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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三十二 情炙伤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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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里很少打听这些事,为了岔开方才的问题,才想出这么个问题,不过冯长辰心粗,也没发现他的真正目的。这问题戳中了冯长辰的心事,他叹了口气,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顾承念很少看到冯长辰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不由又问:“你怎么了?”

冯长辰手放在桌上,一边转着酒杯,一边道:“前几日,江淮王回京了。我大哥随行送了些东西过来,我爹却根本不让送东西的下人们进门。”

“……为什么?”

“老顾……”冯长辰抬起头来看了顾承念一眼,忽然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也不爱打听。其实我大哥……是江淮王的驸马。”

顾承念举着筷子,看着冯长辰,愣住了。半天,才道:“江淮王?”

冯长辰又斟了一杯酒,道:“大哥他……比我优秀得多。他因为是庶出,没有门荫的特权,只能从普通兵士做起,但是他很争气,从小就很用功,能文能武,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在军中有了很高的声望,只是因为是庶出,一直得不到公正待遇,在羽林卫待了很多年都没有擢升。”

“……”

“大哥心里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后来……他就不顾父亲的反对,娶了江淮王唯一的女儿为妻,入赘江淮王府了。”

“……”

“然后,江淮王很快上奏,升任大哥为江淮王王府卫队队长。”

明知江淮王有篡位野心,却还主动入赘,想必在忠心耿耿的神武将军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吧?这种话在市井间不好说出口,但是冯长辰从顾承念的眼神里看懂他想说什么,他笑了笑:“结果呢,我大哥就被父亲逐出了家门。”

“……”

“父亲自那之后再也不肯见大哥,也不许我们与他来往。”冯长辰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是我总是很挂念大哥,今天江淮王府的人过来,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们大哥的近况,可是父亲根本不许他们进门。我已经快五年没见过大哥了啊……”

说完,冯长辰又举起酒杯,闷了一大口。顾承念看着自己的好友,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然而他那死板的脑筋也想不出什么来。正在沉默中,一个人忽然从背后凑了过来。他走到顾承念身边,伸手按住顾承念肩膀。顾承念直起身,连那人脸都没看清楚,那人便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冯长辰坐在顾承念对面,看见他顿时变了脸色,还以为那人是要找茬,皱起眉头正要问,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去。

冯长辰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顾承念,对方的脸色仍然僵硬,便试探着叫道:“老顾?”

顾承念抬头看了冯长辰一眼,站起来,低声道:“庚寅,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哦……”冯长辰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儿吧?有事儿你知会我,要帮忙什么的我一定尽力。”

“多谢你,庚寅。”顾承念低一低头,道:“改日再见。”

京城城郭广阔,从刘深下令召顾承念进宫,到陈习禀告“顾大人求见”,期间隔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之中,刘深就一直站在桌边一动没动。最初的愤怒已经缓和了,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叫他进来。”

然而顾承念一进门,怒火立即又蹿了上来,顾承念还来不及跪下,刘深抄起书案上的奏折照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哗啦啦”一阵响,奏折在半空中散了开来,最后飘飘荡荡落在了顾承念面前。他吓了一跳,直接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连问安的话都忘了说。

“这奏折是怎么回事?”

顾承念不敢吭声,刘深便冷笑一声,道:“‘社稷安稳,国祚为大;子嗣绵延,四海俱安’,说得真好!打开来一看,顾大人这一手好字真是羡煞朕也!”

“微臣不敢!”

“与天恩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中书令联名上书,顾大人真不是池中物啊,看来小小书佐当得很是亏待你了啊?”

顾承念额头贴到地上,不敢抬起来,仍然只有那一句话:“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刘深将奏折捡起来揉在手里,使劲晃了晃,“你要是真的不敢,就不会写出这种奏折来!”

他走到顾承念面前蹲下来,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承念终于听明白了,皇上看了字迹,误以为这奏折也是他写的,可他也不敢辩解。刘深盯着他的脸,咬着牙道:“其他人或许都不知道,可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朕为什么不愿意成婚。你怎么可以写出这种东西来?!”

顾承念低着头,鼓足了勇气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颤抖的。“皇上毕竟年轻,贪图一时享乐也无可厚非。但是孟子尝曰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喜好男色终究不合伦常,微臣不知为何会引皇上误入歧途,但是皇上只要试着与女子……”

刘深冷哼一声。“试着?”

