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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九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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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渐西沉,慈宁宫正殿内明火萤萤,却驱不散黛玉心底冰冷的寒意。她盯着紧闭的殿门,口干舌燥,神思也飘忽起来。

水红柔靡的夕光缓缓泄成温柔的霓裳,霓裳下是平金地砖渗进去的缕缕血迹,刺的黛玉眼角生痛。

禧嫔被送进内殿已近一个时辰,早时声嘶力竭的嘶哑声转为几不可闻的痛苦□□,接着再无半分动静。稳婆手里的清水一盆盆的端进去,再端出一盆盆的血水。

黛玉看得心惊肉跳,闭上眼只觉喉间一片苦涩:已近足月的身子,再大出血是极度危险的事,何况她是头胎,更平添一分艰险。

殿内人心惶惶,殿外的嫔妃也不好受。将近夏日的时节,今日为赴太后的赏花宴又皆珠钗锦衣,除莞常在因抓伤被送回了碎玉轩,余者平白守了这么久大都有些脱力。

太后始终稳如泰山,不动声色的嘱咐宫女给各宫妃嫔备上酸梅汤。黛玉亦觉汗湿重衣,几乎按耐不住要冲进去,站在一旁的迎春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极快道,“娘娘不能进去,太医们正在为禧嫔接生,等下就好了,就好了。”说罢扬起下巴示意太后的存在,黛玉闻言强自缓下心境,只得按捺下来,坐着静候。

只是数着时辰却迟迟不见紫鹃身影,黛玉的心瞬时跌入低谷,眉梢染上三分焦灼。

“女子生产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你是皇后,更该谨守着规矩才是。”太后微阖着眼,不疾不徐,“慌张失仪,成什么样子?”

饶是黛玉教养再好此时也是薄怒交加了,正张口欲驳,转眼便见紫鹃连带顺福跌撞跑进来,面上犹带泪痕。黛玉心道不好,再见两人齐齐跪下去,也顾不得满宫妃嫔,顺福深吸口气开口道,“娘娘,适才九阿哥所在的侧殿有一人发疫了。”

众人皆是一怔,汉郑玄笺有言:“天气方今又重以疫病,长幼相乱而死丧甚大多也。”发疫便是十室九空的结局!太后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因为这个消息敲出一道震惊的裂缝,端贵妃置若罔闻数着手边的佛珠串,唇角微扬。

疫病...小九...黛玉顿觉指尖生凉,眼前便是一晃。

恍如有无边的浓墨黑暗从顶头泼天洒下,浓稠的叫人要溺死在里面。黛玉眼前皆是重影,身子微晃便要栽下去,迎春忙扶住她,掐着她肌肤的力道大的吓人,一字一句低声道,“坤宁宫尚不知是何情景,你若就这么倒下了,谁来‘好心’照看你一宫上下?!禧嫔还在正殿里头呢!”

黛玉闻言死命咬住下唇留下一道血痕,她浑身一个激灵,倚在迎春身上借着疼痛勉力清醒一二。黛玉胸口起伏不定,指着顺福道,“宫中发疫,此事非同小可!坤宁宫宫中情形如何?既是侧殿起疫,九阿哥又如何了?!”

紫鹃忙解释道,“娘娘安心,九阿哥无事!”黛玉这才徒然泄了气劲,又听紫鹃飞快道,“初时因寻不到九阿哥,奴婢等很是耽搁了时间,后来方得知九阿哥与三格格、六阿哥和五公主一同在兆祥所内,由五阿哥和五侧福晋照料;至于侧殿现确认发疫者只一人,余者未定,故而顺瑛嬷嬷与孙太医皆在侧殿主持,不得离开。”

听得九阿哥无事,疫病也未扩散开来,众人皆长舒了口气,独端贵妃一瞬攥紧了手里的珠串。太后沉声道,“皇上呢?”

顺福磕了个头,“皇上出宫去了恒亲王府上商议朝务,至今未归。奴才已知会御前侍卫出宫去寻了。”

太后听罢诵了句佛号,黛玉亦是心神松懈。恰此时内殿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仿佛宇宙洪荒之际忽然看见旭日初升一般,瞬间照亮了无望的等待。只还不等黛玉面露惊喜,太医院副院判葛霁满脸大汗出来,深深吸一口气,“禧嫔娘娘是头胎,娘娘出血过多无力用劲,臣只得用药助产...是个小阿哥,只臣回天乏力,娘娘已...大不好了。”

太后犹自相询葛霁,“小阿哥呢?”

