此事,莫不成会与她有关?只是当回眸,看着专注地与桌上饭菜博弈的女子,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祭好五脏庙,邵白薇结账,众人打道回府。不料才迈出东古楼的大门,大街上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领头的看似是个管事,身侧跟着两个护院,他身后则尾随着数十人,个个都是肩放着药箱,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四周的人群纷纷议论,“看这排场莫不是娉诚夫人旧病又复发,瞧着这些大夫应该不是我们城里的,应是张管事从外地招来的名医。”
“看来应该是,我还记得每年这个时候,咱这地方啊都聚满名医,你可知娉诚夫人患的是何病?”
“听说是肚子痛,”
“肚子痛?不会吧,这应是小病,怎会医治了好几年都好不了,天下名医难道还对肚痛之症,束手无策?笑话!”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我只是听府里的下人说,每年这个时候,娉诚夫人肚子就会疼痛难忍,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身体衰弱致极,终日躺床上。两年前,就已张贴悬红,只要能治好这病,就赏金万两,谁不知道这南栎首富出手阔绰,只可惜,我不是名医赚不了这钱。”
“苏叶,我想终于不用坐吃山空了,回府,拿药箱。”听到南栎首富,赏金万两这句话,邵白薇顿时来了精神。
看来这位什么夫人病情到了很严重的程度,登门时,邵白薇和苏叶只向门房说自己是大夫,不用出示拜帖就被直接迎进后堂。几人一路所经之处,就算邵白薇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惊叹那若仙境般的景致,只是引路人走得,未来得及细看。
二人来到敬燕堂时,满室的大夫正针对夫人的病情,各持意见议论纷纷,热闹就像是在开医学研讨会。
敬燕堂装饰很气派,堂中大概有五六十位大夫,大约每两刻钟安排五个大夫去为夫人诊脉。有些看似已来了好几天,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无奈苦恼,应是还未诊断出夫人的病症。
没等多久,一位身穿浅绿衣裙的丫鬟,引邵白薇及几个一同新来到的大夫内进夫人房里。
果然是首富的范儿,房间的风格和堂外的堂皇截然不同。并非一味显露珠光宝气的张扬富贵,而是充满品味气度的低调奢华。
一进房门就是价值千金的黄花梨青玉山水雕屏风,房中家具均用有钱也难求的上等莞香木制成,几案上摆着掐丝珐琅荷花香炉,房内装点的帘布帷幕用的都是媲美贡品的缠枝双绣染彩蚕丝。
“夫人身体不适,在床上歇着,不知哪位大夫先随我过去诊脉,其余的暂时在这屏风后等着。”
“我等几人就数老夫岁数大,那就由老夫倚老卖老,先行过去吧。”一个白胡子,背微陀的老大夫主动开腔,随那绿衣婢女过去。
“想不到已荣休的陆老头也来了,看来眼馋夫人赏金的人也不少嘛,这下可热闹了,黄发垂鬓都凑到一起,或许,过会儿还有襁褓的奶娃娃。”一个吊角眼,颧骨很高的中年布衣大夫,看了看老人远去的方向,又撇了一眼身旁的邵白薇,语气不屑地说道。
“这位仁兄,你误会了,陆大夫如今虽然不坐堂,但众人都知,他平生嗜好钻研疑难杂症,怕是得知夫人病症奇特,才不辞劳苦,特意从越城赶来此地。”另一位面相谦厚,身形略胖的灰衣大夫回话。
那个吊角眼听后瞄了瞄嘴,没再说,只是邵白薇听到越城二字时,心头有点怅然若失。
剩余几人,皆按照年纪大小,先后入内诊脉,待那个吊角眼出来时,脸上一副愤愤不甘,嘴里嚷嚷:“那个老家伙就是倚老卖老,夫人明明积食之症,为何说我是庸医,凭什么他说的就是对,我说的就是错,为何他就能四平八稳地坐在里头,我就得先行下去,太欺负人了。”
“看什么看,你这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屁孩,等着听里头的先生说教吧。”吊角眼恶狠狠地刮了一眼邵白薇,气冲冲地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