顾承念不敢继续说了。刘深没想到他居然会想让自己试着和别的人,而且是女人同床,心里愤怒到了顶点,忍不住就想出口伤人:“不要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你除了和朕,还和别的人行过房吗?你一个童子身居然还好意思和朕说出这样的经验谈来?”

顾承念果然涨红了脸,低着头没有说话。刘深忽然又觉得后悔,就算刺儿他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反驳,也不会生气,就算真的生气,恐怕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忽然沮丧起来,低声道:“你以为朕没试过?朕根本……就没法和女人上床,如果不是男人,朕根本硬不起来!”

顾承念惊讶的睁大了眼:“这……”

说完这种丢人的话题,刘深悻悻的扔掉奏折,干脆在地上坐下来。没想到顾承念却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皇上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刘深扭过头,却看见顾承念认真看着自己,他很少主动问自己什么,看来是真的很想听自己确信这件事,刘深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真的又怎么样?你这是要笑话朕么?”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顾承念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地毯,低声道:“一直以为,是微臣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才引得皇上误入歧途,如今看来……”

刘深不可思议的瞪着顾承念:“就算在你之前,朕也只能和男人上床,你该不会是刚刚才发现吧?”

顾承念低着头,唯唯诺诺。刘深简直难以相信:“前年冬天那个刺客,你不也见过的吗?在侍卫找到他之前,我对他做了什么,他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可、可是陈大人说那些都是污蔑之言,要微臣统统忘掉,所以微臣……”

“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说忘就忘了?”

“微臣只是认为,陈大人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

这样的人,让刘深满肚子的火气都没处可发,正在郁卒之际,陈习在门外轻声唤道:“皇上——”

刘深头也不抬的吼:“干什么!”

“呃,陆敬业大人求见……”

刘深瞟了顾承念一眼。陆敬业甚少进宫,况且他是帝师,刘深不好轻慢了他,只好站起来,道:“你先去西暖阁等着,我一会儿还有话要和你说。”

顾承念不敢再争辩什么,站起来行了礼躬身退下,刘深对外面道:“请陆大人进来。”

见过礼坐下后,陆老爷子开门见山的问:“折子,皇上想必已经过目了吧。”

其实陆敬业一来,刘深就猜到他是为何事来的,当下漫不经心的回答:“啊,那个啊,朕看了。”

“皇上意下何如?”

“朕不急着大婚。”

大概是预想之内的回答吧,陆敬业也并不是很惊讶,他顿了一顿,才道:“老臣敢问皇上,理由是……”

“大婚又是一笔大花销,如今国库并不宽裕,朕不想浪费这个钱。”

“国库就算再不宽裕,也不至于连皇上的大婚都开销不起。皇上若嫌铺张,大婚亦可节俭而行,怎可因噎废食,为此就不大婚了呢?”

刘深不说话了,陆敬业便继续道:“千秋节一过,皇上已经十八岁了,我大魏从未有过过了十八岁还孑然一身的天子,皇上……”

“从未有过又怎么样?”刘深毫不在乎的反驳道:“十八很大么?像陆大人的关门学生,那个什么顾承念,如今都二十四岁了,不也照样没有成亲吗?”

“皇上怎么和他比起来?”

刘深自觉失言,怎么话题扯到顾承念身上了?他低下头摸摸鼻子,遮掩道:“只是想起了,就顺便说说。”

“哦……”陆敬业倒也没觉得什么,道:“皇上有所不知,顾承念尚未成亲,并不是因为他还可以等,而是因为他父亲一心只想着让他一鸣惊人,于此事上并未上心,才会耽搁至此。放眼过去,这般大年纪还未成婚的,怕也只有他一个。”

“……”

“不过,也不会太久了,老臣是他的老师,可以为他作主。老臣已经为他说定了一门亲事,今年年内,便可以迎进门了。”

——什么?

刘深缓缓抬头看着陆敬业。

老爷子刚才说的,是顾承念?莫不是朕听错了?