室内的稳婆忙把小阿哥抱出来,许是难产的缘故,孩子身上微微有些发青,身量也比其他孩子小些,抱在怀中稍轻,哭声也不甚宏亮。太后仍似爱的不行,抱在怀里晃悠,轻声哄着。

黛玉身心具疲,失了魂一般。只听端贵妃请示道,“禧嫔妹妹这离不得人,坤宁宫的情势也需人看着...,臣妾身为贵妃理应为中宫分忧...”

“不必!”黛玉挺直脊背,一口断然回绝,“偏殿疫病一事交由和嫔来管,孙之鼎乃一代名医,定不会有何纰漏。”

迎春一怔,黛玉不由分说,“紫鹃,抱着十阿哥,与本宫进去。”

见她脚步虚浮,迎春忙扶了一把,黛玉轻轻拂开,哽咽道,“无妨...我得去瞧瞧她...”紫鹃犹豫着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竟未多加刁难,将十阿哥交予紫鹃怀中,神色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环视在场众人,“此处有皇后便可,尔等都退下去吧。”

“是,臣妾/嫔妾等恭送太后娘娘。”今日这两桩事都透着诡异,没人愿作出头鸟,皆安分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端贵妃走在最后,轻飘飘看迎春一眼,“皇后娘娘果然看重和嫔妹妹。”

迎春淡淡道,“承蒙主子娘娘厚爱。”

端贵妃冲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身轻快离去。迎春看着她的背影由近及远,心下提防,顺福悄声走到她旁边,低低道,“娘娘稍候,还请娘娘随奴才过来。”

*

慈宁宫内殿还是旧日格局,唯一不同的是房中有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殿内常年不熄的檀香萦萦绕绕,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躺在弹珠纱帐之中的禧嫔似一株久失甘露的山茶花,干枯着蜷缩在锦被之下。禧嫔是马背上的女儿,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全靠参茶勉强言语,丧失了赖以生存的活力。

殿内的人都被清了出去,静谧的叫人窒息。黛玉轻轻揭开锦被,整床雪白的被褥全被鲜血浸透了,殷弘的生命源泉染上她白玉般雕琢而成的手掌,黛玉忍不住啜泣出声。

被这破碎的哭声惊动,禧嫔挣扎着睁大双眼,瞧见她的霎那徒然迸出极度急切的幽光来——紫鹃忙把十阿哥抱在她眼前,小小的婴儿睡得安稳,黛玉捧着禧嫔的手去摸婴儿的面貌。从额角到鼻间,禧嫔贪婪的看着,心满意足的垂下了手。

“玉儿...”禧嫔睫羽轻颤,微弱的唤她闺名。

黛玉垂泪不已,强笑着,“你说罢,我听呢。”

禧嫔急促地喘了口气,极慢道,“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瞎说什么...,”黛玉的声音也极轻,“你现下只不过是身子虚,日子还长呢。”

禧嫔便低低笑开来,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人也精神了几分,“你莫哄我,也别哄自己了...”她又期冀的问,“皇上可来了?可为孩子取了名字?”

黛玉顿了一顿,点头道,“皇上自然是来了的,还亲手抱了小十呢...,只是皇上说名字马虎不得,便未赐名。”

“那便唤‘缃’吧...,”禧嫔眼里带着晶莹的光彩,缓缓道,“‘缃’音同‘襄’;‘襄’者...,助也。”禧嫔固执的看着她,有些难过道,“我心里高兴是个阿哥,又恼他偏是个阿哥...,还要没了我这个母妃。”

黛玉听了心里发酸,又听禧嫔低低道,“小十...,便交给和嫔姐姐来养吧。她身份更低一些,对哪一方来讲都好。”

“你安心,”黛玉落下泪来,“你心里的担忧我都明白,小十,我倒觉得‘景’字更好: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黛玉一字一句道,“余此一声,定护得幼子安康无恙,平和喜乐。”

禧嫔却没有回应她,她再也不会回应任何话了。斜阳的余韵覆上她的睫毛,窗外艳丽红火的晚霞染上她的面庞,那样安详。

黛玉伏趴在床边,想起还是十几年前的少女时期,她们瞧瞧溜出筵席,在炎炎夏日晚间的凉亭下品月色朦胧,寒鸦渡影。

殿外远远传来云板的丧音,哀恸声四起,尖锐的报丧声惊破了后宫沉郁的晚霞,“禧嫔娘娘薨——”

*

慈宁宫外的宫道两旁栽满了草木,生的郁郁葱葱。迎春却没一丝赏景的心情,顺福引她拐过一处隐蔽的所在,便见一个侍卫模样的等候在那。

“奴才参见和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迎春心中疑窦丛生,犹疑道,“你...,是方才慈宁宫的守卫?”

“正是奴才,”那侍卫凝重道,“奴才有话要告知娘娘:适才宫女点墨被分开关押在偏殿,只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过后,点墨便自尽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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