陆敬业没有发现刘深的情绪变化,他以为自己的学生是个好例子,想以此劝解皇上,便道:“老臣这么大年纪了,才得遇这样一个能传承衣钵的人,心里不得不感念,大约也是先皇在天有灵,可怜这一把老骨头。老臣也着实爱惜他,怎能看着他这么大年纪还孤身一人?于是便替他拿了主意。”

刘深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老爷子要让他娶谁家的小姐?”

陆敬业笑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冯老将军的小女儿如今待字闺中,他一心想给女儿觅个贤婿,家世、贫富一概不论,只要人端正。老臣做了这媒,冯将军也赏识顾承念为人,过几日便要邀他去家中作客,细看他举止为人。依老夫看,这事情十有八|九是要成了。”

啊,是了,怪不得他要上奏,原来他想着让朕婚娶了,他便可以自由了,是这样的吧?

顾承念……你把朕当什么了?

陆敬业一踏出大门,刘深便起身冲进了暖阁。顾承念就站在集锦格后,看见他进来不由就后退了一步。看他表情,方才外面二人的对话他是都听见了。刘深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他拽倒,然后扯着他一把扔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混蛋!!”

刘深捏住顾承念的下巴,不是像往日那般调情似的捏法,而是虎口抵着他的下颚,拇指和食指分别捏着他两边的脸颊。刘深盯着他的眼睛,怒道:“你居然想要娶亲?!”

顾承念看着刘深,没敢说话。其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老师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恐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说出来,只是为了告诉皇上,人人都是要成家的吧?

然而刘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捏着顾承念的下巴,越捏越紧,顾承念被捏得不得不半张开嘴。他恨恨道:“怪不得啊,怪不得你和冯长辰走得那么近,原来是想入赘做乘龙快婿啊!居然让陆敬业做媒?这件事你谋划了多久?”

“……”

“别给朕装聋作哑,说话!!”

顾承念没有装聋作哑,事实上皇上的手捏得太紧,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刘深见他仍然沉默,一发狠,将他的脑袋在床上使劲一磕。就算床上铺着厚软的褥子,这一下仍然很痛,顾承念不由闭上眼睛,疼痛过去后,他睁开眼睛,便看见刘深的视线直直射入自己眼里,声音就在耳边回响。

“你究竟有没有……身为朕的人的自觉?!”

顾承念闻言一抖,看着刘深。他的眼神和平日不太一样了,刘深不禁愣住了,松了手,便听见顾承念轻轻的开口了。

“皇上……于皇上而言,微臣是什么?”

事到如今,居然还问这种问题?“朕当你是什么?!当然是……”

……是爱人,是不愿轻易示人的宝物,可这种话,刘深说不出口。他卡了卡壳,道:“朕当你是什么,你难道不明白么?”

顾承念又看了看刘深,垂下了眼。

“微臣其实明白。”

“……”

“明白了,却还是不甘心,所以才会斗胆来问皇上。”

“……不甘心?”

“皇上,微臣四岁识字,八岁通读四书五经,十六岁童试,十九岁乡试,二十一岁会试,十数载寒窗,总以为苦读诗书,是为了有朝一日克己复礼,修治齐平,是为了能够继文守业,继体守成。可如今……”

顾承念抬眼看着刘深,他几乎从来没有直视过刘深的眼睛,忽然这么近距离的看进他眼底,刘深忽然觉得有一瞬间的心慌。

“如今的微臣,算是什么?”

甚少谈及自己想法的人,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天子的眼睛,静静道:“即便是女子,要成就夫妻人伦,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茶小礼,三媒六证,方可共居一室,肌肤相亲。而微臣身为男子,没有任何可以确立的名分,却与皇上行此逆伦之事,罔顾礼仪伦常,皇上可曾想过,这样是否妥当?”

刘深说不出话来。原来顾承念一直所想的,都是这些事情吗?

“微臣不明白,微臣多年努力,难道到头来,为的就是承欢于圣上卧榻,做个人人不齿,被后世唾骂的娈宠?那微臣从小到大,头悬梁锥刺骨,囊萤映雪又有何意义?”

“……”

“也许皇上觉得,做娈宠,做佞幸都无所谓,可微臣心里,却无时不刻不因此而愧疚,仰愧于天,俯愧对地……就算皇上针对的不是微臣一人,可为何这个罪名,却偏偏是微臣背负呢?”

顾承念的眼里有眼泪,他看着刘深,低声问:“为什么,偏偏就是微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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